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鴆》174 因果 | 卷炸【HCY水仙文】
*文章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劇情純屬虛構(gòu)
*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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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一覺睡到中午,身體已經(jīng)不熱了,醒來時(shí)分炸炸在旁邊呼呼大睡,人很沒形象地趴在床上,一只手還抓著手機(jī)。他拿過自己手機(jī)一看,才知道小家伙竟然假冒他在群里劃水,結(jié)果被他的屬下們一眼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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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他從來不在群里說廢話,問號就是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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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小家伙睡得香香,終于長了點(diǎn)肉的臉蛋壓出可愛的紅印,卷兒扯了扯炸炸頭頂四處亂翹的小牛角,沒反應(yīng),改為捏著冰涼的小鼻尖,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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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數(shù)到1,炸炸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卷兒,懵懵然的眼里突然冒出幾點(diǎn)光亮,慢蹭蹭地爬過去撒嬌,“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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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被小炸填滿,卷兒揉了揉炸炸的腦袋,很快炸炸就看見卷兒手里的手機(jī),心中暗叫不好,又拿不準(zhǔn)阿卷有沒有看手機(jī),只好邊撒嬌邊頭腦飛轉(zhuǎn),想著怎么旁敲側(cè)擊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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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抱了一會兒,把自己手機(jī)和平板都拿給炸炸,“玩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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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炸不玩,小炸要陪著阿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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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起來吃飯的時(shí)候才知道小炸晚上睡得并不好,早上還用酒精幫他擦了身子,這才快速地退熱,頭也沒有那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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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小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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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撲滿一整只小炸后,卷兒覺得那空落落的心突然落地,許多夢里的不安都在現(xiàn)實(shí)中切實(shí)消失不見了。真實(shí)感只是一種感受,但卷兒卻覺得那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只要手將將碰到小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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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卷兒徹底退高燒,從下午四點(diǎn)到晚上七點(diǎn),每隔一小時(shí)炸炸都會測一次體溫,起伏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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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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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倒是沒什么所謂,病就病,死也死不了,他這輩子離死亡極近的次數(shù)太多了,槍林彈雨都沒要了他的命去,還能死在別的事情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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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阿卷心情不錯,費(fèi)管家敲門的時(shí)候,卷兒一只手還放在炸炸的內(nèi),褲上,隔著一層布料玩弄人家的蛋,蛋和唧,唧,一會抓在手里掂量掂量,一會握在掌心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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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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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那在阿卷面前幾乎約等于0的羞恥心突然浮現(xiàn),趕緊收攏岔開的兩條腿,一整只炸鉆進(jìn)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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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手一空,只得拍了拍軟fufu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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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進(jìn)來的時(shí)候,炸炸縮成一個(gè)好大的鼓囊,卷兒拍著床上的大包,眼底含笑,一瞬間費(fèi)管家覺得自己如同那高功率電燈泡,照亮了整個(gè)寬敞的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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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費(fèi)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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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不介意有人打擾,他喜歡看小炸羞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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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笑著提醒道:“卷少,于樺熬了紅棗桂圓銀耳花膠湯,說比一般的稀飯清粥補(bǔ)身體,您晚飯就吃了面包蛋黃醬,不利于恢復(f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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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棗什么銀耳?花椒?這能吃?卷兒聽完面色嚴(yán)肅,“不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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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少去嘗嘗吧,花膠和銀耳都是大補(b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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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好言相勸,卻話里有話,卷兒詫異地抬頭,費(fèi)叔從不干涉他的決定,今天是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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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適時(shí)地從被窩里鉆出來,露出亂蓬蓬的小腦袋和亮亮的眼睛,“阿卷你去吃吧,只要放一點(diǎn)糖,銀耳湯很好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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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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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被說服。如今誰的話也沒有小炸的話有用,卷兒下床,隨著費(fèi)管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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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關(guān)上門,果然如卷兒猜想那樣,費(fèi)叔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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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少,剛剛您的屬下送來了這個(g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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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遞上一個(gè)信封,卷兒打開,是青峰的字跡,說J組織的通訊系統(tǒng)于今日下午17點(diǎn)33分受到攻擊,目前已恢復(fù),在檢查是否有信息泄露;此外,之前一直是他跟進(jìn)的生意昨夜遇到突襲,他們這邊一死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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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的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是同一批人為之,還是這些事件并沒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呢,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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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的末尾,青峰寫道:“疑幾次三番不利皆為同一批人所為,意在試探組織虛實(shí),望病愈后速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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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在卷兒沉思之際提醒,“卷少,去年您剛把炸少爺從華家接回時(shí),您曾經(jīng)提過Y市郊野一處廢棄的工廠被炸,派去的人無一生還,不知與這些事情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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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仍舊沒說話,他只是順著青峰的話思考,如果真是同一批人,而且不計(jì)后果地與J組織作對,那就只能是華家沒清理干凈的旁系,恨他入骨才會不擇手段。費(fèi)叔說的那次同理,原本他是要去的,或許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炸死他,只是當(dāng)時(shí)他留在這里折騰小炸,才沒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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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筆大業(yè)務(wù),昨晚遇到突襲的業(yè)務(wù)也是他負(fù)責(zé)的,如果不是因?yàn)樯?,或許他此刻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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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缺席是否讓華家賊心不死的旁系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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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突然后背發(fā)涼,下意識地回頭,卻只看到了臥室緊閉的門。他想起炸炸早上發(fā)的消息,那些消息記錄是否被泄露了?卷兒突然寒津津地滲出冷汗,比得知自己兩次死里逃生時(shí)心中都要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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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掉炸炸的戶口信息,過去五年也很少來到這邊,把炸炸送給旁人取樂或許也有不得已的掩飾,因?yàn)镴是不能有軟肋的,西蘭明面上與他幾乎沒有來往,他的知名度會保護(hù)他,可是小炸……他保護(hù)得小心翼翼,難道如今要讓人知道炸炸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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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發(fā)出刺耳的揉搓聲,卷兒陰沉著臉把紙撕碎,一抬手洋洋灑灑地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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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這個(gè)世界上沒有別有異心的人知道炸炸的存在,就得讓他們通通閉嘴,而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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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就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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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颯颯死去后,卷兒噩夢纏身,他原本想放其他人一馬,如今看來是大可不必了,心慈手軟果然只會后患無窮,斬草除根才能一勞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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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叔,這件事你先別告訴小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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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的語氣很低,還透著大病初愈的病氣,費(fèi)管家指揮下人把地面請掃干凈,試探性地向卷兒提出建議,“卷少,最近的事情接二連三,幾乎都是沖著您和炸少爺來的,我看不如請一個(gè)算命的來看看,也好知道怎么預(yù)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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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看著費(fèi)管家,示意他繼續(xù),費(fèi)叔很少插手組織上的事,這么多年幾乎沒有,今天如此反常,必定還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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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不相瞞,我也只是個(gè)普通人,怕沾染上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所以準(zhǔn)備辭職以前請一個(gè)厲害的來算一卦……”費(fèi)管家說這話時(shí),有幾分為難,“我老了,來的時(shí)候卷少才十歲,如今快二十年過去了,也想回老家安心定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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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請辭,卷兒明白了。他方才還在想算命是個(gè)什么東西,這么多年他信過命嗎?若他信命,早就不知在哪處被挫骨揚(yáng)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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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dāng)他聽見費(fèi)管家提到小炸時(shí)……小炸沒有自保的能力,如果他此刻像一個(gè)危險(xiǎn)的定時(shí)炸彈,那么下一個(gè)會是小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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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覺得死不死無所謂,反正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他的母親復(fù)仇,可他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體會到活著的意義——除了復(fù)仇以外的生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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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還是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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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破天荒地同意了費(fèi)管家的請求,“那就請人來算一算吧。至于費(fèi)叔想要告老還鄉(xiāng),我同意,等我騰出手來料理完組織的事情,和小炸結(jié)了婚,我就給費(fèi)叔包一個(gè)大紅包,讓您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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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終于露出了笑意,他真誠地祝賀二人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走到一起,還說婚禮必然到場,好隨份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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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叔的祝福讓卷兒的眉心也舒展,心情不似剛剛那般沉重了,甚至想到未來有一天他與小炸結(jié)為婚姻的情景,還能露出一點(diǎn)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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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蘭醫(yī)生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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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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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忽然又沉默了,他想了很久很久,才答道,“我會親自和他說的,你不用擔(dān)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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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點(diǎn)頭,“那要是炸少爺問起西蘭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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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誠實(shí)地和他交代,我不想隱瞞他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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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似乎是已經(jīng)有了定奪,他俯視著黑漆漆的一樓,又補(bǔ)了一句,“我和西蘭的關(guān)系,先不用告訴他,等我料理了那群人,再回來親自向他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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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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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離開了,卷兒深吸口氣,推門進(jìn)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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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著被子玩手機(jī)的炸炸臉被照得亮亮的,門一開,炸炸眼睛亮亮的看向阿卷,人往床上打了個(gè)滾,可愛極了,“阿卷!銀耳湯好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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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煩亂的心情驟然被撫平,卷兒意外地平靜下來,坐下把炸炸抱進(jìn)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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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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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天起來也要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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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撲在卷兒懷里撒嬌嬌,卷兒捏了捏炸炸冰涼的鼻尖,還是決定把要回去的決定暫時(shí)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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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起來,阿卷陪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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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補(bǔ)充說道:“以后你到哪里阿卷都陪著你,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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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夜里的星子,盛著眼里阿卷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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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炸哪里都不想去,小炸也要陪著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