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虎

高冉坐在包廂里, 看到袁一琦和沈夢瑤一起進來, 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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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真是情比金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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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疾不徐地拉著袁一琦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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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總看來是知道我查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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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淡然道：“在我父親眼里，我是個可以隨時被推出去的替死鬼，沒什么大驚小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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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高邱幫助漁夫行動的賬戶很難追蹤, 如果被追蹤到了, 也會發(fā)現(xiàn)那個賬戶是高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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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那高總考慮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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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比起袁小姐的芳心，我的命自然是更重要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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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高邱的冷血無情, 解決她一次不成功，還會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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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切盡在養(yǎng)父的掌握之中，現(xiàn)在該是他警惕心最薄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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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她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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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笑道：“我很欣賞高總這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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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jīng)]說話，喝了一口桌上已經(jīng)涼掉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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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聽著兩個人打啞謎，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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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坐在書房里，看著世紀集團股票接連跌破幾個支撐位, 愉悅地向后仰了仰, 瞇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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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十幾年, 世紀集團總歸即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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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恥辱, 他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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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手機響起，一個陌生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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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起來, 是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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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道：“小沈總給我打電話,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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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輕笑兩聲：“我爺爺告訴了我一些有趣的事，我迫不及待想跟高代表喝杯茶，分享分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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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小沈總真會開玩笑, 沈老爺子前兩天才在媒體面前痛訴你這個孫女，如今已經(jīng)能分享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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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高代表這種曾經(jīng)被我爺爺當過哈巴狗的人都能和他合作，我這個親孫女跟他不過有點嫌隙罷了，利益面前，誰的關(guān)系都不是絕對的。高代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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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的聲音沉了幾分，道：“小丫頭，說話要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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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更加放肆道：“是哈巴狗這三個字沒有分寸？我還以為高代表不會介意。聽我爺爺說，當年金融圈都這樣叫高代表，高代表還是要笑著把臉伸出去讓人家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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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冷笑?！皩ｉT打電話來說這些，想激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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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直言：“跟高代表說這些，當然是想找你的不開心，否則是沒事做特意給高代表講笑話的么？說句實話，我長這么大，從未見過比高代表更不要臉的人，因為不敢動老家伙們，所以才欺負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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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波瀾：“小丫頭，不要以為你隨便說兩句我就會生氣。我從來不把你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孩子放在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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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又道：“我已經(jīng)查到你利用高冉的名字做了許多違法的事，高冉已經(jīng)去警局自首了，還有她承認陷害袁翰軒是受你脅迫，你這樣的陰謀詭計根本就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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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鎮(zhèn)定自若道：“沈總說什么，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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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高代表能笑到什么時候?！鄙驂衄幍?，“趣事分享完了，我也沒了和高代表喝茶的心情。誰會喜歡跟狗一起喝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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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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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額頭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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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高冉去自首，也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威脅。不過敢跟沈夢瑤合起伙來惹他生氣，該長長教訓(xùn)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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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小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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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親自到警局門口接高冉，且是光明正大地拄著拐杖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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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diào)查結(jié)果只會是袁家威脅高冉做假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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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走過去，和高邱打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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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代表真是厲害，做了壞事不留一點小辮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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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淡然道：“我沒做過壞事，哪里來的小辮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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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沈夢瑤抽掉高邱的拐杖，拿在手里后退幾步，逗弄道：“哈巴狗，叫幾聲來聽聽！讓我看看一條瘸子狗，能不能好好看門?。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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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的眼神驟然起了變化，滿滿都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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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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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從長一輩的老董事那里聽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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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一個風(fēng)頭正盛的老總當著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的面，這樣戲弄過高邱，高邱當時沒有一點反抗，學(xué)了許多聲狗叫。這件事幾乎成了一個人人都知道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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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高邱發(fā)跡了，當年那個欺負過他的人被逼得傾家蕩產(chǎn)從家里窗戶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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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冉說，高邱最討厭的就是哈巴狗，曾經(jīng)她看到過高邱將一條哈巴狗摔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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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么謹慎的人，被情緒支配后，總會有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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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只求暫時拖住高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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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來。道：“雖然我不知道沈總?cè)宕蜗肴桥掖虻氖鞘裁粗饕?，但我恐怕要讓沈總失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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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將拐杖往地上一摔，滿面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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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想知道你要打什么主意，為什么要處處跟袁家過不去！我知道那個殺人犯的事也是你在搞鬼！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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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面上很平靜，一瘸一拐往前走了兩步，彎腰撿起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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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高冉走出來，看到養(yǎng)父立刻嚇得面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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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跑過來跪在高邱面前，抓著他的褲腳道：“爸爸，我沒想背叛您，都是沈夢瑤威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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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摸了摸高冉的頭，笑得和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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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兒，爸爸擔(dān)心你還來不及，怎么會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怪你呢?？炱饋怼！?/p>

高冉哆哆嗦嗦站起來，不敢看高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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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沖沈夢瑤笑道：“沈總，我女兒受了驚嚇，我就先帶她回去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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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笑著回道：“不愧是哈巴狗，被我羞辱了，還能對我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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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攥緊手里拐杖，轉(zhuǎn)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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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嘴唇發(fā)白，顫抖著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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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實的本能反應(yīng)，她知道惹惱了高邱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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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高邱的居所，高冉就匍匐到高邱腳邊，哀求道：“我真的是被沈夢瑤嚇怕了，她說她手里有我跟雇傭兵資金往來的證據(jù)，我一時昏了頭，爸爸就饒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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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冷哼道：“我的好女兒，你會是被沈夢瑤嚇怕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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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的身體瑟瑟地發(fā)著抖。“是真的，我知道即便我去自首，爸爸也會救我出來的。我只是做做樣子給沈夢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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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一腳踹在高冉胸口，居高臨下道：“你是我養(yǎng)大的，我會不了解你在想些什么？你和沈夢瑤都覺得我是個傻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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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使勁咳了幾聲，面色變得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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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就是故意去自首的！爸爸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把我當擋箭牌的事嗎？這些年來的每一筆骯臟交易，恐怕都會被查到是出自我的手吧？等到我沒有利用價值，你是不是又要找人殺我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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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搖搖頭，道：“我的好女兒，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看來我需要給你找一個好的心理醫(yī)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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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仰頭笑道：“哈巴狗的事是我告訴沈夢瑤的，爸爸覺得感覺怎么樣？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女，雖然我只是養(yǎng)女，但是跟父親還真像。一樣要搖尾乞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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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舉起拐杖砸在高冉身上，壓著怒火道：“你知道惹惱我的代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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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直起身子，繼續(xù)說：“爸爸和樹海銀行的陸行長有賄賂關(guān)系吧？我親眼看到過的。還有榮程有限的董事長，爸爸給他送過女大學(xué)生，我也知道。讓我想想，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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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一只手掐住高冉的脖子，沉聲道：“你不要以為我不敢自己了結(ji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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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這么熟練，以前殺過人嗎？”高冉從嗓子里擠出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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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雙眼通紅，呼吸愈發(fā)粗重。“你有什么資格嘲笑我是哈巴狗！我就算瘸著一條腿，也比你強千百倍！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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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喉嚨一陣劇痛，氣管幾乎要被掐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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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警察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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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大的警察用手刀劈開高邱的胳膊，將他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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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先生，你有故意殺人嫌疑，請跟我們走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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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急促地呼吸幾下，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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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另一個警局來抓的人，高邱的律師去吃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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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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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強硬的外交手段，袁謹仁和隨行人員得以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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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一落地，袁家的醫(yī)療團隊就等在現(xiàn)場。倒不是袁謹仁身體出了什么問題，而是李特助被人刺了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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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和隨行人員被限制自由之前，李特助恰好收到了摩通基金和多國官員勾結(jié)擾亂A市金融市場的證據(jù)。如果坐實，那便是轟動國際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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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段日子，隨著世紀集團的股價連續(xù)下跌，股票市場便愈發(fā)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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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的出現(xiàn)，給所有人打了一劑定心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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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摩通基金的交涉中，對方表示高邱并未如實上報真實的經(jīng)濟活動，對此毫不知情。將全部責(zé)任都推到高邱這個亞太區(qū)代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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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拘留的高邱還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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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一出機場，先去了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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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整個人瘦了好幾圈，面容亦是憔悴不堪，最大的變化是眼神中少了以往的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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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人都是在錯誤中不斷成長的，我袁謹仁的兒子，不會因為一點挫折就失去少年意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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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低下頭道：“是我太自以為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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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沒有安慰袁翰軒，反而說道：“你的確是很自以為是，總是仗著聰明，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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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將頭埋得更低?！皩Σ黄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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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好了，你媽媽還擔(dān)心著呢，讓司機送你回家就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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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沉默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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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抱了兒子一下，拍拍他的背。道：“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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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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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總不理解父親為什么不愿意把更重要的事交給他做，總讓他做一些基礎(chǔ)又無聊的事。經(jīng)過這次的事，終于明白了。他將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一個并不高級的鴻門宴就能殺的他措手不及。被關(guān)起來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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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用手背抹干眼淚，保證道：“我以后一定一步一個腳印爬到您現(xiàn)在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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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摸了摸兒子的胡茬，笑道：“趕緊回去收拾一下，這么邋遢，又該被媽媽和姐姐嫌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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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猶豫道：“那……爸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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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道：“去見一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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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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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突出的喉結(jié)滾了滾，關(guān)心道：“那爸你別太辛苦了，我之前……很……很擔(dān)心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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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沖袁翰軒露出個慈笑?！盎厝グ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