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頓回憶錄【51】
【51】龍首事件!
拍照,拍照,還是在拍照。維多莉婭都快對這位記者朋友的鏡頭過敏了。
“看看這些鏡頭和相機配置,你絕對是專業(yè)的對么?”羅克姍評論起記者的設(shè)備。
“差不多吧,我只是個兼職?!庇浾叩膽B(tài)度可比雷諾斯十五分鐘前見到的家伙好太多。
雷諾斯說過很多次了,他也不介意,像復(fù)讀機那樣再說第八次。
他的要求很簡單:他要對方刪掉這個所謂的人類叛徒—也就是維多莉婭—的故事。
“所以,你是希望我相信。曾經(jīng)那個欺騙我們臣服于來自下水道的大蜥蜴的維多莉婭,”
“她只是那些蜥蜴人捏造出來的替身咯?雷諾斯,你以為我有多大,三歲還是三十歲?”
面前的報社主編口叼一根棕色大雪茄,臉上的每條皺紋都像水浪般左右搖動。
胸前的的贅肉被加大號外套覆蓋,埃布隆的名字,就被書寫在那塊橙色名牌上。
看起來像只在捕魚旺季,吃了太多肥美鱈魚后,身材也變得臃腫的魚鷹。
“埃布隆,我記得你說過,你創(chuàng)辦這家報社是為了做人們的耳目,讓人們洞悉真相,”
“可現(xiàn)在,我只看到一個為了博人眼球,在報上瞎編亂造、背棄初心的叛徒?!?/p>
既然你都可以這樣評價我,那我對維多莉婭的評價也很合適不是嗎?
—埃布隆抓起雷諾斯話中的誤差,對其展開氣勢逼人的反問。
埃布隆是個生意人,還是個喜歡打腫臉,充胖子的生意人。
這也不難看出:首先,是他對報紙頭條的強烈渴望。其次,是他身上的名牌大衣。
鞋子和長褲?雷諾斯認(rèn)為,埃布隆還沒有他所希望的那樣“有錢”—鞋子與長褲,倒都是些仿制的贗品。
“那好,如果我能給你接下來兩天內(nèi)的新版頭條,而且有理有據(jù)—”
“—哈,只要你有的話?”
又是兩句笑里藏刀的對話:埃布隆可不會相信,能有什么東西,比人類叛徒更加精彩。
曾經(jīng),維多莉婭可是被奉為英雄的存在,現(xiàn)在她跌落神壇。不僅是他埃布隆的功勞—還有他那位小記者,沃爾夫?qū)呢暙I(xiàn)。
雷諾斯在進(jìn)行下一段對話前,先是將他的身體轉(zhuǎn)向左側(cè):就算他是個私家偵探,也沒見過被貼上這么多照片、資料袋的線索墻。
“另外問一下,這家伙是誰?”
啪—雷諾斯剛要指向兩張被釘入墻縫的照片—他的手指便因埃布隆的拍打而收回。
“另一個城市敗類,那個叫紫龍眾的幫派的影武者。不少都市傳說,都稱他為布道師?!?/p>
窺神眾,超級罪犯,一幫穿著道袍、修士紗衣,頭戴比恐怖分子好不了多少的面具、酷愛紋身的家伙。
據(jù)說他們信仰某位來自東亞的邪神,還在為竊取它的權(quán)柄而努力。
包括但不限于:在東部城區(qū)的暴亂洗劫、通過傳單散播教義,外加比在街區(qū)噴骷髏頭要酷那么一星半點的紫龍紋章。
“很好,我也會向你證明:維多莉婭她不是叛徒—無論對人類,還是對道德而言,”
“而且我還希望你,埃布隆先生,能夠親自跟著我去看看!”
雷諾斯的語氣,可不如他話中的語句本身那樣恭敬畢現(xiàn)。這是自然:他沒揍埃布隆這團(tuán)黃油幾拳,就夠給他面子了。
很可惜,埃布隆必須拒絕雷諾斯的盛情。
今天他與沃爾夫?qū)€要動身去采訪醫(yī)院里的消防員:一個真正值得尊敬的人。
而不是浪費時間,去看雷諾斯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叛徒自證東西南北。
在埃布隆為雷諾斯點出一位替補人員后,二人的對話,也在他的吶喊中步入句點。
“巖—恒—!”埃布隆口中喊出的名字,聽起來可不像個本地人。
埃布隆?大嗓門?喇叭口先生,中城日報的主編,也是差點讓雷諾斯鼓膜碎裂的人。
記憶回到現(xiàn)在,這位名叫巖恒的記者,就坐在維多莉婭的警車后座。
他像只拿到一把香蕉的猴子,上躥下跳—這是雷諾斯的比喻,還算得上幽默。
“所以,維多莉婭警官,您真的不打算為自己辯護(hù)么?”要只是拍照還好,可這個問題的提出,卻讓雷諾斯對他的印象差到極點。
“我會為那件事負(fù)責(zé)?!背酥猓S多莉婭便不想再多說什么。
“可我相信,您絕不會是埃布隆先生所說的那樣—您偵破的很多案件我都聽說過—我—”
好了好了,做好你的本職工作—雷諾斯有些不耐煩:他好不容易才為維多莉婭爭取到機會,維多莉婭,她居然拒絕為自己辯護(hù)?
“雷諾斯,巖恒。如果說我能從過去學(xué)到些什么,那就是不要只靠口齒去證明,更要靠一個人的行動。”
維多莉婭正在做出選擇,口齒與雙手,她選擇通過后者來辨明是非。
這就是為什么,他們要前往古董店去調(diào)查這次行竊事件。
似乎是從東亞拍賣得來的陳朝古物,用玉石雕刻出的臥龍方尊。
可惜,在場的人里沒有一個選擇過歷史專業(yè)—否則,可能會有更令人感興趣的話題存在—比維多莉婭更引人注目。
還沒下車,維多莉婭便遭受到不少人的熱情款待:番茄,雞蛋還有石子。
語言中的冷嘲熱諷,與暴怒者們的眼神一齊迸發(fā),像是一座座崩潰的火山。
“下次來時,我們一定得買防彈衣。可能還有坦克,或者特戰(zhàn)級裝甲車。”
雷諾斯擦掉身上的蛋清,維多莉婭也為他幫自己擋住兩顆雞蛋做出感謝。
至于羅克姍,她則效仿起搖滾弗萊迪的通用方法:通過嘴巴去接收這些“炮彈”。
“有時候—弗萊迪—提供的點子也不賴—!”
蔬菜和雞蛋都很新鮮,可要是不小心吞掉石子和磚頭,這滋味可不算好受。
他們不會知道,在他們展開調(diào)查之前,恐怕那批歹徒就搶先他們數(shù)十步了。
對泥包來說,今天的經(jīng)歷可沒辦法讓他開心起來:他的蟲胃都要餓扁了。
他在龐頓中城的地下,用強而有力的前爪挖了大半天,可現(xiàn)在呢?
除了手上這塊看起來像冰糕,但硬的根本無從下口的東西外—
—泥包是只快樂的大螻蛄,他本該是是只快樂的螻蛄,要是他能得到些土豆、甜菜或甘薯的話。
他只想要點吃的,不想要什么啃不動的大號冰糕。同時,他的觸角與雙耳,也在通知他另一件事:有人步入了他的隧道。
會是誰呢?可能是格雷戈里與安琪他們那些孩子,或是佐多與佐莫兄弟。
再或者更糟,是克里斯、雷諾斯或維多莉婭他們,帶著四臺安保機器人前來調(diào)查。
這一切發(fā)生的原因?
啊唔,按照泥包腦中的想法,偷一根做工精美、被裝在大玻璃柜里的冰糕,總不至于在牢房里蹲到餓死吧?
泥包又將手上的冰糕塞入口中,他那沾滿泥巴與植物莖葉、被棕色淤污完全覆蓋的口器之中—咔嚓—還是無法咬動它。
“啊唔—現(xiàn)在我泥包又有新的目標(biāo)了,我該去找個鐵鍋,把這根冰棍煮軟!”
就像人類煮意大利面那樣,真是天才的想法—這主意不太邪惡,實行起來也容易。
只要他休息片刻,啊唔,然后再多挖些隧道就能找到。對,他需要點兒廚具。
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了,他還沒休息好呢。不行不行,他決不能被那些人類抓住。
實際上,若是泥包知道此刻維多莉婭他們身處何方,恐怕他內(nèi)心的恐懼,更是會猶如被澆油的烈火—
無從遏制。
—因為就在泥包因逐漸逼近、逐層放大的腳步聲而恐懼時,維多莉婭他們才剛戴好安全頭盔,通過繩索滑入他的隧道。
這只因接觸到金屬細(xì)胞而變異至此的巨大螻蛄,他就像三明治里的煎培根一般,雙面受敵,無法抵抗。
他都快三天沒吃東西了,最后的體力也被用于挖掘隧道,一如既往。
可泥包今天的戰(zhàn)利品呢?真是令他感到失望透頂,毫無前程可言的絕望。
巨響與墻體的碎裂后,泥包與追獵者們,他們總算見面了。
面對面,不帶任何隔閡與偏見的會面。
是泥包的記憶出問題了,還是他的眼睛與觸須出了問題?
在他的記憶里,警察可不會穿著黑色西裝或長袍斗篷,還要用兜帽蓋住頭部。
臉上的面具,泥包可沒看過人類的京劇或日式能戲之類的,他只知道,這些以面具示人的家伙,他不喜歡。
為首的強壯男人頭戴青紫色惡鬼面具,額頭兩側(cè)的尖角徑直刺出黑暗與陰影。
鬼面上的青色斑紋入蛇似豸,面具口部的獠牙,也的確像男人的身材那樣,讓泥包這顆被放大的蟲膽為止顫抖。
“現(xiàn)在,蟲豸先生。請您乖乖聽話—”
“—把手上的東西,交給紫龍!”
鬼面男子的請求,他的口吻與動作,倒更像是在命令泥包。
男人身邊的白面具們相對瘦弱,可從他們手中鐮刀的鋒利程度來看,也絕非小可之輩。
泥包不知道這些人將自己圍住是為了什么—他們手中的火焰、電火花與結(jié)晶顆粒在增多—伴隨暴徒們口中的邪咒。
那是法術(shù),至少在人類的認(rèn)知范圍內(nèi),這算不上是符合邏輯的科學(xué)。
被擊垮的地下巖墻,泥包很快便體驗到了那塊巨石與無數(shù)泥土的待遇:在火球、雷電與冰錐的襲擊下,因疼痛陷入昏迷之中。
隨之由手中滑落的,則是他手中那尊漂亮的玉制“冰糕”。
從現(xiàn)在開始,那尊龍首的主人,就不再是這只可悲的大螻蛄了。
真是尊漂亮的玉制龍首,無需多言。
看看它的麟角,看看它的雙目,與晶瑩剔透的龍牙,隱約散發(fā)出暗紫色光芒的口齒。
龍須下的真正力量,尚未釋放。
可他們都知道,紫龍眾的所有人都知道:就快到來了,那力量的自由之日就要到了。
準(zhǔn)確來說,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