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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動第二棒斡旋決斷之時(part2)

2022-07-25 01:29 作者:擷芳-結羽  | 我要投稿

“馬費伊大人,您所言極是?!?/p>

昏暗的燈光下,教堂的正中站著兩個瘦削的人影,這些人影在他們在寬大的長袍下顯得格外陰森。

“城中這兩撥人各自為戰(zhàn),宛如兩群令人厭惡的牛虻,叮咬在我們的肌膚上!”

“恐怕不只是牛虻這么簡單,尊敬的新任主教先生。”

那個身著紅袍的男人用一種低沉而又深邃的語氣說道。

“初音未來——你們那可笑的情報網(wǎng)絡先前還將其錯認為幾年前就銷聲匿跡的MEIKO——在前幾天剛剛殘忍地謀殺了本市教會的多名高級神職人員,甚至還劫走了即將被獻祭的圣女,對我們造成了嚴重的損失。您竟然把這樣的人物稱之為牛虻?在我看來,稱之為亞茲拉爾更為合適吧?”

“請?zhí)厥勾笕讼⑴干系壅人麄兊撵`魂……”新任主教在胸前畫起了十字,低聲下氣地說道。

紅袍男人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沉默片刻之后,繼續(xù)用他那低沉的聲音繼續(xù)道:“是啊,是??!否則你又怎么可能順位候補成本城的新任主教呢?梵蒂岡又怎么會派我克洛德·馬費伊來到你們這個破敗的西歐小城呢?沒有波爾多的紅酒,也沒有巴伐利亞和漢堡的啤酒,老鼠簡直比奶酪還多。”

說這話時,馬費伊臉上又蕩漾起懷念的神色。盡管,他的教義要求他禁酒。但當歐洲和新世界的幾乎每一所教堂都成了當?shù)刈畲蟮木平训臅r候,又有誰會在意一本千年之前的枯燥的大部頭書上寫的是什么呢?

“就照我說的去做!那個名叫安東尼奧的富商,和那些下等人也走得未免太近了些;我是說,這世上哪有借錢不收利息的商人呢?這個安東尼奧在下等人那里聲望極高,這樣一來,與我們合作的那些富商們的名聲簡直一落千丈,收入也受到了不小損失。在我們的這些朋友之中,夏洛克先生今天還被那伙神出鬼沒的俠盜打劫了,他要求我們而不是法庭給予他保護……”馬費伊說道,“……或是復仇。據(jù)我所知,夏洛克和安東尼奧向來有些私仇?!?/p>

“現(xiàn)在下令大規(guī)模搜捕這兩幫人必然不是最佳選擇。幸運的是,情報表明,嗜血殺手初音未來和巡音流歌手下那幫骯臟的盜賊并不熟識;我們也能夠看出,雙方的行事風格都大有不同……”

“這就是說,我們可以分而治之?”新任主教試探性地問道。

“更確切地說,是挑起雙方的矛盾,而我們則坐收漁利。”馬費伊捏了捏自己干硬的小胡子,低吟道,“順便,也把這個礙事的安東尼奧也一并收拾掉。至于您,親愛的新任主教先生,您對這座您土生土長的城市的了解甚至還沒有我一介外人多!希望您在執(zhí)行我的計劃時能夠表現(xiàn)得更像一個真正的主教……”

“我從梵蒂岡帶來了最優(yōu)秀的獵兵和一群特別擅長做吹風工作的流氓,他們隨時準備執(zhí)行主的意志——上帝祝福他們。然而,想要完成這件事,您還必須得屈尊聯(lián)系本城的憲兵作為配合。不得不說,本城教會聘請的那群菜鳥雇傭兵真是一文不值……”

烏云遮住了月亮,遠處吹來一陣陰風,不知道要飄向何方。

……

“你聽說了嗎!”

自從米歇爾死去之后,威廉的酒館難得清凈了不少。

“聽說什么,吵鬧鬼?!被卦挼倪@個家伙被酒館的??蛡兎Q為“狄俄尼索斯”。自然,這既不是他的本名,也不符合他這人的特點。事實上,如果那些沒落貴族家還沒成年的花花公子們不來酒館湊熱鬧的話,他總是酒客里倒得最快的一個。

“噢,狄俄尼索斯,這才一杯私酒下肚,你就醉成這樣了!”另一個酒客被人們稱為“白癡”,用于形容他消息靈通的特點,“我們好心的大人安東尼奧,剛剛被憲兵查出了走私、侵吞資產(chǎn)和唆使盜竊等一大串罪名!”

“哦?那又怎么樣?安東尼奧沒死的話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放無息貸款給我們,死了的話,歸根結底也和我們沒什么關系——雖然我會真心為他禱告的,好心的商人?!钡叶砟崴魉狗鲋破浚秀钡鼗貞?。

白癡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他坐到了狄俄尼索斯身邊,小聲說:“據(jù)說城東的老鐵匠因為交不起安東尼奧的房租,被收回了店面,扒得精光趕出了這座城市,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片樹林里和野狼搏斗呢!”

“什么?有這事?”狄奧尼索斯一聽到鐵匠的名字就清醒了過來,“愿上帝保佑!可憐的老鐵匠剛剛失去了她的妻子!”

“哎,你說得不對,白癡!”又有一個耳朵靈光的酒客擠了過來,反對道,“老鐵匠是因為夏洛克那匹豺狼的高利貸才被殺死的!”

“原來他已經(jīng)死了?這我倒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另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白癡故作神秘地說道,“臭不可聞的蛆蟲夏洛克,和窮人的好朋友、道貌岸然的安東尼奧先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關系!換句話說,他們這兩個天差地別的人,在背地里其實穿一條褲子。夏洛克每次去收債,都是安東尼奧在背后指使的!”

“不可能!你是聽誰說的!”狄俄尼索斯高聲問道,“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我今天下午在城東聽一些生面孔說的。他們自稱目睹了一切,非??煽?!”白癡信誓旦旦地說道。

“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安東尼奧先生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真該判處他絞刑!”

“他們已經(jīng)要這么做了,我的朋友!”白癡得意洋洋地繼續(xù)道,“就在明天早上?!?/p>

“恕我冒犯,我并不相信您說的一切,你這白癡!”這時,最后一名酒客加入了交談,“你見過教會處死真正的壞人嗎?安東尼奧大人絕不會背叛我們這些下等人。安東尼奧的無息貸款救了我的命,也救了這座城市里很多人的命!如果有人要傷害安東尼奧大人,我愿意為守護安東尼奧去死,然后在地獄里等待兇手的到來!”

“你這執(zhí)迷不悟的老頑固!”

酒客們又吵起來了。但是,放下馬尾身著斗篷兜帽的未來已經(jīng)聽夠了想要的信息,并不想再涉足他們的交談。她徑直走向柜臺邊的威廉,拍了拍他的背脊,往柜臺上排出幾枚銀幣。

“請幫我調(diào)查一下這個安東尼奧和他明天的‘行程’,再給我點子彈?!蔽磥硇÷曊f道,“今天子夜,還在老地方給我情報。”

“悉聽尊便,慷慨的小姐?!崩习逡卜浅D?,一口答應。

“……另外,請你設法幫我搞兩顆那個叫煙幕彈的玩意兒。我突然覺得它們挺好用的?!闭f著,未來又往柜臺上排出三枚銅幣。

“哦!那玩意兒可并不是什么稀罕貨色,您甚至可以自己制作!”威廉笑道,把其中一枚銅幣移回了未來的手里。

“最后,請給我來上一些你們店里最好的奶酪,價錢我明天再來補上。”

“您以前從來不買奶酪,小姐!今天您是在想什么呢?要知道,在這年頭,奶酪這東西可不便宜……”老板聽了未來的話,走向后廚取了一些可愛的奶酪,交給未來。

“多謝,老板,您總是那么可靠?!蔽磥頉]有回答老板的話,只是輕鞠一躬,緩緩退出了酒館。傍晚的天空總是很美,夕陽灑在未來的臉上,讓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那遠去的似水年華……

未來強硬地打斷了自己的回憶。她還有工作要做。

第二天,未來早早地在押送隊伍的必經(jīng)之路上埋伏好了。她挑了一條人流最少的小巷,在街邊的一間廢棄房屋里躲好——當然,她帶上了天依。雖然這小姑娘昨天差點壞了她的事,但將她留在藏身處實在是太過危險。除此之外,帶上天依也能讓她更快地成長起來。

“今天再不聽我指揮,回去之后就沒有奶酪給你吃了,明白嗎?”未來用手指擺成榔頭狀,敲了敲天依的額頭。

“嗚嗚!是的小姐、天依不會再添麻煩了……”天依捂著額頭,向未來保證道。那可愛的樣子,還真讓未來冷酷的心溫暖了些許。不過現(xiàn)在,未來已經(jīng)不會再試圖糾正天依對自己的稱呼了。

“小姐,您昨天對天依說的那些,天依好像已經(jīng)明白一些了……可是……”天依小聲說道,“可是,真的只能用取走他們的性命這種方法來解決嗎?”

未來聽見了天依的話,但卻沒有回答。老實說,面對天依這個簡單的問題,她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

“有時候,人就不能想太多,是吧?”未來向自己暗示著,拔出了自己的手槍——遠處,押送安東尼奧的教士已經(jīng)進入了視線。

那些酒客是在不算是什么精確的情報來源。今天教會的人才沒有要將安東尼奧處以絞刑,而不過是要發(fā)表一番裝點門面的審判,再把安東尼奧的那些不義之財都“分給窮人”而已——說是分給窮人,其實不過是在代理人的口袋里轉幾個來回,然后再回到教會的手上而已。好吧,也許安東尼奧是個可憐的家伙,但一直以來被他欺騙和背叛的人民更為悲慘。他必須死。

今天這場審判也確實奇怪,不但保密工作做得既好又爛,而且安保也不夠格。押送安東尼奧的隊伍沒有任何武裝人員,只有幾個穿著長袍的教士,簡直像是故意要給誰留出劫獄的機會一樣。不過,未來可不是來劫獄的,而是來送他上路的;這樣的機會,未來怎么會不照單全收呢?

只有四個教士把帶著鐐銬的安東尼奧圍在中間,而此時他們都已經(jīng)進入了射程范圍。

“待在這里,等我回來。待會兒無論我發(fā)出什么指令,都請?zhí)煲缊詻Q遵守?!睂χ煲勒f完,未來就翻出了房間,以極快的速度瞄準了安東尼奧的腦袋,甚至在他們有機會反應之前,就扣下了……

“?。。 蓖蝗?,未來持槍的右手上傳來了一陣劇痛!有什么東西打中了自己的手!同時,一并被擊中的左輪手槍意外地走了火,槍聲傳來,一發(fā)子彈被射向了周圍的墻壁!未來飛快地扭頭一看——

什么,竟然是昨天那個粉色頭發(fā)的女子?她從不知什么地方竄出來,飛起一腳擊中了未來的右手,打飛了她的手槍!

未來的腦中瞬間流過了一百種不同的猜想,其中九十九種都讓未來認定,這個粉發(fā)女子對自己構成了威脅!沖動涌上了腦海,未來的左手下意識地伸向了左邊的槍套!然而,對手的速度似乎在未來之上,她接著剛才攻擊的勢頭接了一招后旋踢,又將未來左手的手槍踢飛!

“你要干什么!”眼看教士們已經(jīng)反應過來,開始帶著商人逃跑,未來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她怒吼著質(zhì)問這位不速之客,同時大力一拳往對方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然而,對方似乎并不想和未來解釋,只是抬起左手,命中了未來的手腕內(nèi)側,直接將未來的拳頭打偏到了一邊!粉發(fā)女子的防御,既沒有明顯的閃避,又不是硬碰硬的格擋,讓未來既沒有察覺自己的攻擊落空而迅速收力,又沒有擊中目標而被動地使拳頭卸力。瞬間,未來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右前方?jīng)_去!

粉發(fā)女子沒有放過任何機會,飛快地從未來的手臂下方鉆到了另一邊,右腳用力一個低掃,踢中了未來的右腿。這下,未來的平衡被徹底破壞,她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對手眼看自己的招數(shù)奏效,便想上去扶起未來??墒牵齽傄贿~出步子,就感覺自己的腳被絆了一下!毫無防備的對手在跌倒前的最后一刻望向地面——這里怎么憑空多出來了一根拌線?原來,未來在剛才揮拳落空的同時,左手已經(jīng)扯下了腿上的那卷鉤索并向后擲出,另一端則系在了自己的腳踝上!這樣一來,在未來跌倒之后,就能將繩索拉緊,借此絆倒向她靠近的敵人!未來的花招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粉發(fā)女子成功被這意料之外的攻擊放倒在了地上。

“你這家伙!”未來一腳踢開了自己腳踝上的繩索,飛身而起,又是一拳,直奔對手的后腦而去!未來是經(jīng)驗豐富的游俠,可她的對手同樣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俠盜。只見對手向外側翻滾半圈,手從腰帶上摸出了什么東西,磕在了地上!

“砰!”未來的視線瞬間充滿了白色的煙幕,聽覺也被爆鳴聲占據(jù)。對手抓住了未來瞬間的驚愕,和她客觀上感官的受阻,瞬間從地上起身,躲開了未來的攻擊。也許在煙幕之外,未來還能用自己的視力透視煙幕內(nèi)部的事物,但當自己身處煙幕之中時,再好的視力也無能為力了……不知多長時間以來,未來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她陷身于白色的煙幕之中,就好像在午夜的黑暗中一樣,敵人隨時有可能——

“啊啊——”一條手臂突然從后方勒住了未來的脖子,另一條手臂同時壓住了未來的后腦——什么人對未來做了絞殺!對手勒得非常緊,未來想要喊叫,卻只能發(fā)出干澀的氣流聲。她劇烈地掙扎著,一半是出于憤怒,另一半則是出于恐懼和求生的本能。然而,已經(jīng)成形的絞殺技根本不可能被輕易掙脫。未來的雙手緊緊地抓著對手的手臂,但這出于本能的蹩腳動作根本毫無意義。未來能感覺到,自己掙扎的力度正在減弱,意識也逐漸變得越來越模糊……

“天、依!快離、開這里!”未來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鼓緊了嗓子,沖著天空喊出了最后一句話。她希望天依能夠聽到自己的話并且照做,也別忘記自己先前對她的教誨,好好在這世上活下去。

“可惡啊……怪不得這場審判怎么看都那么奇怪……原來是專門為我下的套嗎……真好笑啊……竟然這么輕松就上鉤了呢……”在意識即將散去的最后一刻,未來終于想明白了一切,“那個粉頭發(fā)的,我還以為是個什么正人君子,沒想到,竟然也是個唯利是圖的雇傭兵……被教會收買了來除掉我的嗎?不得不說,她的身手可真不賴……”

“真的只能用殺人來解決問題嗎?殺人能真的能解決問題嗎?”最后一刻,竟是天依拋出的這個奇怪問題占據(jù)了未來僅剩的意識。不過,在這輩子,也許沒有機會去好好思考和回答了吧。

“……不準、不準你傷害miku姐!”

什么……這是誰的聲音?

未來只感覺,一只手從她腰間的劍鞘上,抽出了那把精致的迅捷劍!清脆的劍鳴,瞬間喚回了未來彌留的意識!

是天依!天依從隱蔽的房間內(nèi)跑了出來,拔出了未來的佩劍,正費力卻堅定地將劍尖指向了未來身后的粉發(fā)女子!這也許是天依此生第一次舉起武器,而這第一次舉起武器,竟然是為了拯救三天之前還與自己素不相識,兩天之前毀滅了自己平靜生活的初音未來!

“天依……你竟然……”未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她的眼眶傳了出來。同時,她也感覺到,加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正在減弱……

“別激動,小姑娘!”粉發(fā)女子望著天依的劍,趕忙說道,“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說著,她便把手放松開去,未來失去了支撐,軟軟地跪倒在地,雙手握著喉嚨,劇烈地干咳起來。

“miku姐!你沒事吧!”眼看不速之客放開了未來,天依也不成熟地把劍一扔,趕快上前扶住了未來,焦急地問道。

“咳、咳……你、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要阻止我!”怒火上涌的未來沒有理會天依的關切,只是扭過頭,恨恨地質(zhì)問著這位不速之客,“安東尼奧都已經(jīng)跑了!你、你是昨天鐵匠鋪那邊的那個家伙吧?為什么要和教會同流合污!”

粉發(fā)女子并不焦急,也沒有立刻回答未來的問題,只是說道:“你和你的這位朋友,也是昨天鐵匠鋪那邊躲在二樓空房間的兩位吧?”

果然被發(fā)現(xiàn)了,未來心里暗暗咒罵著自己的不小心。

“外邊不是說話的地方,槍響之后說不定就會有憲兵趕來搜查的。我們先去二樓的空房間吧——我可以向你保證,雖然我們的理念有些出入,但我絕對不是你們的敵人。”粉發(fā)女子說道。

雖然是個令人討厭的家伙,但她的話似乎有點道理。未來警惕地盯著對方,咬牙切齒道:“好……那么,您先請……”

未來由天依攙扶著,跟在粉發(fā)女子的后面上了二樓,各自找了張椅子坐下。

“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自我介紹,真是失禮了?!狈郯l(fā)女子一身普通市民的打扮,非常不起眼,“鄙人名叫巡音流歌,是鮑西亞兄弟會的首領。昨天兩位看見的那對姐弟,名字分別是鏡音鈴和鏡音連,是兄弟會的得力干將。兄弟會為這座城市的窮苦百姓而戰(zhàn);比起其他稱呼,我們更喜歡被叫做俠盜?!?/p>

未來還在咳嗽——剛才那一記絞殺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天依則關切而擔憂地望著未來,眼中多出了些之前不曾出現(xiàn)的東西。

“至于您,初音未來小姐,作為附近著名的游俠,您的名聲如雷貫耳。而這位善良的小姑娘,想必正是前些日子的教會血案中出逃的圣女吧?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嗎,可愛的小姐?”自稱流歌的女子說著,望向了天依。

天依在聽了這話之后,下意識地望了望未來。未來此時也往天依那邊看了一眼,兩人的目光默契地交匯在一起。

未來點了點頭,天依這才回話:“我的名字是洛天依,從小在這座城市長大……很榮幸見到您……”

“不用逼迫自己說出違心的話,尊敬的小姐。”流歌用溫柔的語氣說道,“沒有事先打招呼就對兩位做出這樣的舉動,這的確是我們的過錯,還請兩位多多諒解。不過,我們知道初音小姐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急,行事也相當?shù)摹麛?。我們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做出計劃,請原諒?!?/p>

聽到這里,未來不耐煩地甩了一句:“你們這群人的情報可真靈通?!?/p>

流歌也回應著道“我就當您在夸我們了,游俠小姐。然而情況緊急,我們并沒有太多時間來休息!您一定想問我,為什么我會阻止您殺掉安東尼奧吧?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您得先確信兄弟會的情報網(wǎng)絡并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我當然確信,小姐?!蔽磥磉€在氣頭上,沒好聲氣地回復道,把身體前傾了些。

“很好。事實是這樣的:安東尼奧先生從未背叛過他關心和熱愛著的窮人們,昨天傳出的那些罪名,不過是教會的羅織構陷而已。然而,教會的目的并不是從這位富商的口袋里撈出些油水,而是為了我們?!?/p>

“我們?”聽到這里,未來來了興致,問道。

“是的,為了我們?!绷鞲枵f道,“如果他們不想這么做的話,只要派一隊憲兵闖入安東尼奧的家中洗劫一番——就像他們會做的那樣——即可,何必安排一次公開審判呢?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走個過場。事實上,情報和分析顯示,教會安排這一切,正是猜到了游俠小姐必然會受他們蒙蔽前來截殺安東尼奧,以及兄弟會必然會出手營救安東尼奧這兩個事實?!?/p>

“請細說。另外,我沒那么笨……”未來一聽這話,又有些氣鼓鼓的。

“眾所周知,初音小姐的風格是不留活口,而兄弟會崇尚和平,僅僅把搏斗和殺戮視為最后手段。當我們同時在場時——就像剛才那樣——沖突必然會爆發(fā)。有以下幾種情況。如果安東尼奧成功被您殺死,您在下等人中的聲望必然會一落千丈,因為有很多人被安東尼奧救過命,他們絕不會相信教會對這位好心商人的構陷;如果安東尼奧成功被兄弟會營救,我們在下等人中的聲望也會一落千丈——教會的構陷并不是毫無作用,也有相當一部分人相信了那些鬼話,認為安東尼奧進行了可恥的背叛。最糟糕的情況是,我們雙方在戰(zhàn)斗中兩敗俱傷,或者在這期間被教會捉住——這并不是一個低概率事件?!?/p>

“所以,教會為了削弱甚至我們,設計了這場高明的毒計,尊敬的游俠小姐。如果剛才不把您攔住的話,這些豺狼就得逞了!”流歌總結道,真誠地望向未來。

可是,未來的表情似乎并沒有多大的改變。她的急性子讓未來站了起來,向流歌質(zhì)問道:“說實話,我并不相信您剛才說的那些東西!安東尼奧這樣的蛀蟲必須死,而審判他的那幫長袍人也得死!這是他們對窮苦百姓們欠下的債,必須用血與火來償還!”

“看來比起兄弟會的情報,您更愿意相信教會的構陷是嗎?初音小姐,您既反抗教會,又信任著教會放出的消息,這一切難道不是自相矛盾嗎?”

“那你們這幫‘俠盜’就有方法破解這場死局嗎!”未來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矛盾,但這并沒有讓她冷靜下來,反而使得未來的情緒更加激動了,“依我看,把他們都殺了就好!”

其實,未來大概已經(jīng)相信了流歌的情報,也相信了安東尼奧的清白,只是那份屬于少女的沖動和傲嬌讓未來不肯承認而已。

“我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勸阻您放下刀槍——也沒有堅持的必要,畢竟人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也都要面對自己的未來。但有一點,我想我有義務應該告訴您:就和我們的偷竊一樣,您的殺戮永遠只應該是手段,而非目的。等到一切結束之后,您也許會發(fā)現(xiàn),殺戮能夠解決的問題,在這世上其實屈指可數(shù)……”

流歌緩緩地站了起來,直視著未來的雙目。流歌的眼中,燃燒著真誠而堅毅的光芒。

“但教會的問題一定包含在其中,尊敬的小姐!”未來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譏道,右手緊緊地捏著拳頭。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天依剛才也問出了類似的難以回答的命題。這讓未來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復一點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了。

“我無意與您爭論,尊敬的游俠小姐。如果可以的話,請去街上看看吧。雖然您的言行舉止像極了我們這些下等人,但在某些動作、神態(tài)和措辭習慣上,我能看出您的出身并不一般。像您這樣的人,想必……沒有用過一顆放在地上的心去看看這個世界,和這荒誕的世界上掙扎著的大多數(shù)人吧?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去街上看看吧!到那之后,也許您對待戰(zhàn)斗和殺戮的態(tài)度會有所改變……至于待會兒的行刑,兄弟會會妥善處理的,如果可以的話,請您不要插手……”

“哼,我可不是什么出身不一般的小姐!已經(jīng)沒什么可說的了!那么,后會有期!祝您和您的什么會好運吧!”未來依舊沒有做出明確的回復,只是拋下這一句話,便拉上天依,氣沖沖離開了。

“唉,年輕的游俠,你的心靈向往光明,宛如烈火,威力強大,放蕩不羈;但是,你卻缺乏對于一個好游俠而言必不可少的特質(zhì)——冷靜、慈悲和理智……”流歌在后面低語道,輕輕地搖了搖頭,“戰(zhàn)斗的意義不是憎恨,而是守護……”

“好了,我也該動身了。”流歌對自己說道,隨即翻出窗戶,跳到了另一邊的屋頂上。

她的計劃也許會讓自己陷入九死一生的危險境地,但對人民、兄弟會和游俠初音未來而言,卻是唯一的一線生機。

另一邊,街道上——

未來帶著天依,一身的貧民打扮——粗布斗篷和兜帽,后者是為了藏住兩人的容貌,和過于明顯的頭發(fā)的。這身裝束,在某些角度上看還有點像那幫穿長袍的教士,真是諷刺。對未來而言,這樣對隱蔽而言非常有必要的裝束早已習慣,天依在之前多少有些抗拒,但現(xiàn)在也不會抗議了。

“……謝謝你剛才救我,天依?!?/p>

“不用謝,miku姐!”聽到這話,天依甜甜地笑了起來,眼睛瞇成了月牙兒,“您給教了天依好多之前不知道的東西,也讓天依看見了好多之前沒有見過的事物……雖然還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但是……天依現(xiàn)在知道了,miku姐是個好人!好人不應該就這樣死去!天依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miku姐比別人更重要,更好……”

“也和那些穿長袍的人一樣好嗎?”未來注意到天依“miku姐”的稱呼,凌亂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問了這個問題——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要問。

“miku姐,現(xiàn)在我們也是‘穿長袍的人’呢!”天依天真地回答道。這回答把未來都給逗樂了。在這時,未來心中的堅冰,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溫度……

“天依真是太狡猾了……”未來說著,又用指關節(jié)敲了敲天依的腦袋。

“嗚嗚!miku姐,很疼的!”

兩人都笑了,笑得很輕松,就好像沒有任何負擔了一樣。

不過,這種沒有負擔的悠閑氛圍,也許只持續(xù)了片刻。

“miku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剛才那位大姐姐說的……”

“去哪兒?當然是……額……”未來被天依的問題提醒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自剛才從后門出來起,就幾乎是在漫無目的地游蕩。

究竟是聽從流歌的話,用“一顆放在地上的心”去看看這世界,并且不要插手審判的事情,還是說……

“是……是您嗎?是大名鼎鼎的游俠……初音未來小姐嗎?”

正想著,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未來的思緒,也引起了她的警覺——能從這身偽裝下辨認出未來的人……

定睛一看,原來是前方街邊坐著的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游俠初音的名聲可比未來這張臉要大得多,為什么他會認得未來?為了搞清疑惑,未來帶著天依迎了上去。

“您好,先生。確實是我,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不過,請您千萬把聲音放輕些……”未來在流浪漢身前蹲下,一股流浪漢獨有的氣息進入了未來的嗅覺。但她并不在乎。

“哈……大家都說您神出鬼沒,沒想到還能再看見您……”流浪漢聽起來非常虛弱,但話音中卻透著滿足。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他嗎?未來問著自己。

“您……您不記得我了嗎?幾個月前,是您在城西,從那幾個催債的教士手里救了我……那天還下著暴雨,您記得嗎?”

原來是他!記憶涌了回來,未來記起了這個男人。不過在那時,他至少看起來還挺健康,現(xiàn)在怎么就……

“真感謝您的相助,祝福您,好心的小姐……咳咳……如果沒有您,我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那天……”

“可憐的先生,請您喝點水吧!”天依看見這個可憐的男人,心生憐憫,下意識地就掏出自己的水袋,走上前去。未來可以看到,在進入流浪漢氣味的覆蓋半徑之時,天依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但在那之后,還是義無反顧地將水袋遞了上去。

“謝謝您,小姑娘……您的雙眼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樣純潔,祝福您……”流浪漢笑了,笑得很甜蜜。但他還是擺了擺手,拒絕了天依的好意。

“老杰姆斯活不了多久啦,而且我的嘴唇會弄臟您的水袋的……您還是把水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先生,發(fā)生什么了,為什么您如此虛弱?”未來終于發(fā)現(xiàn)對方狀態(tài)不對勁,立刻關切地問道。

“后來他們還來找我討過債,自然是交不起了……所以他們打斷了我的一條腿和一條手臂。在那之后,我就沒法掙面包來吃啦!一直掙扎到昨天,我又被一輛馬車撞了,到現(xiàn)在……”

天依聽著,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了。確實,流浪漢身上有著大片大片的淤青,不少地方還有剛剛結痂的傷口,衣服上也能看到血跡……

“是誰?‘他們’是什么人物?真抱歉我來遲了!請您等著,我一定要把那些人——”

“當然是附近的牧師,小姐。他們的稅款抽走了我家的最后一絲希望,早在您救下我之前,我的家人就全餓死啦……比起充當上帝的牧羊人,他們明顯更喜歡也更擅長成為披著人皮的狼……”杰姆斯擺了擺手,打斷了未來的話,“但是,老杰姆斯想要告訴游俠小姐……”

“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說這句話時,老杰姆斯似乎鼓起了最后一絲力氣,音量都響了不少。

“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您是指……”未來感受到對方僅剩生命的滴落,下意識地握緊了杰姆斯的雙手。

“您無需自責,小姐……豺狼是殺不完的,但是,您是為了守護大家,守護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群羊而戰(zhàn)斗著的,不是嗎……”

“先生、先生!請您保持呼吸!”未來眼見杰姆斯的眼睛變得渾濁,呼吸節(jié)奏開始紊亂,立刻試圖進行搶救。然而,一切都晚了,傷重的老杰姆斯沒能挺過來,靠在墻根上斷了氣。未來驚愕地看著他飽經(jīng)風霜的身體,好久沒有緩過神來……

“杰姆斯先生……死了?”良久,天依才抱著水袋,悄悄地問了一句。

“是的,天依。”未來傷感地回應道,“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

未來也不過是個少女,但她不能讓天依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所以,未來把頭別了過去。

“……那些別的不幸的人,也是因為我們的教會……”

終于,天依也主動問出了這句話。

“沒有錯……至少大部分是這樣。很遺憾,天依,這就是現(xiàn)實。一直以來都宣稱保護和拯救著大家的教會,恰恰是大家最大的壓迫者和死神……”在說這話時,未來沒有陷入從前那樣的憤怒,語氣中只有蘊藉的憐憫和悲涼。

未來想伸手擁抱天依——世界觀將要崩潰的天依,需要一個足夠包容的胸膛;此時看沒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已經(jīng)不重要了——然后意識到了什么,便先把手在褲腿上擦了擦,再轉身抱住了天依。

“很抱歉,天依,讓你過早看見了如此殘酷的事情……”

未來感到一股熱流浸透了自己的胸口。在這幾分鐘內(nèi)見識的一切,不僅讓天依認清了她最需要認清的事情……

更讓未來明白了,她早該明白的事情,那些連MEIKO都沒有教給過她的事情……

戰(zhàn)斗的意義不是憎恨,而是守護重要的人和事物……殺戮永遠應該作為手段,而絕不應該成為目的。

“爸爸、媽媽,這就是你們哪怕獻出生命也想要教給我的嗎……”

未來回想著自己那英雄般的父母,淚水涌了出來。

她的子彈,不應該為屠戮教會,而應該為守護人民而打出。未來終于明白了。老杰姆斯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教會了未來這最重要的道理。從這一刻開始,我們的游俠漸漸從青澀變得成熟起來;從這一刻開始,她將永不迷茫。

“審判的地點在城南的郁金香廣場,主持審判的是新來的梵蒂岡特使克洛德·馬費伊……”未來顫顫巍巍地扶起了控制住淚水的天依,自己也費力地站了起來。

“天依,我們要去那里。萬一剛才的大姐姐遇到了危險,我們得幫助她……”未來摟著天依,望著她星星般純凈的雙眼,輕輕問道,“但目的不是取走人的性命,而是為了保護無辜的大家……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絕對不開殺戒。天依,你要和miku姐一起去嗎?”

天依點了點頭,目光無比堅定。這純潔甚至天真但又無比堅毅的目光,簡直讓未來覺得自己回到了七年前……

“謝謝您,老杰姆斯。等今天的事結束之后,我一定會好好安葬您……”未來注視著老杰姆斯的遺體,用熱誠的注視向他表達了最高的敬意。

該動身了。帶著天依,未來邁開了步伐。


【聯(lián)動第二棒斡旋決斷之時(part2)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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