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特推文《晚秋金絲》
我是被包養(yǎng)的金絲雀,可我的金主卻對我動了真感情
十九歲那年,我成為了翟誠的金絲雀。
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金主,長相帥氣,出手無比大方。
除了不能給愛,什么都給。
終于,他愛上了我。
可在求婚那天,為了救他而成為植物人的前女友,醒了過來......
1.
翟誠26歲,手底下一堆資產(chǎn),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19歲,高中畢業(yè),無家可歸,在奶茶店賺大學學費。
那晚上,翟誠喝得太多,在路邊坐著吐了。
我當時不知道他是誰,這么晚了在路邊吐,還穿著襯衫和皮鞋,八成是一個為了生活拼搏的銷售之類的。
所以我把手里的黑糖珍珠奶茶給了他。
“潤潤嗓子吧。”
他抬起頭,我看到一張的和校園里那些所謂的校草完全不一樣的臉。
是那種脫離了稚嫩,充斥著金錢與閱歷,成熟而又帥氣的臉。
就是可能喝多了,領帶有點亂,眼神有點迷。
按照電影的里的故事情節(jié),他會被我的善良溫暖到,我們會開展一段故事。
但他只是說?!斑@么漂亮來賣奶茶真是可惜了?!?/p>
我后來才知道,不遠處那輛庫里南就是他的,他只是跟朋友玩喝多了,下車透氣。
我們的相遇就是這么平凡,我攢錢上大學,被一個有錢的男人包養(yǎng)了。
這不意外,我足夠年輕,足夠漂亮,學校追我的人不少,翟誠也很喜歡我的臉。
“你長得很清冷,很有故事感,但是不端著,很難得?!?/p>
都是被包養(yǎng)的人了,我哪有資格端著。
“寶寶,下次陪我去旅游。”
“好?!?/p>
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其實我都懷疑他壓根不記得我的名字。
他不關心我來自哪,有沒有讀過書,為什么年紀這么小就被人包養(yǎng)。
他只跟我進行走腎不走心的金錢交易。
直到有一次,我告訴他。
“翟總,我想繼續(xù)去讀書了?!?/p>
他坐在床邊,叼了一根煙,沒點火,少有的皺了皺眉。
“那意思以后不來往了?”
“嗯?!?/p>
他沒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又給我轉(zhuǎn)了一大筆錢。
“奶茶錢?!?/p>
原來他也記得,只是他不在意。
不在意也沒關系,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金主,長相帥氣,出手無比大方。
“著急嗎?不急的話陪我再散散心?!?/p>
“可以啊?!?/p>
跟他離開之前,我回了一趟家。
我想告訴我媽,我要去讀大學了,雖然這些年,在我繼父數(shù)次打我甚至猥褻我的時候,她經(jīng)常選擇袖手旁觀,但我還是想要跟她好好聊聊。
我告訴她,我不怪她,雖然上學比別人晚,但她至少讓我去讀了書,她只是拎不清,被我繼父那個好皮囊的渣男哄得團團轉(zhuǎn)。
我現(xiàn)在有錢了,我想給她一部分。
我沒想到,我的卡會被她拿走。
“小顏,媽媽想換個房子……”
我不敢相信,即使我剛剛掏心掏肺地說了那么多,她也不關心我的錢哪來的,而是來這么一出。
“我問你,你……有把我當成過你的女兒嗎?”
“你不是我女兒誰是我女兒,但你始終是要嫁人的,我還是要跟你爸過一輩子的呀?!?/p>
其實我寧愿她從來沒有對我好過,沒有在我沒錢交學費的時候挨家挨戶去借,沒有在我跟同學發(fā)生矛盾的時候沖上去跟人理論,沒有偶爾因為幫我而被我繼父打。
我寧愿她一直都是冷眼旁觀,從沒愛過我。
我把卡留給了她,跟著翟誠一起出海了。
翟誠心情不錯,還在房間里跟我一起看泰坦尼克號。
直到海難來臨。
2.
翟誠雖然是我的金主,但是真的待我不薄,除了不能給愛,什么都給。
甚至在床上,他也很照顧我的感受,明明他才是花錢享受的那一個。
甚至我不喜歡煙味兒,他就不在我面前抽煙了。
而且他也不腳踏多條船,至少據(jù)我所知,他這段時間身邊只有我一個。
所以最后明明那個人是朝我伸出的手,我卻把他推上了救生艇。
那一刻,他是很震驚的,他第一次對我露出那樣的表情。
我從未表現(xiàn)出愛他,所以他可能很不理解我為什么會舍命救他。
“你……”他沒有說換我,而是咬牙問,“家里都有什么人?以后我替你照顧?!?/p>
“我沒有家人。”
他并不意外,就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這也很好理解,一個十九歲就出來被人包養(yǎng)的人,能有什么家人。
“對不起,我答應過一個人,我不能死?!?/p>
“不用對不起,是我自愿的?!?/p>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周圍的人在催著走,那一瞬間,他突然打算翻上來找我,但是被我再次推下去了。
船開走了,剩下的人都很慌亂,哭喊尖叫,只有我站在那兒,目送著他遠去。
后來翟誠告訴我,那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后悔。
第一次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壓根不了解他的生活。
我也不是不怕死,只是真的覺得生活沒什么指望了,這世界上沒人會在乎我的死活,但至少,我為了救他而死,可能他還會記得我吧。
有人在喊著還有一個位置,很多人爭先恐后的往上擠,倒是最前面的我一下子被擠下去了。
我沒想到,想活下去的人沒擠上來,倒是我這個不想死也不想活的人擠上來了。
我居然就這么活下來了。
從前我總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沒有活著的必要,但看著岸邊哭泣的幸存者們,我突然想重活一次。
我離開了岸邊,不打算再回家,賣了翟誠給我買的表,在這個城市安頓了下來。
新聞上報道了那樁海難,不知道翟誠現(xiàn)在在干什么,不過也跟我沒關系了。
我繼續(xù)找了個奶茶店打工,攢夠錢就接著讀書,日復一日的忙碌,讓我覺得那段被人包養(yǎng)的日子仿佛都是假的一樣。
翟誠還會記得我嗎?應該會吧,但應該不會記得太久。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海難過去了大半年,街上開始下雪了,年關將近,年味兒也重了起來。聽說岸邊今日總是有人放著花,是在為那場海難里不幸逝去的人而放,他們沒有機會再度過這個新年。
我畢竟也是從災難里活下來的,所以今天下班后我也買了一束花,騎著小電驢去了海邊。
岸邊的確是放著很多花,夜色將它們的鮮艷籠罩,像是被奪走了靈魂。
這里有很多人,其中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為這里大部分人放的都是菊花之類的紀念死者的花,他卻拿著一束桔梗。
最重要的是,他放下花后,又放了一杯奶茶在那束花旁邊。
他走后,我還特意上前看了一下,是一杯黑糖珍珠奶茶,那束花上還有一張卡片。
“小顏,對不起。”
3.
冬天的風還是很冷的,騎著車回家的路上,我有點心不在焉。
那束花是誰放的?那個小顏會是我嗎?
砰的一聲,不知道哪里來的煙花突然升空,我一個激靈,輪胎打滑,我往旁邊一拐,頓時跟一輛車撞在了一起。
我一下子摔出去兩三米遠,車燈晃的我睜不開眼,我抬手去擋,煙花還在綻放,我耳鳴的同時看到一輛黑色的超跑。
我心想完了,騎車為什么要分心,這我能賠得起嗎?
車主立馬朝我跑過來。
“你怎么樣?”
好熟悉的聲音。
我放下手,一股鮮血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我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驚,再然后我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老板說了好幾次,讓我騎車戴頭盔,我覺得麻煩,這回是吃到苦頭了。
不過還好,也不是很嚴重,有點輕微的腦震蕩,就是……
怎么那么巧,我撞的居然是翟誠的車!
他看我一直尷尬的不說話,于是率先挑起話題。
“新年快樂?!?/p>
“???”
“因為我,害得你只能在醫(yī)院里過年了?!?/p>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我跟他雖然說很熟,但其實也一點不熟。最終,我說。
“給我點錢吧?!?/p>
“嗯?”
“我需要錢?!?/p>
我不覺得這有什么難為情的,我們本就是因為錢才認識,何況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翟誠給了我一張卡,我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錢,只是我覺得以他的大方程度,里面的錢恐怕夠我花一輩子。
不僅如此,我說我想讀書之后,他讓我搬進了他空余的別墅,請了保姆,找了老師,開始全面負責我的生活。那個保姆甚至是從他高中時期就照顧他的,他調(diào)來給我了。
“還有什么需要都跟我說?!?/p>
“不需要了?!?/p>
“我會經(jīng)常來看你?!?/p>
我隨口問了句他在哪上的大學,才得知他居然是常春藤畢業(yè)的。
不過想想也是,他那么有錢,自然也會受到更好的教育,有腦子才能賺那么多錢。
“好好學,我給你推薦我的母校?!?/p>
“好?!?/p>
對于他的饋贈,我心安理得的接受。畢竟我的需求很小,只是一點點錢而已。
可他不僅把這套房子送給了我,東西也是成堆成堆的買。物質(zhì)也就算了,可是生活上他也是很照顧我。
他會問保姆我吃的好不好,跟老師溝通我的學習情況,甚至有一次我發(fā)了燒,半夜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居然在我床邊。
“你什么時候來的?”
“好點了嗎?”
“我……我先跟你說好,我不跟你談戀愛?!?/p>
我說這話是有原因的,我們之間的階級差距太大了,我年輕漂亮,他可能會喜歡我,但是我清楚,他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了一個人停留的。
我把我的想法都跟他開誠布公地說了,他卻笑了。
“好好學習吧你。”
我一邊覺得我救了他,他那么有錢,這也沒什么。一邊又覺得他真的給了我太多了。
所以他給我打電話叫我去吃飯的時候,我同意了。
他從來不叫我去那些場合,畢竟我們也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但這次出乎意料的,他叫了我。
我猜是他喝多了。
我出現(xiàn)在飯局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表現(xiàn)出驚訝。
我估計翟誠已經(jīng)跟他們打過招呼。
他介紹我的時候,說的是。
“我的小債主,大家多擔待,別灌酒。”
直到蛋糕端上來,我才后知后覺今天是他的生日。
4.
飯局之上,大家的禮物堆金戴銀的,我只是稍微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畢竟我也沒有送他禮物的義務。
但是怎么說呢,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使我救過他,但人家待我也不薄,所以我小聲跟他說。
“我回頭補你個禮物?!?/p>
他笑了笑,習慣性的拿出一根煙。但突然意識到我在,于是最后還是收回去了,席間有人交換眼神。
“翟哥,真戒啊,嫂子你是這個?!蹦侨吮镏ξ邑Q起大拇指。
其實我發(fā)現(xiàn)了,很多人都想開口調(diào)侃我,但是翟誠肯定事先打過招呼,所以一直沒人提,這個人應該是性格比較逗,終究是沒忍住。
翟誠可能喝迷了,沒反駁他,于是他得寸進尺。
“嫂子,你多大了啊?”
我知道,我看著太年輕,甚至沒化妝,和桌子上的人格格不入。
“我不是他女朋友?!?/p>
翟誠接話。
“你快大人家一輪,還嫂子?!?/p>
此話一出,席間啞然,問我那人更是張大個嘴巴。
“我靠!十九歲?”
翟誠讓大家喝酒,別老盯著我不放。他給我切了一塊蛋糕,問我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他這么搞,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太曖昧了,我讓他喝自己的酒,別管我。
我也不知道我來干什么,不需要喝酒,不需要跟那些人說無聊的話,只是坐在他身邊,吃點自己想吃的東西。
“你叫我來干嘛啊?”
“請你吃蛋糕唄?!?/p>
我覺得他好像是有點喝多了,眼神都有點迷了,就像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樣。
飯局散了之后,司機來接我們回去,翟誠問我:“你打算給我準備什么禮物?”
“我還沒想好?!?/p>
“那束花是你放的嗎?”
“是。”
“為什么是對不起?”
很突然,他拉我過去覆上了我的唇,司機還在呢!
我們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以前那是金錢交易。
“因為我后悔了,我應該和你一起留在船上。”
即使我知道真愛只是傳說,即使我知道他可能是喝多了。
但是十九歲的時候,我也也會有一絲幻想,他會不會是真的喜歡我。
“我不想再過被包養(yǎng)的生活了?!?/p>
“不是包養(yǎng),是喜歡的人,是正牌女友?!?/p>
其實和他談戀愛沒什么不好的,他有錢,會照顧人,長得也帥。
但一旦關系發(fā)生改變,我就會開始在意,他晚上會去哪,都有誰。
可是沒等我提出這些問題,他就搬來跟我一起住了。
每晚上都會回家,只要能帶我的飯局他一定會問我去不去。
他身邊所有的人似乎都很高興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即使我年紀小,他們也很尊重我。
可能就是這種偏愛和周圍人統(tǒng)一的出奇的善意,讓我忽略了很多細節(jié)。
之后再回頭看,他身邊的人,更多是欣慰他終于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5.
在從前,我是一頓飯錢都要考慮的人,我頂著烈日發(fā)傳單,半夜還在后廚洗碗。
我從不相信一個人的人生是可以完全依靠另一個人。
那都是浪漫主義的幻想而已。
可是跟翟誠在一起后,我生活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被安排好了。
他大我七歲,無論是物質(zhì)條件還是生活經(jīng)驗,都要比我好太多,我根本插不上手。
我好像從一個奶茶小妹變成了千金大小姐。
他甚至給我弄來了他母校的推薦信。
“你以前成績那么好,沒上大學太可惜了,但一切都完全來得及?!?/p>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成績好?”
“我什么都知道?!?/p>
一旦享受到被愛,就很容易沉溺。
我的確是有點沉溺,所以很多次我都沒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以及他那段時間突然繁忙的應酬。
“最近有點忙,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p>
“我能有什么事?!?/p>
他對我的坦誠導致我從沒懷疑過他,直到有一天,我散完步回來,發(fā)現(xiàn)保姆阿姨的表情很慌張。
我當時還沒想那么多,因為她跟我說是她家里出了點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她要離開的時間比較久,翟誠還另外給我找了一個保姆。
如果那天我沒看到已經(jīng)“回老家”的阿姨在超市買菜的話,我或許還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我在貨架后,聽到她的電話里傳來翟成的聲音。
“她最近肯好好吃飯嗎?”
“我做的飯她一直都喜歡,主要還是心情不好?!?/p>
鬼使神差的,我跟上了她,到了一棟別墅附近。
我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我覺得自己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直到我看到她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兒出來了。
幸好我戴著帽子,連忙低下了頭。
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聽到阿姨跟那個女孩兒說。
“你要好好吃東西啊,不然阿誠要怪我的?!?/p>
我的心從沒那么冷過。
這一刻,我寧愿我還是在被他包養(yǎng)。這樣的話,我就不會介意他有別的女人。
我就知道,浪子怎么可能回頭。是我太年輕,居然還相信這樣爛俗的故事。
他甚至因為那個女孩兒喜歡吃阿姨做的菜,把阿姨調(diào)走了。
明明一開始,他是讓阿姨來照顧我的。
當晚,我收拾了東西,現(xiàn)在的阿姨還很好奇我要去哪,我沒回答她就走了。
我以前從來不胡亂發(fā)脾氣,因為我沒有資格,沒想到時過境遷,我也能干出賭氣離家出走這種事。
我到底哪來的勇氣,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千金大小姐。
走到街上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無處可去。
翟誠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還在街頭淋雪。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最近應酬辛苦了啊?!?/p>
“她是我高中時候的女朋友,因為救我成了植物人,前段時間才醒。”
短短幾句話,把一切都交待清楚了,我卻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
曾經(jīng)我自認為,我的心臟已經(jīng)足夠強大,我有那樣一個家庭,還有什么傷害是我不能承受的。
可是這一刻,我的心還是難受得無法呼吸。
我以為他和那些有錢人不一樣的,現(xiàn)在看來,能有什么不一樣的,是我跟傻子一樣。
我打算去找個酒店,沒想到再次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是一個女聲。
“是林小姐嗎?”
對方還沒介紹自己,我卻已經(jīng)知道她是誰了。
“方便的話,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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