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預(yù)料.恰知第212章
但是吧,雖然說著是這么說,但要調(diào)查尋找的事情可是不少,念酒一時半會也不能夠那么快就得空。 而且吧,自己溜出來去尋師爺那時也是急急忙忙的,結(jié)果自己不過是說了句鵠二郎他阿姐結(jié)果又氣成那樣了。 “你有本事就過來?。 苯Y(jié)果念酒還是依舊囂張,從那衙府偏門翻墻溜出來,結(jié)果鵠二郎也是氣急了般拿著棍子跟了出來,也是在人煙稀少的小巷陋街中狂奔,好在沒有什么人,也不會擔心突然撞到。 “追我算什么意思、還不如單獨談?wù)?,之前也是這般二話不說就要干架的模樣,好歹聽人把話講完吧?”念酒見已經(jīng)跑出了巷子,也只是在街道旁拐了個彎,也沒有注意到就跑到了自己院子附近。 但是念酒也真的是好心啊,不過想著也好在小鬼也能夠跟著,趴在鵠二郎肩膀上也如空氣似的沒有重量,鵠二郎這般狂奔跟來既然也沒有掉下去。 雖然念酒也覺得是有些不好意思吧,當著他阿姐的面子這般說,但是小鬼也好在年紀小聽不懂,平常也是咿咿呀呀的和小七一塊玩,或者是吃些零食那也都還好。 “那你說!”鵠二郎追來也是沒好氣。 “我就是想和你談?wù)勀惆⒔愕氖虑?、有些事情……? 見鵠二郎終于不追了,那念酒才來得及解釋著幾句,結(jié)果話才剛開口,那鵠二郎也是大步湊近了許多,幾乎都是要兇神惡煞的目光化為實體了。 他也都來不及開口。 念酒看著那似乎下一秒拳頭就招呼到臉上的舉動,但實際上他知道這拳頭根本就不會落下來。 “松手,你敢落下試試。” 果不其然,隨著柳輕扶走來冷語言即,鵠二郎再三猶豫才堪堪將拳頭放下,實際上他心中還是氣憤,恨不得將面前這看著乖巧的家伙暴打一頓。 怎么以前就沒有看出來這表面上裝作正兒八經(jīng)的?結(jié)果背地里這么欠打! 實際上柳輕扶也是略有耳聞的,畢竟鵠二郎這般無法無天的囂張個性在淺河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但為何念酒前段時日去查案辦事時都要去招惹一番,雖明白或許也是為了衙府的事宜。 但看起來的確是太過關(guān)心了些。 就連柳輕扶也都能夠察覺,更何況是無謂,想來也是知曉卻并不干涉,畢竟無謂這段時日與酒之一同,怕是有些事情自己并不知曉,便好似上次的先生那般,但無謂也不會與自己全言那些,故而才會覺得這般。 他知悉念酒這般的性格的確是有利,對于這些周旋甚至能夠游刃有余,柳輕扶又如何看不出來他是故意想將那鵠二郎激怒,但這般對他而言并未有好處,這也是柳輕扶所不明所以的。 但看到鵠二郎那般下手并無分寸的模樣,柳輕扶更清楚連官員的不怕的人那些都是些什么亡徒,他還是不免擔心若是酒之被傷到,這般危險的事情本是不必到如今這樣的地步的。 便只是將人護住,才抬眸看向那本不必自己涉及的人,畢竟身為柳氏公子朝廷官員何須與一個在市井混跡的亡命之徒而談,更不至于交集。 而念酒倒也有些意料之外,畢竟上次和無謂故意去將那些人解決之后也沒有其余的什么人知曉,也不知是誰告訴柳輕扶自己現(xiàn)在在這里的。 而念酒下意識也覺得不會是無謂,或許另有旁人、這般想著心下卻也警覺了些,察覺到柳輕扶走來,念酒也將放在腰后以防萬一的手松了開來,畢竟他可不想被打臉,雖然說也算是自己招惹的,但這也是成人之美吧,雖然實話是多管閑事。 柳輕扶給自己的那把匕首的確挺好用的,起碼易攜帶,但鵠二郎似乎誤會了般,看著念酒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敵意,“單獨聊單獨聊、你要是將那些其余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拉進來,小爺可不管是誰、連著一塊揍!” “你還好意思說,我剛剛開口你就要動手?!蹦罹坡犅勔彩遣粷M。 “我說什么了嗎?信不信由你,這事情我也可以不管,你愛怎么樣怎么樣。”念酒見鵠二郎次次出言不遜,自然是眉目微鎖了些,面容一掃之前那般的天真開朗,反而有些陰翳冷漠,心下這事情也是不怎么愛管了,若不是為了小鬼這般粘人的模樣還有那位師爺,念酒倒也的確和這種人不對付。 可惜鵠二郎這人本來就是盛氣凌人,這平日里的幾次三番來招惹,要不是之前那般一直看著師爺?shù)拿孀由蠂谕兄]二郎早便要動手了,況且上次不就是因為念酒這家伙才會惹來那什么勞子人物,搞得事情難得敗露了,而且?guī)煚斠彩腔艁y潛逃,鵠二郎自然是護著沒有后悔的。 但是還是氣憤,更何況剛才念酒還說到了鵠二郎心底里的那道傷痛,如今師爺不在也是撕破臉皮了般打算打的個你死我活的,念酒卻只是一掃鵠二郎滿是怒容的神情,留下了一句師爺還在、你不妨去平常最熟悉的地方去找找。 而且,他說不定也是在等著你呢?時間不等人、要是再這般糾纏下去怕是一件事情都處理不好。 鵠二郎原本根本不相信的,但念酒卻又言道。 “有些事情師爺瞞著你我卻知曉,你若是不相信我、你只管留下來,不過說不定日后都見不到師爺了,他馬上便離開了,你確定你不去?” 鵠二郎仍是氣憤,但卻也不否認之前念酒的話也沒有騙過人,但是剛剛那般抽風了一眼說著什么亂七八糟的話,想著卻也攥緊了那穗子惡狠狠地朝念酒瞪了幾眼,才轉(zhuǎn)身朝衙府師爺那處住處跑去,念酒就看著小鬼藏在穗子里面跟著一塊過去。 接下來也自然是師爺那般自己處理的了。 這事情做完之后念酒也不打算幫了,只是好歹和小鬼也是有著幾分情誼在的,自然是不能半途而廢,俗話說的好,送佛送到西嘛。 見鵠二郎跑的飛快離開了之后念酒才收回目光來,卻見柳輕扶盯著自己,也是一時間忘記了白皮偽裝了,只能是嘻嘻哈哈干巴干巴的眨眨眼緩解氣氛,不過好歹還是將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下。 畢竟現(xiàn)在好歹還有雲(yún)容弟子這層皮,通些妖靈之事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之前那偶遇的山暮也是可以說是之前見過有著一面之緣,算是遇到高人了。 不過是因為那人俠肝義膽才主動出手相助,且那時師爺其實也是與他所管轄的有幾分關(guān)系的,或許也是看在這個面子上才主動去幫忙的。 而自己也只是誤打誤撞般意料之外的看到了的,也是好在山暮來的及時,所以也不至于那般的窮途末路了,也是幸好。 不過平日念酒所透露出來的精明與敏銳那也不是言語中那般簡單,況且柳輕扶也早已發(fā)覺,不過是之前一直沒有去追問調(diào)查。 柳輕扶在聽聞念酒三言兩語的解釋后,也只是看向念酒,卻并不言語。 念酒被柳輕扶看著不禁有些心虛,不過還是一副好奇的表情,“怎么了。” 卻意料之外的被柳輕扶遞來一個東西,“凡是都要量力而行,若是旁人不領(lǐng)情倒容易做了壞事,鵠二郎更是…不過若是有心,想必能夠得償所愿的?!? 柳輕扶原本想規(guī)勸,說鵠二郎那般的人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若是惹急了都不怕殺人的,最好也不必對付牽連。 但既然是念酒所想、便隨他吧。 畢竟看酒之在鵠二郎那底線那反復(fù)橫跳的模樣,鵠二郎也并未有什么真刀真槍的氣急殺人,想來酒之還是有些分寸的。 念酒也只是聽著柳輕扶那聊勝于無的話語,稍愣了下后才將東西接過來,一看便見到是大皇子送來的書信,接著就聽到柳輕扶語氣如平常般的話語。 “大皇子交于你的,我想著給你送來,恰巧看到了。” 念酒這才知曉剛才是怎么一回事,怕是自己冒尖又被柳輕扶給看到了,也不知這是福是禍,之前和艾子蘭比試的時候也是恰巧柳輕扶就在一旁看著,這般的確是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危險,不過的確自己有些事情隱瞞著柳輕扶。 “阿酒還有事情瞞著我嗎?!绷p扶卻忽然出聲到。 念酒雖然表面上看著平常,下意識心中還是不免一緊,看來的確柳輕扶也是知曉些的,自己也是得趁早將事情道清,要不然瞞久了就不好了。 也是點頭到,“嗯、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那等阿酒愿意時再聽你說,現(xiàn)如今可還要去哪里?!绷p扶詢問到,卻也是那般溫和仔細的模樣,看樣子是打算陪同著了。 “嗯、打算去見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靈?!蹦罹埔膊荒前汶[瞞著了,見柳輕扶想要協(xié)同,也就自然一同跟著去了。 卻也是在路上邊走邊打開書信看著,才發(fā)覺那大皇子所言的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也說明了最近柳輕扶發(fā)現(xiàn)的蛛絲馬跡,那也不僅僅是官匪勾結(jié)了,似乎還牽扯出了一段陳年舊事,而且與皇城危及也有關(guān)。 畢竟這所謂的衙府私通也是常態(tài),但實際上這般所掩蓋著的是亭府與另外幾個縣地府邸暗中勾結(jié)、結(jié)黨營私,甚至與先皇反叛的黨羽有關(guān)。 似乎這樣也就說的通了,為什么師爺之前那般有把握這塵緣國運會改,雖念酒以為是師爺?shù)哪芰?,卻也不知原來這事情早有了防備,怕是也間接的告知了自己他身后之人,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所謂的結(jié)黨營私。 實際上是與那位二皇子有關(guān),畢竟是帝王之心不可揣測,現(xiàn)如今的太妃實際上也是對于這般的事情有所預(yù)料,竟然能夠以一介女流之輩而影響旁臣,且在偏遠鄉(xiāng)縣布下棋局,這般動亂朝堂影響天下,且還為那位旁人溫潤待人的二皇子鋪路許久。 況且原先二皇子腿疾未愈根本就沒有什么人懷疑過他的心思,自然是無人得知,且樹大招風的還有那位三皇子,自然是懷疑誰都不可能會直接懷疑到那位溫潤謙和的二皇子故清玉了。 就算這般也就算了,風寒祥倒也能夠看在是手足同胞的份上警示一下便罷了,本打算讓他當個親王好好的度過余生,卻不想野心頗大。 念酒看著那書信上的字跡也是眼神一黯,的確是皇宮變動出乎意料的。 夜半闖入宮內(nèi)發(fā)生宮變,且威脅一眾百姓,所謂的口頭之語就是那先帝德不配位肆意妄為、草菅人命殺害忠良之臣等等罪狀,這一條條羅列過去,怕若是先皇還在都能夠直接引起民憤被一舉兩得拉下帝王新帝上位,這般倒也是打了一個好算盤,誰知那先帝死的早了些,才不過是幾年間,都還未來得及準備好,就已經(jīng)一命嗚呼。 但就算是死了,那些人也依舊恨著,將那些全都轉(zhuǎn)移到了旁的身上,想著輔佐溫潤謙和的二皇子上位,竟然想活生生的將還暫代處理事務(wù)之位的大皇子刺殺毒死,甚至用上了美人賢臣計,一計不成更是在那幾天間用盡辦法,其實風寒祥最初也不知是誰,但是后來將那些關(guān)聯(lián)起來。 怕也是能夠算出來了。 縱使是有故卿之這個明面上的擋箭牌,但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實際上故卿之早已經(jīng)與風寒祥合謀,而所謂的故傾景辰那那段時間內(nèi)樹大招風耀武揚威,實際上也是抓獲了不少亂黨殘留,要說也算是先帝在時留下的爛攤子,故卿之明面上與風寒祥關(guān)系好似兩立分派,實際上也是早已經(jīng)知曉有人不僅僅是看著先帝駕崩,更是想將剩下的幾位皇子全部拉下,再而后改朝換代,改朝名號都已經(jīng)寫好了,風寒祥當初發(fā)現(xiàn)贓物時還冷眼不言,神色略有些思慮。 這般要動亂國家的事情說大可是危及一方百姓,說是改朝換代那般言即,但誰都說不準下一任君主是否如先帝那般,百姓只想好好過日子,若是勤政愛民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但是若如這般挨個挨個的說著討伐先帝的名號要鳩占鵲巢的一舉奪得,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故卿之同風寒祥一同看著那刺客被捉拿后服毒自盡,也是知曉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什么些來,但是那幕后之人太過著急了些,甚至連在皇宮中不出都能夠被抓著機會,幾天之內(nèi)不是食物中下毒就是當面派刺客暗殺,若是一直躲著不出來便要拿城中百姓性命要挾。 在風寒祥露面義正言辭當著眾百姓的面譴責那些要挾百姓性命以招續(xù)位的人時,那些手持刀劍者卻反倒像個惡人一般,所謂受害者崛起成為反抗者、危及到旁人性命時自然也是成為了真正的施暴者。 那些受到迫害與壓迫的人崛起后反而對著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施暴,卻甚至都未曾發(fā)覺自己早已經(jīng)手上沾滿了鮮血,而他們一直以來所想要幫助的人卻在他們的刀劍下苦苦哀求痛哭流涕,卻不知為何會成為了現(xiàn)如今這般的局面。 所謂的權(quán)謀朝政,可不止需要決心與志向,這般連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在做什么的而,怎能夠苦苦喊著為國為民救國的口號,卻將刀刃對準了百姓婦孺,這時、便也就失去了民心。 古話不假,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般道理都不懂的人,若不是窮途末路如何會被逼成這般,但成為這般卻將錯處全灌溉在他人的身上,對那些他們口中所謂的旁觀者痛下殺手,實際上那些旁觀者也是何其無辜,天下已定,新皇登基。 但雖說如此,但局勢還差了那么些,他們現(xiàn)如今所要做的,不僅僅是將舊案重翻予以補償,更是要攘除奸惡護國安定,所以這所謂皇城太妃與黨羽勾結(jié)的亭家一系,自然是留不得! 怕是之后就會有書信傳來,到時亭家等收到消息,便可以等方寸大亂時一眾捉拿歸案,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那就是亭家這幾十年來的勾結(jié)多之更甚,所以要將那些暗中貪贓枉法枉顧人倫的書信證據(jù)全部收集起來,若是人,看勢去留。 畢竟不能像先帝那般暴掠,也不能太過仁慈,中庸則為最好,之后去亭家之事也是要交由柳輕扶處理,而無謂與自己從旁協(xié)助。 且、注意安全,暗中護著無謂。 念酒將書信看完之后也是見柳輕扶一副神色如常,也就自然將此事告知了其,但似乎也是早已預(yù)料,柳輕扶并未太過意外。 “不意外?” “天下爭鋒,不過勝與敗,二者皆有預(yù)料?!? “我所能做的、不過是替家族擇其主、隨警示,但此番定是波瀾頗起,遠離在外、方可保全,如今阿姐與父親安好,柳家安定便可證明?!? “那證據(jù)打算什么時候取。” “夜半可議,現(xiàn)如今先隨你看看那些吧?!绷p扶溫言到,“若是可以,不傷及無辜與被牽連者,也算是為好?!? “我并不想起動亂,不僅僅是因為百姓與家族,更是為了我自己,但若是動亂引流,引發(fā)戰(zhàn)亂重蹈覆轍,那么首先便是阿姐與眾將士出征,柳家也要居于風口浪尖,朝堂局勢變動,官員易換,父親曾親眼所見,但卻想保全百姓安危,若君主不明國仍亂。” “此一次,我愿意相信父親那句。” 先帝若不是真的愚笨無知,便也不會有這些動亂,但想必也是猜想到了的,現(xiàn)如今這般局面,按風寒祥個人前十幾年在雲(yún)容山莊修行之時所積攢、定是沒有這般的人脈與財力。 或許不僅僅是先帝,先皇后所生之子嗣,怎會不留余地保全,傾盡所護,父母所愛,為計之深遠,與柳河詩以己作為授與柳輕扶的又有何差別。 畢竟若是先帝現(xiàn)如今還在,那時局說不定也真能夠引起戰(zhàn)火連天百姓起勢,但這時隱退,想來棋局早已經(jīng)布好,就等時機一到,甕中捉鱉。 而先前候?qū)④娔鞘?,若是有所變動,或許重新收攘民心也不失為好時機,畢竟百姓所愛戴,皆為拼殺護國的血肉之軀,不僅僅是候?qū)④?、也是柳清? 在國難面前,沒有人會去在乎你是男是女,但必有前者開路,更新改革,才有時局的放松,塵緣缺錢虧空怕是一朝一夕補不回來的,或許從前先帝開始,就已經(jīng)是有著這般的鴻愿與抱負,或許先帝見不到,但是終是有后人能夠替他們親眼所見,盛世繁昌百姓安康。 時局改革由他來做,開放朝廷用人制度,不拘一格不限達官貴族寒門弟子或是布衣百姓,也不必有那女子不可學塾參政的道理,那些迂腐反叛要連根拔起,便要威懾警示,殺人才能醒目,所謂寧可錯殺一人,不可放過一個。 這般的確先帝是殺伐果斷了些,但好歹還是懂的伺機而動。 女官一派為一棋,柳家丞相為一子,景家的小公子當初先帝也是很為滿意的,也是作為交換,景家家主去,而子嗣留,就算是忠智之臣也不免要舍,為國之大業(yè),一位忠勇臣子,換一個家族保全,而柳老夫人現(xiàn)如今的局勢,又怎能知曉是多大的代價搏來了、自己家族魄落流離,只能從旁幫助旁的姓氏而余留曾經(jīng)的榮耀,至親二十余人,最后也不過只余八人,誰知那暮雨之下,也只留下了一介女子苦苦支撐這般重振家業(yè)。 她是做到了,但他們卻也都回不來了。 如今也是耄耋之年,如何可言那些大夢初醒……不過后代有人,子嗣安康,想來也是不需要她這個老婆子了,她只是舍不得那困在深宮之中的太妃,曾經(jīng)的閨友下場如何。 想來也不會多好吧,那般她們在地下還能夠聚在一塊便也好了,不過是幾句玩笑話罷了,也沒有指望能夠重新聚在一塊…… 或許柳輕扶似有感觸,與念酒一同前往時的腳步略遲疑了一下,身形微滯。 這種感覺…… 不對。 念酒見狀扶著了一二,卻看柳輕扶神色遲疑,卻不知發(fā)覺了什么。 “怎么了?”念酒試探著問道,卻驀然想起之前的往生簿上,奶奶的年歲壽命,似乎也是…… 雖然念酒刻意沒有去看,但是心中也是有預(yù)感人生這般,本就是短暫老去,若是壽終正寢也好,也算是福氣,但是若是這一生所愿不得,倒不如做一個小白、天真開朗來的幸福啊。 所有人都在抓幸福,但卻次次從指間溜走。 常道少年不識愁滋味,卻也不知是旁人眼中的這般,有的人就算是少年時,也早已經(jīng)閱遍了世間恩怨糾葛,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或許說,也只有少年時的自己,才能夠成為自己的救贖。 或許也是那時所經(jīng)歷的風雨才有著無限的可能,或是遇到一些曾經(jīng)不可能遇到的人,或是從這個世界中學到一些生存的方法,或是手足無措滿懷熱衷,或許早已經(jīng)看透這世間的規(guī)則與路徑,但有些事情、不是經(jīng)歷過才知曉。 卻也同樣感覺到柳輕扶衣袍之下略有些冰冷的手,念酒只是默默陪同著,他雖也知曉家人之間的感應(yīng),也知悉柳老夫人與柳夫人都是很好的人,莫說是柳輕扶舍不得,就連念酒也不愿看著這般的局面。 畢竟當初柳老夫人燉的雞湯與做的菜肴都是家常般的溫馨親和,柳夫人會偷偷塞給自己一袋銀子平日關(guān)照著自己,與自己表露中的憂愁思緒,既然答應(yīng)了,念酒也是希望柳家能夠好好的。 也包括柳老爺在內(nèi),念酒自然也記得自己之前爬樹摘的李子也是柳老爺寬容默許才沒有遭到處罰的,也包括一向靈動開朗如柳清迷妹般的何菊,要是知悉了一直照顧著的老夫人這般那得多難過呀。 更何況說是身為孫子孫女的柳輕扶與柳清,由柳老夫人細心教導(dǎo)成家立業(yè)的柳老爺,那些知遇之恩教導(dǎo)之恩自然是無以為報,柳老夫人對自家弟子兒女的好,更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畢竟能夠教授出這樣的柳家,柳老夫人也是功不可沒的,好好的年華蹉跎定是不值得的,但是柳老夫人無論是何年幾時也會憶及那些叔父姑母與母親她們,曾經(jīng)年少時的無憂無慮。 她若只是國公府中的大小姐,那么如今的國公府便將比現(xiàn)如今更加的輝煌坦蕩,但若為了國家便只能有落魄掉漆老舊的門檻。 他們知曉這天下,先有國、再有家,有了安定才能夠康樂。 國公府中多是忠心良臣,但若是為了塵緣國土上的螻蟻鼠蛇之輩滅絕,不再肆意橫行,那那些無名護國之士的魂軀九泉之下或許才能夠真正的安寧轉(zhuǎn)世。 念酒眼眸一黯,卻也是有著片刻心中的悲憤與沉重,驚顫了些心中,好似那些英勇之士為救家國而慷慨赴死,背負著罵名或是隱姓埋名,甚至世間人不曾得知那些事跡與過往,給予護國忠烈者愛戴與名譽固然重要,但對于英烈家屬安撫與補償或許能夠撫平那一絲的傷痛,至少知曉是為國家而戰(zhàn)死,便也是孩子心中的榮譽。 所以為了那平息戰(zhàn)火,為了那不在有人為戰(zhàn)亂而戰(zhàn)亡,這是國家的承諾、和平與安康,便是一直以來的許諾,無論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 勿忘國恥,振興祖國,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就算微不足道、盡管能力不大,但我們同樣得相信,現(xiàn)在的和平是曾經(jīng)換來的,但我們都要相信國家,相信那些保家衛(wèi)國懷著希望的戰(zhàn)士,他們甚至有的都沒有我們大,卻比我們更能夠體會到祖國與和平的重要。 這世間不能寒了戰(zhàn)士的心,國家更不能讓戰(zhàn)士都無從得知,那些事跡與名字,要刻在國土之上,在人們的心中,沒有什么對錯,戰(zhàn)爭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每一個英勇赴死的戰(zhàn)士也都是家中的孩子,父母眼中至始至終都沒有長大、要讓他們擔心著的孩子,或是初當父親的丈夫,為了家中的安康與國土不收到侵犯而以血肉之軀而抵在戰(zhàn)場上的生死一線,所以啊……戰(zhàn)亂何時停歇雖不知,但和平終能成就,這絕不是空話。 念酒自然知曉,自己雖不是這國土邊疆的一份子,卻仍能夠為其出一份力,亦然是為之榮幸,他非臣民,卻能夠在這山河壯中看到那戰(zhàn)士的英勇熱血與家國之情,能夠體會到君王為了天下安定攘除奸惡而布局數(shù)代,經(jīng)歷了三任君王的治理謀策才能夠有這般的蘊涵與局勢,臣子為了大局而犧牲小我,無論是滿門抄斬蒙冤的將軍候府,還是那數(shù)代經(jīng)歷了打壓貶職的忠良之臣、蹉跎歲月數(shù)十載,若終能看到山河無礙,異心外者攘除、盤踞已久的惡勢力連根拔起,才能夠真的覺得那些屈辱不算是什么,那安定盛世終能夠見到,也是無憾此生。 讓奸惡當?shù)溃╈宄煽?,民心奮起時便能夠凝聚一股獨一無二以天下安定百姓安康為任的激昂慷慨之心,能夠破除一切的災(zāi)難,將那些心中壓抑隱藏許久的英勇忠義之情噴發(fā),與其庸庸碌碌不若為國家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倒下了仍然有人站起來,百折不撓深刻入靈魂的,是身為人民與百姓的愛國之情。 這招置死地而后生,也只有那些人敢嘗試了。 但是若不是真的被欺壓到了泥濘土地中,又如何能夠眾志成城一往無前。 他們所想要的,他們心中的安康,所站領(lǐng)土不被侵犯,所樹立的旗幟飄飄揚揚,終是心中源于這片土地之上對家國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