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嬌仙子抓住的話,修仙之旅就會結束了吧?(前傳)
? ? ? ? ?(本篇沒有大家喜聞樂見的內(nèi)容,只是為后文做鋪墊,想要看好康的請移步到后文。)
? ? ? ? 少年將最后一笸黃土蓋在了這立著一塊石頭為墓碑的無名墳前。
“走好,師傅?!鄙倌旯蛟趬烆^前,嘶啞的嗓音與三聲沉悶的叩首聲交融在一起,慢悠地向遠處飄去。
他死了師傅,也死了最后的親人。
千年難遇的工匠之軀,無數(shù)修仙者所覬覦的身體。
這工匠之軀乃是鑄造神兵的最好軀體,鑄造出來的神器可謂是“巧奪天工”。
對于少年這種普通人來說,這工匠之軀多少年來說可謂是弊大于利,他有著這軀體,卻無法使用,只因他沒有——靈根。
千年難遇,再遇千年。
這世間的妖魔鬼怪都在覬覦著這副軀體,它們完全可以奪他性命把這軀體占為己有。
一道殘陽拉斜了少年瘦削的身影,漫長而又蒼茫的古道上的少年踏上了進城之路。
“這是鑄鐵之術,徒兒看好了!”
“此乃融金之術,為師只教你一遍!”
少年的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師傅對他的諄諄教誨,轉(zhuǎn)眼間五年過去了,可五年前的事物更是歷歷在目,少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一片紛飛的戰(zhàn)火中,到處都是熊熊燃燒的房屋,尸體燒焦的氣味在村莊里不斷彌漫,濃煙四起,哀嚎遍野。
“承兒,躲在米缸里不要出來?!鄙倌甑哪赣H淚眼婆娑,染暈了淡妝,身后已被燃盡的殘垣外側傳來了妖物的嘶吼聲。
少年依稀記得,父親手持犁耙殺了幾個像狼的妖物,最后卻被一擁而上的妖物撕成了碎片,母親將他藏到米缸中后尖叫一聲后沒了聲音。
那年十三,全村就剩少年一人,還有…還有一片幾乎焚盡的村莊。
恨意在少年的心中不斷彌漫著,少年發(fā)誓要殺盡所有的妖,一個不留!盡管他是一介凡人。
少年將行李挑在一桿墨黑色的長槍末端處的凹槽里,輕裹著那不怎么厚實的麻布衣,布鞋一跨,逃荒似的在這人跡罕至的山道上趕路。
少年回頭望去,那莊大院,那個布帆,那堆土墳。
一切都似乎是夢。
“父母走了,就連師傅也去了…”少年嘆息一聲,如海般的眼里處泛起了絲絲漣漪,縱使再強的內(nèi)心也有脆弱的時刻。
少年這次確實哭了,幾滴淚簌簌從眼角滑落,流過高挺的鼻梁,滑過如玉般的俊臉,穿過月牙似的嘴唇,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
少年哭著,用布滿老繭卻又白凈的左手揩著眼淚,趟起滾滾黃土,離開了這傷心地。
若不是父母,師傅,恐怕這時的他早已葬身妖腹。
山路崎嶇,橫亙縱生。
這天崖山自古就是奇山,傳聞這山天阻上可通云宮,天塹下可通地府,奇山異水造就了其得天獨厚的靈力,使得萬千生靈匯集與此尋法求緣,修煉成仙。
此地的物華天寶,人杰地靈引來的贊美自然是勝過外人對它山水形勝的評價。
但常言道:錦繡山河多異士,奇山異水多精靈。這天崖山藏有無數(shù)瑰寶的同時自然也有無數(shù)借天時地利修煉的精靈古怪。
時值深秋,瓜果飄香,就算是這深山老林里,也依舊有一副豐穰的景象。
姜承影在羊腸小道上隨便摘了些瓜果后,坐在一條小溪邊準備品嘗。
“此地名為‘虎丘嶺’,全長十余里,山水縱橫相生,常有大虎臥于高丘,故曰‘虎丘嶺’。
簡易的搭起一個帳篷后,姜承影盤腿坐在帳篷里參照著地圖和師傅撰寫的《天崖夢談》。
《天崖夢談》記錄了天崖山脈的所有山水地勢,由姜承影師傅一人所撰寫編錄,全書分為上下兩冊,在他死前一并交給了姜承影。
“‘虎丘嶺’多生惡虎倀鬼,白日無所顧忌,至于夜間:前半夜無需擔心,后半夜寅時需多加注意?!?/p>
姜承影用蔥白的手指指著注釋緩緩讀著。
了解完這一帶的山脈地勢后,姜承影準備練練槍法,這“龍吟槍法”是他師傅姜麟天自創(chuàng)的槍法,以其獨特的槍技而著稱。
長槍之物,古來之最。常人使槍多為挑、刺,并無精湛與槍法可言,而這“龍吟槍法”,則集“挑、刺、擊、斬、突”為一體,妙于“生時徒勞精力,熟時忘于心手而自動,出神入化時如鬼神莫測,可修元氣,可補傷體?!?/p>
搭配姜門傳下來的“墨龍麟”一槍最為強悍。
其槍八尺有余,龍鱗為鋒而以玄鐵為柄,舞動時寒光乍起,凌風四出,銀星點點,潑水不能入,矢石不可摧,時而能聞龍吟之聲,稀時能現(xiàn)墨龍之形。
只見姜承影雙手持那八十二斤的墨麟槍,舞了起來,那舞得好一個虎虎生風,八十二斤的長槍在他手中猶如火棍兒似的,一瞬間電光火石,如雷崩厲,驚得雀兒掠枝,引得山中成了氣候的大蟲躲于暗處仔細揣摩。
那大蟲一驚,只見那姜承影,槍挑時破空而出,直起一陣勁風;刺時雷光乍起,閃的大蟲直躲;斬時雖不如刀劍,但達到了刀劍所不能達到的力量,一陣陣龍吟伴隨著槍的揮動,那大蟲被驚得目瞪口呆,化為人形。
“大王,這小子可不好惹啊?!币焕虾偡谶@化為彪形大漢的大蟲身邊,一邊用那尖挺的翹鼻不斷嗅著一邊說道。
“嗯…不過聽其他山頭的妖說,這千年難遇的工匠體出山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小子?!敝灰姶笙x喃喃著,樹皮般粗糙的臉頰上亂髯叢生,額頭的“王”字傷疤顯得格外入目。
“在下有一計,不知大王…”老狐貍用圓滑的腔調(diào)諂媚地向面色沉重的老虎提議。
“我還是感覺不要惹這廝比較好?!被⒀岢隽私杏吧砩喜煌臍庀ⅲ@并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至于是什么氣息,這修了百年的老虎自然是沒有察覺來。
那狐貍見老虎沒有動手的意思,兩顆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心生一計,旋即說道:
“那這樣吧,大王,派幾個手下給小的,小的帶手下抓了他,帶回洞來任由大王處置?!?/p>
這大蟲修煉百年才得以化為人形,又聽另一個山頭的狼妖三兄弟說這工匠體,一塊肉下去就能增加百年功力。換誰誰不心動?
“那好,我就在寨子里等你好消息?!?/p>
這老虎也不傻,表面上答應的頭頭是道,實際上自己心中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一定拿下。”
狐貍賊溜溜的雙眼緊盯著練槍的姜承影,生怕他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似的。
這一邊,姜承影練了會槍法后便開始規(guī)劃下山的路途。
這天崖山脈連綿縱橫三百里有余,只有一些小村落,途中多有山匪馬賊,更有兇妖惡鬼,因此需要更加小心。
下山路途艱險,少說也要走個兩天。
姜承影見天色漸晚,收好東西后坐在篝火旁讀師傅留下的《見魔錄》,里面記載了姜麟天年輕時遇到的怪異之事。
《見魔錄-天崖山篇》
“天崖山之首曰化神峰,其凌于天崖山巔,多金玉,有草焉,其狀如劍而五彩,名曰:化神草,凡人食之不饑不寒,通筋活絡,有益壽元,修道者食之可固根基,強功力。化神峰多異獸,其多為善獸,鮮有兇煞之獸焉,有一奇兇之獸,名曰:九尾狐,是食人,善假幼童之啼以誘路之行人,好食五臟,魂元,多為雌,亦可化妙齡女子蓋以行兇?!?/p>
姜承影挑著煤油小燈盤腿而坐不斷翻閱著這本泛黃的書。
“虎丘嶺,化神峰西三十里,多叢木,有一溪曰為:虎溪,虎溪多怪瘴,緣溪行十里有一丘,臥虎,是食人,多倀鬼?!?/p>
姜承影翻到記錄虎丘嶺的地方時發(fā)現(xiàn)師傅只是寥寥數(shù)語記載了這個地方。
日薄西山,姜承影掛好煤油小燈,小心翼翼地把那兩本師傅留給他的書收好后準備小憩一會。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這虎丘嶺又多倀鬼,姜承影絲毫不敢放松一絲。
姜承影抱著槍盤腿坐在煤油燈下緩緩閉上了雙眼。
“嘿嘿嘿,工匠之體。”
那老狐貍依舊伏在林中,拖著嘶啞的嗓音喃喃自語,絲毫沒有把它身邊的倀鬼當做一回事。
那幾只倀鬼個個面色鐵青,男女老少都有,一同漏出了一副呆滯的神情,似乎是不會思考的樣子,從它們破舊不堪的衣服首飾上不難看出這是附近的農(nóng)戶,而且還是一家人口。
這老狐貍修了五十載才得以明事理,口人言,沒有丹藥或天材地寶來續(xù)命,眼看大限將至,撞見了這天成爐鼎,豈有不奪之理?更何況這工匠體千年難遇,說不定能直接飛升得道成仙。
老狐貍光想著自己以后得道成仙被萬人敬仰,狐貍嘴都已經(jīng)咧了個月牙。
“寅時動手?!崩虾偸掌鹆诵θ?,面無表情的給這幾個如同行尸走肉的倀鬼下達命令。
“是…”
倀鬼的聲音零零散散,有氣無力聽起來似乎是餓了好久才能發(fā)出的聲音。
在這虎丘嶺,寅時是虎煞之氣最重的時刻,人常常會被沖得神志不清,手腳無力,那虎妖沒到寅時便下山尋人吃,整整一個村子全被這虎妖吃了個干干凈凈。
那虎妖交給老狐貍一些倀鬼后,自己卻躲在高丘之上,不斷盯著那發(fā)出微光的破帳篷,據(jù)它觀察這人似乎并不是修仙者,但還是要警惕小心一些,只要狐貍一動手,沒情況的話自己就親自出馬,有情況的話等二者拼個魚死網(wǎng)破時再收漁翁之利。
這狐妖跟了老虎十來年,平常也只是負責采些野果,處理一些內(nèi)務而已,沒用的東西它早就想除了,礙于情面與自己的威嚴才讓老虎遲遲沒有下手,今天借這機會除了這狐貍。
從丑時開始,這溪邊,林邊,便慢慢的浮現(xiàn)一些如薄霧般的氣體,這就是虎丘嶺的虎煞之氣,而姜承影已經(jīng)熟睡過去,沒有察覺到一絲氣息。
那在煤油燈里不斷躍動的火苗也慢慢地沉寂下去,整個虎丘嶺都陷入了死寂之中,飛鳥走獸在此時全部進入了夢中,唯有虎妖與狐妖還在兩頭等待著。
“徒兒看好了,這是龍吟槍法第一式:墨龍出世!”
姜麟天左腳跨前,右腳后撤,雙手持槍,以奔雷之勢將手中的長槍刺出,一陣龍吟之聲迸發(fā)而出,周圍的樹葉全被震落,孵蛋的鳥雀被驚得蹦起,直沖云霄,嚇得姜承影用嫩稚的雙手捂著耳朵連連逃竄。
落葉簌簌落下,不一會便被炎炎烈日曬得失去綠色生機,姜承影扎著馬步舉著石鎖用羨慕的眼神看著墻根下躺在搖椅上瞇著眼乘陰涼的師傅。
“夫智者,當查人所不能查之事,明人所不能明之理,行人所不能行之路,今天降大任于汝是也,汝自當明事理,曉人心,行萬路,讀萬書。”
師傅躺在躺椅上愜意的說著一些姜承影不是很理解的話。
“汝為工神之人,而非修仙之體,天下妖魔皆欲奪汝之體,食汝之血肉,啖汝之魂魄,汝自當修身養(yǎng)性,習武備身?!?/p>
師傅努力說著可以讓眼前這個七歲孩子能聽懂的話。
姜承影額頭上的汗如雨下,烈陽讓姜承影頭越來越暈,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不斷傳來,師傅卻依舊不為所動,只是躺在躺椅上輕搖蒲扇,隨后緩緩吐出四字:
“寅 時 已 至!”
姜承影瞬間驚起,臉上的冷汗不斷流下,那懸在頭頂?shù)拿河托粼缫严?,溪邊已?jīng)開始彌漫一些瘴氣。
姜承影用衣袖揩了揩冷汗,摸著冰涼的石頭借著地面的力站了起來,在包裹里翻找出防瘴氣的丹藥并吃下后姜承影抖了抖略微有些酥麻的大腿后出了帳篷。
只見帳外一片怪瘴,茫茫大霧混合著瘴氣覆蓋了整個虎丘嶺,百步之外不見物影,十步之外不見物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