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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追不舍的古畑尾隨著黑巖博士回到研究室。

“想讓您過目一下這個。”

“你真煩呀。”

“請教完這個就結(jié)束的，就一下下，老師?！惫女x自顧自繼續(xù)，“就是這個?！彼e起一張文件，“呃，是可疑尸體的勘驗委托書。這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話，警方就會發(fā)出這個的?！?/p>

“我知道的?！?/p>

“是啊，您有印象吧。這里頭呢，對于遺體的情形和現(xiàn)場的狀況一類，都有詳細(xì)記述。”

“到底有什么事？趕緊說。”

“終于掌握證據(jù)了呀。夢寐以求的?！惫女x將委托書鋪在桌上，“請您看看，雖然我想您也很清楚，在寫有遺體所穿衣服一欄里呢，‘粉紅色的運動衫、白色的工作夾克、藏青色的牛仔背帶褲’，您還記得吧？第五位被害者對吧？在車子里因一氧化碳中毒而去世的。”

“啊，大個子?！?/p>

“對，大個子。之前從警署的保管室里借來的，就是這個?！惫女x從大紙袋中依次拿出幾件衣服，“粉紅色的運動衫、白色工作夾克、藏青色的牛仔背帶褲。啊，寫這份報告書的刑警是個相當(dāng)趕時髦的人吧。寫上‘工裝褲’就行，卻特意寫成了‘牛仔背帶褲’。”古畑用手指著報告書說，“最近似乎會把工裝褲說成牛仔背帶褲呢。您不必在意，因為我也不知道?！?/p>

黑巖博士打斷他說：“重點是什么？”

“我來告訴您吧。犯人為了偽裝成殺人事件，把簽條塞入尸體當(dāng)中。那為什么要特意選擇這具穿著這種衣服的尸體呢？”古畑舉起那件牛仔背帶褲繼續(xù)說，“更符合條件的尸體多少具都有才對，畢竟一天有三十具呢。犯人他是不知道尸體穿著這個呀。您是知道的——從發(fā)現(xiàn)尸體到送去勘驗之前，遺體都有穿著衣服，然后送到太平間，會把衣服都脫掉。換言之呢，不知道他穿著什么衣服的，便只有面對著已經(jīng)一絲不掛的遺體的人了。換言之，就是您?！惫女x拋出結(jié)論，“呃，您意下如何？”

“不壞呢?！焙趲r博士盯視著古畑。

“能請您自供嗎？”

“我拒絕?！?/p>

“拒絕嗎？”

“你證明的，就只是我把簽條塞進(jìn)人體內(nèi)而已了吧。我可完全沒有殺過人?！?/p>

“是您殺害了小木先生?！?/p>

“不是?！?/p>

“您是說，雖然塞了簽條，但沒有殺死他嗎？”

“就是這樣?！?/p>

“有點兒說不通呢。那是為了什么塞簽條呢？”

“興趣?！?/p>

“可不是什么好興趣呢?！?/p>

“要你關(guān)心？好了，趕緊給我走人！”黑巖博士下了逐客令。

“黑巖博士，您真是位頑強(qiáng)的人物?！惫女x由衷地說。

兩人相視而笑。古畑逐一將衣服裝回紙袋，然后低頭示意，轉(zhuǎn)身離開研究室。黑巖博士臉上的表情慢慢凝重，眼神猶疑不定。被逼到懸崖上的他，嘴角仍然帶著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