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X蕭瑟】妖與僧

32.幽會(huì)

仙鶴湖驛館。

魔族使團(tuán)與北離諸位官員簽過合約之后，明德帝依約釋放了無心。

此時(shí)，白發(fā)仙與紫衣侯帶無心回到了驛館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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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在窗前的雕花茶桌旁坐著，望向窗外湖光美景。

仙鶴湖是個(gè)溫泉湖，風(fēng)景四季如春，湖邊萬紫千紅，花香縈繞，彩蝶翩躚。湖心有一月牙形的小島，島上鋪滿金色砂礫，從高處俯視，像是一輪彎月躺在湖中。金冠白鶴結(jié)對(duì)成雙在島中逍遙，它們頭頂金花羽冠，渾身羽毛雪白明亮，長(zhǎng)腿柔黃，身姿十分優(yōu)雅，展翅時(shí)如同夢(mèng)幻之中的仙子，故又名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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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金冠白鶴，小魔王喜歡？」一名魔族護(hù)衛(wèi)在無心身旁問。

「這種鶴，魔域也有吧？」無心回憶說。他隱約記得小時(shí)候見過。

「有的。金冠白鶴，肉質(zhì)鮮嫩，肉汁鮮香，是絕頂?shù)拿牢?。在魔域南部氣候稍暖的地區(qū)，很多人家都有飼養(yǎng)，也算是一種常見的家禽。而天外天氣候寒冷，難以養(yǎng)活，倒是比較罕見?！棺o(hù)衛(wèi)食欲滿滿地說。

「……」無心賞鶴的興致被敗壞了，輕嘆一聲，不予置評(p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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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房門那邊的青玉珠簾掀開了，紫衣侯與白發(fā)仙并肩踏入室內(nèi)。他們望向無心，面露笑意。

「少主可還安好？」紫衣侯眼眸噙笑，仔細(xì)端詳著無心。他和白發(fā)仙忙完各項(xiàng)事務(wù)，終于空下來與無心敘舊。

「好。見到二位叔叔就好?！篃o心笑著說，喜悅溢于言表。

「少主不必逞強(qiáng)，有什么委屈盡管傾訴，我們替你出頭。」白發(fā)仙見無心形容消瘦，又還病著，便知他吃了不少苦。

「我沒有逞強(qiáng)，我本來就很強(qiáng)?！篃o心泰然一笑，仿佛歲月靜好，什么也不曾發(fā)生。

「沒事就好，明天我們回家?！棺弦潞羁粗L(zhǎng)大的無心，深感欣慰。

「雨寂叔叔，莫叔叔，我有一事不明。」無心鄭重地問，「他們?yōu)楹稳绱溯p易放我回去？除了今日簽下的那份合約，是否還做了其他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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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蕭瑟聽到釋放無心消息之后，也感到困惑——這不太對(duì)呀，說好的不能放虎歸山呢？

他纏著蕭月離問：「父皇愿意放無心回去？他的態(tài)度一直很強(qiáng)硬，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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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離向來閑散，不太愛想與這些事。他只是見蕭瑟天天記掛著無心，才將消息轉(zhuǎn)告他。

「你在擔(dān)心什么？陛下既然說了放他走，自然會(huì)護(hù)他們安全離開北離，不會(huì)暗中動(dòng)手腳?！顾詾槭捝尚氖捜翳獣?huì)暗布?xì)⒕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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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搖了搖頭，說：「我只是不明白，父皇為何突然改變主意，輕易放無心回去。之前出動(dòng)整個(gè)天啟城的兵力抓捕他，不可能只為了這幾個(gè)隨時(shí)可能作廢的條約，他們是否還另行簽下了其他協(xié)議？」

合約上主要有三條：一魔域與北離互換馬犬與礦物；二魔域軍隊(duì)撤離古獸山，不得再入；三、魔域百年內(nèi)不得與南決結(jié)盟。

蕭月離沉思片刻，道：「說的也是，陛下為了防你與小魔王暗通款曲，特意給你下了禁足令。之前似乎還說至少要廢他武骨和雙目，如今卻放他安然離開，這轉(zhuǎn)變著實(shí)令人費(fèi)解，真是君心難測(c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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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鶴湖驛館。

「合約之外，我們還交了一份名單?！棺弦潞钫f。

「什么名單？」無心追問。

「是留在天啟城里替天外天辦事的密探名單。有朝廷命官，也有市井小民，總共一百五十人?！拱装l(fā)仙說。

「為了救我一人，你們出賣那么多人？」無心捧著熱茶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茶水傾倒在手上，燙紅了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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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侯取了桌旁的白布，遞給無心說：「少主不必在意。名單上，大多是我們收買的北離妖族。北離人素來排斥外族，深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duì)我們魔族人更是深仇大恨，我們族人很難在天啟城立足，更不可能滲透其中，所以只能尋找有意愿的北離妖族幫忙。只要足夠的利益驅(qū)使，就會(huì)有人愿意為我們辦事。我們給出的名單，本就是北離妖族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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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接過布，胡亂擦了擦倒出的水，默然片刻，問：「這種名單他們?cè)鯐?huì)輕信？」

紫衣侯笑了笑，目光冷冷的，語氣卻很溫和：「當(dāng)然不可能輕信?？擅麊紊系娜嗽跒樘焱馓燹k事，必然有跡可循，只要去查便能找到證據(jù)?！顾麤]說，名單可以真假參半，證據(jù)可以偽造，疑心一旦種下，便不輕易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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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知道這名單必定不止是尋常密探，又問：「名單里有什么重要人物？」

紫衣侯警覺起來，擔(dān)心他會(huì)泄露出去，不打算在此時(shí)與他詳談，只說：「少主若想了解詳情，待我們回到天外天再細(xì)談?！?/p>

無心沒有追問，對(duì)著茶水稍加躊躇，說，「我想……」先去于闐國(guó)。他將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里，覺得還是出了北離邊境再說比較妥當(dāng)。

「少主有話不妨直說?！棺弦潞钜娝y以啟齒的模樣，猜測(cè)道，「想見六皇子？」

「嗯？」無心愕然一愣，默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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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山莊。

蕭月離正在小院里的杺樹下喂鳥，一名侍從過來報(bào)信說：「侯爺，瑾仙大監(jiān)派人傳話說天外天的紫衣侯希望與殿下見上一面，正在鴻臚寺等候。」

「紫衣侯？是為小魔王吧？」蕭月離猜著，轉(zhuǎn)頭望見蕭瑟倚立在拱形門邊，便問，「你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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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出去嗎？」蕭瑟反問。

「我說不能，你是不是又打算私自溜出去？」蕭月離將鳥食全撒在地上，拍了拍手上殘余的碎屑說。

「是?！故捝鸬煤敛贿t疑。

「你這么坦白，就不怕我現(xiàn)在就讓人拿鐵鏈將你鎖起來？」蕭月離詫異道。

「怕。可我不想騙小皇叔。」蕭瑟誠(chéng)懇地說。

「不許去！我去寫奏章，別來打擾我！」蕭月離說完便走進(jìn)屋里。

蕭瑟知道他這是默許了，笑道：「小皇叔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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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臚寺。

蕭瑟來到之時(shí)，紫衣侯、白發(fā)仙與無心在大廳里候著，瑾仙以及數(shù)名鴻臚寺的官員也在場(chǎng)待客。

無心朝他相視一笑，無言。

紫衣侯見了蕭瑟，贊道：「北離六皇子，果然如傳言一般鳳表龍姿，玉樹臨風(fēng)。」

蕭瑟目光從無心身上移開，轉(zhuǎn)向紫衣侯與白發(fā)仙，恭謹(jǐn)?shù)貑柕溃骸妇醚龆淮笕酥?，不知有何指教？?/p>

紫衣侯抱拳道：「我們只是想當(dāng)面向殿下致謝。前些日子，小魔王承蒙殿下關(guān)照，此番恩情吾等定當(dāng)銘記于心。日后殿下若有所需，吾等必將盡力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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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仙聽了，視線轉(zhuǎn)向蕭瑟，若有所思。在場(chǎng)的官員也紛紛將目光投向蕭瑟。

蕭瑟心道，一開口就給我下套，你們記的恐怕不是恩而是仇吧？眨了眨眼，他畢恭畢敬地說：「二位大人的好意，我不敢領(lǐng)受。我與無心之間縱然有過交情，但歷經(jīng)幾番波折，恩義早已兩清，如今我與他互不相欠，無須還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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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fā)仙冷眼一覷，冷聲道：「互不相欠？六皇子這是在與我們小魔王劃清界限？」

蕭瑟微笑說：「我與小魔王本就界線分明，不劃也清。還請(qǐng)閣下慎言?！?/p>

無心忙插話道：「莫叔叔！六皇子說的對(duì)，我與他之間的確互不相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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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侯見狀，也說：「既然少主護(hù)著六皇子，那我們也不便多說。倘若讓人誤以為我們有意攀扯，豈非成了笑話？」

瑾仙搶在蕭瑟前頭說：「閣下言重了。我們六殿下素來施恩不圖報(bào)，否則不知有多少美人以身相許了?！?/p>

在此官員紛紛贊同。

這火似乎越燒越旺，無心沒興趣參與他們的罵戰(zhàn)，給蕭瑟使了一個(gè)眼色，請(qǐng)辭道：「諸位，我有些累了，若無要事，請(qǐng)容我先告辭?！?/p>

瑾仙沒攔著，起身道：「小魔王身體抱恙，是該早些歇息，請(qǐ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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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出門不久，蕭瑟隨便聊了幾句便和在場(chǎng)眾人辭別了。他從雪落山莊出來，本就只為了與無心相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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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chǎng)之后，白發(fā)仙與紫衣侯也急急離開了議事廳，正疾步朝大門走去。

白發(fā)仙小聲嘀咕道：「那小狐貍是看不起我們天外天，不愿與我們有牽扯，故意撇清關(guān)系。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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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侯帶著贊許的笑意說：「是只精明的小狐貍。適才他若敢當(dāng)眾與我們結(jié)交，那他麻煩可就大了?！?/p>

白發(fā)仙冷笑道：「哼！我看是你笨，偏要當(dāng)眾說，若是私下拉攏他，他未必會(huì)拒絕。」

紫衣侯不以為然：「你才笨，私下拉攏？就算他同意，你敢信他？再說了，我那番話本就是間接說給明德帝聽的，與他私下說有何意義？這只小狐貍和蕭羽不一樣，以他的背景，何須與我們勾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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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fā)仙轉(zhuǎn)念道：「話說回來，他若對(duì)少主有半分真心，也不至于如此決絕，竟絲毫不顧及少主的感受?！?/p>

紫衣侯同意他的看法，憂心道：「可我看少主是真心喜歡他。方才我們只說了幾句，他就急著維護(hù)那小狐貍?！?/p>

白發(fā)仙無奈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干涉?！?/p>

「這還真是一段孽緣啊?！棺弦潞罡锌f，「不過，咱們魔族盛產(chǎn)美人，回去給少主安排幾個(gè)，沒準(zhǔn)他會(huì)移情別戀?？伤羟橛歇?dú)鐘，那便只能如你所想，把那小狐貍拐回天外天給他作伴?！?/p>

出了鴻臚寺大門，顧盼四周不見無心，白發(fā)仙急了：「少主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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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剛出門口，就被尾隨他的蕭瑟拉著胳膊帶到鴻臚寺后方的小竹林里躲了起來。

這竹林中，碧竹長(zhǎng)得十分茂密，很適宜藏身。暮光將竹子染成了金黃，偶有幾聲鳥鳴，十分婉轉(zhuǎn)。竹林對(duì)面是鬧市，幾名稚童在巷口空地相互追逐打鬧，嬉笑聲陣陣，略覺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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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環(huán)顧四周，確定無人接近，才說：「和尚！方才我與紫衣侯說的那番話只是逢場(chǎng)作戲，你可別放在心上?！?/p>

?無心見他如此著急辯解，不由笑了笑，說：「我看出來了。你心高氣傲，平時(shí)也就只對(duì)王爺和堂主謙恭有禮，對(duì)其人向來不拘禮節(jié)，適才卻對(duì)紫衣侯卻格外的恭敬，一看就知道你是裝的。」

蕭瑟眉心一蹙，道：「你這是拐彎抹角說我傲慢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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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重點(diǎn)不是這個(gè)吧？無心怔了一下，挪步靠在竹子上，離他遠(yuǎn)了一點(diǎn)，怕下一句話說完要挨揍。他順著他的話說：「我哪有拐彎抹角？明明說得很直白。」

蕭瑟卻沒有出手，只是星眸一瞪，嗔言道：「臭和尚！你自命不凡，目中無人，有什么資格說我？」

「你說錯(cuò)了一點(diǎn)?！篃o心抬眸凝視他的眼睛，盈笑說，「我目中有你，不信你看看？」

蕭瑟沒好氣地回道：「你少玩弄字眼了！沒點(diǎn)正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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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壞笑道：「你又有多正經(jīng)？這樣偷偷摸摸扯著我來這種地方，跟偷情似的?！?/p>

「偷情？」經(jīng)這么一說，心無邪念的蕭瑟不由幻想了一下所謂偷情究竟是怎樣的情景。他長(zhǎng)這么大還沒見過，更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所以腦中出現(xiàn)的只有話本描繪的情節(jié)。想來無心自幼被軟禁在佛門里，也不可能會(huì)有真實(shí)經(jīng)歷。眉頭一皺，他好奇地問，「這詞你哪學(xué)來的？莫非寒水寺還藏有才子佳人話本？」

無心立馬否認(rèn)了：「沒有。佛門戒律嚴(yán)苛，怎會(huì)藏有香艷話本？就算有也是個(gè)人私藏，不可能讓我看到呀。我跟寺里的和尚關(guān)系并不好，他們的小秘密不會(huì)與我分享的?！?/p>

知道香艷？知道私藏？蕭瑟一聽就知他肯定有所涉獵，追問道：「你是看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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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毫不掩飾：「看過?！?/p>

他回想著幾年前的事：「有一次，我在深山采野果時(shí)，碰到一個(gè)迷路的人族書生。當(dāng)時(shí)天氣惡劣，我就將他帶回寺里避雨。大雨幾日沒停，路況太差出不去，我留他在小院里住了幾天。那書生背了一筐書，我就問他借來看了，其中好幾本詳述了風(fēng)月之事?！?/p>

蕭瑟本想問他書名，然而還沒問出口，無心繼續(xù)說：「其實(shí)我看到的，遠(yuǎn)比書里寫的要生動(dòng)得多。我們寒水寺四周是山林，隱秘僻靜，也無猛獸出沒，簡(jiǎn)直是野合偷歡的勝地。尤其是我常去的那幾處，同門忌憚我，不敢輕易靠近，所以人煙罕至，格外清幽。寺外的村民不認(rèn)識(shí)我，倒是沒有禁忌，自然覺得越清靜越好。記得有段日子，走在林中隔三差五就能撞見春色爛漫的光景?！篃o心搖頭又嘆氣，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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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人去佛門圣地行那種事？蕭瑟聽得一愣一愣的，訝然道：「你還偷窺了？」

無心微笑點(diǎn)頭，理所當(dāng)然地說：「第一次撞見之時(shí)，換你也會(huì)好奇吧？」

蕭瑟不屑道：「非禮勿視，就算撞見也該回避！」

「也對(duì)。」無心摸了摸下巴，秀眉一挑，調(diào)笑說，「你若好奇，找個(gè)美人嘗試云雨也不是難事，用不著偷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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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瞎猜！我沒有！」蕭瑟紅著臉急忙自清。他雖偶有出入秦樓楚館，卻只賞才藝不重色身，更不沾染春事。鮮少有人知曉，他風(fēng)流多情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純潔又羞澀的少年心。

「當(dāng)真沒有？」無心眼眸含笑，半信半疑地盯著他問。

「騙你作甚？」蕭瑟反問，「莫非你已經(jīng)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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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笑而不答，只說：「你猜?！?/p>

蕭瑟見他眼中魅色分明，眸波旖旎，便戲謔道：「你這春意悠悠的模樣，依我看，你十有八九犯過禁，是和誰？」

無心沒否認(rèn)，故作神秘說：「想知道？」

蕭瑟默然不語，好奇地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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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告訴你?！篃o心說著，環(huán)臂摟住他的肩膀，嘴唇貼到他耳邊，卻沒說話，而是默默閉上了眼睛，柔唇輕銜他的耳朵，牙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輕扯廝磨，舌尖微微卷撥，撩動(dòng)了幾回，濡濕了他綿軟的耳垂。

記得書里說狐妖的雙耳極為敏感，為了讓蕭瑟印象深刻，他故意吻得深沉細(xì)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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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一吻令蕭瑟渾身酥麻，飄然如醉，忘乎所以，不知不覺間竟在他的撩撥下動(dòng)觸了情絲，呼吸也重了，閉目任由他溫潤(rùn)的唇齒在耳上放肆。

沉淪須臾，倏然驚覺，便猛地推開他，微喘著羞赧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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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忙說，「你別生氣，我逗你玩的。」

蕭瑟嗔道：「你戲弄我？」

無心收斂笑意，正色說，「我只在夢(mèng)中與人繾綣，并沒有和誰真真切切交好過。這份心事，我只愿意與你分享，你別取笑我。」他沒敢說，那夢(mèng)中之人是你。

蕭瑟一臉緋紅，眉目含羞，捂著被他親吻過的右耳，噘了噘嘴，欲言又止，扭過頭不看他。

「你害羞了。」無心繞到他身前注視著他的雙眼，又展露笑意，柔聲說，「你不多看我?guī)籽郏恳院笕羰强床坏搅?，定?huì)后悔現(xiàn)在沒好好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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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眼神警惕起來，「怎么突然說這種話？」聽著不吉利。

無心微微一笑，輕嘆道，「明天我就要離開了呀?！挂姴坏侥懔恕?/p>

蕭瑟目光在他身上流連，心感失落，問道，「你要回天外天？」以后，我們就是敵人了吧？

無心搖頭說：「我去于闐國(gu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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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低頭思索了一會(huì)，又問：「西域佛國(guó)與魔族勢(shì)如水火，白發(fā)仙與紫衣侯同意你去？」

無心還沒問過他們，不過無所謂。他淡然道：「他們?nèi)舨煌?，我便?dú)自一人前往。」

蕭瑟知他心意已決，不加勸阻，只說：「路上小心。」

無心伸手拂順?biāo)~間一縷亂發(fā)，含笑道：「別不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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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快讓開！」吆喝聲從巷口傳來，他們循聲望去，只見那邊一隊(duì)差役押著一人從人群中穿過。那人穿著軍服，身上纏著鐵鐐，卻依然昂首挺胸向前走著。

「李校尉……」蕭瑟認(rèn)出了那名被逮捕的人。

「你熟人？」無心問。

「是皇叔的人?！故捝苫蟮?，「奇怪，刑部為何要捉拿他？」

「王爺？」無心想著那李校尉應(yīng)該是名單上的人之一，隱約有些局促不安，心道，莫非紫衣侯與白發(fā)仙是針對(duì)蕭若風(fēng)設(shè)局？不過，僅憑他們?nèi)绾蝿?dòng)得了蕭若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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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見他神色有異，不禁問道：「和尚，你在想什么？」

無心稍加躊躇，搖頭不語，暗想：若說天外天可能會(huì)做對(duì)蕭若風(fēng)不利之事，你會(huì)不會(huì)記恨于我？

他轉(zhuǎn)身望去，只見巷口對(duì)面白發(fā)仙與紫衣侯在人群中搜索，便對(duì)蕭瑟說：「我該回去了?！?/p>

蕭瑟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原本還有很多話想說，可此時(shí)卻不知該說什么，只道了一聲「保重！」便放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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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繼續(xù)

大家新年好~?。?！

過年總是吃吃吃+睡睡睡? 字都懶得打了……！??！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