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了指揮所，在等待了一小會后，采礦歸來的礦車從遠處的沙丘緩緩駛來。礦車將車廂里的存貨拉到精煉廠，精煉廠的大煙囪慢悠悠的飄出一縷青煙。

兩人登上了礦車，異教設置好了目的地，巨大的引擎轟鳴聲響起，巨大的車體緩緩移動，就好像是一座裝著履帶的移動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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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上的風景十分的單調(diào)，蕾繆樂想到此次行程的目的，又在心中壓下一層煩悶。

“話說……異教，你來到這片荒原上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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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教聽后隨意的答道：“……不知道，我稀里糊涂就到這了，我也有可能是被人綁到這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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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些，蕾繆樂覺得自已應該關心一下這位救命恩人，

“那你有家人嗎？你的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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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教扭過他那面具腦袋，意味深長的看著蕾繆樂，

“抱歉，本人社交健全，唯獨沒有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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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不該問你這些……”

蕾繆樂慌里慌張的擺手，連忙道歉道，她不知道惹惱了了眼前這位頂級轉(zhuǎn)輪銃使用者會有什么后果，

“沒事，我根本不在意?！?/p>

異教將自己的兜帽腦袋又轉(zhuǎn)了回去，這令蕾繆樂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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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異教所說，商隊遇難地與異教的基地之間有著至少半天的路程，這一路上就只能看這外面的四起的風沙發(fā)呆，車上雖然有一些提神的音樂，但是聽久了也會膩……

“異教……你說那些人會怪我嗎？”蕾繆樂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道：“要是他們晚上在夢里找我怎么辦……”

“……不會，就普遍理性而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只是你自己嚇自己。”

異教冷漠的聲音從蕾繆樂的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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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了？”

“沒有，那有的事?！?/p>

蕾繆樂疑惑的看著異教的兜帽“你就是……”

“我開車呢，你今晚想跟流沙一床嗎？”

“對、對不起……”蕾繆樂將自己的小腦袋低了下去，粉紅的雙唇抿了抿。

異教現(xiàn)在才意識到，想讓這位活寶老實一會就是奢望。這位年輕姑娘的活力太旺盛了，一路上嘴就沒停下來過。

自認是內(nèi)斂的異教雖然并不厭煩吵鬧的人，但像這樣口無遮攔的詢問異教的隱私……

雖然異教并不討厭吧。

也許這就是年輕人的浮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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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教異教……你原來是哪里的人？”

“Союз Советских Социалистических Республик”

異教直接飆出一段蕾繆樂聽不懂的話，讓她的腦袋一陣短路。

“什……什么？”蕾繆樂一陣豆豆眼，懵逼的看著異教的面具。

后來她又問了很多問題，只不過異教并沒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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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是在車上解決的，上路之前異教隨手帶了兩個牛肉罐頭，異教與蕾繆樂一人一個。干吃牛肉罐頭有點干吧，異教又將從薩科塔商隊哪里找來的……蘋果派凍干帶了出來一點。

看著自己手中的包裝袋，異教陷入一陣對于薩科塔種族的思考。

究竟是是什么樣的人會將蘋果派做成凍干？這玩意能好吃嗎？

看著已經(jīng)喪失了新鮮色澤的蘋果派，異教看著上面似乎在干渴中掙扎的肉桂粉，已經(jīng)年入古稀的蘋果碎塊，還有已經(jīng)板直的面餅……

一邊的蕾繆樂吃的倒是挺開心，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東西的口感，還是因為一會要做的事，她的神情有所收斂……但是看上還挺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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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別把碎渣落在操作臺上……”異教有點擔憂的看著蕾繆樂說道。

蕾繆樂完全沒有在意這東西的僵尸口感，正在享受著那一點點殘留的香甜，

“異教，你是從哪里找來的蘋果派……味道不錯！”

“？”看了看蕾繆樂，異教又看向自己手上的“干尸”。

這孩子是不是傻了……

“不好吃不用硬撐這……”異教有點擔憂的勸道，

“很好吃啊……異教，你要是不吃可以給我?！彼臐M意看樣子不像是演的，一臉為難的異教，看著蕾繆樂滿意的小眼神，又看了看手里的蘋果派。

要是有人能看見異教的表情，一定能聯(lián)想到一位乘坐地鐵的老漢，在自己手機里看到了臟東西。

并不是說異教討厭蘋果派，也不是說他反對薩科塔人想要吃甜點的習性……只是大荒漠三天餓九頓的環(huán)境，那是吃甜點的時候嗎？還有他們是怎么吃得下去這玩意？！

“給……別噎死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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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十分欣喜的接過了異教手上，那已經(jīng)啃了一口的蘋果派。

“世界上什么最有意義？——當然是蘋果餡料與黃油面皮的組合物啦……嘿嘿，異教這么好吃的東西，你居然不吃嗎？”

“是是，你開心就好……”

蕾繆樂還害怕異教吃不飽，她將自己的那罐牛肉罐頭分給了異教。

攪拌著這肉凍中的牛肉塊，異教用一只木勺子挑起一塊軟爛的牛肉，雖然罐頭食品的賣相并不好，但是味道還是說得過去。將自己面具上的攝食口打開，慢慢的將牛肉送入口中，享受著牛肉的香味在在口中蘊繞的感覺，感嘆還是這罐頭實在。

再喝一口甘甜清涼的水，宣告這這次戰(zhàn)役的結(jié)束。

兩人很快就解決了各自的飲食需求，異教表示想要睡一覺——再熬下去他該挺在駕駛室里了。

“你放心，保證不會出事！”蕾繆樂在一番能量補充后顯得十分活潑，元氣滿滿的向異教保證到，她還舉了舉自己并不太健壯的雪白臂膀，表示讓異教放心。

異教也沒客氣，轉(zhuǎn)眼間倒在座位上呼呼大睡。

在戰(zhàn)場上，除了進餐睡眠也同樣寶貴……士兵們可以沒有任何娛樂，但是絕對不能缺少睡眠。

高強度戰(zhàn)斗會讓精神極度緊繃，若長時間內(nèi)沒有得到充足的放松休息，就會引發(fā)十分嚴重的精神疾病。有相當數(shù)量的新兵折在這上，即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老兵也在所難免。

戰(zhàn)場上的睡眠時間十分寶貴，休息的時間爭分奪秒，這使得異教早早養(yǎng)成了倒頭就睡的習慣。

蕾繆樂也震驚與異教的入睡速度，這邊自己話音未落，異教那邊早就打著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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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繆樂對于異教的感覺很微妙。

這位古怪的兜帽人，給蕾繆樂的第一印象是天降的英雄——這是因為對方出現(xiàn)的時機，要不是他，估計蕾繆樂就得早早的參與沙漠生態(tài)群系的物質(zhì)循環(huán)去了。

在初見的震撼中慢慢反應過來后，蕾繆樂反應過來對方的古怪——對方為什么會無時無刻帶著一副嚴實的兜帽、還有可疑巨型車輛……這些都很可疑。

蕾繆樂有那么一瞬間甚至懷疑上了對方出現(xiàn)的時機……她晃了晃頭，這一荒唐的想法轉(zhuǎn)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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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蕾繆樂被異教抱起，蕾繆樂看見了異教的臉才知道，原來他的兜帽只是為了遮住自己的面容。

那張臉，蕾繆樂一生都無法忘記。

他的臉上記錄著對方經(jīng)受的苦難，絕非是滿是刀疤的那般令人畏懼——更多是燒傷，而且面積很大，整體上看幾乎跟一盤燴肉一般……雖然可以看得出往日帥氣的輪廓，但是一部分的組織缺失，還是讓整體顯得十分的猙獰。

天使心中的憐憫作祟，而明明自己才是應該被憐憫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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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在車上，異教為了照顧自己的心情，還播了一首音樂……他笨拙的模樣更讓蕾繆樂確認對方并不是惡人，他還挺……可愛的？

但那樣的反應要是深究起來，蕾繆樂才覺得對方的可憐。

“真是個可憐人吶……”蕾繆樂撐著自己的潔白的臉蛋，看這異教的兜帽，不自覺的嘴角勾起，“除了我，其他人看見這張臉都會被嚇跑吧……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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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他身上的那種莫名的安心感，也許是天意吧，蕾繆樂覺得他是一個對自己很特殊的人。

異教身上的安心感讓蕾繆樂走出了同胞逝去的陰霾，使她有了面對死亡的勇氣，而這些都被少女歸結(jié)成了對方的人格魅力，這以后的發(fā)展奠定了根基……至于是禍根還是福根，誰知道呢，誰讓異教濫用心靈力量呢？

……

大概休息了半個小時，異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的睡眠質(zhì)量向來很好。

“醒了，嘿嘿，被累壞了吧?！?/p>

一睜眼就見蕾繆樂睜著大眼睛，正在嘿嘿笑這看著他。

朦朧之中異教問道，

“怎么了，我睡覺打呼嚕了嗎？”

對方?jīng)]有回應異教的疑問，就是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呼呼，啊~那看來我真是累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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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拼……你這兩天就多注意休息吧，別被累壞了身體。”

“呵，突然關心上我了？你要是幫我多擰幾個螺絲，我就能多休息一陣……走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p>

礦車被再次啟動，不久兩人就抵達了商隊遇難地。

商隊的車輛被黃沙掩埋了大半，前日的血跡已經(jīng)全然不見，但是已經(jīng)逝去生命的軀殼還在，無論是長角人還是薩科塔。

蕾繆樂看著滿眼的破敗，心情再次來到了谷底。在異教的眼中，這孤寂的背影讓自己的心中也是一陣觸動。

這一背影與異教記憶中的另一人的背影重疊起來。

當年的奇才就是這樣，第一次面對戰(zhàn)斗中逝去戰(zhàn)士們。

異教默默地上前扶住了對方的肩，意識到不對后立刻就抽了回去。

一時之間，異教以為自己看見了奇才，忍不住上前勸慰——眼前人終歸不是奇才，自己剛認識蕾繆樂不久，對于她來說，自己只是一個陌生人。

但異教就是這樣，他看不了人們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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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礦車的協(xié)助下，他們挖了一個大坑。

兩人將尸骸一點點的拖進沙坑中，為每個尸體做好記號方便以后的重新安葬。

最后將老領隊的長戟戳在了沙坑上，作為這些往日之人與今時之人之間的隔絕，希望以后有人能將這些曾經(jīng)活過的人帶回家鄉(xiāng)吧，安息吧……

簡單的禱告后，蕾繆樂睜開了自己的眼眸。

她的神情落寞，將自己信仰的吐露出來，愿為亡靈指往忘卻苦難之地，愿亡靈在那里得以慰藉。異教操作這礦車，慢慢的將沙堆重新推回，這是他們與現(xiàn)世之間最后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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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對于喪葬的習俗，形成的時間已經(jīng)無從可考。自然界的某些動物也有自己的“喪葬習俗”，這就好像是與生俱來、與生俱去。主要就是對于喪者生前時的留戀，還有生者心中的遺憾。

就像是蕾繆樂在車上認識的一位姐姐，對方還熱情地跟自己分享牛奶巧克力……現(xiàn)在她就躺在坑里，手里是蕾繆樂塞進去的半塊牛奶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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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離死別，生時勿提，死時不論。

活著的時候別總也提死，人沒了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就不要去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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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解決了這邊的事情，就麻利的上了車。

兩人浪費了一點時間，他倆將死去的長角人也處理了一下……后來放棄了，因為異教將他們打的實在是太碎，鏟都鏟不到一堆，于是兩人也便作罷……

異教還想將他們吊起來，惠及一下路過的食腐鳥，至少那樣他們還能有點正面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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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jīng)過蕾繆樂的允許下，異教將那幾輛報廢的越野車回收進了車斗，這可都是優(yōu)質(zhì)的鋼材，浪費了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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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坐回了寂寥的礦車駕駛室。

歡快的卡林卡從播放器里傳出，這使得兩人的心情都得以平復。

“謝謝……異教，謝謝你?！?/p>

“不用謝，回去你可記得進工廠擰螺絲昂……我還得花一點時間教你?！?/p>

這下蕾繆樂心中最后一顆大石頭終于落下，她的臉上寫滿了輕松與愉快，就像是一只逃出了牢籠的鳥，歡脫這想要向異教表達這自己的心境。

“總也是擰螺絲擰螺絲……異教小哥，為什么你這么拼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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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異教也不知道這兩天的工作是為了什么，這兩天的他就像是機器一樣重復著前世的工作。

“我也不清楚……但是看見你的遭遇，我便知道我要繼續(xù)下去?！?/p>

“我…為什么？”

“苦難，只要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苦難，我就必須繼續(xù)下去?！?/p>

是啊，苦難。

異教正是從苦難中而來，自然也要一頭扎進苦難中去。

“你說的我都不懂啦，但人生苦短，你至少樂一樂嘛……”

“樂，我當然想啊……”

異教望向前方的道路，不禁有一點點的迷茫。

手邊是剛剛找到的地圖，上面標注了一處名叫“l(fā)ungmen”的地方，而異教完全可以拋下基地的一切，開這礦車向著那個方向進發(fā)，然后在哪里開始夢寐以求的平常生活。

但異教曾經(jīng)堅信，自己的心不會迷失方向。

手里操作桿握的更緊，他目光更加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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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逐漸暗淡下來，明明現(xiàn)在并不是臨近黑夜的黃昏。

是滿天的風沙，不知道這里為什么突然風沙四起。蕾繆樂突然想起，這里原本就是魔鬼的窗簾。魔鬼拉上了窗簾，陽光也因之不見蹤影。

“異教……”蕾繆樂擔憂的看向異教的兜帽，卻看見對方早已經(jīng)將駕駛模式調(diào)整成了手動駕駛，一雙皮手套正死死的握著操作桿。

“坐穩(wěn)了，咱們要甩開背后的雜碎！”

之見有一輛沙地越野車從礦車側(cè)面呼嘯而過，異教毫不客氣直接將引擎的功率拉滿，巨大的履帶咆哮著，蠻橫的將那輛敢于冒犯的越野車踩在腳底。

“蕾繆樂！”異教一伸手，將后面機槍塔的艙門拉開，

“快，你不說你玩銃挺厲害嘛！上去橄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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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繆樂聽見對方的大吼有些麻爪，

“什么？可這是轉(zhuǎn)輪銃我用不好的……”

“別墨跡，上就完了！”

異教直接站起來領著對方的后領，將她丟了上去。

“唉唉哎？！”

在回過神來，異教都把防爆艙門關上了。

“不用擔心，阿樂。上面的有充足的設備可以輔助你，他們來了！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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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兩伙人正乘著車想要爬上礦車的車斗，異教通過后視鏡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提前擺動車身將一眾人甩下車廂。

但還是有人爬了上來，他們站在車廂里紛紛解開了自己背上的大劍。

蕾繆樂發(fā)覺自己的雙手在忍不住的顫抖，這一幕讓她想到的前兩天的遭遇。

“不要怕蕾繆樂?。　?/p>

異教的聲音在一旁催促著，蕾繆樂一咬牙將自己手握在了轉(zhuǎn)輪銃的握柄上。

“呀啊?。。。　?/p>

抱著豁出去了的心態(tài)，只見蕾繆樂周身光芒大盛，那身后光翼浮現(xiàn)出圣光，光環(huán)出現(xiàn)重疊的文字與花紋。

全力發(fā)動著這自己的源石技藝，希望面前這轉(zhuǎn)輪銃能有回應。

怎么……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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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教……我做不到！”蕾繆樂的聲音略帶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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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樂，你沒有扣下扳機就退縮，這樣的你很狼狽啊?。　?/p>

“先扣下扳機吧，思考的問題就交給銃械！！”

異教正飆著車，也不知道為啥頭頂一陣閃光彈襲擊。懵逼的他又聽見蕾繆樂的喪氣話，于是他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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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扣下扳機……”

蕾繆樂看了看自己手上槍繭，她握緊了自己的雙手。

此刻的她充滿了了決心。

她放棄了吟唱，放棄了祈禱。將手再一次的握上握把，這一次沒有她再猶豫自己的源石技藝，只是扣動了扳機！

突突突突突?。。?！

槍聲連成一片，讓人分不出頻次……

火光照耀著外面的世界，讓人有一種在白天黑夜之中穿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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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氣勢猶有席卷八荒并包舉宇內(nèi)之氣概，又有疾風快雨掃三秋落葉之淋漓。

頓時上了車的長角人，連帶著那些在車斗里越野車的殘骸也一并擊得粉碎，為之后的加工提供了便利。

看著這激動澎湃的火力，蕾繆樂笑了，她的笑容逐漸變得火力覆蓋起來。

還是這玩意得勁.JPG

又有六輛破爛的越野車從兩側(cè)襲來，他們擺開了隊形，只見有穿著古怪服飾的人從車窗探出頭來，手里擺弄著什么東西。

只見奇異的光球在他們手中被挫弄出來，同時向著礦車的履帶飛去。

“該死！這是什么玩意？??！”

見對方發(fā)出這古怪東西，異教直呼不可思議。

幸好這光球?qū)τ谄げ谌夂竦牡V車來說不痛不癢，異教看見對方正在對著厚實履帶一臉無能狂怒。

他們也看得出來，異教一方的火力使他們不能輕易的靠近。于是這幫老登就紛紛融入了風沙之中，依托漫天的黃沙跟異教打起了游擊。

“蕾繆樂！揍他們?。?！”

“嗬啊啊啊啊?。。。。　?/p>

在一陣電光火石之間，有兩輛越野車被就地社保，里面的長角人面目猙獰的翻下車，表情擰成一個“首”字。

同款表情的還有坐在機槍塔里的蕾繆樂，她的身后迸發(fā)出更勝的光輝，在異教這邊的監(jiān)視器里只見一陣的光幕。還有大量的光從機槍塔艙門上的視窗中透出來。

“阿樂！你在干什么？?。∥铱床灰娏?、我看不見了?。　?/p>

可蕾繆樂明顯是嗨到上頭了，異教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操作桿，即使是已經(jīng)看不見路，慌張的異教還是通過自己的記憶打開了礦車自動巡航模式。

“阿樂？??！”

他的視覺已經(jīng)完全被光芒埋沒，只聽見外面的長角人們的吶喊聲，還有天使的吶喊聲，還有槍聲，還有彈殼碰撞艙壁的聲音。

異教在光芒中摸索著，在光芒的黑視中將機槍塔的艙門拉開，異教慌忙的拍了拍蕾繆樂的腿，

“阿樂！阿樂！！停下，外面沒有聲音了??！”

“??？??！嗯？”

死握著扳機的手終于放開，蕾繆樂驚奇的看著在下面拍著自己大腿的異教。

外面已經(jīng)一片寂靜，只有履帶那酸牙的聲音，還有呼呼的風聲。蕾繆樂再次確認了周圍的環(huán)境，只見外面揚起的風沙已經(jīng)逐漸散去。

撥云見日，就像壓在自己心中的陰霾一同消散的無蹤無影一般。

可這一邊異教還沒有從剛剛的高閃中緩過來，還在四處慌亂摸索著。

“什么？好軟？?。　敝灰妼Ψ胶鷣淼淖笥沂终蛏锨忠u……

“呀！”蕾繆樂當機立斷，一腳就悶在了異教的面具上。

異教的腦袋重重的砸在操作臺上，手一背趴在了座位上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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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教？”蕾繆樂意識到自己闖了禍，連忙呼喚著異教。

但呼喚沒有得到反應。

外面的風景還在變幻這，礦車可沒有因為駕駛員失去意識而停止前進。

“異教！異教，沒事吧！快醒醒！！”

要撞上了！

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塊巨石，角度很刁鉆。

即使是再出色的系統(tǒng)也會有出錯的時候，即使聯(lián)盟的科學家已經(jīng)將礦車的系統(tǒng)完善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但是漏洞總是防不勝防。

很明顯，出于一些非常復雜的原因，礦車好像沒有識別出前方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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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異教這時醒了過來，但是他突然自己的脖子動不了了。

“異教怎么辦，前面有塊大石頭！！”

“什么？！快、快拉操作桿，快??！”

蕾繆樂纖細的手緊緊的握住操作桿，用力向另一邊拉。

也許，他倆錯怪了礦車的系統(tǒng)。

正當蕾繆樂想要拉動操作桿時，車體已經(jīng)向著另一個方向轉(zhuǎn)去，但蕾繆樂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

左右互搏的力在前進的巨大勢能下瞬間失衡，這輛巨大的龐然大物甚至還滿載著貨，它毫無疑問的側(c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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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驚忙之際，異教迅速將蕾繆樂拉進了自己的懷里，自己還有兜帽還可以碰一碰，但是蕾繆樂可沒有，她要是碰一下周圍的金屬框架，那她聰明的腦瓜就木得了。

巨大的車輛瞬間側(cè)翻過去，整輛巨獸橫著向前拖行了整整幾十米，揚起的沙塵有幾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