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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從來就不是一個念舊的人。曾經(jīng)不是，現(xiàn)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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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所謂念舊之人，懷舊之人，要么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文青小資，要么是生活過得不如意，只會哀天叫地之人。而這些人，在青華看來，不過都是失敗者，是最看不起的存在，是應(yīng)該消失之人，他們無法適應(yīng)這個社會，無法適應(yīng)游戲規(guī)則，也不去改變社會，去改變規(guī)則，他們只是在那里叫嚷著，隨波逐流或者被時代所拋棄。不過還好，社會并不會因為他們的無病呻吟而慢下腳步，不論是好是壞向上向下，一切都保持著變化，如果只沉浸于過去，那么就如同在逆流中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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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xiàn)在的青華，已經(jīng)抓住了大變革的蹤跡，她相信自己不會像上次那般，錯失這難得一遇的顛覆階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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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上時鐘的分針已經(jīng)行走過半，青華從門口的小冰箱里拿出冰可樂回到電腦屏幕前，大盤如同上一日般一片鮮紅，打開的電視機里傳來主持人對股票研究員的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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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經(jīng)指數(shù)上7000點不是夢！”研究員說的篤定，但是在青華看來只不過是囈語，不過也是因為有這些飯桶和無腦傳聲筒，自己才得到了這前所未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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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蔽萃鈧鱽砑鼻械厍脫敉忾T的聲音，并非來自青華的房間，而是青華的隔壁，而且不像是宅急便。這讓青華極為疑惑，畢竟搬來這邊這么多年，從未見旁邊的租客出過門，也未曾有人到訪過，說不定算上自己，進過她房間的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她各類用品的購置也是通過電話或者網(wǎng)絡(luò)。今天居然有人來訪，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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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略略打開門，探出頭去，看到一名金發(fā)的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從上到下無不顯露著魔法使氣息的黑色衣裙，硬要說遺憾的話，就差一頂黑色的尖尖魔女帽了。雖然略有成長，但青華還是一眼看出金發(fā)少女的身份，是以前一直活躍在異變事件中的巫女的摯友，霧雨魔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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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青華并不想見到她，正想要縮回頭避嫌，卻已經(jīng)被魔理沙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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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好，不好意思請問你一下，矢田寺成美是住這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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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松了一口氣，看來魔理沙并沒有認出有所改變樣貌的自己，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分辨自己的，但青華為了隱藏身份，還是將一些顯眼的特征隱藏了起來，如頭上的角這些。現(xiàn)在看來，效果非常好，即便是遇到昔日的對手也能迷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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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她就住這一間，不過她估計不會開門，按照以往我看到的經(jīng)驗，她連宅急便的盒子也是要等快遞員走了才開門拿，她好像特別不愿意與人接觸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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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努力用尋常交談的語氣如實回答，沒必要去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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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謝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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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客氣了，都是鄰居嘛，應(yīng)該的?！鼻嗳A恭維幾句后縮回頭關(guān)上門，心中突然有一絲絲的不安，但又說不清楚為什么不安。說起來，矢田寺成美好像是魔理沙的舊友來著，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昔日的舊友這般自暴自棄的癮君子模樣會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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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重新回到書桌旁，顯示器中的大盤股指的k線圖走著一個相當(dāng)優(yōu)美的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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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加油呀，畢竟你可承載著多少人的夢想。青華對著k線圖默念道，同時打開了房產(chǎn)交易網(wǎng)，看了看昨日的成交量，對比前幾日有所收窄，不過依舊是一個漂亮的數(shù)字。你也不可能落下啊，你身上的希望也不弱。青華也同剛才那樣，用如同哄小孩的口吻對房產(chǎn)成交曲線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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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one sleep in Gensokyo，all right crossing the line……”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因為最近新?lián)Q了鈴聲，青華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有來電，便接的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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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怎么……”還未等青華說完話，聽筒里就傳來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嚇得青華把手機略拿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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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從公司賬上了劃走了這么大一筆錢，你給我好好講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劃給了誰??？”聽筒里的聲音有些稚嫩，如同幼童一般，但說話風(fēng)格卻又相當(dāng)?shù)某墒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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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自有打算，你不需要插手，你當(dāng)初可也是同意的，況且劃走大筆資金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如此著急的打電話過來欽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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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次資金的流向我連查都查不到，難道就不能來過問，說，劃給代理支付機構(gòu)后錢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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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人依舊緊咬著初始的問題不放，一副決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青華知道對這個公司名義上的上司是瞞不下去了，便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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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瘋了，你居然在買CDS，還是高評級的，你是覺得古明地投行保費壓力太大還是覺得保險公司今年業(yè)績不行，上趕著給人送錢？”聽完青華的解釋，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更為尖銳了起來，沒有絲毫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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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了嗎，我花了整整三個月翻閱了市面上各中大型投行的CDO與ABS的證券組成結(jié)構(gòu)文檔，而且三年前我就和你說過，幻想鄉(xiāng)第一次地上新農(nóng)業(yè)泡沫破滅沒有帶來發(fā)展停滯，反而舊地獄的房地產(chǎn)投資額每年都是新突破，這絕不是生命的奇跡！”青華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小瓶裝的可樂也早已喝完。但還是不得不對話筒另一邊的上司解釋，雖然整個公司就她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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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確實瘋了，還是說你準(zhǔn)備轉(zhuǎn)行去做律師，只有瘋子和律師才會去看那個上百頁的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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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們這么想，他們才會一遍又一遍的在里面弄虛作假，他們完全把你們當(dāng)做猴子在耍，他們在證券里塞滿了垃圾樂色，然后鍍上黃金告訴你這是讓人夢寐以求的金條，不對他們現(xiàn)在發(fā)行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連黃金都不鍍了，只是給你們刷了金漆，就算這樣，你們還趨之若鶩，所以說到底誰才是瘋子。”像是被話筒那頭的情緒帶動，青華也開始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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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房價一直在漲，樓面價也水漲船高，每次拍賣都是新高，新房成交也非常穩(wěn)健，難道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聖，啊，青華，你為什么每次都要做孤膽英雄，難道你就這么討厭主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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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了，又要說些婆婆媽媽的大道理，就是因為如此，青華才非常不樂意將這次的計劃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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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在于，是什么人在買房，用什么方式在買房，未來的盈利點在哪里，你有考慮過嗎，你所能輕易看到的數(shù)據(jù)都是表象，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不要被這種虛幻的數(shù)字所欺騙，畢竟連評級機構(gòu)都與他們有所勾結(jié)！”青華一面接著電話，一面慢慢踱步到了水池邊，用玻璃杯接了一杯水一飲而盡，緩解了口渴，也讓青華的情緒有所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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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說什么夢話，你是說整個金融界在編織一個虛假的謊言嗎，我們都坐在一臺停止的火車上搖動著身體假裝自己在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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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o，你終于理解了，不過你說錯了兩點，首先是他們，不包括我們，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可能不止我一個，其次并不是靜止的火車，而是在一輛正在向絕望俯沖的火車，不過幸運的是我們已經(jīng)早早下了車?！痹捦材沁叺娜私K于開始有些聽進去自己話了，對此青華甚是欣慰。不過隔壁好像發(fā)出了一些響動，還有幾聲急切的呼喊，莫非是吵架了?？吭趶N房窗邊的青華向外張望了一下，什么也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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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雖然你以往的判斷每次都非常準(zhǔn)確，但我怕這次如同你曾經(jīng)的計劃一般落得無法挽回的下場，畢竟你說整個金融界都在造假，這錢真的這么好賺嗎，在我看來就像是虎口拔牙一樣?！痹捦矊γ娴哪俏蛔罱K還是如同往常那樣選擇了相信青華，但似乎還是沒有完全打消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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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們能選擇性的發(fā)布數(shù)據(jù)，但事實就那里，他們能瞞一時可瞞不了一世，他們在多年以前就埋下了名為浮動利率的房貸地雷，你知道有多少這種垃圾貸款嗎，多到能把整個市場全部炸穿，而利率大幅上漲的時間就在今年，而且經(jīng)過他們的包裝出售再包裝，他們連控制都無能為力了，你就準(zhǔn)備看這絢麗的煙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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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吧?！睂γ嫠坪踅邮芰诉@個說法，這讓青華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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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之前我一直沒有問，擅自把我的信息放到三界征婚網(wǎng)上的是你吧，還真是謝謝你了，你這么多年總算是真真切切幫到了我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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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頭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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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是夸你給我找了個相當(dāng)不錯的工具人，雖然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副股長，但還是給我了準(zhǔn)確的業(yè)內(nèi)情報，還帶我把最近所有的熱盤都逛了個遍，那些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的小九九我基本上也都摸清了，將來是CDO和CMBS的雙重?zé)熁ǎ@一切的代價只不過在她面前演個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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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一開始只是想報復(fù)一下你老是捉弄我而已?！甭犃饲嗳A的話，那頭反而變得心虛起來，說話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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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這次沒必要騙你……”正當(dāng)青華說到一半，屋外傳來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最終在宿舍樓下停下了，隨后便是急匆匆的上樓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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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邊怎么了？”電話那頭又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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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不是警察，只不過救護車而已，應(yīng)該是來找我鄰居的吧，那個每天都在自我催眠自我感動的地藏，對了你應(yīng)該也見過吧，以前天天繞在魔理沙身邊那個，當(dāng)初宗教危機的時候，混的還挺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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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人聲嘈雜，加上救護車的警笛聲，讓青華有些心煩，不過還好，救護車很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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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對她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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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你眼里我就這么不堪嗎，只不過是給了她一些快速開悟的特效藥罷了?！鼻嗳A若無其事的說道，如同晃動酒杯一般，晃動著手中還剩小半杯水的玻璃杯，晶瑩剔透，讓青華想起那個液體流淌在注射器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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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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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好像——信號——不太好，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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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在聽筒對面進入老媽子般的說教模式之前趕忙掛斷了電話，看了看掛鐘，已經(jīng)十點了，快到與赤蠻奇約好去參加神社祭祀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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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走到衣柜前將移門拉開，看著里面不算豐富的衣物，想不好要穿什么。最近不知道為什么，不如以往灑脫了，以前都是打開衣柜隨手拿到哪件穿哪件，不要太變扭就行，現(xiàn)在反而總是要思考一番搭配，前幾天還破天荒買了以前絕不會買的時尚雜志，引得報刊亭老板側(cè)目。有時候青華也捫心自問，自己有必要為討好一個工具人做出這般努力嗎，可最后還是會在衣柜前糾結(jié)半天。或許自己的心境也在發(fā)生著變化。青華翻著衣柜里一件件衣服，在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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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笔謾C里傳來line消息，是赤蠻奇發(f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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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好了嗎，我還有5分鐘就到了，還有，那個上次買的那件振袖收到了嗎，可以的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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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消息沒有打完，青華還是猜的到她想要說什么，每次聊到日常話題赤蠻奇就特別容易害羞，與一說到車與房產(chǎn)時那自信到自負的神態(tài)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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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看向被特意放在和服架上的小振袖，青華終于明白剛才究竟在糾結(jié)什么，根本不是在糾結(jié)穿什么，而是在糾結(jié)要不要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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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華內(nèi)心真的不想穿這么青春活力而又帶著可愛的和服。雖然幾天前這就和服就到了，她連試都還沒試過，青華還是對這些有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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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心里做了一番劇烈掙扎之后，青華還是決定穿上這套和服，復(fù)雜的穿戴讓青華花了很多時間，要不是以前幫上司穿過有些經(jīng)驗，估計要花更長的時間。雖然青華把赤蠻奇視作工具人，但是在某些時候還是要給些甜頭才能讓她繼續(xù)有動力給自己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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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當(dāng)是在最后的盛宴之前的犒勞了，畢竟她馬上就要沒有用武之地了?！贝┥险裥洌藙倓倧碾s志上學(xué)的淡妝的青華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道，同時還不自覺地擺了幾個時尚雜志上常見的姿勢，像是對這副打扮挺中意的。等到青華自己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有些羞恥，還有對時尚雜志警惕的提升。太容易腐蝕人心了。青華在心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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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青華全部都穿戴完畢，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約定的時間二十多分鐘。青華趕忙穿上木屐，沖出房間向樓下奔去，還同時在腦子里想著該如何解釋?？上б驗榇┲头木壒剩嗳A的根本跑不快，行動受了很大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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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青華邁著艱難的步伐沖下樓，發(fā)現(xiàn)并沒有那輛熟悉的FD2，仔細想想，好像從剛才就沒聽到標(biāo)志性的排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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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赤蠻奇堵車了？青華打開line信息，但赤蠻奇最后一條明明說了她已經(jīng)等在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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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等太久，賭氣鬧變扭走了吧。正當(dāng)青華一面胡思亂想一面站在路邊左右仔細搜索FD2的時候，停在出租屋大門邊的那輛奔馳發(fā)動了起來，還按了幾聲喇叭，像是在和青華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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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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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向那輛灰色的裝著空氣動力學(xué)套件的奔馳走去，但是步履緩慢，走的一點也不堅定，對于青華來說，按照她對赤蠻奇的了解，赤蠻奇絕對不會買這種車，在赤蠻奇眼里，這些都是不堪入目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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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現(xiàn)實與所想的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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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為了打消青華的疑慮一般，赤蠻奇搖下了左邊駕駛室的車窗向青華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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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這么多出人預(yù)料的事情。青華覺得心中隱隱的不安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有增長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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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這車怎么樣！”赤蠻奇對著剛剛坐上車的青華說道，像是小孩子得到新玩具一般，難掩喜悅之情向人夸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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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錯?！鼻嗳A并不了解這車到底怎么樣，不過從赤蠻奇興奮的樣子還有左舵車這種進口車的標(biāo)志性特點，估計應(yīng)該是輛好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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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可是A45S AMG，地表最強四缸鋼炮，零百只需要3.9秒，過會你可要坐穩(wěn)了！”赤蠻奇全然不在乎青華贊美中的敷衍，變得更為興奮，一邊開著車駛向地上，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這車有多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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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當(dāng)初不是說買歐洲車的都是不懂車的暴發(fā)戶嗎？”青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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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總是說時代在變化，我們也要改變才能追上時代的步伐，我也想通了，我不能沉浸在過去那個氛圍里，況且我的那輛FD2確實也老了，力不從心了，所以我才去買了這車，有一說一，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的小車，你越開就越能發(fā)現(xiàn)她的誘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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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希望你也能發(fā)現(xiàn)和贊美一下身邊的人。青華在心中無意識的映出這個想法，讓自己也吃了一驚，難道在影響赤蠻奇的同時，我也被她所影響了嗎，為什么我會想去得到她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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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今天的樣子非?？蓯??！苯K究還是等到了，聲音很輕，如游絲一般，夾雜在無關(guān)的話語之中，如果不去刻意聽，赤蠻奇這句鼓足勇氣說出的話肯定會因為發(fā)動機的高亢聲音而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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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雖然臉上沒有表露出來，青華在心中卻暗自高興，對于她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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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是難以預(yù)測的一天，青華看著窗外不斷略過的景色想到，真希望未來的道路如這高速一般平整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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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結(jié)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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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好嗎，兩人從路人到逐漸影響對方，不是很羅曼蒂克，很正統(tǒng)嗎，這不是大家都喜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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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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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結(jié)束的也太過于突然了吧？”靈夢對這樣草率的結(jié)尾表示不滿，好不容易等到帶點戀愛元素的故事，就這樣戛然而止，簡直就像是在美夢中被人強行喚醒一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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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面的故事沒有必要了，就停留在這充滿無限可能的時刻不好嗎，在這令人遐想連篇之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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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位和服少女在說話間不自然的撫摸著無名指上戒指，情緒與之前相比有著明顯的低落，雖然只有一瞬，但還是被靈夢敏銳的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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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好想知道在那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靈夢仍舊被困惑與好奇心糾纏著，想要開口詢問卻想到剛才她傷神的表情，又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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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說不定這一切只不過是天邪鬼的謊言罷了，故意講些聽起來如同親身經(jīng)歷的故事，然后做些悲傷憂郁的表情，等到我去同情她的時候就告訴我上當(dāng)了，慶賀自己惡作劇成功?！膘`夢回想起了當(dāng)初正邪干的那些惡劣行徑，提高了內(nèi)心的警惕，真是差一點就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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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之前所說的絕望是什么?！膘`夢故意壓下對最后一個故事結(jié)局的好奇，反而去詢問她最初那句故作高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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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我還以為你都已經(jīng)忘了呢？”正邪輕笑了幾聲，讓靈夢有種被人看扁了的感覺，果然天邪鬼不管外貌如何裝的淑女，都是令人生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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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記憶力可是非常好的，可不要小看巫女的記憶力啊，不然怎么可能背下那么多禱詞。”靈夢像是為了反擊正邪輕蔑的言論，自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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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故事開始到結(jié)束，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多久，油燈已經(jīng)有些暗淡，靈夢重新拉動氣栓加了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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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為什么這么多年翻來覆去看著同一份報紙還毫不厭倦，難道不是你記憶力衰退到連以前看過的事物都無法記住的標(biāo)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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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面帶著輕蔑的笑容，將靈夢折疊好的報紙拿到自己身前，指著打開后第一面上的日期，說道：“好好看一下吧，你難道從未發(fā)現(xiàn)過這是一份十年前的報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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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靈夢矢口否認，同時將正邪手中的報紙一把搶過?！拔以趺纯赡苓€一直在讀十年前的報紙，我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現(xiàn)在明明就是……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靈夢一遍又一遍的讀著標(biāo)題旁的日期，明亮的火光將狹小的和室照的透亮，但是并沒有任何用處，反而記憶變得更為模糊?！安粚?，我應(yīng)該是記得的，我應(yīng)當(dāng)記得，只不過我現(xiàn)在太累了才忘記了，這報紙這么新，怎么可能已經(jīng)讀了十年，對了，我只要去翻翻臺歷就知道今天是幾號了?！膘`夢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在屋內(nèi)翻尋起來，可是沒有，什么都沒有，沒有臺歷，沒有時鐘，一切表示時間的物品統(tǒng)統(tǒng)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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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正邪她趁我不注意將這些都偷偷藏了起來！”靈夢為自己找到了最合理的答案，等到靈夢回到桌邊看到面帶笑意的正邪更是堅定了剛剛的想法，她肯定是想要看自己著急忙慌的樣子，所以就編織了這個謊言，可惡的天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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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可沒有騙你啊，你試著回憶一下，每天誰給你送的報紙，你的煤油燈有多久沒有加過煤油了，你有多久沒有下山買過米了，現(xiàn)在的米價是多少，鈔票的最大面額是多少，你能想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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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送來的?！膘`夢絞盡腦汁只回憶起這一點點記憶，而且連這一點都不敢確定了，明明都仿佛近在眼前，等到走近之時卻又在剎那間遠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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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文她早就不能送報紙了，現(xiàn)在的她連下床都困難，不過在那些金融巨鱷的全盛期觸及到黑幕核心的外人能留下一條命，已經(jīng)是給大天狗的一個面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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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文，我也明明每天都能收到，肯定是有人將他們藏起來了！” 靈夢緊盯著心中自認為的罪魁禍?zhǔn)?，惡狠狠的說道，像是隨時要教訓(xùn)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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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是不是覺得是我把報紙與臺歷都藏了起來，然后將你的記憶所顛倒，可惜現(xiàn)在的我可辦不到這些，我倒是覺得犯人是你自己啊，活在假想中的昔日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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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剛剛還不斷積攢著怒氣的靈夢突然有點泄了氣，像是有什么地方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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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自認為將這個小小天地都已經(jīng)翻遍了，那為什么對那個櫥柜視而不見呢，或許去倉庫找找也會有新發(fā)現(xiàn)呢，當(dāng)然，這些只不過是我個人的猜測，你也可以視作我在欺騙你，畢竟我只不過是個天邪鬼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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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夢不想去、不愿去、不敢去相信正邪所說，但還是無意識之中來到了櫥柜之前，這個碩大的櫥柜，明明在這個房間里顯得如此突?；?，可靈夢卻是第一次注意到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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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或許不是第一次了！當(dāng)靈夢觸及到薄薄的柜門，連柜中時鐘的滴答聲都清晰可聞，內(nèi)心的抗拒與不安到達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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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更為劇烈的頭痛，仿佛糾纏著成美的鐵鼠從故事中躍出而鉆入了靈夢自己的腦中，到處的撕咬著，也將塵封的記憶從大腦深處所挖掘而出。那些記憶仿佛散落在腦中各處，雜亂無章，但是又神奇的一致，記憶中的靈夢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做著相同的事情，將每日送來的報紙放入這個櫥柜之中，連些微的翻閱都不去做，待到櫥柜滿了就將一切都拿出神社之外付之一炬，如同在祛除晦氣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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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依舊困在結(jié)界之中的，不只成美一個嗎，哈哈哈??？”靈夢將柜中的報紙拿出來撕扯著、拋撒著、大笑著如同發(fā)狂的妄想癥患者，或許在靈夢心底里覺得這樣就能將結(jié)界所破壞，亦或者是在為已經(jīng)開始崩壞的結(jié)界做最終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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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靈夢從妄想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煤油燈不知道在何時就已經(jīng)熄滅，黑夜過去，天色朣朦，朝陽透過玻璃照亮了房間，只見滿地的碎紙屑，剛才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臋还裰幸呀?jīng)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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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位始作俑者——正邪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杯中之茶如同新泡一般顏色濃郁而滿溢著，可惜已經(jīng)連同地上的坐墊一起變得冰冷，就像是她從未來過一般，一切都是靈夢自己的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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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怎么會是夢！這一切是如此的真實！靈夢不相信這一切是夢，用手觸摸著坐墊上的每一寸布料，想要找到證明正邪來過的余溫，但是什么也沒有感受到，只找到了放在坐墊下的一份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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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8年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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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陌生的日期，一個超過了靈夢記憶中十年的日期，但是與在櫥柜之中的鐘表相對比，只是晚了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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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天的報紙，一份已經(jīng)被打開過且未被原樣折回的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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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過的嗎？靈夢努力的回憶著，明明就是昨天的記憶，回憶起來卻是如此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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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正邪來之前看的嗎，正邪來的時候是中午還是黃昏，是黃昏嗎，那個柔和的金色暖光肯定是黃昏時刻，但是真的是黃昏嗎，靈夢對自己的記憶更為懷疑，說不定自己昨天根本沒有在神社見過正邪，可那副形象是如此的真實，是在哪見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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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照片！靈夢終于在腦中找到了關(guān)鍵的碎片，按捺不住自己顫抖的雙手，打開報紙，在往日刊登重大交通事故的版面看到了那張照片。照片中的少女衣著打扮與先前記憶中的正邪如此的相似，唯一的區(qū)別是少女是站在燃燒的火炬旁邊。雖然樣貌有所變化，照片下方的介紹里也寫著車輛墜崖事故的失蹤者名為青華，但毫無疑問她就是鬼人正邪，那個所謂的名字也不過是調(diào)換了羅馬音的小把戲。在她旁邊的，是事故的死者赤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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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故事到那里結(jié)束真是才是最好的?！膘`夢自言自語道，手中借著清晨微弱的陽光快速的翻閱著手中的報紙，大略的閱讀那些夸張的標(biāo)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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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fā)！古明地姐妹投資銀行執(zhí)行董事古明地覺跳樓自殺，公司進入破產(chǎn)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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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境與魔境，昔日佛界高僧因吸毒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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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才的故事都能在這報紙里找到原型，靈夢已經(jīng)不相信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可又不敢如同往日般果斷的運用直覺做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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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一切都是臆想，難道那些細節(jié)也是自己所想象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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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靈夢被這無邊的困惑弄得抓狂時刻，窗外傳來熟悉而又生疏的聲響，熟悉的是鴉天狗飛行的響動，生疏的是那未曾聽過的叫聲，那個叫聲叫嚷著，“大新聞，大新聞！新地球開發(fā)建設(shè)投資有限公司宣布收購幻想鄉(xiāng)聯(lián)合保險集團，多家老牌投資銀行宣布破產(chǎn)！幻想鄉(xiāng)或進入黑暗時刻！”隨后便是報紙被砸到地板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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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夢拉開移門，想要抓住那個天狗問個清楚，但是早就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門口的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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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與冀望破滅的世界?！?靈夢將今日的報紙打開，腦中響起正邪說的話，是那么的清晰，絕對不可能是自我妄想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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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自己錯了。”靈夢從這透露著蹩腳的謊言與真實的絕望的字里行間，想起了將自己記憶封鎖的緣由，面對幻想鄉(xiāng)的第一次泡沫危機，對那些被欲望所蒙蔽的絕望之人心有余悸的靈夢，早早的將自己封鎖了起來，沉浸在歲月靜好的過往之中。可這只不過弱者的回避，終日留戀于往日之中絕不是正常之事，駐足于自己的小天地之中根本不會有所成長、有所突破，也不會獲得他人的真心支持。等到結(jié)界破滅，夢醒時分，只不過在心中留下空虛而已，反而將自己拖入惡性循環(huán)之中，不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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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決不能像從前那樣被情感所左右，在這最需要希望的時刻，我必須要用活躍告訴所有人，我，博麗的巫女，縱然千夫所指，也依舊是幻想鄉(xiāng)秩序的守護者，是希望，是為了幻想鄉(xiāng)做好了犧牲之人?！避P躇滿志的靈夢雖然明白現(xiàn)在幻想鄉(xiāng)可能已經(jīng)忘卻了符卡戰(zhàn)斗，但還是拿出了多年未用的驅(qū)魔針與御幣，她會讓那些肆無忌憚之人重新回憶起何為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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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夢離開了神社，只留下在走廊上的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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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開的那一頁上，是針妙丸與正邪被人抓拍的合照，作為這場賭局的勝利者，兩人笑得燦爛，而正邪正穿著那件振袖，她要是靈夢要找的第一個人，第二個便是直覺中選定的對象——四季映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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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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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山之中，即便是夏季，在夜晚也透著涼意，而這昔日神社的遺址上，更是冷的刺骨，穿著短袖襯衣與裙子的少女被凍得有些發(fā)抖，不斷的跺著腳來不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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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滿雜草的庭院，石板上濃密的青苔，滿地四散堆積著的落葉，無處不透露著這神社已經(jīng)無人搭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它又這么佇立著，毫無破敗的跡象，仿佛有什么力量籠罩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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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結(jié)界的力量”蓮子看著四周張望著，時而懊惱時而高興，如同精神病人般的金發(fā)少女想到。梅莉說她能夠看到裂縫，能從中窺探到另一側(cè)的故事，有時甚至能在夢中進入那個幻想世界，可惜蓮子什么也看不到，但蓮子相信，這個世界在普通人不可視之處，如梅莉所說存在著那些怪異與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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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你看到了什么，這里太冷了，簡直就像在冬天，我們明天多穿件衣服再過來吧。” 雖然蓮子相信梅莉有看到什么，但這氣溫越來越低，已經(jīng)變得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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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子，初見與再見的心境可是不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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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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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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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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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結(jié)界已破人已走，當(dāng)然也許還是有的，在原來之緣滅時，又有新緣而生，不過接下來的故事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在這里看到的這個沒有高潮的平淡故事等到了旅店再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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