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皇帝(下)
“起這么早,今天不是沒有早朝?”馬嘉祺已經(jīng)回來了,進(jìn)了冷宮,正瞧見坐在桌旁發(fā)呆的丁程鑫。
“睡不太著,”丁程鑫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緒,抬頭露出抹笑來,“今天吃什么?”
“素菜包子,”馬嘉祺從懷里拿出裝包子的紙袋,“趁熱快吃?!?/p>
這樣好的人……
“嘉祺,你有喜歡的人嗎?”看著手里的素菜包子,丁程鑫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喜歡的人……
馬嘉祺手一頓,然后隨意摸了下長(zhǎng)發(fā),“怎么問這個(gè)?”
“你……有沒有想過成婚?”丁程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又拋出另一個(gè)問題。
話題越來越古怪,馬嘉祺皺了下眉。
莫不是……他的視線轉(zhuǎn)向御案,桌面上,有幾本打開的奏折。
“成婚做什么,照顧你一個(gè)就夠了,再多一個(gè),哪里照顧的過來,還不夠麻煩的,”馬嘉祺輕輕刮了下丁程鑫的鼻尖,“還有你,別看那些大臣亂七八糟寫的奏折,小小年紀(jì),成什么婚?!?/p>
摸了摸發(fā)燙的鼻尖,丁程鑫悄悄勾了抹笑。
他沒有成婚的想法。
現(xiàn)在還可以算是……我的。
大臣們見新上任的皇帝不批奏折,活動(dòng)的心思漸漸熄了下來,呈上來的奏折也安穩(wěn)了許多。
不過最近也沒怎么見馬嘉祺,但早上的小吃食卻一直有新的添過來,宮里的冷香也有換,兩人都不是喜歡別人伺候的,冷宮里沒安排過宮女。
丁程鑫隱隱約約覺得,和馬嘉祺父親的死有關(guān)。
可為什么不來找自己呢,丁程鑫有些失落,是因?yàn)樗昙o(jì)小,懂得不夠多嗎。
丁程鑫尋了科舉考試?yán)锔咧袪钤目忌?/p>
于是馬嘉祺下一次回來時(shí),就見他親愛的皇帝陛下正和不知名的男子一同坐在冷宮的御案前談笑風(fēng)生。
手里的吃食被他緊緊攥著,仿佛下一秒就會(huì)四分五裂。
“阿程?!?/p>
馬嘉祺冷淡開口。
“嘉……黎王,”能叫出阿程這名字的,除了馬嘉祺就不會(huì)有別人了,丁程鑫驚喜抬頭,因有外人在,堪堪喊出口的名字又被他咽了下去。
“見過黎王。”狀元見是馬嘉祺,趕忙行禮,偷偷抬頭看,卻見來人臉色更冷了。
“給你的,”馬嘉祺把吃食放到桌子上,語氣冷硬。
不明白他是怎么了,在人看不見的地方,丁程鑫悄悄拉了下馬嘉祺的寬袖,小聲詢問,“怎么了?”
得來對(duì)方的一句冷哼。
一旁的狀元行完禮就借口溜了,花園里獨(dú)留兩人。
“走了,”馬嘉祺攥了幾下手,這才掙脫了丁程鑫揪著的袖口,轉(zhuǎn)身要離開。
“可是你才回來……”丁程鑫咬咬唇,鼓起勇氣,“伯父的事 ,我……我也可以幫忙的?!?/p>
馬嘉祺猛地轉(zhuǎn)身,見人抿著嘴低下頭,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
這還有什么不好明白的。
他的阿程……怎生得這樣好。
丁程鑫低著頭,下一秒就被擁入一個(gè)溫暖的懷抱。
馬嘉祺輕輕嘆了口氣,嘴唇若有若無的挨蹭著丁程鑫的耳尖,“我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讓你知道那些上不得臺(tái)面的腌臜事。
馬嘉祺最終也沒讓丁程鑫幫忙。
“那你早些回來,等……等伯父的事查明白,我有事想要告訴你,”丁程鑫看著跨上馬的人,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好,”馬嘉祺挑了下眉,“臣定不辱使命?!?/p>
……
“是……是真的,陛下饒命啊,奴才只是知道這件事,并沒有參與?。 崩罟庵鴤€(gè)嗓子喊冤,但丁程鑫早已經(jīng)不想聽下去,任憑他喊啞了嗓子。
丁程鑫不相信,先帝會(huì)那么輕易殺掉馬嘉祺的父親。
都說皇帝薄情,但薄情的底線,還要有名正言順,而李公公貼身服侍先帝,他一定是跟先帝說了什么。
馬嘉祺不讓他查這些,他也隱隱約約知道為什么,所以他還是查了。
這就牽扯出了先帝。
馬嘉祺一定是在找證據(jù),他替他找好了。
永樂三年,永樂帝宣布廢除永和年號(hào),從此再無永和帝。
“所以我親愛的陛下,可以告訴我了么?”
馬嘉祺從遠(yuǎn)處走來,看著眼前人的表情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驚喜,又變得通紅通紅。
“就,就是……你先去吃點(diǎn)東西過會(huì)兒我再與你說,”人都已經(jīng)回來了,丁程鑫卻開始生出些不好意思,想說的話也開不了口了。
“你不說就讓我猜猜……”馬嘉祺壞笑著湊近他,“是不是……喜歡我?”
馬嘉祺溫?zé)岬臍庀⑾?shù)傾瀉在了丁程鑫耳畔,他紅著耳朵瞪了馬嘉祺一眼,也沒敢承認(rèn),“誰喜歡你??!”
馬嘉祺看著他近乎落荒而逃的樣子,輕輕笑了一聲。
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他的阿程,真的要是他的了。
丁程鑫怎么也沒想到馬嘉祺這么靈敏的察覺到了,心里發(fā)慌,但想起馬嘉祺的壞笑,又覺得沒有那么糟糕。
萬一他也喜歡自己呢。
“嚇著了?”一雙有力的手從身側(cè)伸過來,輕輕環(huán)繞住了丁程鑫。
這是馬嘉祺從未做過的動(dòng)作。
丁程鑫大腦宕機(jī)了。
“真嚇著了?”馬嘉祺蹭了下他的耳朵尖,輕笑,“這有什么……這樣呢?”
馬嘉祺親了下丁程鑫泛紅的臉頰。
丁程鑫徹底回不過神來了。
嘉祺親他了親他了親他了?。?!
在腦海里炸了幾圈煙花,丁程鑫這才回神,他直愣愣的轉(zhuǎn)身,仰起小腦袋,認(rèn)真問道,“嘉祺……”
“嗯?”
“你喜歡我嗎?”說完人就埋進(jìn)了馬嘉祺的胸膛里。
羞的。
“不喜歡啊,”馬嘉祺故意說到,“我喜歡錦頤,和丁程鑫有什么關(guān)系?!?/p>
丁程鑫頭埋的更緊了。
錦頤,他的字。
馬嘉祺起的……
永和七年。
“一個(gè)雜種還配住在這兒?”捏著嗓子似發(fā)出的尖細(xì)聲音炸的馬嘉祺耳朵疼,他不耐煩的睜開眼,隨意朝下望。
哦,又是那個(gè)狗仗人勢(shì)的李公公。和一個(gè)看起來比他小了五六歲的小孩兒。
嘖。
破皇宮里屁事兒真多,早知道不跟著父親來了。
“喂,干什么呢,”清冷還帶了點(diǎn)稚嫩的聲音在李公公打人的時(shí)候響起來。
“呀,是小黎王,奴才正在教訓(xùn)宮里不聽話的小太監(jiān),擾到小黎王了,奴才這就換位置?!?/p>
馬嘉祺冷哼一聲。
“人我留下了,你滾吧,”十一二歲的馬嘉祺比之后的他更加不掩情緒。
于是李公公滾了,他偷偷看了馬嘉祺一眼,呸了一口。
“要不是皇上心慈……”
剩下的馬嘉祺就沒聽見了,他也沒在意,眼下他需要關(guān)心的是面前這只小可憐。
“沒事兒吧?”
丁程鑫怯怯的抬頭,又輕輕搖頭,眼里充滿了感激。
“你……”馬嘉祺不由失笑,他摸摸眼前人因營(yíng)養(yǎng)不良導(dǎo)致微微發(fā)黃的頭發(fā),想到了一個(gè)人……
兩人的關(guān)系漸漸近了起來,一是因?yàn)轳R嘉祺的父親總來皇宮找皇帝談事情,二來,馬嘉祺莫名心疼這個(gè)小了他五六歲的孩子。
“你不喜歡程鑫這個(gè)名字……那以后我就叫你錦頤吧,錦頤,錦繡如意,你覺得怎么樣?”
“錦……頤?!倍〕迢温x了下,眼里笑意綻開,“你起的都是最好的!”
……
“阿程?!?/p>
“???”
“知道為什么叫你當(dāng)這個(gè)皇帝嗎?”
“為什么?”丁程鑫也好奇,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這些。
“因?yàn)榘?,?dāng)年的你太讓人心疼了,吃不上什么飯,還營(yíng)養(yǎng)不良,所以…做了皇帝,就不會(huì)挨餓了,”馬嘉祺摸了下他的頭。
“哦~”丁程鑫拉長(zhǎng)聲音,“其實(shí)我覺得黎王妃也是不錯(cuò)的?!?/p>
“嗯,皇后也可以,”馬嘉祺笑著吻住他的唇。
但黎王府并不安全,人人命危。
所以為了他的阿程……
“皇上,”馬嘉祺垂下眼眸。
“這可是你父親遺世前留給朕的酒?”
“是?!?/p>
……
“黎王!你……你竟敢!”
富麗堂皇的皇宮內(nèi),身著明黃色龍袍,哦不,現(xiàn)在是鮮紅色龍袍的皇上,駕崩了。
所以啊,馬嘉祺逐漸加深了這個(gè)吻。
陰暗的一面,他的寶貝就不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