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wǎng)三](雙毒,偽毒唐)長夜無夢,有水未洺(十七)

風(fēng)流冷情五毒圣子師兄(天乾)與心機(jī)女王炮毒兼修師弟(地坤)
夜晚。
曲墨染喝了很多酒,他向來是千杯不醉的,借酒消愁愁更愁罷了。
曲未洺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怎么來了?我還以為你會陪著師父呢?!鼻居帜闷鹆司茐?,卻被一雙手?jǐn)r下了。
“師兄,飲多傷身。”曲未洺勸阻道。
“曲未洺,有些時候,我真得很想醉一場,那樣就什么也不用想了??墒?,自從師父為我種下金蠶蠱之后,我再也不會醉了。”曲墨染把酒壇放下,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不想笑就別笑了,很難看?!鼻礇彻砻孕母[般地伸出了手撫上了曲墨染緊皺的眉頭,慢慢地?fù)崞健?/p>
在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時,連忙將手撤回,卻被曲墨染緊緊地抓住,按在了臉上?!昂茈y看嗎?”
“師兄,你醉了?!鼻礇吵榛刈约旱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除了師父,從未有天乾與他這般親近過。
“曲未洺,我很惡劣吧。很久以前,我還不是這個樣子的,現(xiàn)在的我,每一次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面目全非,不堪入目?!鼻狙鲋^,看著天空,他或許是真的有些不清醒了,又或者是壓抑太久,他再也不想一個人承擔(dān)了。
“沒有,你很好。”曲未洺看著曲墨染認(rèn)真地說到。
很難想象,前幾天這兩個人還吵著要打要?dú)?,今天卻坐在一起交談,那般和諧,恍若多年好友。
“曲未洺,要聽聽我的故事嗎?”曲墨染說完也不管曲未洺的反應(yīng),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的曲墨染剛滿十八,作為五仙教圣子,下一任的大祭司。曲墨染在毒經(jīng)和補(bǔ)天兩種心法上都顯現(xiàn)了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
五毒圣子在正式繼承大祭司之位之前,總是要入中原歷練一段時間,看看這世間百態(tài),曉曉這人情世故的。
曲墨染那個時候還對中原抱有著無窮的幻想,還帶著年輕人的年少氣盛,想要在中原闖出一片天。他帶著滿腔熱情出了苗疆,帶著他師父交給他的楓木晚晴和太上忘情,意氣風(fēng)發(fā),一路上救死扶傷,行俠仗義。
太傻,太天真了。
人只有在親身受挫之后,才明白這人性的險惡。
你想要同情弱者,你想要日行一善,你想要做個好人,可是憑什么呢?
憑什么一定要你去同情弱者?
憑什么一定要你去行這個善?
憑什么一定要你去做那個好人?
憑什么行走江湖之人,不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事就是罔顧道義,冷漠無情?
這世間從來就沒有誰欠誰的道理,旁人幫你是情誼,不幫亦是情理。
誰規(guī)定一定要同情弱者,一定要日行一善,一定要做好人的?不幫就是罔顧道義,冷漠無情,這又是哪般道理?這世間最惡心的,不就是人心么?
你一心想要救死扶傷,成功了,人家會稱贊你是妙手回春,然后沒過幾天就把你忘得干干凈凈;失敗了,你就是庸醫(yī),然后人家會記恨你一輩子。這就是人性啊。
那個女人是在曲墨染最迷茫時出現(xiàn)的。
那時他正在為所經(jīng)歷的事情感到迷茫,在唐門做客之時也是心不在焉。那個女人就像是一縷陽光般明媚,曲墨染以為,他遇見了此生的信仰,誰知卻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騙局。
唐門勢力錯綜復(fù)雜,那個女人是唐夙夜一脈敵對勢力的人,本就是懷著目的來接近這位五毒圣子的,那時的曲墨染不識情愛,就那么輕而易舉地上鉤了。
那是他的初戀啊,卻也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記憶。
她給曲墨染的歡樂有多少,那痛苦就是百倍千倍。她欺騙曲未洺為那些罪大惡極的人治療,絲毫不在意曲墨染的身體是否承受的住。
她要鳳凰蠱,他就生生地將蠱從體內(nèi)逼了出來給她,好疼好疼??伤胍?,他就給。
直到曲墨染撞見了她和另一個男人顛龍倒鳳,那一天,他吐了很久,他覺得惡心。
一切,都不過是騙局罷了。
原來師父說的沒錯,這世間,最丑惡的,是人心。
原來,他才是那個最傻的人。
他和那個女人疏離起來了,可是曲墨染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人會給他下了藥,囚禁了他,控制他給那些混蛋治療。
“你知道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嗎?明明你的意識是清醒的,可是你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人擺布。那是我生平最痛恨自己補(bǔ)天訣的一段時光,我乘著他們松懈的時候,親手毀了我的補(bǔ)天訣,我曲墨染就是死,也絕不屈服于那群人?!鼻究s起了身子,那段回憶太痛,太苦。
“可是他們不愿意放過我,他們給我喂了唐門的毒,我以為我不怕的,可是好疼好疼。他們還說,沒有嘗過五毒圣子的滋味,不知道天乾是什么樣的感覺,反正也是廢了,不如玩玩。我惡心,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曲墨染抱著頭,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曲未洺急忙把他抱在懷里,輕拍著,他想讓曲墨染不要再說了,可是曲墨染不愿停。
“我想,就是死,我也不能落在這群人渣手里,我當(dāng)時就咬了舌。如果不是師父及時用迷蹤蝶找到我,我可能真的就死了。師父花了無數(shù)心血救回了我。可是自那之后,我再也拿不起楓木晚晴了,我的補(bǔ)天廢了,我甚至連最基本的為人醫(yī)治都不敢。當(dāng)年的事就這么生生地刻在我的心上,我不敢再醫(yī)治任何人。我不想讓師父憂心,就請命離開了教中。五年了,我一次都沒有回去過,我想師父,我想回教,我想回家……”
風(fēng)流薄情,只是受傷太深之后的保護(hù)色罷了。因?yàn)閭μ?,再也不敢去愛上任何人?/p>
這就是,曲墨染。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師兄,都過去了,作為交換,我也與你講一個故事吧?!?/p>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還好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