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熒】十七光年
很久以前的一個腦洞,請原諒我不成熟的文筆和劇情(癱
給阿散寫的第一篇文,會一直喜歡他
現(xiàn)代校園pa,ooc有,私設有,背景稻妻高中,有楓散cb向,雷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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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Ⅰ
散兵輕車熟路地翻過兩米多高的圍墻,穩(wěn)穩(wěn)落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后不緊不慢地走向教學樓。
他記不清這是這學期第幾次遲到了。散兵喜歡和別人反著來,尤其是班主任九條,每次看到她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散兵就覺得很好笑。
他眼中的一切都很虛偽。
如果不是因為那位不可一世的校長,九條應該早就放棄他了......不,也許自己連站在這個校園里的資格都沒有了。
散兵這樣想著,盡管已經(jīng)想過很多遍了。
一陣微風拂過,發(fā)梢上似乎帶上了什么東西。散兵一把將它抓在手心里,攤開一看,是一片潔白的花瓣,略帶著淡淡的芳香。
他一眼認出,這并不是屬于這個國度的花朵。
稻妻的各種花散兵都略知一二,甚至于須彌他也有幾分了解,根據(jù)花瓣的特征就能確定花的品種,但眼前這片花瓣卻從來沒有見過。
有人帶來了不屬于這個國度的花朵,但他并未在意。
一片花瓣而已,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是不同尋常的一天。
等散兵坐到椅子上環(huán)視教室?guī)兹蟛虐l(fā)現(xiàn),九條不在。
他有點失望,本來還想看那女人氣急敗壞的樣子呢。
正當他趴在桌子上準備補一會覺的時候,門忽然開了,九條老師領著一個女孩走進門,隨后登上講臺。
他看得很清楚,那女孩頭上,有一朵缺了一瓣的白花,而缺的那部分,正是早上撿到的花瓣。
女孩很好看,不是那種明艷的漂亮,而是很純潔的可愛。
她大大方方作了自我介紹,甜美的嗓音引起臺下一片掌聲。
原來她叫熒啊......聽起來很溫暖的名字。
因為班里實在沒有多余的座位了,熒被班主任安排在散兵旁邊。
這并不是九條的本意,熒成績優(yōu)異,在整個稻妻都能排進前三,這么好的學生要是被散兵帶壞了,九條估計會后悔一輩子。
散兵的叛逆是全校出名的,曠課喝酒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教導主任八重神子對他一遍遍的勸誡他只當耳旁風,該怎樣還怎樣。
但這是熒提出來的,聰明伶俐的她早已看出老師的為難之處,主動要求坐到散兵旁邊。
認真叮囑幾句之后,九條便安排熒去那里坐。
少女對散兵點點頭表示友好,隨后落座拿出教材和筆記。
“大家把教材翻到第九十二頁,今天我們繼續(xù)學習魔神戰(zhàn)爭?!?/p>
書頁翻動的沙沙聲掩蓋了教室里其余的雜音,也掩去散兵內心復雜的情緒。
他淡淡地瞥了熒一眼。
少女在筆記本上寫下清秀好看的一行行字,不時拿出紅筆在課本上做批注,耳邊一縷長發(fā)垂到潔白的紙頁上,投下一片陰影。
散兵恍惚間想起了那個未見過幾面的妹妹。
那個整天沉浸在題海里,按照母親的意愿做任何事,活得像個機器的妹妹。
但那終究與他無關,她是母親的驕傲,而他不是。
Ⅱ
熒是走讀生,成績優(yōu)異,下課后也只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寫寫畫畫,因為旁邊坐著散兵,沒幾個人敢接近熒。
不過最開始他們也沒說上幾句話,散兵最先挑起了話頭,兩人之間的對話才漸漸多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看著笨手笨腳的?!?/p>
“如果你的眼睛沒有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折星星都看不出來么?”熒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氣地回敬道。
“嘖,這東西有什么難的?折錯這么多回。”
“又不是給你折的,你管得著么?”
頭一次碰上旗鼓相當?shù)膶κ?,勾起了散兵逗貓的興致,他壞笑著調侃道:“你還挺能說的。”
“哪里哪里,小女子才疏學淺,還是散大爺您更勝一籌。”熒吐吐舌頭,把語調拉得老長,仿佛真的在和五百多歲的大爺說話。
這樣的對話持續(xù)了近半個月,兩人每天都會因為一點小事爭吵起來,空氣中的火藥味愈發(fā)濃烈,而最終都是以熒氣鼓鼓又想不出話來反駁結尾。
“你說話這么難聽,除了我估計也沒人想和你做同桌了?!?/p>
“之前倒是也有過幾個,只不過嘴笨得要命?!?/p>
“哦?這么說,我還是堅持最久的嘍?”
“......也許吧。”
散兵很久沒有體驗過互懟的樂趣了,前幾任同桌都因為受不了他毒舌的性格而換座離開,唯一的朋友楓原萬葉又是那種完全不會回懟的類型。這么說來,熒的話確實沒錯。
他望向窗外,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過。
窗外落葉紛飛,飄飄灑灑沒了歸處。
Ⅲ
散兵喜歡獨自一人在月光下眺望遠方,或者想些心事。但這都無關緊要,他只是很享受獨處的時光,能不去理會塵世的喧囂,靜靜感受自然萬物的變遷。
宿舍樓的的天臺是不錯的選擇,一切景象盡收眼底,且無人打擾。
偶爾,萬葉會上來陪他,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直到第二天黎明,才一起回到宿舍里睡上兩三個小時。
今天只有散兵一個人,與之相伴的是深秋蕭瑟的晚風和一杯加冰的檸檬茶。
浸在檸檬茶里的冰塊一點點融化,環(huán)繞在周圍的氣泡上升破裂,透過杯壁散發(fā)著隱隱約約的涼意,混雜著檸檬的清新香氣。
晚風拂動他略顯單薄的衣襟,最后輕輕落在天臺的欄桿上。
他望著欄桿外燈火通明的稻妻怔怔入神,思緒已不知飄向了何處。
散兵依稀記得今天早上他和熒的對話,本來只是像往常那樣漫無目的地東拉西扯,卻漸漸聊到了愿望。
熒叼著一根棒棒糖,吐字含糊不清:“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么?”
這個詞對他而言實屬陌生,沒人提起過,就連他自己,也未曾想過。
猶豫片刻,他開口道:“希望從未來到這世上,這算是么?”
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出這幾個字,想想就蠻好笑的,不是么?散兵心想。
熒愣了許久,再沒說話。
這場對話最終沒了下文,原因不得而知。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句話背后沉重的過往,他經(jīng)歷過的三次“背叛”。
散兵握緊了塑料杯,細長的睫毛掩去眼底一抹沉重。
冷風呼嘯而過,夜晚的稻妻依舊熱鬧非凡,仿佛在嘲笑他孤寂的背影。
該回去了。
Ⅳ
散兵又曠課了。
很不巧的是,他翻墻時被教導主任八重神子抓了個正著,于是黑著臉被帶到教導處訓話。
“國崩,這已經(jīng)是你這學期第十二次曠課了?!鄙褡影欀紥吡怂谎?,那目光令他很不自在。
自以為是的狐貍,散兵在心里咒罵了一陣。
隨后神子把他的陳年舊賬又翻了一遍,無非就是什么打架斗毆抽煙喝酒之類的事。本來昨晚就沒睡多久,這會兒聽得散兵直想打瞌睡。
若只是這樣還好,他挺一挺也就過去了,但神子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他清醒了。
“要不是影看在血緣關系的份上不忍將你開除,你早就不該在這里了。”
“那麻煩你告訴她,我不需要她的憐憫,還有,我沒她這個母親?!?/p>
幾乎是想都沒想,他帶著多年以來的怨恨、憎惡、憤怒和委屈,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句話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冰冷的眸子失去了色彩,他緊緊咬住嘴唇,直到咬出血腥味。
裝什么好人?。?!
我不需要你們的憐憫!?。?/p>
真是虛偽,聽起來就惡心反胃。
從小到大一次都沒管過自己,散兵并不認為自己有個“母親”。
真正關心他的人早都死了。
當時腦海里充斥著無數(shù)多年以來累積的負面情緒,他并未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在看著他。
Ⅴ
這件事過去不知道多久后的一個黃昏,熒找到他,猶豫著開了口。
“我要走了。”
當時散兵并未意識到這不是一句玩笑話,他依舊是似笑非笑著說:“你要去哪兒?。俊?/p>
“我哥哥的工作簽到了至冬......我也要跟著過去?!睙擅蛑齑?,低頭不敢與之對視,雙手絞成一團。
“別開玩笑了,我們還會再見的?!?/p>
“希望吧......”
“對了,”熒摘下一朵頭上的花塞在散兵手里,“留個紀念吧?!?br>
“以及......”
“記得來找我?!?/p>
少女轉身離開,留給他一個孤寂的背影。
“明天見”這三個字被散兵硬生生憋了回去,沒說出口,但他仍不相信。
怎么會突然離開呢?
只是熒轉身的一瞬間,淚水如洪水開閘般涌出,可散兵沒有絲毫察覺。
直到接下來這幾天,身旁的座位空空如也,他才意識到——
她真的走了,像那兩個人一樣。
手里的花被攥緊又松開,早已不成樣子。
散兵曾經(jīng)問過她:“你頭上戴著的是什么花?我怎么沒見過?!?/p>
聞言,少女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隨后被一抹淡淡的笑代替。
“因提瓦特,我故鄉(xiāng)的花?!?/p>
“這種花曾經(jīng)開得漫山遍野,現(xiàn)在卻難以尋覓?!?/p>
“這是我最喜歡的花。”
散兵久久地凝視著。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散兵再次來到天臺,但他已無心欣賞美好的燈火夜景。
有人翻上來和他坐在一起,不用看散兵也知道是誰,大半夜不睡覺能陪他一起發(fā)呆的人全校找不到第二個。
“她都知道了?!比f葉終于開了口,聲線低沉而平和。
“知道什么?”
“你的過往,她來問過我......”萬葉猶豫了一下,“那天她在門外看著你,她很擔心你?!?/p>
“......”
散兵毒舌腹黑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脆弱的內心,熒早已看得很清楚。
他用堅硬的外殼包裹住自己,卻留出了一個裂縫,期待某一天光會照進來。
平時交流他會刻意避開自己的過往,閉口不提,可內心深處也希望有人能聽他訴說。
他只是個孩子。
“我一定要去找她?!?/p>
“無論她在哪兒?!?/p>
Ⅵ
兩年后,散兵考上了稻妻最好的一所大學,畢業(yè)后加入了愚人眾公司。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愚人眾消息靈通,他才選擇加入。
公司中不乏有愛慕他的女孩,但他都拒絕了。
他無法違背自己的誓言,他只喜歡她一個人,永遠都是。
直到一次新人招聘,他望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米黃色的頭發(fā),金色的眼眸,頭戴因提瓦特一如當年。
當視線相交,他望著驚喜而羞怯的少女,臉上的笑難以收斂。
十七歲那年他向全世界宣戰(zhàn),卻敗給一名女孩。
他終于能說出那句話。
我找到你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