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婚【一葉障目】(忘羨)(十二)(完結)
肅王妃坐在屋里喝著茶,眼皮直跳,肅王妃放下茶杯揉了揉眼睛,她的桑兒有陣子沒回來了,不知在藍府過的如何。
“王妃娘娘,藍小將軍來了?!?/p>
“是么?”肅王妃沒想到自己正念叨著,她的桑兒就回來了,“你們?nèi)N房,將世子愛吃的菜都備上?!?/p>
“王妃娘娘,”小丫鬟有點吞吞吐吐的,“世子沒回來,只有藍小將軍一人,藍小將軍…看上去臉色很不好?!?/p>
話正說著,藍湛冷著臉進了屋。
“你們都退下吧?!泵C王妃瞧著藍湛的臉色,年輕人氣性還挺大。
“王妃娘娘,”藍湛徑自坐了下來,“素聞肅王府家教甚嚴,想來世子也應是知書達禮的人,卻不成想知人知面不知心?!?/p>
“藍小將軍,你這是何意?”肅王妃端坐正廳位。
“王妃娘娘,”藍湛將一封信丟在桌上,“您自己看吧!”
肅王妃拿起信,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想不到堂堂世子竟跟侍衛(wèi)私通,”藍湛表情憤慨,“還趁我不在家中,與其私奔,留下這信羞辱于我?!?/p>
“不可能,”肅王妃拿著信,“懷桑他不會這么做?!?/p>
“不會?”藍湛冷笑了一聲,“白紙黑字,我相信肅王妃比我更認得世子的筆跡吧?”
肅王妃拿著信無力辯駁,這信上確實是桑兒的筆跡,“懷桑,現(xiàn)在在哪兒?”
“我也在找他!”藍湛一把抽回肅王妃手中的信,“希望肅王府能給我藍府一個交代,否則,我便將這信呈于陛下,到時候,看誰丟的臉大些。”
“藍小將軍,懷桑我會即刻派人去找。”肅王妃并不慌亂,“等找到人,該是我們肅王府的錯,我們絕不推諉?!?/p>
“好,”藍湛稍微妥協(xié)了一些,“三天,若三天后你們不把世子交出來,我就將這信呈于陛下?!?/p>
藍湛走后,肅王妃叫來了一名暗衛(wèi),“你去聯(lián)絡下魏嬰,為何這么大的事,他一點消息都未傳過來?!?/p>
過了一會兒,一只灰白的信鴿停在了窗沿上,暗衛(wèi)將信鴿腿上的密箋拿了下來。
“稟王妃娘娘,”暗衛(wèi)看完密箋的內(nèi)容后即刻回稟肅王妃,“魏嬰箋上說,世子終日受藍小將軍的冷待,他看著實是不忍,故沒有將世子欲私奔一事事先回稟?!?/p>
“他人呢?”肅王妃扶著額頭,看來桑兒私奔一事是真的了。
“他現(xiàn)在,在藍府被藍小將軍扣押了。不過以他的身手,偷偷脫身不成問題,但藍小將軍正在盛怒中,需要一個人讓其泄憤,不然唯恐藍小將軍會做出不利于王府的事情來。他且留著,靜待王妃娘娘的下一步指示?!?/p>
桑兒真是糊涂啊,肅王妃痛心疾首。她早料到藍湛的冷情,故把魏嬰這張王牌放在聶懷桑身邊。沒想到她的桑兒到底是年輕任性,不懂籌謀,自作主張地棄王牌而不用,選了下下策。
為今之計,只有率先找到桑兒再說了。肅王妃派人在城里城外進行地毯式搜索,但三天過去了,一無所獲。
肅王妃自然是搜不到的,因為聶懷桑人就在藍府,這是他和藍湛商量好的。
三天期限已過,明日若再無交代,藍家那小子就會將信公開,肅王妃皺著眉頭,到時候懷桑和肅王府的名聲就全毀了。
不能讓這樣的事發(fā)生,肅王妃低頭思忖:藍家那小子,說是無情,無情也皆因有情,魏嬰這張牌可以用起來了…
翌日,肅王妃來到了藍府。
“王妃娘娘,可是來把世子交于我了?”藍湛雖有相迎,但態(tài)度極其冷淡。
“藍小將軍,懷桑尚未找到?!泵C王妃理了理衣擺坐了下來,“不過你與懷桑,情不投意不合,倒也不必如此執(zhí)著?!?/p>
“王妃娘娘,”藍湛對肅王妃怒目視之,“妻子與人私通,您叫做丈夫的不必追究?不必執(zhí)著?”
“藍小將軍,”肅王妃微微地笑了笑,直視著藍湛,“你是如何對待懷桑的,我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你終日冷待,也不會有如今之事?!?/p>
“你是否一直在找一個人?”肅王妃喝了一口茶,“一個出現(xiàn)在百鳳山的吹笛少年?”
藍湛沉默了一下,并沒有答話。
肅王妃也不急,“對了,世子的隨身近衛(wèi)魏嬰是不是被你扣押了?”肅王妃放下茶杯,“他可是個妙人,我有話要問他,麻煩藍小將軍帶路。”
藍湛帶著肅王妃來到了柴房,魏嬰的雙手被捆著。
“藍小將軍,麻煩給他松個綁,”肅王妃看著魏嬰,“他是王府的人,我自會處置?!?/p>
魏嬰手上的繩索被解了開來。
“魏嬰,”肅王妃站在一旁,“把你的面具摘下來?!?/p>
魏嬰慢慢地將人皮面具撕下。
“你…你是…”藍湛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藍小將軍,那次我們百鳳山初遇,我身份低微,不敢報真名,便報了世子的名字。”魏嬰雙目含情,“我只想把對您的愛慕,藏在心里?!?/p>
肅王妃見藍湛盯著魏嬰,用眼神示意魏嬰繼續(xù)。
“我…我沒有想過,會對您和世子造成如此大的困擾?!蔽簨腚p眸含淚,“我人微言輕,勸不了世子,所以我留下來,想著讓藍小將軍發(fā)泄一下怒火也好。”
藍湛望著魏嬰白皙的手腕上那一道道紅印,魏嬰的偽傷藥果然很逼真,藍湛故作心疼地握著魏嬰的手,“不關你的事,你…”
肅王妃見藍湛已被魏嬰牽動心,朝魏嬰點了點頭。
“藍小將軍,”魏嬰水靈靈的眼睛望著藍湛,“如若藍小將軍不嫌棄,我愿隨侍左右?!蔽簨爰t著眼眶,“肅王府對我恩重如山,請藍小將軍放下世子的事吧?!?/p>
“這…”藍湛皺著眉,似乎很為難。
肅王妃走了過來,“藍小將軍,魏嬰雖是暗衛(wèi),但從小是在王府長大的,儀表氣度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比的?!泵C王妃拍了拍魏嬰的肩,眼神略帶慈愛。
“藍小將軍,我可將魏嬰收為義子,許配于你?!泵C王妃看著藍湛抓著魏嬰不放的手,她就知道沒有人能拒絕魏嬰的美貌,更何況美人還梨花帶雨,主動投懷送抱。
“至于懷桑,的確是不懂事了些,”肅王妃自覺勝券在握,“我替懷桑做主,今天就與藍小將軍簽了那和離書。若鬧到陛下那兒,藍小將軍也臉上無光,不是?”
一紙和離書在桌上展開,藍湛走上前,在和離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
不久,聶世子與藍府小將軍和離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聶世子身體羸弱,不愿拖累藍小將軍,故主動寫下和離書。
藍小將軍和離后,仍悉心照料聶世子,肅王爺與肅王妃對藍小將軍深感抱歉,便將義子魏嬰再次許配于藍小將軍。魏嬰生得極美,又溫柔小意,頗得藍小將軍寵愛。
又一年花燈節(jié),藍湛早早回了府,今日約好了與魏嬰一起看花燈。藍湛推開房門,卻空無一人。
“夫人呢?”
“將軍,夫人已經(jīng)出府了,他留了字條給您?!毙⊙诀咧噶酥缸郎系募垪l。
藍湛拿起紙條,上面寫著:戌時三刻東街巷口見,嬰。
藍湛戌時便到了東街巷口,今天的花燈會很熱鬧,還有璀璨的花燈游行?;饦溷y花,一群帶著昆侖奴面具的少年,從藍湛身邊經(jīng)過,其中一個黑衣少年朝藍湛緩緩地走了過來。
“魏嬰?”
黑衣少年并不答話,繞到藍湛身后,欲蒙住藍湛的雙眼。眼看就要成功了,藍湛一把推開他的手。
“你不是魏嬰?!?/p>
藍湛瞄向不遠處同樣帶著昆侖奴面具的白衣少年,藍湛往白衣少年走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才是魏嬰。”
白衣少年摘下了昆侖奴面具,笑魘如花。
“藍湛,你認出我了?”魏嬰的眼睛比星星還要明亮。
“你還真是膽大,”藍湛輕輕地敲了一下魏嬰的腦袋,“要是我認不出來,你家相公豈不是被人家白白占便宜了?!?/p>
魏嬰低頭笑了笑,“你看看那面具下是誰,人家會讓你摸嗎?”
藍湛回過頭去,那帶著昆侖奴面具的黑衣少年也將面具摘了下來,正是聶懷桑。
“你們…”
“藍湛,世子和小風回來了?!蔽簨肜鹚{湛的手,“不過他們只是經(jīng)過這里,過兩日,他們就又要出發(fā)去景山游玩了。”
魏嬰拉著藍湛與聶懷桑匯合后,兩個人又準備帶上面具。
“魏嬰?”藍湛不明白為何還要帶上面具。
“我和世子商量好了,帶上面具測試一下你和小風?!蔽簨雽⒚婢吆夏樕?,調(diào)皮地笑了笑,“我和世子,現(xiàn)在去試試小風?!?/p>
“不準去。”藍湛一想到待會兒魏嬰可能會貼到小風身邊,心里醋得不行,一把抱起魏嬰,“我的夫人別人碰不得?!?/p>
“欸,藍湛,”魏嬰感受到路人的目光正在往自己身上聚焦,“放我下來。”
“不放。”藍湛將魏嬰抱得更緊了。
“藍湛…”越來越多的路人朝這邊看過來,魏嬰羞紅了臉,索性用面具遮了臉,任由藍湛一路抱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