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繪名兒

校對：繪名兒

潤色：Tom11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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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羅古并不認(rèn)為自己能夠堂堂正正地活著，堂堂正正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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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人們對普通人的評價總是給予的太低了。

　所謂普通人，就是指平庸、平凡、沒有出彩之處之人的意思。但在那些不及普通人的人來看，想要達(dá)到這個標(biāo)準(zhǔn)就已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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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血城市『格拉萊西亞』，就是威茨出生、成長的故鄉(xiāng)。

　整個帝國使用的武器和盔甲，以及許多戰(zhàn)斗工具都在這里生產(chǎn)。這是一座工匠們夜以繼日打造殺人兵器的瘋狂城市。

　這里有一半左右的居民都會以某種形式參與兵器的打造，威茨也不例外。不過，從他記事起就沒有對父母的印象。被強(qiáng)加在工匠的工坊打雜的他，對這種工作既沒有興趣，也不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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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是為了混口飯吃，威茨之所以會在工坊打雜，只是因?yàn)槌錾诹髓F血之城。

　如果主要產(chǎn)業(yè)是生產(chǎn)馬具，他會去幫助制作馬具；如果是農(nóng)業(yè)，他就會拿起鋤頭。

　威茨既不拘泥自己干什么工作，也對它不感興趣，只是和身邊鍛鋼的工匠們一起機(jī)械地默默工作著。有人覺得威茨是一個不善交際，是個捉摸不透的勤奮工作者，但大多數(shù)人都認(rèn)為威茨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可怕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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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本人對此并不介意。他沒有想過去融入任何人。

　他覺得既然自己生來孤獨(dú)，所以也理應(yīng)孤獨(dú)死去。

　或許是因?yàn)樗@種不關(guān)心他人，只顧眼前的生活方式，他才不被大家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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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大家產(chǎn)生了有人進(jìn)出工坊將采購的材料倒賣的疑惑之時，最先受到懷疑目光的人就是威茨。

　威茨經(jīng)常獨(dú)自行動，沒有伙伴能夠?yàn)樗?，所以他沒有辦法消除自己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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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冤枉未能洗脫，威茨因?yàn)槟氂械淖镄卸粚徟泻投ㄗ??！砩系牡谝粋€刺青，就是為了讓人一眼就能辨認(rèn)出他是罪犯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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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青是從雙肘開始向手臂延伸，在這個鍛造鋼鐵、籠罩在熱氣之下的城市之中，沒有人穿長袖衣服，所以他身上刺青經(jīng)常是裸露著的。

　即使穿長袖衣服，別人也能一眼看出這么做是因?yàn)樗麄冊陔[藏什么愧疚之事。

　一旦被冠上罪名，他的生活就變得和以往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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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以往的生活也并不怎么樣，但自那時開始，他就舍棄了『普通』。

　正兒八經(jīng)在工坊的工作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為了賺取日常生計，威茨染指上了偷盜，轉(zhuǎn)而開始盜竊并倒賣材料，最終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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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犯罪還是纏上了威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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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前威茨被懷疑倒賣的人，沒有人愿意聽信他的解釋之時，威茨并不是一個罪犯。但后來，威茨還是變成了一個罪犯。

　這大概，就是他命中注定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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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大家都討厭我，那隨他們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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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紋上了刺青、成為了罪犯，在任何人的眼中他都已經(jīng)不是『普通人』了。他干著壞事賺取生計，和以往一樣跟別人沒什么交際。

　既然如此，從一開始就把這些麻煩的人際交往舍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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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青原本只在他的胳膊上紋著，后來又被他親手延伸到肩膀和胸部。不久，刺青就覆蓋了他的上半身、雙腿，最后是是面部和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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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上的刺青是罪人的標(biāo)志，但全身的刺青則是危險、不可靠近的標(biāo)志。

　像是在對所有人說“都給我夾著尾巴滾遠(yuǎn)點(diǎn)兒”。那個曾經(jīng)被所有人唾棄、淪為罪犯的可憐人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現(xiàn)在的他一無所有，只是一個被視為麻煩的『人下人』。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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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罪人！別以為你能逃脫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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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市衛(wèi)兵的包圍和武器的瞄準(zhǔn)下，威茨很快就投降了。

　躺在他腳下的那個沾滿鮮血的人，是在曾經(jīng)的工坊——那個威茨第一次成為罪犯之時當(dāng)學(xué)徒所在的工坊工作的人。

　這個耳朵被咬掉，血淚滿面痛哭哀號著的男人，據(jù)說就是在那一天，將冤罪嫁禍給威茨的人。威茨從酒席那里偷聽到了這些，于是對其實(shí)施了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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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掉口中的耳朵，威茨被衛(wèi)兵逮捕，關(guān)進(jìn)了監(jiān)獄。

　威茨從此成為了鐵血城市中最名聲狼藉的人。沒有任何救贖他的道路，不久他就被當(dāng)作犯罪奴隸，送入了臭名昭著的劍奴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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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毫無抵抗之意地接受了判決。毫無抵抗之意，地渡過了那片湖。

　在他被送往的那個地方，會讓他和這些和他一樣有著糟糕境遇的家伙結(jié)成一組，被迫參加與極其可怕的魔獸戰(zhàn)斗的儀式。

　無論用什么手段都無所謂。他一點(diǎn)也不想死。

　即使?fàn)奚苏l，即使欺騙了誰，也要活下去?？傆幸惶欤?/p>

?

　總有一天，以『普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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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快去拿劍！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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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普通人』的身份，被大家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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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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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護(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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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看到看守者的頭一邊飆著血一邊向這里飛來的瞬間，威茨立刻將身旁的施瓦茨推向坦薩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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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身著浴衣的女孩雖然外表稚嫩，卻擁有與其不相稱的強(qiáng)大力量。

　但是，她并沒有使出她的力量。她的內(nèi)心與身體上的強(qiáng)度并不相稱，依靠她太危險了?！褪┩叽模瑓s是個不錯的組合。

　身體羸弱、卻內(nèi)心堅定的施瓦茨。如果是他，應(yīng)該能很好地讓坦薩發(fā)揮力量。

　所以在這一刻，把他推向力量強(qiáng)大但內(nèi)心脆弱的坦薩一定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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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么做的威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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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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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跑上前去，舉起手臂將飛來的看守者頭顱打落在通道的地板上。

　一瞬間砍下同伙的腦袋并將其踢飛，托德采取用沖擊性的行為使威茨他們停止思考的策略——但是，事情似乎沒這么簡單。

　事實(shí)上除了威茨之外，其余四人的反應(yīng)都慢了一拍，但還好威茨做出了行動。

　他不認(rèn)為施瓦茨如此警惕的男人，目的僅僅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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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就在威茨這么想的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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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在威茨的正前方，就在他瞪著那個手持斧頭起跳的人旁邊，一只粉碎了通道墻壁的黑色怪鳥——一只劍斗獸猛地?fù)淞诉^來。

　它擊碎了威茨身后半步之遙的墻壁，從側(cè)面破壞了通往島嶼上層的通道。

　這是以威茨他們?yōu)槟繕?biāo)的，飛在天空中的劍斗獸的攻擊——不，不是。這是只劍斗獸肯定沒錯，但這只鳥所瞄準(zhǔn)的并不是威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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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擊碎墻壁出現(xiàn)的怪鳥，它的喙貫穿的，是落在地板上的看守者的頭。

　怪鳥瞄準(zhǔn)著看守者被砍下的頭顱，沖進(jìn)了通道。威茨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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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

　盡管身后半步之遙的地方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墻壁碎片在他背上炸開，劍斗獸鋒利的翅膀也劃傷了他，但威茨仍咬緊牙關(guān)，目光并沒有從那個男人身上移開。

　對方是在得知施瓦茨的身份后，不僅沒有卑躬屈膝，反而提高了殺意——這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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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威茨在身上刺青假裝自己很危險所不同，是真正的威脅。

　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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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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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向前走來的威茨，男人的瞇了瞇帶有殘酷眼神的眼睛。

　即使什么也不說，威茨也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來對方要?dú)⒘怂?。果不其然，男人用左手舉起了斧頭，威茨也將自己的左臂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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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起了那只最初被紋上刺青，成為罪犯的證據(jù)，成為流入此地開端的手臂。

　然后投入全身的力量，去承受男人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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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

?

　揮舞的斧頭毫不留情地從左側(cè)瞄準(zhǔn)了威茨的頭部。

　威茨抬起的手臂順著斧頭劈來的軌跡，并不是縱向，而是水平地迎接斧刃。在命中的瞬間，肘部的骨頭被震碎，第二只手臂和肩膀的骨頭被壓成肉泥。

　沖擊和疼痛讓他的視線變得通紅，左臂染成了與刺青完全不同地紫黑色。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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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住了……”

?

　他沒有選擇等待，而是向前挺去，使得斧頭的威力略微減弱。

　這就是威茨的頭顱沒有碎裂、沒有失去生命的主要原因。原本他就有常被人說的異常膽量，但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判斷力。

　這種膽識和判斷力的結(jié)合，是在遇到這個比他還要更加魯莽的孩子后，他才擁有的。

　所以，是那場相遇讓威茨將手臂伸向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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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沒有挺住哦?！?/p>

?

　左臂被破壞，就在他準(zhǔn)備用剩下的右臂抓住對方時，男人的身影卻消失了。

　——不，男人的身影不是消失了，而是他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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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進(jìn)入視野之外，在黑暗模糊的空間里就會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類似的事情也發(fā)生過。但是，這很奇怪。太奇怪了。突然，威茨視野的右側(cè)，也就是原本看不到的部分，一下子擴(kuò)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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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威茨右側(cè)的視野剛剛突然被什么東西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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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

?

　就在他找不到男人消失的身影之時，有人呼喊了感覺不對勁的威茨。

　他慢慢地回頭望去，看到了斷裂的通道和地上揚(yáng)起的煙。緊接著，就看到那個消失的男人揮起斧頭將破壞通道的怪鳥的鳥頭砍飛。

?

??? “————”

?

　在砍下怪鳥頭顱的男人對面，還能看到有四個人站在搖搖欲墜的過道上。

　他們有的身體后傾，有的一屁股摔在地上，但似乎都躲過了怪鳥刺去的長槍。這讓威茨感到了安心，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一邊驚訝，一邊想對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他們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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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傷的左臂很疼。不知為什么，臉的右側(cè)也開始疼痛起來。

　那份疼痛，不知為何將他將遠(yuǎn)去的意識給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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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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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

?

??? “說出……相信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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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喃喃之中，威茨也理解了，堵在他心中的東西就是這句話。

　理解了，膝蓋也失去了力量，威茨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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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　?/p>

?

　再一次，聽著被激動的情緒喊出自己的名字，他閉上了眼睛。

　總覺得，心里面舒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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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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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dāng)昴要沖向本想倒下的威茨之時，一根纖細(xì)的手指將其攔住了。

　昴回過頭來，看到穿著浴衣的少女喊著眼淚搖了搖頭，不允許昴做出沖動行為。

　然后，比昴甩開手指更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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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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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發(fā)出撕裂耳朵刺耳的聲音，通道的頂部開始破裂。

　就在倒下的威茨的頭頂上方，承受重量的通道轟然倒塌，將威茨吞沒在掉下的石塊下，這一層地板也隨之塌陷。

　斷裂的通道墜落到了下面，威茨和將頂部破壞的那只灰色大青蛙一起見證了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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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左臂被斧頭砍傷，右眼被小刀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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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

?

　昴一邊向坍塌物伸出手，一邊發(fā)出尖叫。

　威茨摔落了下去。為了保護(hù)昴他們，向前沖去的威茨摔落了下去?？禳c(diǎn)，快點(diǎn)跳下去，得去救威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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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只也掉下去了真是運(yùn)氣好啊。殺死魔獸可是一件費(fèi)功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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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在思緒迷失的昴面前，看著坍塌的通道，托德低聲說著什么。

　他的腳下躺著一只被砍下頭顱的黑色大鳥的尸體。在魔獸闖入通道之后，托德用斧頭將起殺死。

?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根本來不及消化。

　托德所做的一切，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在想清楚這些之前，根本做不到去思考其他的事?！呀?jīng)不能再去想威茨了。

　不能再想威茨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又遭遇了什么。

　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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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獸這種東西，一定會去吃將它的角折斷之人的尸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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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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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上扛著斧頭的托德不經(jīng)意地開口說道。

　無論是還沒對眼前狀況完全理解的昴，還是他之外的其他人，都對托德的話屏住呼吸，將目光轉(zhuǎn)向他。

　托德一邊迎著那四個人的目光，一邊指著腳下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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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被折斷的話，就意味著魔獸會被馴服，而在被命令的期間，它們也應(yīng)該會積攢不滿吧。命令它們的家伙死了之后，魔獸也會為了泄憤而吃掉他們的尸體。很惡心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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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德聳了聳肩，講述著鮮為人知的魔獸生態(tài)。

　昴根本不想了解對方是如何知道這些的，說到底他對這件信息本身也絲毫不感興趣。

　不過，這確實(shí)解釋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

　那只大鳥沖進(jìn)了過道，因?yàn)槟莻€被砍掉腦袋的看守者就是它的斷角之人，托德事先就知道它會盯上那具尸體。

　他踢飛了那顆頭顱，試圖將昴他們也卷進(jìn)大鳥瞄準(zhǔn)頭顱的攻擊之中。

　但是，這樣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為什么的話，為什么的話，為什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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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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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p>

?

??? “那種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個可靠的伙伴啊。——所以他死了?！?/p>

?

??? “——啊”

?

　托德以一種不像他的風(fēng)格的方式，詳細(xì)解釋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不問、不告知、不教唆、不提供任何信息就將對手殺死才是托德的風(fēng)格。明明如此，為何現(xiàn)在他卻巴拉巴拉地講這些呢？

　讓他們傾聽，讓他們理解，讓昴的大腦轉(zhuǎn)向下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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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被殺的看守者和飛撲而來的魔獸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解決了這個問題，昴就可以去思考下一個問題。下一個，就是威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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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已經(jīng)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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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

?

　不該死的。威茨他，不該死的。

　他不該為了保護(hù)昴他們，面對這個可怕的托德。他不該去反抗這個只要受到了反抗就會將對方殺死的怪物。

　因?yàn)?，如果死在這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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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終于，表情看著像是個小鬼了。”

?

　在明白威茨已經(jīng)死了的那一刻，昴的腦子里布滿了后悔和焦躁。

　看到這一反應(yīng)，托德如愿以償?shù)匚⑿χ瑩]起手中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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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德細(xì)致的解釋，目的是讓昴理清思路。

　昴下意識地不去想威茨的死，而托德迫使他去面對它，迫使他心碎，迫使他從一個神秘的敵人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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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瓦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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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驚訝地停下了腳步，海因和伊德拉也還沒有從精神上恢復(fù)過來。搶在這三人之前，率先回過神來的是坦薩。

　坦薩看著迎面而來的托德，張開雙手護(hù)在昴的面前。

　但是，坦薩的行為卻讓托德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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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么做跟你的外表很不相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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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p>

?

　說完之后，托德在擋在前面的坦薩面前蹲了下來。正當(dāng)坦薩被這個舉動所吸引之時，蹲下的托德將手伸向她的胯下向上猛地一揮。

　瞬間，坦薩小小的身體被掄了起來，拋向了一邊。——拋向了被大鳥破壞，連接外界的墻壁的大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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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p>

?

　盡管坦薩的身體素質(zhì)不能跟孩子一概而論，但重力和物理規(guī)律是無法違背的。毫無疑問，坦薩擁有的只是一個小女孩的體重，不可能比成年人還重。

　剎那間，坦薩伸出了手，但她纖細(xì)的指尖沒有觸碰到任何東西，身體就這樣被甩到了島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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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玩吧小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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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薩被拋向天空，她的尖叫聲不斷向下遠(yuǎn)去。

　就這樣，沒有了阻擋在面前的坦薩，再也沒有人可以保護(hù)昴他們免遭托德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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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閣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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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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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是皇帝閣下的兒子?。?？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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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德回頭瞪過去，剛剛叫喊著的人是伊德拉。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那張給人好印象的臉現(xiàn)在正怒火中燒，他責(zé)罵著托德對昴是佛拉基亞皇帝的私生子這一謊言沒有產(chǎn)生動搖。

　但是對于他的責(zé)罵，托德的回答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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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無言地?fù)]動斧頭劈向伊德拉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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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哦哦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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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頭部即將被劈開之前，衣服被扯下來的伊德拉一屁股坐在地上。斧頭劈空了，在瞪大眼睛的伊德拉身后，拽著他的昴急忙向他搖了搖頭。

　沒用的，靠嘴根本行不通。從一開始，這樣的威脅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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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曾試圖依賴這樣的簡單方式。

　作為報應(yīng)，他陷入了這種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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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開了嗎，失敗失敗。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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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德重新拿起斧頭，一臉驚訝地轉(zhuǎn)過身去。在他視線的前方，是在一屁股倒在地上的伊德拉與昴的旁邊，擬態(tài)為周圍風(fēng)景的海因。

　此時海因的體色與破碎的地板和墻壁同化，對方看不出他在那里。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高速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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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面前消失，是打算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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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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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海因與托德對上視線時，海因稍微動了一下，擬態(tài)瞬間被擾亂。

　與之前完美同化的景色相比，就像是把這幅畫作的某個部分捏成了一團(tuán)，變得非常粗糙，不堪入目。

　現(xiàn)在，這副畫作又添上了名為海因的紅色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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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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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頭吃了斧頭一擊，胸部被劈開的海因倒下了。他的身上血流如注，擬態(tài)被解開，灰色蜥蜴人的尸體撲通一聲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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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死了，坦薩被拋飛，海因也被殺了。

　一個接一個地，就在昴面前。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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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決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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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顫抖著，目光從被殺死的海因的尸體上移開，此時的伊德拉站了起來。

　就在剛才，伊德拉用手指著眼前這個殺死同伴的人，一臉咬牙切齒地瞪著托德，他的臉色因憤怒而發(fā)紅，因恐懼而發(fā)青，因彷徨而發(f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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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斯帕魯卡』的時候，他撒下了為了鼓舞昴他們、為了激勵自己的謊言。

　與昴的那個想輕松解決事情的謊言不同，他的謊言之中藏著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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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也是戰(zhàn)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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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伊德拉的這份也許過于理想化的想法，遭到了辜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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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 “————”

?

　這無疑是一個渺茫的希望，但伊德拉對自己的剛剛提議是非常認(rèn)真，賭上性命的。

　托德對著這樣的伊德拉大吼了一聲，似乎是為了掩蓋住伊德拉的虛張聲勢，并趁他不備向他發(fā)起突擊。隨后，刀刃就借此機(jī)會刺中了伊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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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p>

?

??? “我不是戰(zhàn)士，而是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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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德拉跪倒在地，用顫抖的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托德的刀正中喉間，鋒利的刀尖從他的后頸刺出。

　伊德拉的手抓住刀柄想將其拔出。而在比他拔出刀刃更早之時，斧頭從伊德拉頭部的正上方向其劈來。

?

??? “——啊?！?/p>

?

　伊德拉向前倒了下去，托德也把刀從他身體中拔出。伊德拉隨意翻滾在地的尸體與海因的尸體并列在一起，仿佛就像一場噩夢。

　除此之外，威茨的尸體被埋在一片片破碎的瓦礫之中。

　被拋出去的坦薩也沒有回來，從高處落下的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仔細(xì)想想，和威茨一起掉下去的青蛙不也在下面嗎？

　如果是這樣，坦薩，還有這個島上的劍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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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shí)際情況是什么呢？”

?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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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是皇帝閣下的孩子嗎？”

?

　肩上扛著斧頭的托德俯視著眼神空洞、失去力量倒下的昴。

　昴也從對方看著失去同伴、無力逃跑的自己的眼神中明白了，自己就是活下來的最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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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是皇帝的私生子這一謊言，在托德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即使是他，也認(rèn)真考慮過昴就是皇帝的私生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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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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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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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你不投降？我，是皇帝的……”

?

　如果對方考慮過這一可能性的話，理應(yīng)對昴他們的訴求還有思考的余地。

　昴在這次作戰(zhàn)中，想要配合坦薩她們對他的這一誤解，是因?yàn)樗J(rèn)為這是能夠讓『合』的伙伴們重新振作起來的最好之策，所以他對此抱有一絲希望。

　比起互相殘殺，托德更有可能選擇舉起白旗求生。

　但結(jié)果是，昴失去了所有的同伴，自己生命也被托德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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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為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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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投降了，我也會被找個理由給殺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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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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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真是假，我認(rèn)為在情況對我有利的時候再去打聽比較好?？梢曰ǜ嗟男乃既プ雠袛啵哺蝗菀壮鲥e?！€有，這么做也能讓我安心下來。”

?

　最后一個理由，這似乎才是托德最看重的，昴聽到之后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種感覺，就好像托德一直在掐著他的脖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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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且不論你是不是皇帝的私生子，你的名字更讓我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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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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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月·施瓦茨，聽起來跟我知道的一個可怕家伙的名字很像啊。更重要的是，你身上的氣味也和那個可怕家伙很相似?！?/p>

?

　托德用鼻子輕嗅了一下，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昴。

　關(guān)于氣味這件事，在劍奴孤島大屠殺的第一次輪回之中——也從來到劍奴孤島的托德口中聽到過。

　聽到對方提起了氣味，昴的大腦中就浮現(xiàn)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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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什么是瘴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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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瘴氣？哦，不，不不，別誤會。真的只是氣味，你的體味。我的鼻子還算是有些靈敏。所以，感到不可思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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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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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哥哥之類的親人嗎？如果有的話，你能用這件事來跟我交涉，我可以讓你活下來。”

?

　否定了昴的問題，托德拋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提案。

　可以讓你活下來，很難想象這句話是從托德口中說出。不僅如此，恐怕托德所說的那個哥哥，應(yīng)該就是指昴他本人。

?

　他將大號昴想成了小號昴的兄弟。

　更重要的是，托德還記得昴在女裝之時向他報上的名字，也許是這個原因，托德才會懷疑眼前的昴和當(dāng)時的『夏美·施瓦茨』有關(guān)。

　無論怎樣，如果這讓托德心中產(chǎn)生了『不殺』這一選項(xiàng)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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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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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海因，以及伊德拉的死就在眼前。

　閉上眼睛，還會想起古斯塔夫和努爾爺?shù)乃?。除此之外，一路上看到的大批劍奴的死亡，他們的尸骸也浮現(xiàn)在昴的眼前。

　他們都死了，全部都死了。死了，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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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昴還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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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rèn)識……認(rèn)識我的哥哥嗎？”

?

　昴想要利用托德的這一錯誤想法，試圖切換思路將話題推進(jìn)下去。

　不知為何，但如果托德的對大號昴持有戒心的話，小號昴就可以利用這份戒心讓自己活下去。

　如果這么做可以度過這場難關(guān)的話——

?

??? “——等等?！?/p>

?

??? “欸？”

?

　昴組織了語言，試圖利用這個機(jī)會。這么做的昴，臉被托德伸出的手掌抓住。昴從指縫之間，看到了對方的眼睛。

　托德蹲下身抓住昴的臉，用十分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然后——

?

??? “——你想操縱我，是嗎？”

?

　只聽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一種尖銳的感覺滑入了昴的胸口之中。

　身體內(nèi)部感受著切口傳來的冰冷，昴瞪大了雙眼.隨即，疼痛到四肢發(fā)麻的劇痛感如同高亢的悲鳴一般，傳入了他的后腦之中。

　腦中傳來的高亢悲鳴，使昴的口中也發(fā)出了凄慘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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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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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敗失敗，可不能大意給你找到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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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大刀，正插入昴的胸口之中。

　不是拔不拔出來的問題，而是太大了。昴被它刺穿了。在昴被刺的身體之中、在他的胸腔里，重要的器官應(yīng)該已被摧毀。

　血泡從嘴邊浮起，紅色的口水溢出，昴的身體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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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咳嗽了一聲，一個染紅了的包裹從他嘴里掉了出來。

　無所謂。已經(jīng)無所謂了。他無法使用它。他不能使用它?，F(xiàn)在還不能、不能死。要是死了就糟了。死了，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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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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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昴翻滾著試圖爬離原地時，托德用腳踩住了他的肚子。為了阻止他移動，為了讓他無法逃脫，然后托德停了下來。

　停下腳步的托德，將斧頭在昴的面前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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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好可怕，糟糕，糟糕，糟糕，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這紅色，這冰冷的疼痛，這，這，這，無論如何，必須阻止，阻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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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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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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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無力地用抬起的手護(hù)著自己的頭部。但沒有用。

　揮下去的斧刃，將昴的手、被護(hù)著的頭，連帶著他的生命全部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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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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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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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被砸碎，里面的東西全部溢了出來。

　如同自己真的看到了如此可怕的一幕一樣，昴的喉嚨深處爆發(fā)出尖叫聲。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去摸自己的頭。

　它并沒有裂開。沒有裂開的頭顱、沒有疼痛的胸口、沒有隕落的生命，就在這里。

?

　確認(rèn)了這一點(diǎn)的昴松了口氣，抬頭向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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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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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滿身都是刺青的男人，正慢慢地回頭向他這邊看來。

　他的左臂被斧頭砍得血肉模糊，右眼被刀刺穿，血流不止。他就是威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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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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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茨帶血的嘴唇顫抖著，將這幾個字吐出。

　看到這一幕，昴發(fā)出了“啊”的一聲悲慘、凄涼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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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出……相信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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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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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無力的話語說出，威茨的身體也逐漸傾斜倒下。

　不管是朝他伸出手，還是用什么別的方式，都不可能再挽救威茨的那副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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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該死的。昴他，不該死的。

　不該去確認(rè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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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以『死亡』為起點(diǎn)一次次從新開始，繼續(xù)向后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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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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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yàn)橐坏┏霈F(xiàn)了無法拯救之人，菜月·昴的『內(nèi)心』就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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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