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檔案同人/扭曲向/刀/慎入】學生好感反轉(zhuǎn),sensei失憶(三)

?晚上,特蕾莎綜合醫(yī)院,特殊病房外
??“醫(yī)生,老師的情況怎么樣?”處理完千禧年事務立馬就趕過來的優(yōu)香跟諾亞焦急的詢問著剛從病房出來的醫(yī)生。
??原本她們是想給老師申請轉(zhuǎn)院去千禧年學區(qū)的,畢竟那邊的話優(yōu)香跟諾亞在研討會的身份有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間。
??可惜因為現(xiàn)在老師可以說是在基沃托斯舉世皆敵,萬一在轉(zhuǎn)院路上遇到哪個態(tài)度反轉(zhuǎn)的學生進而引起遭遇戰(zhàn)就不好了,不過算不會遭遇,但是半路被誰看到了也容易被盯上。
??七神凜現(xiàn)在也因為強行取消老師先前的處分,導致現(xiàn)在被聯(lián)邦學生會其他人問責,最近一周估計是抽不開身來幫忙了。
所以最終她們倆還是決定直接在特蕾莎學院把老師轉(zhuǎn)到有保密措施和防爆材料的特殊病房,如果讓其他護士來照顧也有泄露行蹤的風險,因此芹奈和花江也主動承擔了照顧老師的任務,兩人每日輪流照顧。
“夏萊老師還在睡覺,因為身體狀態(tài)實在太差了,承受不了強度太高的手術(shù),因此我們先取出了后腦的碎片,其他手術(shù)等老師恢復一些體力在進行?!?/p>
“關(guān)于碎片的來源我不清楚,不過經(jīng)過化驗室的人確認,上面的輻射主要會影響海馬體和杏仁體的記憶工作,而夏萊老師被碎片嵌入有段時間了,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p>
“是……什么意思?”優(yōu)香一聽到那個碎片會影響記憶,頓覺有種不妙的預感。
“簡單的說就是失憶,但因為是長期影響,夏萊老師的記憶可能每段時間都在消退,因此大腦負荷很高,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幾乎沒有?!?/p>
“因為碎片取出來了,這個狀態(tài)已經(jīng)治好了;不過會有些后遺癥,就是夏萊老師每日的睡眠時間會很長,但是放心,后面會逐漸變好的?!?/p>
“我還有其他病人要看,就先告辭了;如果要探病的話最好在對方醒著的時候拜訪?!?/p>
簡單講完老師的病情之后,醫(yī)生便擺擺手離開了。
忙完一天的優(yōu)香像是終于放下心一樣,脫力的跌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五味具雜,許是因為知道老師沒法恢復記憶而哀傷?又或者是因為老師的失憶總算治好而高興?她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她是已經(jīng)肯定了的。
“太好了諾亞,老師得救了……”
諾亞在一旁攙扶著優(yōu)香,不過臉上的神色并沒有比優(yōu)香好多少:“是啊優(yōu)香,老師得救了。”
“我們先去看看老師吧?!?/p>
“好?!?/p>
優(yōu)香盒諾亞互相攙扶著走到病房門外,在密碼鎖上輸入了芹奈發(fā)給她們的密碼后,門鎖上面便亮起綠燈向旁邊移開,露出里面看似普通的單人病房。
如果從外面注意看的話就會注意到,每個特殊病房之間的間隔特別大,但是房間卻還是單人間的規(guī)格,可見墻體特別厚實,就連病房門都有十多厘米厚,窗戶上還貼了防窺膜,依稀能看見窗戶里層有一層鐵絲網(wǎng)。
“原來是諾亞前輩還有優(yōu)香前輩啊?!笨匆婇T打開而一臉警戒的芹奈看見來人之后便松了一口氣,重新坐回病床旁的椅子上。
老師此時頭上綁著紗布在床上酣睡,床頭上一堆儀器實時監(jiān)控著老師的健康狀態(tài)。
“老師狀態(tài)還好嗎?”
“從儀器上看起來狀態(tài)還不錯,不過老師還沒醒,剛剛聽醫(yī)生說老師每天清醒的時間可能會很短,不過之后會慢慢恢復?!?/p>
“就是吃飯會被影響,只能暫時用營養(yǎng)劑維持了?!?/p>
“……”
優(yōu)香走到病床旁,看著似乎因為終于可以好好休息而睡得十分安心的老師,伸手輕輕觸碰著他的臉頰。
摸到臉上那傷疤時,便是一陣揪心。
“辛苦你了,老師?!?/p>
“唔……?”
這時老師的眉頭略微觸動了一下,眼皮慢慢抬了起來,眼看著就要醒過來了。
也就是這個關(guān)頭,本來還摸著老師臉頰的優(yōu)香立馬慫了,羞紅著臉連忙收回手,一旁的諾亞只能露出些許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老師,你醒了?”對于優(yōu)香的反應,芹奈顯然對于老師蘇醒這點更為關(guān)心,看見老師的眼皮顫動之后立馬就湊了上來。
“呃……”
剛蘇醒的老師似還有些迷茫,先是確認了一下眼前的景象,然后略微扭動有些僵硬的頭部看向周圍的芹奈、優(yōu)香和諾亞。
“這里是……醫(yī)院?”
“還有,你們……”老師目光定格在芹奈那身類似護士服的校服:“難道是醫(yī)院的護士?”
“老師……”
眼見老師記憶又消退了,優(yōu)香心頭一緊下意識的要傳呼醫(yī)生,但是被身后的諾亞阻止了。
“優(yōu)香,冷靜一點,記得醫(yī)生說過什么嗎。”
先前還有些方寸大亂的優(yōu)香想起剛剛醫(yī)生的囑咐,再考慮到那個影響記憶的碎片是幾小時前取下來的,那么老師會失去今早的記憶也在預料范圍之內(nèi)。
想到這里,優(yōu)香才悄然收回手。
“抱歉諾亞,我有些擔心過頭了?!?/p>
“那個……你們剛剛是叫我……老師?”老師皺著眉頭確認著:“不好意思,我似乎想不起來很多事情,如果你們認識我的話能不能告訴我?”
諾亞看了看因為得知老師失憶而有些失神的芹奈和明顯不知道怎么組織語言的優(yōu)香,于是上前一步盡可能平靜的說著。
“那么就由我來說明吧,老師,首先我叫生鹽諾亞?!?/p>
……
幾分鐘后
只能說諾亞不愧是做書記的,很快就把老師的身份和最近幾個月的事情簡單總結(jié)并告知了失憶狀態(tài)的老師。
老師聽完之后沉默了半分鐘左右,隨后依然面露苦惱。
“不好意思,果然我還是想不起來,但是我有種感覺你說的是真的,生鹽同學?!?/p>
聽到老師生分的稱呼,諾亞微不可查的輕咬了一下嘴唇:“老師可以直接稱呼我為諾亞,還有優(yōu)香跟芹奈也可以用名字稱呼。”
老師聽了之后遲疑了一下:“好吧,諾亞?!?/p>
“還有就是……”此時,諾亞抬起頭,和芹奈跟優(yōu)香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同時有了什么默契似的點點頭,隨即三人對著病床上的老師深深地彎下腰。
“以前對老師厭惡的態(tài)度,還有致使老師身受重傷的行為,我們……很抱歉?!?/p>
“對不起,老師?!比肃嵵氐膶χ蠋煹狼?。
“……”
老師下意識的想要抬手,但是才剛蘇醒,身體很虛弱,連手指都沒法動,只能露出無奈的神色。
“這并不能怪你們不是嗎,畢竟是被人設(shè)計的,你們也是受害……”
“這并不能掩蓋我們的過錯,我們確實對老師動手了,并不是說因為被人設(shè)計就能揭過的事,身為學生不該如此?!?/p>
“……”老師沉默良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唉……我都不記得了,你們何必呢?!?/p>
“或許老師不記得了所以不在意?!?/p>
“我們也不否認有趁著老師失憶還沒討厭我們?nèi)∏善砬笤徶?,但我們這么做更多的是為了自我贖罪而已,并不奢求老師的原諒?!?/p>
“若是有一日老師恢復記憶,無論您想對我們?nèi)绾斡柍膺€是決心離開,我們都會接受,但是為了今后能好好面對您,請允許我們?nèi)绱??!?/p>
“都是一群倔脾氣啊……”老師現(xiàn)在也無可奈何,只能苦笑著搖頭:“作為學生不該滑頭一點嗎,我當學生那會應該沒這么耿直?!?/p>
“都是老師您教的好?!?/p>
三人抬起頭,臉上的表情不在那么拘束,反而有些釋懷的樣子,就像以前還在夏萊辦公室一起工作一樣。
看著三人釋懷的樣子,老師也露出安心的表情,一股倦意涌上腦海,眼皮也莫名的開始變得沉重。
優(yōu)香看出來老師的犯困,小心翼翼的把被子蓋好并撫平,輕聲說著:“老師,累的了話就先睡吧,明天我們還沒會來照顧你的?!?/p>
“……”
老師似乎有想說點什么,可惜倦意上涌得離開,只能動動嘴皮子,很快就沉沉睡去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晚安,老師?!?/p>
……
翌日
“哼哼哼~”
一個穿著圣三一白裙校服、后腰收攏著一對白色羽翼的粉色長發(fā)少女嘴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來到了特蕾莎綜合醫(yī)院門口,隨即少女站定在門口抬頭數(shù)著樓層房間,似乎在確認什么。
“……”
當少女的手指定格在某個病房位置的時候,那副青春滿溢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起來,雖然沒什么表情卻能感覺出她的情緒很不好。
少女走入病院,直徑來到特殊病房區(qū),幾乎沒有怎么停留的走到了某個病房門外,對著房門伸出手,但是方向似乎并不是密碼鎖,而是門把。
——!
“??”
老師面露疲憊的睜開眼睛,顯得很困頓。
說實話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還需要睡眠,但是耳邊似乎傳來什么很大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響把他從睡夢中喚醒。
逐漸清晰的視野瞥見一個白裙身影步態(tài)端莊的朝自己走來。
就像一個公主一樣。
老師看著那個身影,腦子里下意識的想著,并沒有說出口。
“不小心弄出太大聲音影響你睡覺了呢,夏萊的老師?!泵髅髡Z氣猶如淑女一樣穩(wěn)重,但是老師能明顯感覺到那語氣里夾雜的,很不快的情緒,更準確點應該是厭惡?
“看上去很迷惑的樣子呢,沒想到我會直接闖進醫(yī)院來找你嗎?我可是有好好敲門的哦。”
“……”
老師的視野因為蘇醒開始逐漸恢復,正好看見對方朝著自己的方向伸出纖細的手。
“你是?”
少女的手頓了一下,這下連連上的賢淑都沒了,只有顯而易見的厭惡。
“明明在這里當老師卻不認識學生嗎?這可真不稱職啊~”
“?”
看著老師依然一副迷茫的樣子,對方連上的嫌惡越發(fā)嚴重起來。
“夏萊的老師,接下來能請你離開圣……”
還不等對方說完話,優(yōu)香那充滿焦急夾雜著憤慨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了過來,看清了病房里的人。
“圣園未花!”
隨后花江和芹奈的身影也從優(yōu)香身后出現(xiàn),看見了未花伸向老師的手,于是連忙上前擋住病床。
未花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正打算做點什么的時候,按時查房的醫(yī)生正好到病房外,隨后傳出一陣十分夸張的哀嚎。
“誰把特殊病房的防爆門強行拽開了!這東西很難修的?。 ?/p>
“嘖……”聽見外面動靜的未花非常小聲的咂舌,隨即立馬變回剛進醫(yī)院那會的端莊微笑:“今天只是來打個招呼而已,幾位不用這么緊張?!?/p>
這般解釋并沒有讓優(yōu)香三人放松警惕,依然把她攔在病床外,死活不肯讓她接近。
“為什么你會來這?”
“不要小看茶會的情報網(wǎng)哦,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么說動聯(lián)邦學生會幫助夏萊老師的?!蔽椿ㄋ坪醪煊X到病房外的動靜越來越大。
一想到自己是擅自過來要夏萊老師離開圣三一學區(qū)還破壞了醫(yī)院設(shè)施,回去少不得要被渚數(shù)落一頓,決定不再呆著而是離開,不然說教時間會很長的。
不過離開前還不忘繼續(xù)慰問優(yōu)香她們。
“雖然醫(yī)院有接收病患的義務,但是夏萊老師的名聲實在不太好,為了其他學區(qū)不會對圣三一產(chǎn)生不好的言論,請你們盡快轉(zhuǎn)院。”
“……”
看著圣園未花確實離開了病房之后,優(yōu)香、芹奈和花江才總算松了一口氣,虛脫一樣的跌坐在地上。
圣園未花,那可是茶會戰(zhàn)斗力最高的學生,哪怕對方?jīng)]帶著槍支,直接正面交戰(zhàn)的話,優(yōu)香她們?nèi)齻€一起上也沒有一點勝算,更別說保護還在修養(yǎng)的老師了。
幸好對方?jīng)]有戰(zhàn)斗的打算,不然她們就真的要絕望了。
“優(yōu)香……”老師虛弱的聲音傳來,優(yōu)香一個激靈,迅速站了起來確認老師有沒有事。
“老師,你沒事吧?抱歉,我沒想到圣三一的人會……”
“我這不是…沒事嗎……不用自責……有件事可能要麻煩你一下?!崩蠋熣f話的語氣很慢,看上去昏沉沉的,顯然是術(shù)后的后遺癥還在發(fā)作,但他還是堅持說完。
“什么事?”
“辦理……轉(zhuǎn)院吧。”
“可……”優(yōu)香想要再爭取一下,因為老師現(xiàn)在還需要很多次手術(shù)來治療身體,貿(mào)然轉(zhuǎn)院可能會導致傷勢加重,而且現(xiàn)在不知道哪個學區(qū)的醫(yī)院會愿意接收老師,總得來說難度很大。
“我沒……那么脆弱,人家…已經(jīng)找上門了?!?/p>
老師盡可能簡短的說,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優(yōu)香理解了老師的意思,不甘心的握緊拳頭,一旁擔憂的芹奈跟花江便詢問道:“優(yōu)香前輩,老師怎么辦?”
“轉(zhuǎn)院吧?!眱?yōu)香緊咬著牙從嘴里吐出話語:“轉(zhuǎn)去千禧年學區(qū)那里的醫(yī)院?!?/p>
“沒關(guān)系嗎?”
“我跟諾亞在研討會還是說得上話的,我們會爭取給老師安排足夠的醫(yī)療條件?!?/p>
優(yōu)香說是那么說,但是心底并不是很有把握,可是她能爭取的最大努力了。
她也沒指望能瞞過茶會的情報網(wǎng),但是沒想到圣園未花會直接上門要挾,這就很被動了。
如果不及時轉(zhuǎn)院的話,很難保證這個狀態(tài)的圣園未花會不會對老師下毒手,相較之下在千禧年或許有些風險,但還能接受,憑借她們在研討會的地位還能更好的照顧到老師。
“我去聯(lián)系諾亞幫老師辦理轉(zhuǎn)院,可能需要幾天,這些天就麻煩你們兩個照顧老師了?!?/p>
“是!”
……
圣三一茶會
此時圣園未花看著渚丟過來的醫(yī)院維修報單,心虛的移開視線,嘴里還吹著不怎么順暢的口哨。
渚坐在她對面,滿臉郁悶:“不解釋一下嗎?未花?!?/p>
“我也是為了圣三一的名聲,那個大人繼續(xù)待在我們這的醫(yī)院會很麻煩的?!?/p>
“我是問為什么不用和藹一些的辦法?有必要弄壞門嗎?就算你不去,等我處理完這幾天的事務我也會要求她們轉(zhuǎn)院,你這么耐不???”
“一時沒忍住……”圣園未花低著頭,一臉愿打愿挨的摸樣。
本來她是想過去好言相勸讓夏萊老師轉(zhuǎn)院的,但是一想到距離那個大人越近,心中就越發(fā)升起一股無名火,等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把門拽開了。
尤其是想起夏萊老師那看著她一臉迷茫的摸樣,那種窩火的感覺就越明顯。
“那大人也不老實,在圣三一居然不認識茶會的成員,企圖蒙混過關(guān)?!?/p>
圣園未花撅著嘴抱怨著,一張醫(yī)院診斷書被渚丟到她面前。
“可不是不老實,從醫(yī)院那邊的診斷書來看,夏萊的老師不止身受重傷,似乎還失憶了。”
“失憶了還能繼續(xù)任職?聯(lián)邦學生會這是可憐他?”
渚對此只能聳聳肩:“誰知道呢,最近這兩天聯(lián)邦學生會本來就很奇怪,先是決定驅(qū)逐夏萊老師,結(jié)果還沒半天又撤銷了,連帶著清理夏萊資產(chǎn)的決定也撤銷了,似乎還是代理會長那邊的決定?!?/p>
“那個大人身上傷又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做了什么壞事被報復了?”
“從我得到的情報,和格黑娜的風紀委員會有關(guān),根據(jù)她們的說法是上個月的有段時間發(fā)生了幾起動亂都有那個夏萊老師在場,認為是其引發(fā)的暴亂,于是抓起來進行比較過激的拷問?!?/p>
“調(diào)查結(jié)果呢?”
“自然是被證實無關(guān),被放出來了,作為賠償有補償款?!?/p>
見沒得到有意思的回復,圣園未花無趣的趴在桌子上,看著茶桌的另一個空位詢問道:“圣婭醬還沒恢復?”
“正在恢復了,幾個月前突然睡眠量增加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不少了,就是精神狀態(tài)還是不太好,估計得等兩天?!?/p>
“要不我再去催一催那些人快點轉(zhuǎn)院?要是格黑娜那些人用這個接口給我們找麻煩就糟了~”
渚斜了她一眼,額頭上冒起一塊不怎么明顯的青筋,拿起一個瑞士卷直接塞她嘴里。
“她們剛剛已經(jīng)在千禧年學區(qū)的醫(yī)院開始辦理轉(zhuǎn)院了,最多后天就轉(zhuǎn)院,你不要再去搗亂了,還是說茶會的經(jīng)費都要給你拿去維修設(shè)備?”
“……”
圣園未花像個受委屈的孩子,吧唧著嘴里的瑞士卷,縮在凳子上不敢說話。
嚼了幾口瑞士卷之后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瑞士卷原來有這么膩的嗎?
……
圣三一學院,舊校舍閣樓
圣園未花上完一天的課回到自己的閣樓房間里,開始整理起明天上課要用的東西。
比如體育課會用到的體操服跟游泳課的泳衣。
因為曾經(jīng)被人蒙騙差點聯(lián)合外人擊垮圣三一,她現(xiàn)在還是受處罰階段,很多以前的東西都被沒收了,就連每月能用的資金也受限,衣服并沒有幾件,一打開衣柜可以說一覽無遺,每個月還要定期參加志愿者活動。
說起來,當初是怎么解決事件的來著?
恍惚間,圣園未花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可怎么也摸不著頭緒,于是很快就放棄了繼續(xù)思考下去。
“不想了,反正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處罰也還在繼續(xù),應該不是忘記什么重要的事?!?/p>
圣園未花暗自嘀咕著,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體操服跟泳衣,偶然看見了泳衣上似乎有什么痕跡,可惜房間里的老舊燈光看不太清楚。
于是圣園未花拿著泳衣放在月光下自己看了一下,好像是幾個修補過的地方有些開線了。
“壞了呢,干脆明天去買件新的?!?/p>
未花看著泳衣,似心有所感的抬起頭看著明亮的月亮,再扭頭看了看室內(nèi),頭上的光環(huán)微不可查的閃爍了幾下,但很快又沉靜了下去。
“以前,我是不是招待過誰來宿舍?渚?還是圣婭?”未花抬頭看著窗外的月亮喃喃自語著。
明明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回憶,但是總覺得很在意。
——!
“嗯?”
因為眼睛余角瞥見一絲紅芒,圣園未花移動視線看過去,似乎是學區(qū)的某個地方著火了。
不過也不需要太擔心,在基沃托斯火災并不算什么,就連爆炸案每周都能出現(xiàn)兩三次,只是著火只能算灑灑水的程度,反正消防車很快就會趕到。
不過那個方向……
“好像是特蕾莎綜合醫(yī)院附近?”
……
特蕾莎綜合醫(yī)院,重癥看護病房
什么聲音?
聽著耳邊傳來高昂的警笛聲,老師睜開眼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也就是窗外。
隱隱約約能從窗戶角落看見一絲火光。
因為圣園未花拆掉了特殊病房的房門,醫(yī)院一時間也沒有空閑的特殊病房,只能在轉(zhuǎn)院手續(xù)辦完前把老師安置在重癥病房,醫(yī)療設(shè)備都差不多,就是建材防御強度沒那么高而已。
“老師你醒了?”一旁守著的芹奈上前問道。
因為早上圣園未花的舉動,導致優(yōu)香等人有點神經(jīng)過敏,執(zhí)意要晚上安排一個人守著老師,至少在轉(zhuǎn)院完成之前。
芹奈便自告奮勇的擔任第一天的夜晚守衛(wèi)。
老師此時腦海里并沒有昏昏欲睡的感覺,大抵是白天睡夠了,現(xiàn)在還挺清醒的。
“外面發(fā)生什么了?火災嗎?”
“嗯,好像是附近的一家銀行著火了?!鼻勰握f著自己知道的信息,同時安慰著老師:“起火原因還不清楚,不過老師不用擔心,火勢并不是很大,剛剛消防車已經(jīng)趕過來了,應該很快就會滅火。”
“銀行……起火?”老師隱隱約約好像感覺到什么,但就是想不起來。
不如說銀行是會起火的地方嗎?消防裝置呢?
老師這邊正想著,然后他就注意到芹奈有些坐立難安的樣子,目光時不時往火災的位置瞟。
雖然能清楚的聽見消防車的警笛聲,但是從聲音大小和距離上來判斷,估計趕到現(xiàn)場還有一些時間,深夜的話應該還有一些銀行職員?
想到這里,老師便不動聲色的說著:“芹奈?!?/p>
“有什么事嗎老師?”
“幫我把床頭拉起來一下,稍微想看看風景?!?/p>
“好?!?/p>
芹奈把老師的床頭抬升起來,讓老師以半躺著的姿勢靠在床上,正好可以看見不遠處的火災現(xiàn)場。
大概是半夜沒什么人的關(guān)系,周圍沒什么居民,靠附近的人救火是做不了什么,還有幾個人似乎被煙塵嗆到了,倒在地上喘氣。
“我有點想喝蔬菜汁,你去樓下附近的自動販賣機看看?!?/p>
“誒?”芹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奇怪的問著:“醫(yī)院就有自動販賣機啊,去樓下的話有點遠……太花時間了。”
“花點時間也沒關(guān)系,醫(yī)院里有其他病人還在睡覺,要是飲料掉出來發(fā)出聲響吵到人家就不好了?!?/p>
聽到這里,芹奈也隱約察覺到老師的話里的意思了,但是她是負責晚上照顧老師的,早上又經(jīng)歷的圣園未花的事情,她實在不太敢離開老師太久,可是火災現(xiàn)場的傷員她也放不下心來。
老師適時的推了她一把:“快去吧,半夜了也不會有人過來?!?/p>
芹奈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下決心站了起來:“是,那老師你等一會,我這就下去買飲料。”
“路上小心點?!?/p>
“……”
過了好一會,老師半靠著床,遠遠的就看見的芹奈的身影在樓下的火災現(xiàn)場幫忙救治傷員,消防車也趕過來救火了,算是松了一口氣。
見事態(tài)解決,老師也就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火災現(xiàn)場,目光轉(zhuǎn)向天空的夜色。
基沃托斯的天空除了星星和月亮之外還掛著不明的光環(huán),一直在天空懸浮著,也不知是本來就有的,還是建筑內(nèi)的設(shè)備產(chǎn)生的什么投影。
嗒嗒——
此時走廊上傳來明顯是厚底靴的腳步聲。
要知道就算是醫(yī)院護士查房也不可能會穿這種鞋子,因為腳步聲在走廊回聲太大了,可能會吵醒睡著的病人,大概是醫(yī)院外的人進來吧。
不過很快,腳步聲停在了老師的病房門口,因為醫(yī)院為了能及時救治突發(fā)病情的病患,除了個別不能探望的病人之外,醫(yī)院的房門一般是不會鎖的,門外的人直接開門就進來了。
會穿厚底鞋的不可能是優(yōu)香、諾亞或者花江,芹奈還在下面,僅有的記憶里有穿這種鞋子的人也只有……
早上過來警告他們的……名為圣園未花的學生。
“半夜不睡覺特意來拜訪我這個不受歡迎的老師做什么,圣園同學?”
老師看著窗外的目光收回,扭頭看著從房門進來皮笑肉不笑的圣園未花。
雖然大致聽了優(yōu)香跟諾亞的解釋,基沃托斯的學生因為什么奇怪的裝置對他的態(tài)度是反過來的,原本有多歡迎現(xiàn)在就有多厭惡。
她們說是有像她們這樣恢復原狀的可能性,但是老師并不想去賭這個,因此并沒有用多親切的稱呼,只是用很平常的語氣。
“只是在宿舍看見這附近好像著火特意過來確認一下而已,雖說你這個大人很討厭,但要是意外死在我們圣三一學區(qū)的醫(yī)院的話,我們是很容易被借題發(fā)揮的?!?/p>
“結(jié)果看起來只是附近著火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p>
雖然嘴上是用著慶幸的用詞,但是語氣里完全感覺不出來,不如說好像還有點遺憾的意思,簡單地說就是,話里帶刺,在陰陽他怎么沒出點事。
老師心底嘆了聲氣,實在不想起什么沖突,只能盡量勸對方離開。
“多謝圣園同學關(guān)心,不過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吧,熬夜對皮膚不好?!?/p>
“明明都失憶了,居然還不忘調(diào)侃女生呢,惡心的大人~”
可惜,未花并沒有就這么離開的打算,反而湊到老師病床旁邊搬了個凳子坐下,看上去就好像要看護老師一樣。
從她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上看,老師雖然記憶很零碎,但還沒天真到會相信圣園未花是想看護他。
只見未花抓著他僅剩的右手,低聲說著:“其實人家是來為白天的事情道歉的?!?/p>
“我承認白天的行為是未花我太失禮,不該如此沒禮數(shù)的強迫老師轉(zhuǎn)院,只是你的身份實在太敏感了,老師應該會原諒未花吧?”
真要說的話,老師也不想在這點事上做計較,一開始未花說是來道歉的時候他倒是想推辭一下,如果不是她抓著的手突然開始用力,捏的他感覺手掌快要裂開的話。
感受著右手掌骨幾乎發(fā)出悲鳴的疼痛,老師在未花那夾雜著壞笑的表情下,不動聲色的跳了跳眉頭。
“自然會原諒?!?/p>
“噗……呵呵?!甭牭嚼蠋熃跻е赖幕卮穑椿ㄈ滩蛔⌒α顺鰜恚骸膀_你的~”
“本來就是你們沒掂量清楚自己惹的麻煩闖進圣三一學區(qū)的,未花怎么可能會道歉呢~笨蛋大人~”
“……”
對方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嘴上還這么折騰人,就算是老師這樣也是有點火氣的,可礙于對方的武力值似乎很高,這里是醫(yī)院,實在不好激怒對方。
因此老師只能盡可能的用緩和的用詞:“還真是個調(diào)皮的公主殿下呢?!?/p>
公主?
圣園未花頭上的光環(huán)微不可查的亮了一下,她本人似乎也恍惚了一瞬間,很快又回過神來,看著依然在強撐的老師,雙手不自覺的又用力了一些,老師的手上都被掐得有點發(fā)紫了,可他還是忍了下來。
“未花就是這樣麻煩的壞孩子哦,老師不會嫌棄吧?”
“……”
“哈……”老師深吸了一口涼氣,壓住了手掌帶來的疼痛感,認真的說著:“不會?!?/p>
“?。?!”
未花的瞳孔不自覺的縮放了一下,頭上的光環(huán)似有些不安的還是閃爍起來,手上的力氣也跟著放松了一些,但她本人還是一臉不信的摸樣。
“你就這么喜歡裝一個關(guān)心學生的老師?”
對此,老師搖了搖頭,認真的看著未花的眼睛:“我記不起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我以前做過什么,但作為老師要做的就是引導學生走向正途,因此哪怕學生對我懷有惡意,只要來尋求我的幫助那就是對我的信任,我不能辜負學生的信任?!?/p>
“所以,無論你如何對我,只要你向我尋求幫助,我都會原諒你,圣園未花?!?/p>
!??!
未花看著老師鄭重的眼神,腦子里好像轟的一聲,有什么片段迅速上涌浮現(xiàn)于腦海,充斥著整個記憶,頭上的光環(huán)也逐漸煥發(fā)原本的亮光。
兩滴淚水從未花的眼角流下形成細小的淚痕,未花的眼眶迅速的發(fā)紅,淚水幾乎擠滿了整個眼眶,溫熱的淚水完全停不住不一樣的往外流、
“老師……”
未花呢喃著,聲音有些顫抖,連帶著握住老師右手的雙手也跟著劇烈顫抖起來,心口和胃里劇烈的抽痛著,好像要把整個內(nèi)臟翻轉(zhuǎn)過來一樣。
我……都做了什么?
過去的記憶和現(xiàn)有的記憶相互沖擊著未花的意識,使得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老師察覺到她的異常。
“你…難道恢復了?”
“對不起!”
被老師一聲疑問喚回神的未花注意到自己還捏著老師那已經(jīng)烏青的右手,整個人渾身一震,連忙松開老師的手,想起剛剛那樣對待重傷的老師,愧疚感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起身就像逃。
然而未花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老師反手抓住了手腕,也不管手上的還殘留著淤青。
“老師?!”
未花想要逃走的動作猛地一頓,不敢動彈。
要是她想跑的話,老師現(xiàn)在這羸弱的狀態(tài)根本抓不住她,但是是老師反手抓住她的,她要是亂動的話,老師就會被她拖下床,本來就重傷的身體又會受傷。
那絕對不是現(xiàn)在未花想看見的,因此只能低著頭任由老師抓著,但怎么也不敢去看老師。
正好這時,下去買飲料的芹奈已經(jīng)回來了,拿著兩瓶飲料看見圣園未花就在老師床邊嚇得飲料差點灑了。
“未花前輩,你怎么……”
芹奈本來想沖進去把兩人隔開,但是她看清未花好像在哭的之后,后面的話沒能說出口就咽了回去,就這么站在門口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芹奈,來照顧一下……未花?!?/p>
老師說這話的時候,感覺眼前恍惚了一下,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他知道自己又要昏睡了,但現(xiàn)在還不能睡,至少再撐一會!
“好的老師……”
芹奈乖巧的進門,拉過凳子坐在未花旁邊,手掌還拍著未花的后背幫她順氣,未花則是雙手抓著裙子,低著頭,淚珠不要命的一直往下掉,滴在裙子上。
“我不是說了……會原諒你嗎……未花。”
“但是,但是……老師……”未花不斷抽泣著,想起今天近乎威脅一樣的對待老師,心頭就是一陣絞痛,嘴里怎么都說不出完整的話。
“未花……是壞孩子,一直…嗚嗚…給老師……添麻煩,還……傷害了老師嗚嗚……”
“我也嗚嗚嗚……不想被老師……討厭嗚……可是……今天……嗚……差點想殺……老師。”未花想起了早上闖進老師病房的時候,雖然只有一瞬間,但當時她確實對老師懷有殺意,無法容忍自己對老師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對不起……老師對不起嗚……不要討厭未花……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老師面前的……請……請不要討厭未花……嗚嗚……”
“未花不會再添麻煩的……要趕我走嗚……也行……老師不要討厭……我嗚嗚……”
“……”
難以抵擋的倦意一直在上涌,但老師還是強撐著伸出手,抹了抹未花臉上的淚花,語氣輕柔,像是在安慰委屈的孩子一樣。
“看看……多好看……的臉都哭成……花臉貓了?!?/p>
老師抬起手,輕輕的放在未花的腦袋上揉了揉:“我說過……學生求我……是對我的信任……所以……我不會討厭……未花的。”
“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老…師…”、
未花哽咽著,或許是老師的安慰起效了,肩膀的顫抖明顯平穩(wěn)了不少,雖然眼淚基本沒停下來,但狀態(tài)無疑好了不少。
“知錯就改……是……好孩子……”
老師看未花狀態(tài)好了不少,臉上笑了笑,倦意上涌忍不住躺回床上昏睡過去。
“老師!”
“放心吧未花前輩,老師沒事。”看著突然緊張起來的未花,芹奈適時的解釋著:“老師這是失憶的后遺癥,治好之前每天要昏睡很久,沒什么大礙?!?/p>
說著,芹奈幫老師蓋好被子,看著老師右手上的大片淤青心疼了一下,雖然她知道罪魁禍首就在旁邊,但是她沒有怪罪的意思,畢竟一開始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我去找一些化淤的藥,老師能麻煩你照顧嗎?未花前輩?”
未花看著老師的僅剩的右手,愧疚的點了點頭。
“我一會就回來?!鼻勰坞x開前看了一眼小心翼翼握著老師右手的未花,遲疑了一下,輕聲說著:“我會去找兩個毯子過來,可能會久一點?!?/p>
“嗯……謝謝。”
“……”
病房里又只剩下未花和老師兩人。
未花撫摸著老師右手上因自己而起的大片淤青還有殘留的斑駁傷痕,心頭的絞痛不斷地抽搐著。
因為渚的情報,她知道這些大部分都是格黑娜風紀委員會的人導致的,可是她們圣三一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然而只這樣被對待,老師也是選擇原諒學生。
可她自己……不行,無法原諒自己的莽撞。
只要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的遲疑、一點點的信任,老師都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老師……”
“未花會好好保護你的?!?/p>
補充:設(shè)定上是老師破壞裝置后才能恢復學生記憶,在這之前怎么努力提示都會被覆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