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將彈夾從中間掰開，給空的彈夾上了十發(fā)子彈，在滿是淤泥的戰(zhàn)壕里，花旗半自動步槍的齒輪裝彈器依然有效，只需要把彈夾插在上面齒輪照舊把7.8毫米步槍彈輸進彈倉。

這些邊境上的士兵已經(jīng)為國奮戰(zhàn)了許久，整支連隊上下竟十不存一，他們倒下或許邊境線也不會出現(xiàn)動搖，但他們要抵御的也并不是外敵而是出擊于黑油的怪物。

那些究竟是什么？就和以前吞噬首度附近城市的骷髏鬼怪一樣，這些生物也更為怪異，有的像是蜘蛛與螞蟻的結(jié)合，一邊七條腿一邊四條，也有的完全只有半個身子像是山坡靠黑油前進。

無論這些是什么，它們也都伴隨著相當數(shù)量的骷髏尸骸出現(xiàn)，這些尸骸穿著舊軍裝拿著以前的阿帕拉栓動步槍向他們攻擊。

打來的子彈也令人匪夷所思，自這個老兵入伍以來，他觀察那些子彈都有一個特征，這些包裹著泥漿和黑油的八毫米步槍彈被打出之后竟然是完全嶄新的子彈，威力十分夸張，一名下級軍士就曾經(jīng)被擊中直接爆裂了心臟，他的劍支撐著他的遺體鼓舞戰(zhàn)士們前進，全連上下最終只剩下了戰(zhàn)斗特派員領(lǐng)導他們。

之所以叫他老兵，并不是因為他經(jīng)驗豐富，而是年齡很大，有的士兵也管他叫老爹，他的名字被他自己忘記了只剩下一個阿方斯，故此這個連部的兵員冊上總會有這么一個只叫阿方斯的士兵，姓阿方斯的不少，叫這名字的可就不多了，老兵不懂這些，他只是一個邊境城市附庸諸多的農(nóng)村中的一個農(nóng)民，他入伍也只是單純出于保護村子而已。

“檢查好彈藥，偵察兵在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新的怪物?！?/p>

“還有二十發(fā)炮彈，兩盒裝，其中五發(fā)是炮射燃燒彈?！?/p>

“把火炮稍微往后挪一下吧?！?/p>

“這個戰(zhàn)壕依托樹林，要是有機槍手就好了。”

一個年輕的射手指著后面茂密的樹林，林間射術(shù)確實是偉大的發(fā)明，不過特派員并不認為那是個好辦法，而且那里的森林陰暗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敵人專用的獵場，那些栓動步槍兵普遍精銳，能夠透過細小的沙袋空隙射殺躲在后面的步兵，特派員召集過射手會議，結(jié)果只有一句話：帝政禁軍的量產(chǎn)。

老阿方斯篩子彈的手停了下來，他把耳朵湊到硬木上，沒什么聲音就接著篩子彈，污水上支著一口鍋，里面泡著一個空盒子，原本里面還有兩個罐頭，后來被阿方斯吃了，是過期的炒飯罐頭，里面還有一支番茄調(diào)味包，吃起來真差……他撕來一張紙皮擦拭鋼盔上骯臟的淤泥，沒有色澤，原本淺藍色的鋼盔變成了銀白色。

“老兵！你那還有手榴彈嗎？我打算綁個陷阱?！?/p>

“沒有了，一個柄雷叫那怪物吃了，一點殺傷都沒有。”

戰(zhàn)壕里總是充斥著怪味，一些特異菌落在土地上生長，每個人都心急如焚，想盡辦法一邊撤退一邊擊潰這些怪物，最終它們照樣還是通過這道防線，這個殘部所能做的只是把已經(jīng)知道的情況上報給英弗蘭德斯議會中央，剩余的事情全權(quán)交由共和國的將軍們負責，議會只做戰(zhàn)爭內(nèi)政的主持工作。

特派員挎著沖鋒槍在戰(zhàn)壕的每一個射擊位置分發(fā)鐵片，這是一種簡單的支架，從中間掰開卡在槍管上就行，不過射手們一般用不上，他們更喜歡直接抵在沙袋上射擊，不過這很愚蠢因為前面已經(jīng)說過，那些亡靈步槍兵卓越的射術(shù)，破舊的地圖展開在桌子上特派員對比著地形和方向判斷所處的位置。

除了那面旗幟，這個連幾乎把設(shè)備全都丟了，兩個士兵正在重新把旗幟樹立在這片窄小脆弱的陣地上，這很快就遭到了特派員的訓斥，旗幟過于顯眼簡直是在給對方做靶子，這兩名士兵被罰去全日負責給其他士兵檢修槍支，老阿方斯頭也不回的就把槍遞給那兩個年輕人，他待會還要搬運炮射燃燒彈呢。

炮兵們往火炮上涂抹泥漿和樹枝，這門五十毫米的步兵火炮在過去的戰(zhàn)斗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它或許將在這里結(jié)束它的最后一戰(zhàn)，第三十六騰躍兵連，這個曾經(jīng)由精銳射手組成的連隊如今連射手新兵都存數(shù)不多，其所隸屬的臨時第九獵兵師也已經(jīng)徹底消亡，能夠活下來的人都是相當幸運的。

“特派員，泥漿厚度出現(xiàn)了異常，有可能是它們追上來了。”

“先別定論，它們主要依賴黑油形成的油潭，沒有這個，泥漿再多也無濟于事?！?/p>

“是，如有異常我會向您再次匯報的?！?/p>

特派員看著偵察兵身上的衣物又看了自己的衣服，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因臟菌而死于非命，因為在他的膝蓋往下已經(jīng)沾滿了泥漿和未知的混合痕跡，有可能是排泄物或是手術(shù)廢水。

相比之前所待的充滿臭味與血腥的防線，這個泥漿戰(zhàn)壕已經(jīng)相當干凈，戰(zhàn)壕的守軍離開前或許考慮到后續(xù)部隊的撤離，特地維護了一些管道。

重點是他終于可以找個好地方給自己的普列文沖鋒槍沖洗槍管和槍支零件，他不會再使用它了，至少在清理干凈之前這支槍會被拆解放進背包，直到再次組裝啟用，那根不斷排出清水的水管成了殘部用水的唯一地方，所幸它出水量大，用絨條洗刷一下就把堵塞槍支的異物洗出，還不錯，槍沒有什么大問題。

這種每分鐘射速900發(fā)的七點六五毫米彈搭配普列文固定托沖鋒槍最能證明民主軍工廠的品質(zhì)，不過再好的沖鋒槍也打不爛那些怪物的身軀，它能做的也只是留下一些刮痕罷了，對于特派員而言，真正令他難過的是那根三色羽毛已經(jīng)折短，這一榮譽象征的損失令他消沉了許久，那是對于他而言最漂亮的裝飾。

我們還是把視覺先放在偵察兵身上，這兩名勇敢的士兵端著步槍踏上了開闊的公路，他們頭上的盆盔額外夾著一個通訊器，這種貝殼狀的收音機連著淡淡的電帶，可以供士兵外出時的簡易聯(lián)絡(luò)，它一次能錄十四句話，令許多士兵喜愛并給它起名為'電臺海鮮'，正式名稱為夾貝通訊器。

“進行第一次反饋，陣地右邊的開闊公路，時間不確定，我和另一位同行的手表都卡在了五點，這里有一個荒廢的村莊，我們打算看看?！?/p>

咚！咚！公路的盡頭傳來了聲響，聽起來像是堅硬物體敲擊地面，一只披覆甲殼的十一腿怪物緩慢前進，后面是一群追趕它的王政騎兵，他們端著爆炸長矛向這怪物發(fā)起沖鋒，隨后便被無情的打翻在地，這類怪物看起來并不需要黑油襯托，偵察兵用相機把它拍下來，順便給這些騎兵拍了遺照。

隨著長矛炸串了怪物的甲殼，從內(nèi)跳出大量的亡靈步槍兵，這些亡靈步兵并不打算使用子彈而是插上了刺劍，這種劍式刺刀使步槍變成了專對付騎兵用的地刺機關(guān)，雖然不能射擊但可以給戰(zhàn)馬捅出致命傷，刺劍捅入馬體之后馬上就會與扭頭斷裂，這些亡靈步槍兵卸下扭頭對著騎在馬背上的騎兵射擊。

“你真該看看這個，反塹壕騎兵被幾個栓動槍打的頭破血流。”

“少說風涼話，勒內(nèi)，你也知道，理查溫將軍是因何而死的?！?/p>

“那我可就更愿意看他們受罪了?！?/p>

另一位偵察兵不愿意把時間放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他的名牌上飾有一段金邊，羅歇.吉奧羅，他觀察那個廢棄村莊已有許久，卡車被掀翻倒地，房屋幾近毀壞，唯獨破敗的教堂還聳立在那，里面應(yīng)該還住著人。

謝天謝地，也許我們能知道些什么！吉奧羅給槍里壓了十發(fā)子彈，他叫上勒內(nèi)陪他一起去看，通訊器馬上傳來嘈雜的雜音，聽起來像是干擾，也可能是通訊器除了故障。

吉奧羅把通訊器關(guān)上，以免造成其設(shè)備自毀，被毀的房屋里已經(jīng)見不到有人的存在，不過都有一個明顯特征便是房屋中流淌著淺淺的黑油，既沒有與周圍的建筑發(fā)生吞噬也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水，并且依然粘稠，這不是正常的水，但試劑紙條也沒有做出反應(yīng)，它只是像觸碰了正常的水一樣什么變化也沒有。

“你看那！那有兩具尸體，我的天，那是對新婚夫婦。”

“噓，勒內(nèi)，你在外面看著，我過去看看?！?/p>

“別去，那還藏了一只，你聽。”

勒內(nèi)沒有說錯，確實有一只甲殼類在那啃食遺體上的血肉，被啃食的部分馬上化為水然后便開始'產(chǎn)卵'，也不能說是卵，吉奧羅沒見過產(chǎn)卵的怪物，他向勒內(nèi)借了打火機往里面扔了一塊點燃的破布，整個房子就燒了起來，發(fā)出令人惡心的味道，這需要一個戰(zhàn)斗工兵，拿噴火器或者爆破炸藥，把這個村落焚毀徹底讓其消失，否則就會是個巨大的飼養(yǎng)地。

兩個人走進教堂，在這，通訊器恢復了，特派員的聲音變得清楚，他重復了許多遍陣地遭受襲擊的事情，不過由于通訊器的性能問題，具體陣地受襲程度沒有說并且偵察兵也沒有得到下一步命令，他們只能繼續(xù)完成手頭的偵查，教堂還算安全，勒內(nèi)和吉奧羅發(fā)現(xiàn)了通往地下室的通道，不過被鎖鏈鎖死。

“我打開它，你負責射擊?！奔獖W羅拿出鉗子對準鎖鏈打算夾斷它，勒內(nèi)展開了刺刀對著門，卡嘣！鎖鏈斷開，吉奧羅抓起握把就開始往上掀，勒內(nèi)清楚他只能打一槍，必須要一擊必中，他走下樓梯打開了頭盔上的燈，這里儲存著食物、水、床、日常用品……以及人，不少村民躲在這里避開那些怪物。

“沒情況，吉奧羅，是這個村莊的村民！?！?/p>

“看看身上有沒有傷口?！?/p>

“你先在上面吧，我問問這些人發(fā)生了什么?！?/p>

偵察兵的動作在此停止，該把視角轉(zhuǎn)向陣地的那一邊，通訊器主機開始傳出瘆人的聲音，特派員與一眾射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拿這個發(fā)瘋的機械一點辦法也沒有，老阿方斯甚至想把它扔進泥漿里，在發(fā)出了一段如同哀嚎一般的咆哮之后這臺機器崩潰了，它的出音口不斷流出液化金屬，主機與廢鐵別無兩樣。

炮兵的觀測鏡里開始出現(xiàn)先前那只巨大怪物的身影，一名炮手隨即拉響了警報，步兵們從塹壕的每個洞口沖出來到自己的射擊位置上，手榴彈和鐵鏟倚在護木墻的兩側(cè)。

板條箱里面存放著幾個繃帶卷和紗布，那東西基本沒用，只是徒增心理安慰，栓動步槍的彈頭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命，電子設(shè)備完全被控制起來不能使用 調(diào)試火炮所用的自動變更現(xiàn)在要由炮兵自己手操完成。

怪物停下了，它卸下了厚重的甲殼融化成了一片黑油領(lǐng)地，在刻板印象中黑油生物依托黑油領(lǐng)地而存，沒有了黑油也就沒有了它們立足的地方，這是錯誤的，老阿方斯在這里看到了與農(nóng)村報紙上完全不一樣的場景，那些已死的士兵從泥漿里爬出，身上卻一點污垢都沒有，白色的手套和完全干凈的器械令人驚嘆。

射手們很快拋棄了幻想，那是死人的東西，之所以干凈也絕不是沒有原因，護木上涂的是控型油脂，用于控制護木可能出現(xiàn)的變形與內(nèi)部損壞，這簡直是在閱兵場上才能看到的精銳，他們在塹壕前的樹林里排成陣列，一個戴著騎兵手套的軍官在用望遠鏡看著特派員和陣地上的射手。

似乎是心生敬畏，這個軍官撤銷了自己的炮兵，它將用步兵發(fā)動進攻行動與特派員領(lǐng)導的射手們交火，不過這也只是在不對等的基礎(chǔ)上稍微對等而已，老阿方斯把槍口對準了其中一名步兵，他看得清楚，那所謂的士兵就是個骷髏，臉部到脖子間用圍巾或衣領(lǐng)遮擋，也不知道是空的還是剩有血肉。

“這樣打，我們不占優(yōu)勢，這塹壕不防手雷?！?/p>

“老兵，你有沒有什么對策？”

“要我看，沒什么對策。”

塹壕就這么大，沒有機槍也沒有迫擊炮，兩挺火焰噴射器距離也有限，對面可不會發(fā)動刺刀戰(zhàn)，無論是帝政還是共和國，英弗蘭德斯永遠都是步槍手傳統(tǒng)國家，這些細化到個體的訓練讓英弗蘭德斯擁有戰(zhàn)場上的數(shù)量優(yōu)勢，可特派員卻多么希望英弗蘭德斯不是這樣的國家，那些亡靈步槍兵只要在一聲令下就能用威力十足的齊射打爛這片塹壕上的所有東西。

“我很欣賞你們這些人的勇氣，你們比那些伯爵領(lǐng)地的蠢貨聰明的多。”

“伯爵領(lǐng)地？”

“老兵，這個就是那些王政國家原本的名字，它們曾經(jīng)是分出去的領(lǐng)地國家?！?/p>

“然后獨立了？反過來聯(lián)合進攻我們?！?/p>

至于先前那些騎兵的結(jié)局，天知道……被這些死人摸過的東西永遠都那么干凈，除了地面，“以及，我希望你們能為泰雷茲殿下服務(wù)，以英弗蘭德斯人的角度?！边@骷髏軍官發(fā)出的厚重聲音讓特派員感到不適，可是，就算是耳朵再難受他也把泰雷茲聽得清清楚楚，曾經(jīng)被他不看好的事物已然成真，帝政夫人未死，竟是真的要數(shù)十年后奪回她的皇冠。

“不可能！”一名射手干脆把軍旗再次纏繞在木棍上在塹壕里豎起，老阿方斯一邊敲著鐵盒一邊心里暗說一句干的真好，確實沒人支持它們這是事實，更何況才幾天前雙方還不停交手，那時的態(tài)度、精神面貌與現(xiàn)在完全不同，不過那軍官顯然只是象征說說，它清楚這些人是不會放棄共和國的，忠于帝政就必然為其戰(zhàn)斗到底，那些塹壕里的共和軍也是如此。

亡靈們傾巢而出，手中的栓動步槍完全沒有?；鸬囊馑迹情T五十毫米的火炮倉促打出了一發(fā)炮射燃燒彈，火焰點燃了那片樹林，亡靈步槍兵伴著烈火行動，直到火焰徹底燒碎它們的軀體，射手們的半自動步槍很少射擊，他們要么是被火力壓的抬不起頭來，要么是勉強打出幾顆子彈，特派員不得不把拆卸的槍支組件連忙在桌子上拼裝。

不過，這些亡靈兵可沒有手榴彈，它們只是普遍的步槍兵而不是細化的擲彈步兵，而且除了刺劍也沒有刺刀，刺劍不具備近戰(zhàn)能力也是一次性用品，它們也不可能揮舞槍托打人，因為共和國的射手們擁有刺刀這一舊傳統(tǒng)的遺留，結(jié)果，這些步槍兵強力的火力與精準度被塹壕消磨，試圖突入的步兵被射手們在塹壕里干掉。

“特派員！火炮完蛋了！”

“拿上你的鐵鏟，把它交給炮兵，他們知道該怎么做?！?/p>

“小心那些步槍兵，你的鐵鏟很有可能漏個窟窿?！?/p>

“放心，我從后面繞過去?！?/p>

交付炮兵鐵鏟的用處在于埋設(shè)一個塹壕陷阱，等所有人撤離塹壕，將爆炸物引爆，敵方力量頃刻間被土石埋葬，特派員觀察這些亡靈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妙的規(guī)律，它們似乎必須按照舊軍事法則來行動，一旦這一法則出現(xiàn)了無法解決的問題，它們就會去融合各種行動使其有效，這也意味著只要有一個人加入它們的行列都有可能讓其獲得更為先進的軍事系統(tǒng)。

“您怎么把機械貓頭鷹徽章卸下了？還有那根羽毛……”

“太過顯眼很有可能成為敵人的目標，待會必須放棄這個塹壕?！?/p>

“我們還有兩個偵察兵在外面，他們怎么辦？”

“他們不會回來，只要主機失控，偵察兵就可自由作戰(zhàn)，我們必須要繼續(xù)撤離，直到……”

砰！砰！砰！勒內(nèi)和吉奧羅站在教堂外面射擊，這兩個偵察兵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原本看著正常的村民一瞬間變成了怪物，它們用獵槍與一些簡易的發(fā)射器槍支把他們兩個趕出教堂，說是怪物也并不是真正的怪物，更多是像被控制，總之從行為舉止上已經(jīng)不是人了，吉奧羅負責打折它們的四肢，勒內(nèi)則負責打穿它們的頭。

“我找到了一本書，在教堂里，總之不能是什么宗教書。”

“等結(jié)束了再說吧！”

一發(fā)霰彈打掉了勒內(nèi)的通訊器，半自動步槍的彈藥余數(shù)不多， 那些怪物一樣的村民卻成群結(jié)隊的向他們二人襲來，在那些村民的口中不停念叨著：于土地上燃燒，泰雷茲終將奪回她的皇冠。發(fā)出的聲音竟讓勒內(nèi)雙耳流血，吉奧羅要求勒內(nèi)馬上戴上耳塞，為時已晚，幾個蟲子樣的機械造物從地下鉆出試圖將勒內(nèi)拖入其中。

子彈和柄雷都沒有用，勒內(nèi)死了，不過他選擇了自爆，那些機械造物被炸掉了幾枚零件痛苦的縮回自己的'世界'里去，吉奧羅提著槍馬上逃離這個如同地獄一樣的村莊，他每跑一步，身后的土地就發(fā)生不規(guī)則的變化，廢墟上延伸出各種各樣的石柱，那些已經(jīng)完全淪為怪物的村民又被石柱碾壓，整個村莊面目全非。

天邊的信號彈告訴了他，殘部已經(jīng)撤離，他只需要使勁逃離……就可以與所有人會和……，吉奧羅像是身體截斷了一樣，上半身與下半身徹底分離，藏在風衣里面的書也甩了出去，滑倒了一雙白色高跟鞋前，被一位穿著紅裙披著皇室棉襖的婦人撿起，天空下起了大雨，幾十把傘圍著這位婦人轉(zhuǎn)，沒有一滴雨滴到她的身上。

“謝謝你，幫我找到了這本書，我還以為你們這低下的共和國把它燒了?！?/p>

“殿下，我們還需要追擊那些已經(jīng)成為潰軍的敵部嗎？”

“放走他們吧，我們也讓他們一步，那個村莊不要了?！?/p>

“要毀尸滅跡嗎？”

婦人搖搖頭，用紅色的折扇給自己扇風，比較身邊如同死尸一樣的軍官，她簡直是唯一保有人類面貌的亡靈，哦不，用她來形容實在是有些敷衍，或許該直呼其名，厄爾迪內(nèi).英弗蘭德斯.泰雷茲女皇。

她蘇醒并帶著那些昔日帝政的忠誠者鎩羽而歸，泰雷茲根本不會明白她所創(chuàng)造的新帝國只會是一個充斥著惡心怪物的地獄，不過，她優(yōu)先要做的是證明這滅亡了三十年的帝政重現(xiàn)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