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 十颯 民國風(fēng) 短篇 《默別》第二章

純虐文,BE預(yù)警!及時避雷!
被戰(zhàn)爭與背景綁架的愛情。
我愛你,可是我能對你做的,只有沉默不語。
戰(zhàn)爭軍閥少帥十&書香門第臥底颯
渣文筆輕噴
炸彈吃的嘎嘣脆??????

颯父的翻譯待遇很明顯要比其他翻譯差很多,其他的翻譯都是軍裝筆挺,有自己的辦公桌,而颯父與其說是翻譯,還不如說他是端茶倒水的小廝。
颯颯依舊在那黑暗的地下室中掙扎,他又被關(guān)了三天,與他同籠的關(guān)押者有些已經(jīng)不堪折磨,在寒冷的夜晚悄然無了氣息。
看著那兩具被軍官像拖麻袋一樣拖出去的尸體,所有人的精神支柱正在一點點崩潰,已經(jīng)有人開始出現(xiàn)胡言亂語的現(xiàn)象。
在這地獄般的三天過后,黑色的鐵門再次被打開,一聲刺耳的傳喚在地下室中回蕩:“華颯颯,出來!”
被關(guān)押虐待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颯颯困難地抬起頭,努力睜大眼朝牢門口不解地看去。
一名軍官滿臉不屑地靠在門邊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他,而牢門外,是已經(jīng)換上了督軍府翻譯裝束的父親。
颯父懷里還抱著一套衣服,神色擔(dān)憂地看著颯颯氣若游絲的模樣。面對父親的擔(dān)憂,颯颯也只是抿了抿蒼白的唇,冷冷地看著他。
“還在那兒坐著干什么?老子叫你出來!要耽誤了督軍的事兒你就是死一百遍都賠不起!”軍官看著颯颯一副寧死不從的模樣,頓時暴怒。
“長官,長官,別生氣。”颯父趕忙賠笑著迎上去,對那軍官點頭哈腰:“這孩子估計是沒什么力氣站起身,我這就去扶他出來,你消消氣,消消氣?!?/p>
“呵,那還勞煩華翻譯,帶他出來后立刻按督軍說的辦,看好你的小狗,別讓他再咬人!”
“是是是。”
颯父立刻變了一副表情,匆匆忙忙走到颯颯身邊蹲下,小聲呵斥道:“你啊,現(xiàn)在可不是你能亂來的時候,先跟為父出去保命!從長計議!”
颯颯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母親已逝,而他地下黨的任務(wù)也未完成,豈能輕易放棄!
干瘦的手撐住地面,颯颯艱難地站了起來,颯父下意識扶住他。
站起來的瞬間,颯颯眼前猛的發(fā)黑,雙腿一陣陣發(fā)軟顫抖,險些跪下去!
颯父手臂一個使勁硬是拉住了他,再次對門邊那軍官笑出了一臉褶子:“多謝,多謝長官,我這就去按督軍說的辦?!?/p>
軍官看著虛弱的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的颯颯,鄙夷地哼了一聲。
颯颯腳步踉蹌地被颯父攙著,他感覺眼前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自己踩下的每一步都好像在逼近深淵。
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房間里,颯父把他放倒在床上,颯颯渾身虛汗,一口氣提在胸口,根本喘不上來。
“颯颯,你聽為父說?!憋S父放下懷里的衣服,坐到颯颯身邊,“大帥放你出來,主要是找你問話,一會兒我?guī)闳ヒ娝?,你可千萬別瞎說話,明白嗎?”
“那您要我和他說什么?”颯颯冷笑著,嘶啞疼痛的嗓音困難響起,“您難道要我和您一樣?為那軍閥,做,牛,做,馬?”
最后四個字是滿滿的諷刺意味,讓颯父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對殼的那副走狗模樣,他的臉頓時氣得漲紅!
“我...我也是為了保命,保你的命!你知不知道我這三日翻譯了督軍府多少法文報告,我是怎樣放下尊嚴(yán)討好他,才換你能出來的機會!”
“那您還是把我關(guān)回去吧?!憋S颯云淡風(fēng)輕地開口,“那幫人是我的殺母仇人,像您那般去巴結(jié)他們,我可學(xué)不來?!?/p>
“你...”颯父氣結(jié)。
父子倆再次僵持下來,最后還是想到,若颯颯不從,他們父子性命難保。颯颯鐵青著臉色拿起床邊的那套衣服,一言不發(fā)地走進了浴室。
換下那身臟的不能看的長褂,淋浴洗漱過后,颯颯又喝了一些熱湯水勉強維持了微弱的體力。
“好好說話,記住沒!”颯父領(lǐng)著整頓完畢后的颯颯急匆匆地趕往軍統(tǒng)室,在上樓梯的時還不忘轉(zhuǎn)過頭囑咐道。
來到了一扇雕刻著華麗花紋的重型金屬大門前,颯父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咚咚”敲了兩下門。
“進?!币粋€冷冰冰的聲音在里頭命令道。
大門從里面被殼的副官打開,颯父下意識垂下頭,帶著颯颯緩緩走了進去。
很明顯這是督軍府辦公室,每一處裝潢都透露著豪華二字。一張紅木長桌前的殼隨意地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眼神卻是冷漠的好像寒冬臘月一般。
除了殼,辦公室中的布藝沙發(fā)上還坐著兩個身穿軍裝的人。
身著深藍色軍裝的十辰于沉默著坐在沙發(fā)一頭,他似乎注意到了隨颯父進門的颯颯,目光又小心又細膩地在他身上打量起來。
牢獄中的素凈長褂已經(jīng)變成了一身藏青色的唐裝,顯得他有些慘白的皮膚更是白的嚇人。他的氣色比三天前更差,體型也更加瘦弱,簡直就是蒲柳之姿。即使這樣,洗去一身臟污的他還是難掩姿色,那雙妖孽的大眼睛中滿是冷漠和堅定,讓人感嘆的同時更是為他的病體生出一抹心疼。
十辰于眉頭疼惜地皺了皺。此人雖說是地下黨分子所生,但卻兩不相干,畢竟也算無辜之人,還是希望大哥不要太過為難他。
而沙發(fā)另一頭,則是個年紀(jì)看著三十出頭,模樣還算標(biāo)致,但氣質(zhì)卻不倫不類的男人。他身上的軍裝呈灰色,肩上卻是和殼一樣的黃章三星。
莫非這是外地派系的督軍?
“我讓你帶個人過來,你拖了近一個時辰?”殼冷冷地瞪著颯父。
“我是讓小兒去洗漱整理了,好讓他體面干凈的見您?!憋S父趕忙解釋道。
說罷,颯父趕忙回過身推了一下颯颯:“快向督軍行禮!”
颯颯別過頭,不為所動。
整間屋子頓時靜默下來。颯父見殼的臉色愈發(fā)的難看,心急的掐了颯颯一把,悄聲道:“小兔崽子,你是真的想死嗎!”
見颯颯依舊是不言不語,颯父差點氣得要當(dāng)場扇他一巴掌!
“現(xiàn)在可不是清朝了,行不行禮都無所謂,華翻譯不必逼迫令郎?!笔接诳粗S父就想對颯颯破口大罵的模樣,冷聲制止道。
見十辰于發(fā)話,颯父也只好悻悻地退到一邊。
“小十說的不錯,行禮確實是小事?!睔じ胶椭接诘脑?,站起身,注視著颯颯,一步步走向他。
“但我接下來要問你的問題,才是大事?!?/p>
颯颯被殼的氣場逐漸逼近,他緊張地攥緊了拳頭,屏息凝神地看著朝他緩步而來的殼。
就好像是一頭兇殘的惡狼露著獠牙,迫近著一只待宰羔羊。
颯颯忍不住驚恐地往后退去,殼卻突然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扯過颯颯的手腕惡狠狠地瞪向他的眼睛!
“你叫華颯颯?” “......”
“據(jù)我所知,你早年前往英國留過學(xué),回國之后你卻沒有工作,反倒常跟你母親前往殷城?!?/p>
殷城,便是各大革命組織的集中地,同時也是絕大部分地下黨的安身之處!
颯颯難免心虛起來,殼的眼神狠狠威懾著他,他使勁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料殼的手像鐵鉗般有力!
“那竊取情報的女賊死后,我卻沒有在她的尸體上找出任何線索?!睔び^察著颯颯的神色變化,一邊抓著他一邊開口。
“她是不是把督軍府的情報轉(zhuǎn)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殼手上一緊,幾乎要把颯颯的手腕捏碎一般!
確實如此,情報在颯颯手上。颯颯被殼毒辣陰寒的目光瞪的心中恐懼油然而生,身子開始不住顫抖起來。
“不!沒有,沒有!”颯父趕忙撲過去,滿臉尬笑地看著殼:“大帥,此事我知道!他母親是殷城人,颯颯常和她前往殷城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殷城是那女賊的娘家,他前去看望他外祖父母罷了!”
殼依舊是抓著颯颯不放,晦暗的眼神卻轉(zhuǎn)向了颯父,眸子里是滿滿的懷疑。
“小的對天發(fā)誓,颯颯雖是地下分子所生,但是和地下黨沒有任何關(guān)系!絕無一句謊話!”颯父直接被殼瞪得跪了下去,顫著聲音道。
“當(dāng)真?”殼再次看向颯颯,等待他的回答。
颯颯卻因恐懼和憤怒而一個音節(jié)都無法從喉嚨發(fā)出,一雙水眸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這剛烈的強硬性子著實是讓殼窩火!
見殼眼一瞇就要發(fā)怒,那灰軍裝的男人卻一副和氣模樣的上前了。
男人笑呵呵地去掰殼抓著颯颯的手:“殼督軍啊,您是真的不懂憐香惜玉,瞧您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把人家嚇得還有膽子說話嗎?”
殼被迫放開了颯颯,颯颯趕忙退后幾步,將自己的手背到背后。
殼蹙眉,嚴(yán)肅開口:“任督軍有所不知,此人與地下黨分子關(guān)系密切...”
“可是人家親阿爸都開口了,此人與地下黨絕無瓜葛,您難道還比他親阿爸還了解事實?”被稱作任督軍的男人道。
殼沉默了。
說罷,任督軍換上了一副色瞇瞇的笑容,轉(zhuǎn)頭看向明顯慌亂卻強行鎮(zhèn)定的颯颯:“我們也不應(yīng)該為難美人,對不對?”
別過頭,他瞇起那雙小眼睛,賊溜溜地打量著不遠處被殼嚇得渾身發(fā)抖的颯颯。雖然被關(guān)了這么多天,太瘦了些,但若能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不知道會美成什么樣。
“颯先生,別害怕。”任督軍揚起友善的笑容上前,一只手搭上颯颯柔弱的肩膀。颯颯下意識抬起頭直視他,那雙充滿色欲的渾濁雙眼便直擊颯颯大腦!
“颯先生,既然您和地下黨那幫家伙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那么在下相信殼督軍會好好待您的?!?/p>
任督軍充滿淫欲的眼神看的颯颯雞皮疙瘩一陣陣起,心底止不住的厭惡和氣惱。
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開始有意無意地隔著衣料撫摸著自己,颯颯眼睛一瞪,掙扎的力道瞬間變大!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從旁邊伸出,打在了任督軍抓著颯颯肩膀的手臂上:“任督軍,您不是還要和大帥商議往鄔城調(diào)遣派兵的事嗎?您放著正事不做,在這兒看美人?”
十辰于淡漠地看著任督軍。
任督軍見十辰于出面制止,只好尷尬的笑笑,松開了抓著颯颯肩膀的手:“十師長說的是,在下一時把正事忘了?!?/p>
任督軍和殼都一言不發(fā)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十辰于回過頭,端詳著間隔自己沒有多遠的颯颯。
他渾身僵直,眉頭微蹙,嘴唇緊抿,雙眼始終盯著地面不敢直視眾人。十辰于嘆了口氣,對著一旁沉默好久的颯父使了個眼色。
“遵命,遵命。”颯父領(lǐng)會到十辰于的意思,趕緊一臉討好的上前,拉過颯颯慢慢退出了軍統(tǒng)室。
大門關(guān)上,颯父怒不可遏地就打了颯颯的手臂一下:“小混蛋!你是不是存心想把我們爺倆害死!”
颯颯眼神黯淡無光,他無力再去反駁颯父的話,只是靜靜地跟在他身后走著。
颯父氣呼呼地轉(zhuǎn)過頭,步伐頻率快了起來,超過了颯颯走在前頭。
“你可千萬別在這幫兵痞子面前?;ㄕ辛耍麄冏屇愀墒裁?,你就老老實實的去做!”
“地下黨的事兒算是過去了,以后在這督軍府,不,在這整個景城,你別再提及你母親!保命要緊!”
颯父在前頭一邊氣沖沖地走,一邊滔滔不絕地數(shù)落著身后的颯颯。
“你被關(guān)了這么多天,身子也變得這么差,大帥賞了我在督軍府外一棟房子當(dāng)作我倆的新府邸,以后咱們出了督軍府就住那兒?!?/p>
“真是的,別的翻譯都是大宅大戶的,怎么我們就這么小一棟房子,也...”
還不等颯父抱怨完,身后突然“咚”的一聲,是沉悶的重物倒地聲音。
颯父一愣,機械地轉(zhuǎn)過身。就在方才,颯颯突然眼前一黑,昏厥在了地上。
“颯颯,颯颯!”颯父嚇得臉色煞白,趕忙奔回颯颯身邊想大聲喚醒他。督軍府中過往的人們都不住地把好奇的目光投向父子二人...
困難地睜開眼睛,意識逐漸清醒。清醒過后沒多久,又是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颯颯蹙眉輕輕晃了晃腦袋。
這是哪兒?
想從床上坐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酥軟的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醒了?”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颯颯轉(zhuǎn)頭看去。床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這是什么地方?”颯颯沙啞著嗓子問道。
“軍醫(yī)司。”軍醫(yī)淡淡地看著颯颯:“你今兒早晨突然在督軍府昏迷,情急之下才把你送過來的。”
軍醫(yī)突然挪動腳步,離開了颯颯的視線。透過門外,颯颯發(fā)現(xiàn)此時已是夜晚。
“氣血不足,營養(yǎng)不良,已經(jīng)給你打了一針葡萄糖,回去好好休養(yǎng)便是,一會兒感覺有些氣力了,立刻離開這里。”軍醫(yī)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了颯颯的病癥,下了逐客令便轉(zhuǎn)身離開。
目送軍醫(yī)離開沒多久,颯颯就聽見外頭傳來軍醫(yī)洪亮的聲音:“師長!”
軍閥又來了?!颯颯猛然坐起身往床邊靠,他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鹿一樣,心底高度緊張起來。
簾子被呼啦一聲掀開,深藍色軍裝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颯颯雙手攥緊被子,死死地盯著突然出現(xiàn)的寸頭男人。
十辰于看著對自己滿眼都是警惕戒備的颯颯,張了張唇想說些什么又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對自己身邊的副官使了個眼色。
那副官靠近颯颯床前,將一樣?xùn)|西放在了床頭柜上。颯颯定睛一看,那是一份糖水。
警覺的目光重新倒回十辰于身上,颯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十辰于抬手摘下軍帽,對颯颯微微頷首,聲音輕柔地開口道:“颯先生,在下督軍府師長十辰于,聽聞你身體抱恙,前來探望?!?/p>
十辰于的溫文爾雅讓颯颯眸色一滯,但他依舊沒有放下對十辰于的警惕心。
無視颯颯嚴(yán)厲戒備的眼神,十辰于站在原地,語氣依舊溫和,夾雜著愧疚的意味:“在下的兄長,殼督軍誤會你為地下黨分子,對你做出了一些過激的舉動,我替他向你致歉,對不起?!?/p>
颯颯抓著被子的手松了松,眼神中的警戒帶上了狐疑,一種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十分復(fù)雜無法言說。
十辰于這才將眼神挪向颯颯床上的一小處空位,輕聲問道:“我能坐你身邊嗎?”
“......”颯颯依舊是沉默不語,卻微微低下了頭顱,咬唇,垂眸盯著被子,也不拒絕。
得不到回答的十辰于最終還是讓副官搬來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颯颯床邊。
脫下深藍色的披風(fēng),無聲從容地在椅子上坐下。突然的近距離讓颯颯又不禁往遠處挪了挪,似乎很介意和十辰于接觸。
十辰于對颯颯的排斥毫不在意,態(tài)度依舊柔和紳士:“華翻譯目前還在督軍府工作,請你不用擔(dān)心,好好在軍醫(yī)司休息即可,華翻譯收工后自會來找你?!?/p>
說著,十辰于看向床頭柜的糖水:“綠豆甜湯有助于治療氣血不足與營養(yǎng)不良,希望你多保重身體,還有...”
十辰于頓了頓,颯颯鬼使神差地抬頭看向他。兩道深邃的目光便這么撞在了一起。
“大帥說,你曾是英國留學(xué)生,精通英語,想將你安排給我做翻譯?!?/p>
“我想詢問你的意見,你是否愿意做我的英語翻譯,為督軍府服務(wù)?不愿意也無妨,一切隨你的心意來便是。”十辰于說。
話音剛落,颯颯便將頭撇了過去,黑了臉色,雖然依舊無言,但很明顯是不愿意。
表明態(tài)度的同時,颯颯心臟再次砰砰狂跳起來,生怕自己的拒絕招來十辰于的怒火。
“竟如此不識好歹!”十辰于身邊的副官看著颯颯不卑不亢的模樣,眉頭一皺就要開口大罵。十辰于快速回過頭,不悅地瞪了副官一眼。
見副官識趣的閉上嘴,十辰于再度轉(zhuǎn)過頭,對颯颯無所謂地笑笑:“好,那你好好養(yǎng)著身體,不必理會督軍府的事情。”
“另外,今早的任督軍是個手腳不干凈的人,你還是注意提防此人。”十辰于淡淡的笑著,那笑容映在颯颯眼里,讓他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
“督軍府因誤會你而傷害了你,我和大帥已經(jīng)討論過了,會盡力去補償你,你接下來若有什么難處,隨時都可以找我,至于大帥讓你做翻譯的事,我會親自與他解釋清楚,你不必擔(dān)心?!?/p>
說完,十辰于站起身,語氣和緩儒雅:“十分抱歉,提起讓你不高興的事了?!?/p>
颯颯抬頭仰望著十辰于,瞳孔輕顫。
被粗暴對待了這么長時間,對母親逝去和被血洗家族的悲痛,對意志和虛弱身子的抗?fàn)?,對父親的絕望,對殼的恐懼和害怕,還有對今早那任督軍的厭惡和無可奈何種種情緒一直積壓在颯颯心中,壓的他喘不過氣,壓的他在這段時間內(nèi)無數(shù)次想尋死。
十辰于對他的溫柔和尊重,就是他在這座冰冷黑暗的地獄中,唯一感受到的一縷陽光。
不知怎么的,颯颯突然鼻頭一酸,淚水無意識地奪眶而出。他低下頭,雙手捂住臉痛哭了起來。淚珠滾滾而出,浸濕了他的手掌,雙肩微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像是極力抑制哭聲。本該撕心裂肺的哭聲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嗚咽,喉嚨里不停抽噎著。
十辰于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著颯颯崩潰的悲容,想伸手去觸碰他哭的顫抖的雙肩,最終依然僵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軍閥給他帶來的傷害太大,況且他方才一句話都沒和自己說。
應(yīng)該是懼怕自己吧...
“颯先生...”十辰于本就溫柔的聲音更是軟了幾分,目光平和,安慰道:“請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督軍府會盡最大努力彌補我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們...”
“颯颯!你醒了嗎?”十辰于話還沒說完,颯父便滿頭大汗的闖了進來。
十辰于和副官本能轉(zhuǎn)頭看向颯父。颯父望向十辰于,大吃一驚后便趕緊鞠躬問好:“不知二少帥在此,小的莽撞了,莽撞了!”
“華翻譯,我是來看望令郎的。”十辰于淡然回答道,“令郎氣血虧虛,且他不打算插手督軍府事務(wù),所以我希望華翻譯善,待令郎?!?/p>
十辰于將善待二字咬的極重。今早風(fēng)波過后,他便看出來颯父私下是怎么對颯颯的了。
“是是。”颯父一呆,明白了十辰于的意思后連連道好。
“既然如此,在下先告辭了。”十辰于戴上軍帽,從副官手里接過披風(fēng)披上。
別過頭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颯颯,他已止住哭泣,臉上一道道清晰的淚痕加上哀傷的表情,很是惹人心疼。
十辰于低了低眉,不再對颯颯說什么。理了理自己的軍裝,帶著副官離開了病房。
“祝令郎早日康復(fù)。”
“好的好的,我替小兒謝過二少帥。”颯父還一個勁兒地對著十辰于離開的背影點頭哈腰。
颯颯坐在病床上,還朦朧著淚水的雙眼注視著十辰于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
輕輕地挪到床頭柜邊,颯颯打開袋子,看向那碗精致的綠豆糖水。
手掌輕輕覆上碗身,是熱的。

十颯都是人間小天使啊嗚嗚嗚...
審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給孩子過吧!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