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距離，抽出手槍。還好之前聽從莉兒的建議從《黑衣人》那借來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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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對吸血鬼有效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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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瞄準了他看起來行動不便的腿。不知道槍能否對斯卡雷特有效？…不對，以前夏露切斷過他的手臂，但很快他的手臂就縫合上了。如果這個老畢登──不，老吸血鬼也有同樣的能力，那么槍可能也不會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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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真是迫不及待地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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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吸血鬼保持著幾米的距離，瞇著眼笑了起來。他的從容不迫似乎確實意味著子彈對他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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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東西？你在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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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吸血鬼這個種族不僅僅是斯卡雷特一個人存在的事實。但如果這個老人確實是吸血鬼，并且在這里做了什么呢？在這個到處埋滿尸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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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想讓死者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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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在夜空中飛行的直升機里，斯卡雷特曾經(jīng)說過。有敵對人類的敵人——吸血鬼存在。難道這個老吸血鬼就是指的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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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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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吸血鬼卻歪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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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他并不是在假裝糊涂。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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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為了進食，尸體不就足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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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吃顆子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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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老吸血鬼的右腿和右肩開槍。子彈命中，敵人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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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及時出現(xiàn)。是《黑衣人》。我急忙跳上上了副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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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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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方向盤的《黑衣人》仍然面無表情，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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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打斷了敵人的計劃，但沒有勝利的希望。如果在這里毫無收獲地被殺，那就真的是自食其果了。又不是米婭的預言，現(xiàn)在唯一的選擇是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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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里顛簸的同時，我思考著。那個老吸血鬼究竟是什么？為什么要吃人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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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也說過需要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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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個家伙的相遇也是如此。去年夏天。斯卡雷特說她當時差點餓死，然后擅自吸了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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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吸血鬼來說，人類的血肉是能量源的話，那剛才看到的無數(shù)墳墓下面肯定埋滿了人的尸體，對吸血鬼來說無疑是絕佳的食物來源。也就是說，那個老畢登鬼偶然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食物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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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難道說屠殺村落的人都是那個老畢登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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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他們將無法一次性吃完的尸體就埋葬起來，作為糧食的儲備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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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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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世界之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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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嘀咕出聲。那絕對是應該被消滅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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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看來，你們人類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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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直接在耳邊低語一般，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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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聲巨響響起。一把長刃突入車頂，貫穿了副駕駛座和駕駛座之間。車輛急剎車后劇烈旋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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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從副駕駛座爬了出來，發(fā)現(xiàn)老畢登就在車上。貫穿車輛的是他手持的拐杖——不對，是藏在里面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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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腳和肩上還留有我子彈射中的痕跡，但出血已經(jīng)停止。雖然不及斯卡雷特那般強大，但吸血鬼的再生能力正在恢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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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自私地隨意創(chuàng)造出我們吸血鬼，一旦用完就決定滅絕整個種族。難道你們認為我們會默默順從，毫無異議嗎？」老畢登一邊拔出藏刀，一邊站在車頂上單膝跪地詢問。盡管他的殺氣無法小覷，但沒有立即發(fā)動攻擊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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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吸血鬼要報復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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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也有考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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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畢登低聲說道。這是在表達「現(xiàn)在不同了」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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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想過正常的生活，平凡地生活和死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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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生活？你為了這樣，奪走了村落居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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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你吃過幾塊面包嗎？」（原句里的“貴樣kisama”真的有種dio的感jio所以就這么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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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回答，我突然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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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在某個時刻，我曾被敵人──是《SEED》還是誰說的。作為一個自我存在的結構，我們無法否定自己是以其他生命的犧牲為代價而存在的，因為這是我們如今所活著的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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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本來這是你們人類強加給我們的限制。你們將短命的詛咒加于吸血鬼身上，現(xiàn)在你們自己卻以絕望地追逐壽命的姿態(tài)來嘲笑我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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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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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之前斯卡雷特說過吸血鬼并非不朽的種族，但短命的詛咒又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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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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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畢登的金色眼眸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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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賦予我們的原本的壽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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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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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的壽命連人類的一半都不到？吸血鬼這個種族據(jù)說是兩百年前由《發(fā)明家》創(chuàng)造出來的。那么，《發(fā)明家》為何要故意將壽命設定得如此短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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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思考，答案浮現(xiàn)出來。但我不愿意親口告訴這位老吸血鬼那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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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是消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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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親自回答，仿佛要讓人類理解一般。就好像代表我一樣。老吸血鬼一直沒有襲擊我，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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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吸血鬼是為了消滅《世界之敵》而被制造的生物武器。因此，開發(fā)者可能認為只要能運行三十年就足夠了──啊，令人作嘔，我的內臟正翻騰不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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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當初的《發(fā)明家》，或者說《聯(lián)邦政府》，完全沒有考慮過吸血鬼的情感。他們絕對沒有想到老去的吸血鬼會對即將到來的壽命感到恐懼、憤怒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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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開始吞噬，吞噬人類，最終甚至吞噬同類。血肉確實延長了我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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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吸血鬼站在車頂上，說道：“我活了八十年！吞噬了各種生命的血肉，我將繼續(xù)活下去！決不會按照你們人類的意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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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雙臂，太陽穴上根根血管顯露出來，血紅色的眼睛宣告著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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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這次他將吞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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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也不打算按照你的意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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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槍口對準敵人的頭部。沒有時間猶豫和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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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過了，人類，不要越俎代庖地插手于我這個王的事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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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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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不到身影，但他的真實身份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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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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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傳來一聲尖叫，那是老吸血鬼痛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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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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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就傳來了老吸血鬼痛苦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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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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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車頂上，老吸血鬼的身體冒出了蒸汽——皮膚被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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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體內的血液突然沸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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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老吸血鬼被煙霧和火焰所包圍，身體迅速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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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你、你往我……的尸體（身體）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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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的駕駛座上沒有《黑衣人》的身影，似乎已經(jīng)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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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我真正需要考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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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一帶可沒有避難場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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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汽油被引燃，引發(fā)了一次巨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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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對著車輛，開始在荒野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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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背后，老吸血鬼被火焰吞沒，發(fā)出最后一聲轟鳴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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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連面都不露——猶大！」（不知道是本名還是“背叛”的意思，也許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