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稿，部分語氣詞有刪減，名字已打碼，學(xué)生以張、李、劉、王、袁、周指代）

????????開門聲。

????????師：專門召你們幾個過來，主要是我這馬上比賽有份成果需要匯報，要檢測一下你們，上了我這么久的課，對貝多芬了解的怎么樣？

????????張：不了解，我走了。

????????周：我也走了。

????????師：……別啊！正經(jīng)事，幫個忙。你們班主任晚自習(xí)一整節(jié)課都借給我了，有的是時間聊的。我這開著錄音呢。

????????李：啊，我突然緊張了。

????????王：為什么找我們幾個??？

????????師：我就認(rèn)識你們幾個，不是，主要是這會兒剛開學(xué)，班級其他人名字我不太記得住了，張老師讓我給她個名單，我就點(diǎn)著你們六位了。

????????摩擦聲、雜音。（眾人坐下）

????????劉：有什么需要我們配合的，您要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

????????師：咱們能不能好好聊，就算是個訪談，真實(shí)一點(diǎn)，好不好？

????????劉：這不是您說要交成果，我們就隨便說啊？

????????師：對，就隨便說說，聊一聊。

????????王：那您直接在班級問不就完了嗎？正好我們一個班都不上晚自習(xí)了，作業(yè)就不用寫了，單把我們叫出來等會兒回去還得補(bǔ)。

????????師：咱們能不能先不要說這些沒用的，我跟張老師說讓你們作業(yè)先緩一緩行不行？

????????袁：老師你要聊什么？是要我們介紹一下貝多芬還是唱個《鐘聲滴答》什么的？

????????張：唱歌我不好聽，老師你錄袁 XX 的吧。

????????師：不唱歌，要錄唱歌我就開錄像了。

????????袁：那為什么不錄像呢？

????????師：錄像我怕你們緊張。

????????劉：那光說就簡單了，貝多芬我們可太熟了，上個學(xué)期臨結(jié)尾凈上貝多芬了，別說貝多芬，法國大革命路易十六怎么死的我都一并給您講了。

????????師：不是，我之前說的不太清楚，不是找你們來回答問題的，這算是個……不能叫訪談，算會談吧，座談！不光是我問你們問題，大家是互相交流的。你們也能給我靈感嘛。

????????周：哦，好，老師您問吧。

????????師：……額，你這么一說我還真不知道怎么開頭了。你們之前上的那個……貝多芬大單元啊，印象最深的作品是什么？

????????眾人：命運(yùn)！

????????李：歡樂頌。

????????眾人：命運(yùn)??！

????????張：肯定是命運(yùn)！

????????師：為什么肯定是命運(yùn)??？

????????張：您那節(jié)課上的最好！

????????師：……意思是我這個單元其他課上的一般，所以大家對命運(yùn)印象深？

????????周：當(dāng)然不是了，但命運(yùn)本身大家太熟了啊。

????????劉：（唱）bang-bang-bang-bang~~

????????眾人笑。

????????師：歡樂頌就不熟嗎？

????????袁：歡樂頌長啊，命運(yùn)開頭就四個音多簡單啊。

????????王：要說吧，我也覺得那節(jié)課上的最好。

????????周：我也覺得那節(jié)課上的好。

?????? ?李：有一說一，確實(shí)。

????????劉：與其說上的最好，不如說那節(jié)課最完整，整個曲子全聽了，

????????李：哪整個曲子全聽了啊？不就聽了個第一樂章嗎？

????????劉：我的意思就是第一樂章整個曲子全聽了，聽那個什么，什么小步舞曲的時候，

????????師：G 大調(diào)小步舞曲。

????????劉：唔，G 大調(diào)小步舞曲就放了一點(diǎn)兒，剩下時間全學(xué)那個鐘聲滴答了。

????????袁：（唱）鐘聲滴答滴答滴答滴~

????????師：唱錯了吧？

????????袁：啊？有嗎？

????????師：是——（唱）鐘~聲滴答滴答滴答~像叮嚀~像囑咐~

????????袁：這不是一樣嘛？

????????師：鐘字小附點(diǎn)兩個音啊，你剛才唱的鐘聲的聲連帶后面滴答全往前移了一位了，沒覺得多一個字嘛？

????????袁：（唱）鐘~聲……啊，對。

????????師：完蛋，一個暑假全部忘光，我當(dāng)時課堂上還專門強(qiáng)調(diào)過這個附點(diǎn)……不是，鐘聲滴答不就是 G 大調(diào)小步舞曲的旋律嘛，也不算聽的少吧？

????????劉：欸！曲子是很好聽，但這歌詞填的要多別扭有多別扭，還不押韻，中間那個——（唱）快~~朝著~前程奔赴——感覺就是沒得寫了硬湊字?jǐn)?shù)，詞填的跟曲子情緒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唱兩遍連帶著原曲也不想聽了。

????????張：可能就是為了給貝多芬硬湊一篇能唱的曲子吧。

????????師：你發(fā)現(xiàn)了教材的真諦。

????????眾人笑。

????????師：那經(jīng)過上學(xué)期那個大單元的幾節(jié)課，你們喜歡聽貝多芬的音樂嘛？

????????王：肯定不能算不喜歡。

????????師：怎么說？

????????王：但您要是說喜歡吧，也確實(shí)是算不上多喜歡。

????????師：你們暑假期間有聽過貝多芬的作品的嗎？

????????袁、李舉手。

????????劉：游戲里聽過算嗎？

????????師：??？什么游戲這么高雅？配貝多芬的音樂？

????????劉：不是，手機(jī)里那個游戲，別踩白塊兒。

????????周：這是哪年的游戲了？你怎么還玩這個??？

????????劉：手機(jī)配置低，我媽用剩下給我的，有的玩就不錯了。

????????師：別打岔，這游戲我也玩過，哪首??？

????????劉：一首鋼琴曲，叫什么忘了，但肯定是貝多芬的。

????????師：能哼一下嗎？

????????劉：我想想旋律……la-re-mi-fa~sol-mi~fa-re~~

????????李：是——mi-la-si-do~re-si~do-la~吧？

????????師：噗，嗐，首調(diào)唱差不多，你怎么知道這首曲子視唱的？

????????李：這不悲愴嗎？我彈過啊。

????????師：你彈過不該按固定調(diào)唱嗎？這曲子不是 c 調(diào)的吧？

????????李：固定調(diào)是什么??？這曲子簡譜上就是mi-la-si-do~re-si~do-la~啊。

????????師：不是，你學(xué)鋼琴都看簡譜的嗎？

????????李：這曲子老師給我寫的視唱是簡譜，但彈的是五線譜，五線譜上怎么唱的我不知道。

????????師：五線譜上什么音都不知道你怎么彈??？

????????李：我知道指法啊，我知道到什么時候該彈哪個鍵啊。

????????師：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周：（哼唱）這不是貝多芬病毒嗎？我在節(jié)奏大師上玩過啊。

????????劉：你玩的游戲也沒比我強(qiáng)到哪去好吧？

????????眾人哼唱。

????????師：就是悲愴，鋼琴奏鳴曲。

????????張：這聽著也不悲?。?/p>

????????師：這是第三樂章了，不能一直悲吧——你們兩個聽的什么啊？

????????袁：您當(dāng)時上課結(jié)尾的時候不是布置了讓我們回去把命運(yùn)其他幾個樂章聽一下嗎？

????????師：你聽完了？

????????袁：聽了，沒聽完。

????????師：為什么？

????????袁：太難聽了。

????????師：??？

????????袁：不是，不是不好聽的意思，是太長了，實(shí)在聽不下去。

????????師：那你估計還是沒沉下心來聽。

????????李：老師，真不是，我也聽了，我也沒聽完。

????????師：為什么呢？

????????李：聽不懂??！老師您上課的時候是帶著講解拆碎了聽的，回家自己聽根本就聽不下去。

????????師：李 XX 你學(xué)鋼琴的都聽不下去??？

????????李：我自己彈的曲子當(dāng)然能聽下去了，但那是為了練曲子跟速度，純欣賞的聽是真的聽不下去。

????????眾人表示認(rèn)同。

????????師：這就矛盾了??？你們游戲里什么悲愴、貝多芬病毒不是玩的挺好嗎？這就能聽下去了？

????????劉：悲愴短??！

????????師：唉？悲愴可不短啊！

????????王：貝多芬那些經(jīng)典的曲子我們還是能聽下去的，可貝多芬的交響曲太長了，整段的聽真的聽不下來。

????????師：那先不說整曲整曲的聽，經(jīng)典片段，有沒有人回去專門搜了聽了的？

????????全體舉手。

????????師：我可算感到一絲欣慰。都搜了什么？

????????袁：月光。

????????張：欸！月光我也聽了。

????????周：致愛麗絲算嗎？

????????劉：你回去還專門搜致愛麗絲聽啊？在學(xué)校沒聽夠？

????????張：學(xué)校里什么時候聽過致愛麗絲啊？

????????劉：中午午休結(jié)束的鈴聲不就是致愛麗絲嗎？

????????張：?。?/p>

????????李：??？那不是水邊的阿狄麗娜嗎？

????????師（拿出手機(jī)播放《致愛麗絲》）：這是致愛麗絲。

????????眾人：哦！這首?。?/p>

????????師：我想問一下，為什么短的就能聽，長的就聽不了？是不愿意聽長的還是怎么著？

????????張：我認(rèn)為，主要是因為短的作品主題和內(nèi)容清晰、簡潔，聽明白主題之后重復(fù)幾次基本上就結(jié)束了。長的曲子變化太復(fù)雜了，不是聽一下就立馬能把握住的，多聽又太耗時間了。

????????師：怎么突然語氣都變了？怎么這么正式??？

????????眾人笑。

????????張：我很早就想說這個問題了，想了很久。我初二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老師上課提到的作曲家一說到代表作全都耳熟能詳，真回去搜，想深入了解一下，發(fā)現(xiàn)還就代表作好聽，其他的作品大多聽不下去。我那時候就奇怪為什么課上提到的曲子都很短，一到課下搜出來的全是二三十分鐘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周：我們平時聽的曲子確實(shí)大多都是三五分鐘的啊。

????????袁：我們平常聽的還是以流行音樂為主。

????????師：張 XX 說的好。這確實(shí)是個問題。古典音樂和流行音樂的一個很大的不同在于，古典音樂的情緒表達(dá)雖然更豐富，但也更隱晦。這就需要我們在聽的時候更加用心，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聽，而不是像聽流行音樂樣一心幾用，當(dāng)成背景音樂。

????????王：那這樣不會太累了嗎？聽音樂不是放松用的嗎？

????????師：不能這么講，古典音樂跟流行音樂比得算是滿漢全席跟快餐的差別了。很多時候習(xí)慣了吃快餐，就吃不慣滿漢全席了。

????????劉：（方言）山豬吃不了細(xì)糠是吧？

????????眾人笑。

????????師：你們別把自己當(dāng)山豬??！慢慢聽，總會有進(jìn)步的。我就問一句，大家對古典音樂，對貝多芬的音樂，憑心而論，到底感不感興趣？

????????李：感興趣肯定是感興趣的。

????????眾人表示認(rèn)可。

????????師：那就不要急功近利，我再說一遍，慢慢聽，聽的越多，才能越愿意聽。

????????袁：那怎么聽呢？就搜出曲子來硬聽？

????????李：還能怎么聽？用耳朵聽。

????????眾人笑。

????????師：你們別笑，這句話還真對。真得帶耳朵聽，哪怕就是當(dāng)背景音樂，也不能說就讓它從腦子里劃過去就算了。

????????劉：那要是我們極認(rèn)真的聽了，但還是聽不下去，或者不怎么感興趣，怎么辦呢？

????????師：那就說明你們真的不是貝多芬音樂作品的受眾了。但這也沒什么，誰都有各自的音樂喜好的。音樂的審美傾向本來就是相對私人的。

????????袁：那我們直接就當(dāng)自己不是不就好了嗎？

????????師：這不行，考試題目一看不會就直接不做了？嘗試之后做出選擇才能真正了解自己，直接否定那就是逃避了。

????????袁：老師我有一個問題。

????????師：什么？

????????袁：我在網(wǎng)上搜貝多芬的曲子，結(jié)果出來好多都是什么胎教音樂啥的，要不就是翻唱翻彈什么的，根本不是原曲，怎么辦呢？

????????師：你先回答我兩個問題吧，第一個問題：你用什么搜的？

????????袁：就音樂播放器啊，網(wǎng)易云。

????????師：第二個問題，你網(wǎng)易云有會員嗎？

????????袁：??？有吧，我用的我姐的賬號。

????????師：貝多芬的曲子，或者說古典音樂這一大類，想聽原曲許多都要會員——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的悲哀是吧。另外一點(diǎn)是，你搜的時候盡量別用中文。

????????袁：為什么？那我怎么搜??？

????????師：中文搜出來就是會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各種翻唱胎教啥的。古典音樂基本都是有編號的，你先上百度啥的搜索網(wǎng)站搜一下作品的編號，再在播放器里用編號搜，基本就是原曲了。

????????王：老師，您晚自習(xí)找我們來辦公室就為了讓我們回去好好聽貝多芬??？

????????師：那當(dāng)然不是了，這不是座談嘛？座談！大家交流交流課后的心得嘛！

????????袁：老師，這已經(jīng)幾個月了，一個暑假過完啥心得也沒了。你為什么不上個學(xué)期上完課就找我們談??？

????????師：那時候忙啊，各種比賽、材料，你們還要期末考試，我能給你們上完這個大單元還是因為我去市里比完賽正在興頭上，有課的班級就全上的這個大單元。上完了你們音樂基本就停課了，哪有時間再找你們座談？

????????劉：那你比賽之前怎么不找我們上??？

????????師：那時候不又趕上地生中考嗎？初二根本不讓我動，我還是找的初一試的課，結(jié)果就試了一次，那節(jié)課還沒上完，就去比賽了。

????????袁：好吧。

????????周：下面咱們干什么呀？前面光聽老師你勸我們了，我們就只需要問問題就行了嗎?

????????師：成吧，那如果我讓你們純粹憑現(xiàn)階段對貝多芬的了解，判斷和評價一下貝多芬，你們會怎么評價？

????????王：從哪些方面評價??？

????????師：嗯，就先憑印象評價一下貝多芬的內(nèi)心世界是怎樣的吧。

????????張：細(xì)膩。

????????王：憤怒。

????????師：還有嗎？

????????李：額，和諧。

????????師：又憤怒又和諧是吧？呵呵，好，還有嗎？

????????劉：超凡脫俗。

????????周：掙扎。

????????袁：十全十美！

????????師：十全十美……拿來形容他的作品倒不為過。那怎么評價他的音樂呢？

????????周：他將音樂從貴族中帶入平民階層，把音樂平民化了。

????????師：??？你從哪知道這茬兒的？我上課沒講過吧？你自己上網(wǎng)查的？

????????周：沒有。上學(xué)期上課前不是發(fā)過跟作者相關(guān)的資料嗎？那里面有這句。

????????師：里面有這句嗎？完了，時間長我都忘了……厲害啊，三個多月了還能記得我發(fā)的材料里的東西，但是你別光背書??！我問的是你們自己對貝多芬或者他的音樂的評價。

????????周：那從剛才那句話中，我覺得貝多芬是個革命者，是個反抗權(quán)貴的斗士！

????????師：……這是我沒想到的。我要把你這句話記下來。

????????周：手機(jī)錄音不是開著嗎？

????????師：不是，我得單獨(dú)記下來，這是我從未想到過的一個評價。我得找時間驗一下這個觀點(diǎn)有沒有什么能佐證的材料。說不定下面上課就用上了。

????????周：到時候記得說“我之前在盱眙縣第三中學(xué)初三 19 班上課，有個叫周 XX 的說過……”

????????師：不管對不對先混個署名是吧？你小子學(xué)術(shù)意識挺強(qiáng)?。科渌四?？

????????張：天才。

????????師：這種答案太籠統(tǒng)了，能不能多點(diǎn)形容詞？

????????張：身陷苦難的天才？

????????李：身陷苦難仍舊保持樂觀的天才。

????????劉：我感覺他也不樂觀啊?仍舊保持戰(zhàn)斗——堅強(qiáng)抗?fàn)幨裁吹牟艑Π桑?/p>

????????李：那就身陷苦難仍舊為世人帶來歡樂的天才。

????????袁：這么形容，直接叫天使不好嗎？

????????師：天使，這個概念確實(shí)涵蓋了很多重含義，但宗教意味有點(diǎn)濃了，不如形容詞拉滿來的直觀。王 XX，你怎么說？

????????王：嗯……他們都說完了啊！但我覺得既然他能在深陷苦難的同時堅持抗?fàn)?，那本質(zhì)上算是個戰(zhàn)士吧，就是——使用的武器是曲譜和樂器的戰(zhàn)士嘛。

????????袁：戰(zhàn)斗天使。

????????師：阿麗塔是吧？這些形容和評價吧……很好，但還都是針對他個人的評價。對……當(dāng)然是很對了，但是哪怕不聽他的音樂，光看看名人傳和上網(wǎng)搜一搜他的事跡也能形容出來，我更希望大家能從音樂的角度分析評價一下他。

????????李：貝多芬的音樂大多富有強(qiáng)勁的力量感。這算評價嘛？

????????師：好！不僅算，而且評價的很好，精不精準(zhǔn)先不談，起碼是針對音樂出發(fā)的感受——自身感受，和想法。能解釋一下嗎？

????????李：很簡單啊，你看悲愴，命運(yùn)，哪怕就是歡樂頌，我們耳熟能詳?shù)男苫径己軓?qiáng)力??！

????????劉：歡樂頌強(qiáng)力嗎？

????????李：（唱）歡·樂·女·神~圣·潔·美·麗~這還不強(qiáng)力嗎？就差喊出來了吧？

????????劉：那也不是每首都強(qiáng)力。

????????李：所以我說大多嘛，而且歡樂頌是個宗教歌曲啊，不可能不強(qiáng)力吧。

????????師：還有嗎？

????????王：音樂給人的感覺比較宏大。

????????師：怎么說？

????????王：長??！光是九首交響樂給我寫，一輩子也寫不完吧？

????????師：啊不，你高估自己了，不止你，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寫得完的。

????????眾人笑。

????????王：我的意思是，他的音樂雖然有的我們不怎么愿意聽，但基本上一聽就有一種感覺，就是，我不知道怎么說，就是大，偉大，宏大的感覺。

????????張：那我還可以加個形容詞，輝煌。

????????師：宏大，輝煌，很好，但是下面不要開始近義詞組詞啊，說點(diǎn)不一樣的。

????????一段時間的沉默。

????????周：藏在花叢中的大炮。

????????袁：那不是說貝多芬的吧？

????????師：是舒曼形容肖邦的。

????????李：不是羅曼羅蘭嗎？

????????師：怎么評價誰都是羅曼羅蘭??？就是舒曼說的。

????????王：舒曼是誰啊？

????????師：另外一個音樂家，你們馬上九年級教材里就有他的曲子。

????????周：我覺的貝多芬的音樂也很合適啊！作品好聽的同時又表達(dá)抗?fàn)幮?，不就是藏在花叢中的大炮嘛?/p>

????????師：這么說倒也沒錯。還有沒有？再想！

????????張：英雄性。

????????師：哇，可算有人說這個詞兒了。我以為我課真白上了呢。英雄主義??！貝多芬音樂的英雄氣質(zhì)不是我們課上特別探討過的嗎？你們當(dāng)時一提到英雄各種奧特曼蜘蛛俠的，怎么會把英雄性忘了呢？

????????劉：不是，我想到這個形容了。一開始我就想說了，但這內(nèi)容您上課講過啊，我以為得說點(diǎn)自己原創(chuàng)的想法。

????????鈴聲。

????????師：下課了？

????????王：已經(jīng)第三節(jié)晚自習(xí)上課了。

????????師：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趕緊回班上晚自習(xí)吧。

????????袁：老師今晚我們的作業(yè)……

????????師：能寫完盡量寫好吧，要是真寫不完了明天我跟張老師提一下吧。

????????周：那還就是讓我們寫完的意思唄！

????????師：其實(shí)前面大家聊了這么多內(nèi)容，已經(jīng)完全算超額完成任務(wù)了。感謝大家今天晚上能幫我這個忙。

????????劉：我們說的這些真有用嗎？感覺就是聊天聊了半天啊。

????????師：我本來其實(shí)沒報什么指望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一點(diǎn)素材，畢竟都一個暑假了。沒想到大家對貝多芬的看法，還挺深刻。我以為你們頂多簡單復(fù)述一下人物介紹跟作品介紹啥的呢。

????????李：我們本來也以為來這兒是說這個的！老班讓我們過來的時候就光說是全力配合你，問我們什么我們就答什么。

????????周：對啊，說是什么成果，我們還以為是讓我們排練錄像什么的呢。

????????張：我一開始還想，我們幾個唱歌也不好啊，也就袁 XX 能唱一唱。

????????師：你們剛才哼唱的不是很好嘛？

????????劉：那哪能算唱啊。額……老師你到時候匯報成果是怎么匯報的？匯報什么??？

????????師：不就是今晚的錄音嗎？

????????劉：錄音直接交上去嗎？

????????師：不一定，形式我還沒想好。

????????劉：到時候能不能把我唱歌的地方剪掉？

????????李：我也要刪。

????????袁：修個音也行。

????????張：你要什么音？蘿莉音是嗎？

????????李：那我要御姐音。

????????師：我馬上全給你們調(diào)成電子音——不過說真的，你們真的遠(yuǎn)遠(yuǎn)超出我的預(yù)料。

????????張：那不是顯得老師您課上的好嘛！

????????師：少說這種屁話，趕緊回班吧，馬上時間更不夠了。

????????眾人：老師再見。

????????（本次交談的錄音文件在用軟件導(dǎo)出字幕時意外保存失誤，由于沒有保留副本，故僅能以文字形式呈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