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君問 第十章:人造
<刑警楊vs生物學家張,三十多歲的中年組>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這并不影響我喜歡離奇詭譎的故事,很多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只是我們對宇宙的了解還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純屬虛構(gòu),請勿上升>
? ? ? ? ?楊九郎回頭看去,說話的人正是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祭臺旁的“雙胞胎”其中之一。
? ? ? ? ?云雁、白鷴終于又同時現(xiàn)身了。楊九郎有些不解,這種自己給自己“釜底抽薪”的操作是個什么搞法,嫌自己涼的不夠快嗎?
? ? ? ? ?白玉顯然也沒有心里準備,總是很云淡風輕的臉上此時滿是氣急敗壞,“云雁,你是瘋了嗎?”
? ? ? ? ?一臉滿不在乎的擺手的那個就是云雁,“我的鶴大人,那不過一個不怎么成功的實驗體罷了,你怎么還束手束腳起來。我這是在救你!”
? ? ? ? ?楊九郎在他說話時極力的觀察著他跟身邊的白鷴,要說這對“雙胞胎”到底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云雁的神態(tài)看起來要比白鷴滄桑了那么一點兒。
? ? ? ? ?張云雷開始厲聲向白玉施壓,“你們難道還想在信眾面前弒shen不成?!”
? ? ? ? ?“快!保護真shen!”信眾馬上圍攏在蛇母周圍。
? ? ? ? ?幸虧張云雷給蛇母裹上了自己的外套,不然他們都會看到她對云雁怕的瑟瑟發(fā)抖。看來她那強效的精神力壓迫,似乎是對他不起作用。
? ? ? ? ?云雁依舊沒把這當成什么大場面,以嘲笑的口吻看著信眾說,“我說過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shen靈,她是我的基因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造物,一次不太成功卻也收獲滿滿的實驗意外罷了。你們想要拜這樣的shen,我能為你們制造很多,半人半魚的,半人半馬的,事實上,你們最應該崇拜的shen是我!”
? ? ? ? ?“騙子!你們?nèi)际球_子!”信眾一哄而上開始向蛇母投擲任何他們能在手邊找到的東西。
? ? ? ? ?由虔誠信仰到倒戈相向,原來是這么容易的。
? ? ? ? ?“你們冷靜一點兒!那些欺騙你們的人是制造蛇母的人好嗎?要撒氣找他們?nèi)?!”安嘉宇忍不住大喊,但是場面已?jīng)失控到根本沒人聽他說什么。
? ? ? ? ?情況完全逆轉(zhuǎn),張云雷盡量用胳膊護著蛇母的頭,不管怎樣,她都是此案的重要證人。
? ? ? ? ?那些終于明白自己的智商被深深侮辱了的信眾開始對洞穴里打砸搶,他們想撈回一些東西彌補自己的經(jīng)濟損失。
? ? ? ? ?八科的人被瘋狂的信眾裹挾著,像是被卷入洪流無法脫身。被擠得東倒西歪的安嘉宇和陳靈拼命護著王夢聽,楊九郎吃力的踩過不知道誰的腳想要靠近傷痕累累還在保護蛇母的張云雷。
? ? ? ? ?“哈哈哈哈……去他媽的摩呼羅迦……”云雁欣賞著人在爭奪利益時顯露出的原始野蠻。
? ? ? ? ? 當楊九郎注意到蛇母的眼神不對勁的時候,下一秒她就已經(jīng)掙脫了張云雷的控制,那件遮羞的外套掉在地上,她甩掉了最后一絲人類給予她的溫暖。
? ? ? ? ?“你要干什么?”張云雷驚呼。
? ? ? ? ?蛇母的運動能力驚人的好,她的蛇尾蜿蜒盤旋著滑到洞穴的墻上,“嗖嗖”兩下很輕易的就越過了亂成一團的人群,從墻上的小洞窟里取出兩個長明燈,直奔云雁而去。
? ? ? ? ?那動作行云流水,就好像在石壁上游動一樣。
? ? ? ? ?一直都懶得說話的白鷴其實一點兒也沒有閑著,他一把就推開了云雁,抽出一根細長的注射器迎上去。
? ? ? ? ?以前他們也無數(shù)次這樣麻醉、控制蛇母,把她擺布的如同玩偶手辦。他以為這次運氣也沒有很差,至少可以回收完整的實驗體尸體。
? ? ? ? ?沒想到蛇母早就預判了他的動作,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被麻醉、控制,她已經(jīng)有太豐富的經(jīng)驗了。只不過之前她一直本能的對他們感到害怕。
? ? ? ? ?一只從小就被關(guān)在籠子里長大的金絲雀,即便是你把籠子門打開,它也不知道自己其實可以飛走。
? ? ? ? ?除非,它已經(jīng)被踐踏的連命都不想要了。
? ? ? ? ?蛇母飛快的閃過白鷴的手臂,蛇尾勒著他的上半身繞到他的身后,在他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長明燈里燃燒著的燈油一股腦兒的倒在他的頭頂。
? ? ? ? ?下一個目標自然就是云雁,可他此時卻像是也嗑嗨了一樣,完全沒有躲避只是興奮的喊著,“進化了!她的大腦肯定是進化了!”
? ? ? ? ?楊九郎想要擠過人群追過去,被張云雷拉住了。
? ? ? ? ?祭臺上,白玉看起來是決定要放棄這里了,她站在錦雞的保護范圍內(nèi),遙遙看著人群那端的張云雷,嘴角露出一絲笑。
? ? ? ? ?此刻,燃燒著的白鷴還在蛇母身后張牙舞爪,火光把她的身影映出一層血紅。她朝著自己最恨也最怕的那個人、她基因?qū)用娴摹案赣H”,扔出了手上的長明燈。
? ? ? ? ?“嘭”的一聲炸響,那是錦雞用手槍子彈在半空中攔截了飛旋的長明燈,雖然這樣幫云雁爭得了一些轉(zhuǎn)身逃跑的時間,卻也讓飄灑在外面的燈油引發(fā)了小型的爆炸。
? ? ? ? ?爆炸的威力并不大,落下的火苗只是在云雁后腦勺燒焦了一小片頭發(fā)。但是爆炸在短時間聚集的高熱量引起了蝴蝶效應,滿墻的長明燈燃燒著的火焰在瞬間連成了一片。
? ? ? ? ?“趴下!”張云雷和楊九郎一齊對著被第一聲爆炸嚇得抱頭鼠竄的人們大喊。
? ? ? ? ?空爆消耗掉了洞穴里本就不算充裕的氧氣,張云雷直覺肺部被擠壓的生疼,完全沒辦法呼吸。
? ? ? ? ?他在徹底昏過去之前的最后一點兒記憶,是自己被楊九郎護在懷抱里。
? ? ? ? ?再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身處軍區(qū)醫(yī)院。他視線里出現(xiàn)的第一個東西是掛在床邊的點滴液袋子。
? ? ? ? ?因為怕他在意識不清的時候會碰到手上的針頭,護士把他的胳膊拉出來垂在床邊,張云雷稍稍活動了一下酸麻的手腕,看到另一只同樣也扎著輸液管的手。
? ? ? ? ?那過分修長白凈的手指,跟主人糙漢子的性格明顯有些不搭調(diào),卻又一直保持著奇異的和諧。
? ? ? ? ?張云雷轉(zhuǎn)頭偷看了一眼旁邊那病chuang上還沒有醒過來的楊九郎,他也是跟自己一樣的姿勢在打針。
? ? ? ? ?見他睡的輕微有些打呼,張云雷輕輕用指尖勾住了他的手指尖??上н€沒有握的很實,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 ? ? ? ?帶著果籃來探病的,是楊九郎沒有見過的所里面的領(lǐng)導。軍人少有客套話,他開門見山說起來案件的情況。
? ? ? ? ?爆炸雖然把洞穴搞得一塌糊涂,萬幸的是在場的那些信眾都只是輕傷,并沒有被炸死的。
? ? ? ? ?但是蛇母因為離爆炸中心太近,當場死亡。
? ? ? ? ?白玉、云雁和錦雞從祭臺下的密道逃走了,下落不明。不過被他們丟下的白鷴,雖然全是99%的面積都被燒傷,卻奇跡般的并沒有死。
? ? ? ? ?“老天餓不死瞎家雀兒,這還給我們留了一個活口。”楊九郎“咔嚓咔嚓”吃著蘋果感嘆著。
? ? ? ? ?張云雷盯了他一眼,問:“白鷴也在咱們醫(yī)院里嗎?”
? ? ? ? ?“在ICU里,全身沒有一點兒好皮了,拿藥水泡著才能勉強維持組織液不大量流失?!?/p>
? ? ? ? ?“如果他意識恢復清醒了,我還是希望能盡快提審?!?/p>
? ? ? ? ?“好的,我會安排醫(yī)生24小時寸步不離的盯著他。你們先好好休息吧,尤其是小張,你趁這個機會好好養(yǎng)養(yǎng)?!?/p>
? ? ? ? ?領(lǐng)導走了以后,楊九郎還在吃著蘋果,張云雷有些失落的看向窗外。
? ? ? ? ?他們努力了這么久,最后只得到一具蛇母的尸骨和一個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審判的罪犯,這個結(jié)果真的不算能說的過去。
? ? ? ? ?楊九郎嘴里滿是蘋果,突然含混不清的說,“你剛剛為什么偷偷摸我?”
? ? ? ? ?“我哪有?”
? ? ? ? ?“其實我剛剛根本沒睡著,我睜著眼睛想事兒呢?!?/p>
? ? ? ? ?“你眼睛那么小,睜不睜有什么兩樣嗎?”
? ? ? ? ?楊九郎不再追問,只是心滿意足的看著張云雷飛快的染上紅暈的側(cè)臉。
? ? ? ? ?此時他們還不知道,王夢聽就住在他們隔壁病房。后來在517所的走廊里再見到她,氣色居然這么快就已經(jīng)好了很多,年輕的臉上粉撲撲的,也有了笑容。
? ? ? ? ?“還沒道謝,我真的給你們?nèi)橇颂嗟穆闊┝??!?/p>
? ? ? ? ?“不不不,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楊九郎看著她傻樂,忽然左右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壓低聲音說,“你是不是也被他們給強行收編過來了?畢竟,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不過他們連幼師都不放過,真是夠狠的……”
? ? ? ? ?王夢聽一聽這話就笑了,“我是自愿到517所工作的,不瞞你們說,我在這里總感覺很安心。而且,既然我注定擺脫不了這種‘特別’,我也希望能夠通過我的努力幫助別人,而不是整天活在驚恐里直到把自己嚇死。”
? ? ? ? ?他們一起進八科的辦公室時,張云雷在楊九郎耳邊輕聲低語,“我們政委的思想工作一向做的很出色的?!?/p>
? ? ? ? ?楊九郎深深附議。
? ? ? ? ?喜迎新成員的八科聚在一起看蛇母的尸檢解剖報告。三科曾經(jīng)干過十年專業(yè)法醫(yī)的化驗員熬了三天三夜才把那些燒成焦炭的身體組織從骨骼上完整的剝離,這一具半人半蛇的骨架經(jīng)過防腐處理之后會被封存進地下檔案庫。
? ? ? ? ?陳靈匯報著:“經(jīng)過尸檢確定,蛇母并不是人類和蛇縫合的拼接怪,她是通過基因改造人為拼接了人類和蛇的DNA,再注入一個卵細胞,通過正常的分娩產(chǎn)生的變異體。由這項技術(shù)也鎖定了云雁的真實身份,曾經(jīng)因為飽受爭議的人獸za jiao實驗被生物學界嚴令禁止參與任何實驗工作的科學家王永磊,他是在2000年左右pan逃出國的,隨后就消失在公眾視野?!?/p>
? ? ? ? ? “這瘋批科學家是有些變態(tài)了,凈研究這些玩意兒?!睏罹爬墒巧斫?jīng)百戰(zhàn)的刑警了,死尸和血腥的案發(fā)現(xiàn)場看過無數(shù),但是看了這份報告的相關(guān)資料照片之后,還是忍不住直反胃想吐。
? ? ? ? ?張云雷淡淡的說:“在他們眼里,完全不存在什么倫理道德。”
? ? ? ? ?“蛇母沒了,白玉他們也隱遁了,估計暫時都不會再出來活動的,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呢?”安嘉宇發(fā)愁的不行,這小子精力旺盛是真的閑不住。
? ? ? ? ?張云雷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夢聽,“小王,你有什么看法?”
? ? ? ? ?“我?”王夢聽沒想到還會cue到自己這個菜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你們說的我也就能聽明白個大概?!?/p>
? ? ? ? ?“沒關(guān)系的,這說明還不到你發(fā)揮特長的時候?!睆堅评仔Σ[瞇的說,那溫柔體貼的勁兒看得楊九郎心里都不是味兒了。
? ? ? ? ?“是啦是啦,整個八科就我一個沒特長的人,那是不是說明我其實是最正常的?”
? ? ? ? ?張云雷也是唯獨只拿楊九郎沒辦法,他慢了半拍才剛要還嘴,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 ? ? ? ?勤務兵拿著一個用封條貼著的牛皮紙袋等在門口。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