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特林想知道死靈會等多久，在他們作出回應(yīng)之前，會允許那些攻擊者走多近。

答案來得比他預(yù)料的更突然。

衛(wèi)兵們停下手中的工作，伸手去拿武器。美杜莎一臺接一臺地沉默下來，最后一聲炮響傳到了政委的耳朵里。他轉(zhuǎn)過身，從槍套里抓起他的等離子手槍。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著一個巨人，至少有十米高。它不可思議地在一臺美杜莎的上空盤旋，在離科斯特林大約100米的地方。

它是一個骨架，它的胸腔和椎骨裸露在外，但盡管如此它并沒有看著殘破。這些骨頭覆蓋著裝甲，或者完全是金屬的。它裹著一件皇家藍斗篷的碎片，揮舞著一根幾乎和它一樣高的神秘手杖，手杖頂端伸出一對像犄角一樣彎曲的尖頭。巨人戴著華麗的藍金色的頭飾，頭飾下冰冷的銀色頭骨的眼窩中燃燒著綠色火焰。它是半透明的，內(nèi)部散發(fā)著光芒，就像一個全息投影，而衛(wèi)兵的激光穿過它，在空氣中消散，沒有造成傷害?？扑固亓窒胫肋@是否只是圖像，但是這個巨人保持站立，微微轉(zhuǎn)了一下頭，掃視著面前的克里格兵團，讓他覺得那雙熾烈的眼睛后面隱藏著敏銳的智慧。

他把自己的手槍對準了那個幽靈，但他忍住沒扣動扳機。又開了幾槍后，衛(wèi)兵們也停止了射擊，保存了他們的能量包。巨人還沒有采取行動，似乎滿足于等待活動和噪音逐漸消失。當它終于開口的時候，巨人張開了嘴，但它說的話卻不像科斯特林以前聽過的。

這聲音使他想起了機械教，一種尖銳的尖叫聲，但帶有一種可恨的、沙啞的尾音。聲音越來越大，震耳欲聾，在政委的腦袋里敲來敲去，他伸手捂住耳朵，但還是擋不住。

然后，突然間，巨人消失了，一片神圣的寂靜降臨。

當科斯特林在太空港走出他的半履帶車時，他再次成為那里的難民的目標，其中大部分是婦女和兒童，還有在漢里克的PDF征兵后的留下殘疾人。似乎他們也聽到了死靈的聲音。

他叫來了克里格的一名中尉，后者證實了巨人的圖像曾漂浮在太空港的坡道上，盡管科斯特林在大約10公里外也看到過類似的圖像。此外，克里格其他兵團的報告表明，在城市的北部、南部和東部同時看到了更多的圖像，所有目擊者都確信巨人的眼睛是專門對準他們的。

一個小時后，科斯特林再次坐在上校186的辦公桌前，而漢里克在他的窗前徘徊，凝視著坡道上項目。工程師們一直在工作，將死靈巨人的信息翻譯成數(shù)據(jù)，上校186現(xiàn)在可以用一個古老的錄音設(shè)備把結(jié)果回放給他的同事們。“這世界是我的，”他們用一種呆板的、單調(diào)的腔調(diào)，用完美的哥特式腔調(diào)說。“我是它的主人。我的族人在你們這個暴發(fā)戶種族誕生前幾千年就踏上了這片土地。當我們熟睡時，你們在我們的城市上建造了自己的城市，但我們現(xiàn)在醒來，要奪回屬于我們的東西?，F(xiàn)在就離開這個世界，否則我們會毀了你?！?/p>

“當然，”上校打破了長久以來的沉默，“克里格的死亡軍團不會向這種公開的侵略行為低頭?！?/p>

“當然，”科斯特林說，“我同意，在這種情況下，恐嚇是行動的目的。我不認為我們需要太過關(guān)注這條信息的內(nèi)容?！?/p>

“迄今為止最明顯的跡象是死靈害怕我們。”

科斯特林對此不是很確定，但他選擇不去爭論。然而，漢里克從窗口轉(zhuǎn)過身來，看起來比平時更慌張?！皩Σ黄?，”他說，“你昨天不是告訴我，拯救希羅尼穆斯西塔的機會微乎其微嗎?”

“可能性未知，”上校說。“我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死靈勢力——”

“你說去海軍司令部?！睗h里克用手指指著科斯特林的方向?！啊s快去救援船那里?！挥心阒肋@需要多長時間，而我們這里有近90億人口。”

上校186握緊了拳頭：“將軍，你想說什么?””

“我。。。我只是說，也許我們應(yīng)該考慮所有的選擇。這個死靈領(lǐng)主讓我們離開。也許，如果我們——”

“我們不會和敵人做任何交易?！?/p>

“黃金王座，不，我不是在暗示。。。當然我們不能。。。但似乎，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至少在其他六個城市聽到了這個消息，人們。。。人們害怕了。督察報告說全世界都在發(fā)生騷亂?！?/p>

“這不關(guān)我的事，”上校說。

“還有PDF。。。就我們所知，僅在過去的一個小時里就有一百多名逃兵，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追蹤的?！?/p>

“那我相信你已經(jīng)用這一百人殺雞儆猴了”

“上校，我想說的是，很多人，90億人，他們問我們?yōu)槭裁床荒?。。?？捎玫木仍倭恕Ｎ抑皇窃谙?，如果我們能多爭取一點時間，多救幾個孩子。。。”

科斯特林說:“我們將通過壓制死靈來爭取時間?！?/p>

這并不是說他不同情總督的處境。也許他甚至是對的，如果死靈看到一個全面撤離的希羅尼穆斯西塔，那么也許這將滿足他們。這可能意味著大約90億靈魂的救贖，而且一旦大逃亡完成，總是有燒焦星球的選擇，正如科斯特林最初所建議的那樣，死靈不會得到任何東西。這是一個有吸引力的提議。

然而，他知道克里格上校和他的將軍們都不會這么想。即使這樣的大逃亡能夠被組織起來，他們也會認為為這90億人付出的代價太高了——令科斯特林非常遺憾的是，他不能反對他們。漢里克的事業(yè)注定失敗——如果他繼續(xù)堅持，他將冒著被上校186當場擊斃的危險。

“我相信，”上校說，“你們的第一艘救援船將在一個小時內(nèi)進入太陽系。你找到阿雷克斯的任務(wù)進行得怎么樣了?”

“是。。。我在等一份報告?！睗h里克說?！帮w行器十五分鐘前才離開，現(xiàn)在還沒有。。。順便說一句，謝謝你借給我你的擲彈兵。我相信他們會使一切都不一樣?！?/p>

“漢里克將軍，你的侄女可以在黃昏前安全離開這個星球，”上校說，“你也可以?！?/p>

“不，”漢里克堅定地說?！安?，上校，我想我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這場戰(zhàn)斗不結(jié)束，我哪兒也不去?！?/p>

“聽你這么說，我真放心?！鄙闲Ｆ届o地說?！拔议_始懷疑你對這次行動的決心?！?/p>

漢里克瞇起眼睛看著克里格的軍官，顯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句話。從他所站的地方，他看不到科斯特林能看到的東西:上校的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等離子手槍皮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