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應(yīng)該是1996或者1997。源頭之后，我在玉樹和大家分手，繼續(xù)徒步長江。

2007年，我和劉少創(chuàng)老師等，又來到雅礱江源。

他老人家是測繪專家，業(yè)余愛好是探測世界大家江大河源頭，有精確的數(shù)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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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訪雅礱江之源

?????????????????????????????????????????????????·文/圖??稅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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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礱江，又名若水、打沖江、小金沙江，萬里長江自上而下第一條年徑流量超過黃河的重要支流，水能資源異常豐富，可發(fā)電量在長江八條年徑流量大于黃河的支流雅礱江、岷江、嘉陵江、烏江、湘江、沅江、漢江、贛江中居首位。

雅礱江源頭深藏在青海巴顏喀拉山南麓海拔近5000米的地方，最初的涓涓溪流一路融冰化雪，匯納百川，縱貫川西，在攀西大裂谷中我國著名的“鋼鐵釩鈦之都”四川攀枝花市匯入長江時，水量已和長江干流金沙江不相上下。

雅礱江上的第一座超級電站——建在攀枝花市郊投資330多億元的二灘水電工程已經(jīng)開始發(fā)電。以此為里程碑，在這條江上，將探索出一條“流域、規(guī)劃、梯級開發(fā)、建管結(jié)合、滾動開發(fā)”的新的大江大河開發(fā)之路。這意味著，雅礱江將擔(dān)負(fù)起確立我國大江大河開發(fā)新思路排頭兵的角色。這種新思路，無疑將在我國很長一段歷史時期深刻地對許多中國人的生活產(chǎn)生影響。在這個意義上，雅礱江這條承前啟后的江，怎么評價其已有和將有的地位都不過分。目前，我們對此寄予的只能是多一分熱望。現(xiàn)在，對于大多數(shù)中國人來講，雅礱江仍是一條遙遠(yuǎn)的“處女江”，有關(guān)她豐富的水能資源以外的其它，比如流域內(nèi)的眾多民族、壯美風(fēng)光等等，外界都知之不多，有關(guān)研究、記載更是少的可憐。即使對肩負(fù)開發(fā)雅礱江重任的二灘水電開發(fā)有限責(zé)任公司來講，也是這樣。因之，二灘公司與中央電視臺曾聯(lián)合組織了一支雅礱江流域綜合考察隊，希望揭開面紗，作者有幸隨隊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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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戀高原癥”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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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急火燎連著坐了幾天硬板兒火車穿越大半個中國晝夜兼程趕到西南紅土山脈中的攀枝花于考察隊匯合，還沒出火車站，我就差點被人誤認(rèn)成是吸毒者。這讓我很惱火，亢奮得想打架。幾年來毫無規(guī)律的“徒步長江”雖使原本體形偏瘦的我形銷立骨，卻塞了一腦子種種新鮮事和陳年舊跡，想都想不過來，那來閑工夫去空虛去吸毒？但我懶得分辨什么，愛誰誰吧！我自己怎樣我自己知道。這些天，我的心中只有雅礱江，肌肉繃得緊緊的，直到在陳連躍家的水泥房子里坐定，才覺得真是累極了，倒頭便睡。

雅礱江引起我格外興趣最主要的當(dāng)然因為它是萬里長江自上而下第一條年徑流量超過黃河的大支流，從源頭到匯入長江的1571公里的路程，落差竟達(dá)3180米，其險峻和秀美，想想都夠誘惑人的。

我的朋友攀枝花建設(shè)銀行二灘支行行長陳連躍曾經(jīng)去過雅礱江源頭，一年前，他給我講過當(dāng)時的情況，那番美景便常常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

陳在常人的眼中頗怪。他這個行長不迷戀城市種種難擋誘惑卻熱衷于探險種樹。陳連躍早我們“徒步長江”一年去過長江源頭各拉丹冬，長漂十年的電視片他又是解說又是撰稿……陳可以說是個典型的“戀高原癥”患者，這些年每年都要去青藏高原走走，回來便謀劃著在攀枝花到處找禿山種樹，自稱“綠黨”……這一切的開始便是那次的雅礱江探源，那次考察后他們的一份報告使二灘水電站建設(shè)預(yù)算資金壓縮了二、三億元，算是件功德無量的事。

二灘水電站是以發(fā)電為主，建有木材過壩等綜合功能的的大型水電站，其過木系統(tǒng)最初設(shè)計為110萬立方米，投資10多億元……這個過木系統(tǒng)到底要不要搞？要搞的話規(guī)模到底搞多大才合適？一直令人關(guān)注，直到在北京的二灘水電調(diào)概會議上仍有爭議，不能決斷。陳連躍、廖國宏等人于1992年對占雅礱江流域木材產(chǎn)量90%的道孚、白玉、新龍、木里等5 個州屬林業(yè)局和各縣林業(yè)局進(jìn)行了森林資源、生態(tài)狀況、人工營林、生產(chǎn)效益、運輸方式等方面的調(diào)查，行程6000多公里，提交了一份《雅礱江二灘水電站過木機(jī)道年過木量調(diào)查》的報告，指出：建議二灘水電站過木系統(tǒng)年過木量按40萬立方米設(shè)計為宜。后，經(jīng)過多方努力，這個過木系統(tǒng)的設(shè)計壓了下來，工程概算因之減少了2-3億人民幣。

我的高原朋友中，這樣的“戀高原癥”患者正越來越多。我認(rèn)為這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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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安全套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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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隊的三臺汽車上路很久，我才從一種酸酸的情緒中解脫出來。在這次被稱作“探險”的行動中，十多名考察隊員全為男子，他們的妻子在送別時甚至都有些生離死別的味道，揮淚成雨。我是唯一未婚且無人相送的人，這使我有資格和他們開玩笑，但我什么也沒說。這種場面，很難使人輕松幽默。??????

???????十年前的“長漂”隊員馮春是此行的向?qū)?，這次重上高原且又可以漂流使他興奮得不停用對講機(jī)大聲喊話。我真有點奇怪此兄這十多年來幾乎每年都要上一次高原，他怎么還能這么激動？另一位老高原是中保財險二灘支公司經(jīng)理吳為，出發(fā)前他掏出兩只避孕套送我，使我大吃一驚，弄明白了這是漂流時最好的相機(jī)防水工具，便釋然。一想，我?guī)Я怂呐_相機(jī)，遂又討要兩只。除了這兩位我“徒步長江”時結(jié)識的朋友，其他都是生臉。后來的事實證明，在探險旅行的惡劣環(huán)境中，數(shù)天數(shù)十天便能結(jié)下日常生活中數(shù)年數(shù)十年也不見得能結(jié)下的情誼，所謂患難見真情。此行后，大家彼此都視為“生死之交”了。

???????離開二灘，汽車沿江邊峽谷北行，沿途滑坡泥石流隨處可見，山上只見灌木雜草稀樹，難見森林，江水是灰灰的蒼白相。這一帶是彝族聚居區(qū)，高山峽谷縱橫，美景與奇風(fēng)異俗令人陶醉，但卻也是全國最貧困的地區(qū)之一。當(dāng)夜，抵達(dá)涼山彝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西昌市。西昌是著名的航天城，據(jù)稱也是全國最佳的賞月之地，號稱月亮城。可惜按計劃只能在此停留一夜。這一夜正是中秋，卻一直陰雨，什么也沒看見。

次日天未亮又馳入綠森森的大山。山上綠的仍是青草和次生林，直到我們進(jìn)入甘孜藏族自治州“跑馬溜溜的山”下的康定城也一直是這樣，當(dāng)時甘孜州阿稱州長告訴我說：甘孜州一半以上的財政收入來自砍木頭，個別縣甚至達(dá)到90%以上，令人感嘆。他們希望甘孜州能盡快納入長江防護(hù)林體系。他們說：越窮越砍，越砍越窮，我們心里急呀！……在雅礱江、大渡河、金沙江穿行的甘孜、涼山二州，因森林砍伐造成的的水土流失觸目驚心。——好在我們此行以后不久，朱總理英明，國家已決定對這一帶的森林全面禁伐。

???????康定城深嵌在峽谷中的瓦斯河畔，城中海拔2600多米。出城西行幾十公里翻越折多山口，海拔陡然上升到4000多米，儼然進(jìn)入另一個世界，綠色遠(yuǎn)去了，滿目桔黃，一片片無盡的草場直伸天邊。

折多山口已是冰雪世界。幾天前在攀枝花時，我們穿著T恤,晚上還要開空調(diào)降溫，這時一個個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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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被高原反應(yīng)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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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考察隊的大多數(shù)人來講，此行最具吸引力的就是上高原，康定之前的或綠色或枯黃的大山大家都已司空見慣，沒有多少新鮮的。渴望是最好的動力，也是最好的靈丹妙藥，使我驚奇的是，上高原的前兩天竟沒有人承認(rèn)有高原反應(yīng)，這支隊伍中，初上高原的有十人。

???????天氣出奇的好，瓦藍(lán)的天，潔白的云忽似萬馬奔騰又突變成座座潔白雪峰，流動的羊群也如白云在大地的投影，一切都令人心曠神怡。兩天后，我們抵達(dá)雀兒山下的新路海開始第一次試漂……雀兒山海拔6168米，是川藏公路北線進(jìn)藏前的最后一道天險。山腳下的新路海其實是個高原湖泊，由當(dāng)年的筑路者命此名。雪山冰川直插湖中，兩岸蒼松翠柏掩映，恍若仙境。湖中漂流有驚無險，平靜的如巨大瓦藍(lán)翡翠的湖面微風(fēng)習(xí)習(xí)，只是這微風(fēng)也冷的刺骨。

???????露營湖邊的當(dāng)夜，老天便開始考驗我們。疾風(fēng)夾著飛雪，很快使大地和周圍的一切白茫茫一片。帳篷里冷若冰窟，睡袋貼在身上感覺只是一張潮濕的紙。大家都拼命靠近藏式火爐。

我出帳篷用消防斧砍了幾根樹枝回來，便頭疼欲裂，我知道這是犯了上高原的大忌，剛上來還未適應(yīng)缺氧環(huán)境就運動過量，比在海拔6621米的長江源頭各拉丹冬雪山下更強(qiáng)烈的高原反應(yīng)毫不留情地向我襲來：后腦深處仿佛有根粗粗的鋼針在不停的攪動，前胸后背好象壓上了巨石，悶得人能真切的感覺到每一次呼吸；肺部明顯得感覺到吸進(jìn)來的空氣不足以使之?dāng)U張，每收縮一下都要使出渾身的力量，而身體又軟軟的，沒一絲勁兒；腦袋好像空空的，又似乎塞滿了東西，不知道該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不該想些什么；一切都灰蒙蒙的，眼前罩著一團(tuán)霧……朦朧中，二灘公司的攝像馬坤仍在扛著攝像機(jī)工作，此兄這兩天一直敬業(yè)的讓我感覺到是處于一種不正常的亢奮狀態(tài)，攝像機(jī)幾乎沒離過手。CCTV的宋陽和陳俊是經(jīng)濟(jì)部的，莫名其妙的問題多的讓人難以回答，那個夜晚，我縮在睡袋里，只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么。當(dāng)時，我的同行攀枝花市委宣傳部新聞科長黃云川躺在我身邊，老在我耳邊唧唧咕咕要聊甘孜，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了幾句，不知不覺竟然入夢。能在強(qiáng)烈的高原反應(yīng)中入夢，也算是這幾年我老上高原練就的適應(yīng)能力吧。

???????宋陽終于在四川、青海、西藏交界處的四川石渠縣被高原反應(yīng)擊倒，上吐下泄，臉色蒼白。石渠是四川離省會最遠(yuǎn)、海拔最高的一個縣，縣城海拔也在4200米。這里最令人惶惑的是鼠害驚人，僅這石渠一縣就有可惡的高原耗子10多億只。石渠縣畜牧局副局長李發(fā)明先生形象地說：全國人民人手一只還要多……宋陽聞訊臉色瞬間紅潤，拿起話筒又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我知道，這哥們是在硬撐著。——這個消息對當(dāng)?shù)厝嗣袷菫?zāi)難，對記者卻是個“肥料”。

近些年，由于野生動物被亂捕濫殺和草場過量放牧等原因?qū)е碌恼Ｉ镦湵黄茐?，這一片原本肥碩的著名好草場已經(jīng)沙進(jìn)人退，漸漸出現(xiàn)荒漠化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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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陷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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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石渠縣城出發(fā)越過省界由四川進(jìn)入青海用了三個多小時。在我們之前，石渠的三個喇嘛用等身長頭丈量這段距離用了兩個多月，他們的等身長頭是這樣走過與圣地相隔的遠(yuǎn)途的：雙手合十高舉，虔誠祈禱然后雙膝跪地，接著匍匐下來用全身緊貼地面，再額頭叩拜……周而復(fù)始……就這樣用身體的印記一步步走向遠(yuǎn)方……這兩個喇嘛將這樣一直磕等身長頭到圣城拉薩，在一、二年后才能抵達(dá)。

???????這樣的虔誠朝圣者，我們每次上高原幾乎都能遇到，總是油然生出一股崇敬之情。面對我們復(fù)雜的目光，兩個喇嘛的表情平和而安祥。在這片彌漫著藏傳佛教神秘氣息的雪域高原，精神的力量每每使我們嘆為觀止。這個俯瞰人間的高原民族，總使我覺得自慚形瑣。進(jìn)入青海玉樹，我又看見了據(jù)稱是世界上最大的瑪尼堆——新寨加納瑪尼堆，當(dāng)?shù)厝苏f這個瑪尼堆有瑪尼石25億塊，實屬罕見的奇觀。這一切都使我感覺很親切。

???????最富挑戰(zhàn)性的時刻來臨了。我們正午時分趕到青海玉樹藏族自治州稱多縣境內(nèi)巴顏喀拉山南麓一片谷地中搭起帳篷，準(zhǔn)備向源頭進(jìn)發(fā)。

江源之水這時是分散甚闊的條條網(wǎng)狀小溪，我們營地所在的這片谷地實際上就是小溪間的一片沼澤。我用隨身攜帶的衛(wèi)星定位儀實測，營地距源頭約20公里，海拔4800多米。

???????匆匆午餐后，5名隊員分乘兩輛越野車沿谷地邊緣干燥的山坡前行探路，希望能找到一條車子可以開到源點的路，那樣的話，我們就省事啦。

風(fēng)雪又起，運去的車子很快和灰白天幕融為一體，在一片白茫茫中，不見了。

???????一直等到天黑，卻只盼回來一臺車。原來兩臺車冒險深入10公里后，均陷入沼澤，幾位兄弟連推帶拉，手都快凍掉了，才好不容易弄出一臺。凄風(fēng)霽雪中，另一臺只好先扔在那里，不去管了。生命是最可貴的，趕忙趁著積雪還未完全覆蓋來時的車轍，匆匆原路回撤才是正理。

???????進(jìn)源頭只有徒步了。是夜，大家唱了半夜的革命歌曲以鼓舞斗志，眾人紛紛痛飲若干劣質(zhì)白酒以壓心中忐忑。半夢半醒中，天不知不覺亮了，大家又分為兩組：一路為我等記者沿沼澤小溪跳躍步行；另一路大隊人馬沿山坡循車轍前去救源昨日的陷車。只留二灘公安分局政委唐明怡一把手槍一條小狗看守營地。

???????大家燒了鍋60 多度的“開水”泡了方便面便上了路，各自胡亂拿了些火腿場和蘋果充作干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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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突擊雅礱江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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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拔近5000米的地方徒步前進(jìn)絕不是件輕松愜意的事情。

最初的一、二公里幾個人還有說有笑。不知不覺中，大家話越來越少。再走，就悄沒聲了。道理很簡單，在這高寒缺氧的酷寒之地，說話是很耗費氧氣和體能的。越往前走，向前的腳步越發(fā)艱難。開始是每半個小時休息一次，后來是20分鐘，10分鐘……兩個小時以后，幾乎是每5分鐘就要休息一次。

最先倒下的是個子最高的CCTV的陳俊，一休息此兄就呈大字型平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管身下的冰碴、沼澤。我深知此等狀況決不可如此，會讓身體落下病根的，便不停怒吼：起來！起來！你給我起來！……就差用腳踢啦！最后只好勸他：實在不行就坐著，千萬不能躺倒！坐起來吧！老兄！再加上威脅：你小子真要躺倒了起不來可沒人能背得動你……

就這樣走走停停，下午一點多，我們看到了昨天陷的那臺車。過了一會，又從望遠(yuǎn)鏡里影影綽綽看見我們的救車小組趕了上來正圍著車子上上下下拼命。

下午三點，我們兩組人員匯合，終于抵達(dá)東經(jīng)97度36分、北緯34度08分的雅礱江源點。我拿出衛(wèi)星定位儀仔細(xì)測量，源點海拔為4963米。隨隊的水電專家、成都水電勘測設(shè)計院李學(xué)軍工程師說：從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雅礱江源點的山坳往上的巴顏喀拉山山脊，就是長江黃河兩大水系的分水嶺。山的這邊是長江水系，山脊的那邊是黃河水系。黃河的源頭就在山那邊據(jù)我們只有一、二百公里的地方。巴顏喀拉雪山海拔5266米，雪山融水孕育了長江、黃河這兩大中華民族母親河最初的水流。

又是一陣大雪驟來，大到人甚至睜不開眼睛。大家盡量平靜心情七手八腳豎起源頭之碑。碑樹起，忍不住一片歡呼。拍完照片，不敢久留，匆匆回返，四周烏朦一片。風(fēng)起，風(fēng)雪交加，難辨天地。車子又陷了，推著走了沒幾步干脆熄了火，長在沼澤地里似得出不來。此情此景，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哭地地不靈。

氣溫驟降到零下28度，大伙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屈不撓地對著這鋼鐵怪物越野車前拉后推，總也無濟(jì)于事。終于，車子又叫喚起來，發(fā)動了，大家齊心合力希望再推一推就能給個加速度，讓車子沖出沼澤時，考察隊長陶大平驟然暈倒。

???????我眼看著這個敦實的中年漢子在我眼前一歪就倒了下去，雙目緊閉，不省人事。一幫人七手八腳又是捏人中又是掐太陽穴又是灌水，忙乎半天，陶慢慢蘇醒過來。趕忙架起來塞進(jìn)車子前座，喊著說讓他千萬別動，別說話，求您啦！您省點體力，我們會出去的，你這個隊長就少操點心吧！……后來，陶大平一直念叨著說他是真擔(dān)心要是大家都出不來，他這個隊長可怎么交待?！@話我后來想著就想笑：大家出不來，你這個隊長當(dāng)然也出不來，大家一起完蛋，你還要向誰交待？

不過就當(dāng)時的情況而言，如果車子動不了，趕天黑肯定走不出去。如果天黑前走不回營地，那么大的雪，那么冷的天，弄不好就真有可能凍死幾個，甚至全軍覆沒。

???????歸途積雪盈尺，早已不辨來路。進(jìn)入源頭后一直為我們義務(wù)向?qū)У牟刈褰痪犻L達(dá)瓦跳下車跑在前面探路，多虧了他舍身相助且熟悉地形，我們終于在天黑后不久就回到了營地。達(dá)瓦隊長和他的交警隊所在的清水河鎮(zhèn)海拔4700多米，他和他的4名部下管轄的路面有500多公里長，不知這是否可以寫進(jìn)吉尼斯?后來很長一段日子，我眼前總出現(xiàn)那天這個藏族漢子在風(fēng)雪中深一腳淺一腳，在車前跑得氣喘吁吁探路的身影和他那熱切醇厚的目光。

???????雅礱江探源后，考察隊的大隊人馬繼續(xù)沿雅礱江而下進(jìn)行下一步考察。我則趕往玉樹與我們的“徒步長江”隊員匯合，走金沙江，接著走我們毫無規(guī)律的老也沒完沒了的“徒步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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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說明：

cj? zk? 18??江源的云彩

cj? zk? 19 /21?玉樹的一個宗教場所

cj? zk?? 22???通往江源的路

cj? zk? 29???江源的野生動物

cj? zk ?69???藏族同胞全民信教，這樣的宗教場所，隨處可見

dsc01850???在江源合影

dsc01852???玉樹歇武寺

dsc01855????途中的朝圣者

dsc01860????大炮山

ls? fk? 1a??挺進(jìn)江源

ls? fk? 2a??通往江源的路

lsy97?? f37? 07/09??過折多山口

sy97?? f37? 11???新都橋一帶的機(jī)械化收割

sy97?? f37? 13??塔公

sy97? f39? 04???路遇轉(zhuǎn)場的藏民

貢嘎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