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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次無(wú)預(yù)謀的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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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gè)夜晚，克里斯汀娜穿著員工服拿著記菜本慌慌張張的進(jìn)來(lái)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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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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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知道她一向冒冒失失的，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她又慌張又興奮的表情向她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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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停下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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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幾個(gè)中國(guó)人或者是日本人，我不知道是不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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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娜噼里啪啦說(shuō)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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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他們?cè)谡f(shuō)什么，或許他們?cè)谡f(shuō)英語(yǔ)，但是我就是聽不懂，幫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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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為難，但陳徐言還是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好吧，我懂了，我會(huì)幫你，如果他們不是中國(guó)人我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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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a lot”她流露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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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e welcome”陳徐言只好假裝淡定，洗干凈手，爽快地接過(guò)她手中的紙筆，整理了一下著裝便從工作間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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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其實(shí)不大，但是裝潢有很特色，滿滿的英倫風(fēng)能吸引不少的游客，如果不是客人們現(xiàn)代的穿著，陳徐言覺得自己是在上世紀(jì)八十年代的電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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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走一步都在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可當(dāng)她站在四人旁邊時(shí)，她還是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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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看到他們都是亞洲人的模樣，看起來(lái)和她年齡差別也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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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見她過(guò)來(lái)了，最先和她伸手打招呼的是一位穿著淺灰色外套的男子，年紀(jì)可能二十六上下，帶著些成熟儒雅的氣質(zhì)，但是眼神里又夾雜著一絲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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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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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用眼神掃了掃這四人，覺得他應(yīng)該是里面最有領(lǐng)導(dǎo)力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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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沒有運(yùn)動(dòng)細(xì)胞，對(duì)運(yùn)動(dòng)會(huì)不感興趣，自從08年10歲的時(shí)候跟著外公外婆看過(guò)北京奧運(yùn)會(huì)，便沒有再看過(guò)任何運(yùn)動(dòng)會(huì)比賽，不然她肯定能認(rèn)出這四人是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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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蹩腳的英文詢問著“堪油死碧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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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聽到這中式英語(yǔ)發(fā)音便忍不住笑了起來(lái)，還沒等他說(shuō)完便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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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懂中文?！?/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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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他們一行人也都笑了起來(lái)，一邊笑，一邊嫌棄那人英語(yǔ)說(shuō)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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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東在陳徐言出現(xiàn)之前一直在靠在椅凳上，百無(wú)聊賴地玩著桌上的牛仔不倒翁。他其實(shí)并不想來(lái)這里吃飯，趕了那么久的飛機(jī)，比起吃他現(xiàn)在更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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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聲音，他才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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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的個(gè)子在這里算矮的，穿著藍(lán)灰色的制服，寬大的衣袖顯得她十分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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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長(zhǎng)發(fā)挽起，額前的劉海散亂在兩邊，露出光潔的額頭，餐廳里的光從一側(cè)打下來(lái)，映照在她的臉一半明亮，一半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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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眉眼之間的一顆小小的紅痣，像用細(xì)紅筆點(diǎn)了一個(gè)點(diǎn)，不偏不倚正好在最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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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笑，眼里便浮動(dòng)微弱的光芒，眼波流轉(zhuǎn)間，勾心動(dòng)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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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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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很久以后，他突然想起問她時(shí)，她笑著說(shuō)，那不是痣，不過(guò)到底是什么她又不肯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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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gè)穿著杏色外套，看起來(lái)比她還小很多的短發(fā)剪得像男生一樣短的女生轉(zhuǎn)過(guò)頭來(lái)問她，“你是華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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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好像是單眼皮，但勝在臉和五官都很小巧，可能是還在青春期臉頰有點(diǎn)肉嘟嘟的，看起來(lái)很好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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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搖搖頭，“不，我是留學(xué)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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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小聲地贊嘆了一聲，“哇，好厲害?！钡垢愕盟缓靡馑剂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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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需要些什么？桌上是菜單，有不懂的可以問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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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位淺灰色大哥哥樣子的人抬起頭問她“有什么可以推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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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欣喜和一直以來(lái)的不順，再仗著其他人聽不懂中文，陳徐言一點(diǎn)也不設(shè)防地小聲嘀咕著，“都不怎么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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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這句話被她面前的樊振東聽到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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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自己正在撥弄的不倒翁一下子笑了起來(lái)，陳徐言這才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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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十分精致，右眼角下有顆明顯的淚痣，眸子黑白分明，餐廳的燈光照射進(jìn)他眼里，亮晶晶會(huì)讓人想到盛夏夜晚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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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純白的衛(wèi)衣，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臉上還有些未褪的嬰兒肥，笑起來(lái)的時(shí)候露出酒窩，臉圓滾滾倒顯得十分可愛又清爽，偏偏五官又很立體，下頜線十分顯眼，平添了一分瀟灑與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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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莫名想起了在四川動(dòng)物園看到的大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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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那人低頭看了看菜單，又問“那這有什么特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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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皺著眉，想了想，問他們，“你們是打算當(dāng)飯吃，還是就是嘗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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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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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膽子大了起來(lái)，說(shuō)了一大堆實(shí)話，“當(dāng)飯吃的話，就推薦一些符合我們胃口的，但是就沒有那么有特色，但是能吃。只想嘗嘗鮮的話，就不怎么對(duì)胃口了，但是我保證很有特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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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流露出困惑的神情，試探性地詢問著其余同伴，“five f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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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的少年笑了起來(lái)，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一股東北味的打趣道“什么five five啊，一半一半？龍隊(duì)，你這英語(yǔ)真的還是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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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轉(zhuǎn)過(guò)頭來(lái)問陳徐言，“這里有什么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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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手忙腳亂的在菜單里翻找著，“等等，我看看，應(yīng)該是有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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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來(lái)的嗎？留學(xué)高中嗎？”那個(gè)叫龍隊(duì)的人明顯對(duì)她不熟練的表現(xiàn)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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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尷尬的笑了笑，解釋著“不是不是，我剛大一，來(lái)英國(guó)也沒多久，工作主要也不負(fù)責(zé)這個(gè)，我朋友她負(fù)責(zé)但是她聽不懂也說(shuō)不來(lái)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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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意味深長(zhǎng)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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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尷尬，她下意識(shí)輕咬住下唇，強(qiáng)迫自己專注事情，不要想太多，目光快速瀏覽過(guò)一頁(yè)又一頁(yè)的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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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東含笑望著她露出小兔子一般的門牙咬住紅潤(rùn)的下嘴唇，就好似看見了小兔子啃胡蘿卜般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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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你真的要喝酒？”坐在最里面靠在椅子上的男人終于發(fā)話，他穿得很厚，頭發(fā)也很不羈，給人感覺痞痞的，還有點(diǎn)不聰明，很有一副不負(fù)責(zé)家長(zhǎng)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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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走神突然被點(diǎn)到，他還有點(diǎn)沒有反應(yīng)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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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陳徐言則加緊了尋找的目光，生怕他們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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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lái)都來(lái)了英國(guó)就嘗嘗吧，反正離比賽還有幾天呢?！鄙倌晁伎计毯蠡卮鹬茄哉Z(yǔ)比起之前的隨性還是收斂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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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陳徐言終于找到了酒所在的位置，然后又開始皺眉，有些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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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聲，底氣不足的說(shuō)，“找是找到了，但是我對(duì)酒不了解，只知道名字，要不我還是叫我朋友來(lái)給你們介紹一下酒，我來(lái)翻譯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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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完，陳徐言趕忙放下菜單道了個(gè)歉，就溜去找救援去了，邊走邊覺得自己有些丟臉，來(lái)幫忙結(jié)果忙也沒有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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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東跟著回頭看著她低著頭快步離去的背影，已經(jīng)深刻感受到了她的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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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在后廚找到了克里斯汀娜，將這一切說(shuō)給她聽了之后，她爽快的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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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娜是典型的歐洲人長(zhǎng)相，五官立體，金發(fā)碧眼，臉上還有點(diǎn)雀斑，有些胖胖的，但是笑起來(lái)挺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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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娜不愧是專業(yè)的，在介紹時(shí)十分詳細(xì)，而且說(shuō)話熱情又富有感情，站在一旁的陳徐言倒跟小學(xué)生一樣站得筆直，一字一句盡職的翻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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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東的目光則從她的臉上轉(zhuǎn)移到她手腕的粉水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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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小小的粉水晶晶瑩剔透戴在她纖細(xì)的手腕上，隨著她寫字的晃動(dòng)而晃動(dòng)。他覺得這個(gè)顏色配上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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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樊振東，“幫我看看有沒有什么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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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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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一頭霧水，“??？你在說(shu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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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回過(guò)神來(lái)，轉(zhuǎn)過(guò)頭來(lái)問她，“你剛剛問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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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孫穎莎也不在意這些，“幫我看看有沒有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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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樊振東回過(guò)頭去，出聲，“那個(gè)不好意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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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稍微拉低了餐單，對(duì)上他的目光，聲音十分溫柔?！霸趺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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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問有沒有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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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陳徐言熟，作為一個(gè)重度甜食愛好者，餐館的甜品她都蹭著嘗過(g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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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布丁，提拉米蘇，司康餅，乳脂松糕，伊頓麥斯……”她停頓了一下，補(bǔ)充“伊頓麥斯挺好吃的，只是是冰淇淋，可能不太適合這個(gè)季節(jié)，但是真的好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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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說(shuō)起這些的時(shí)候眼里閃爍著歡喜，這都被他看進(jìn)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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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來(lái)一份伊頓麥斯?！睂O穎莎從里面湊了出來(lái)，露出上半身，還舉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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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滴，”隨后陳徐言轉(zhuǎn)頭望向近處的他，“你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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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lái)想拒絕，但是對(duì)上她的目光時(shí)就把拒絕的話咽進(jìn)了肚子里，磕磕絆絆的說(shuō)，“提……提拉米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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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陳徐言開心的在伊頓麥斯和提拉米蘇后面畫上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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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克里斯汀娜兩個(gè)人這樣搭著伙終于把點(diǎn)餐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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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牛肉加約克郡布丁，炸魚薯?xiàng)l，司康餅，香腸佐土豆泥，蘭開夏郡火鍋，伊頓麥斯，提拉米蘇以及苦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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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jiǎn)直英國(guó)得不能再英國(guó)了，她也已經(jīng)盡全力阻止他們點(diǎn)一些難吃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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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向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正打算離開把點(diǎn)好的單遞到廚房，便被龍隊(duì)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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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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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成任務(wù)后一身輕松，回答也很痛快，“四川的，我說(shuō)話沒有口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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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怎么聽得出來(lái)，”他笑了，像是逗小孩玩一樣。“你猜我們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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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整個(gè)放松下來(lái)，聞言輕笑，“這還用猜，東北的啊?！彼€學(xué)著東北的口音說(shuō)了一句“我尋思也妹有口音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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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了起來(lái)，她也跟著笑，好像他們是相識(shí)已久的朋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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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什么的就輪不到她了，陳徐言自覺的前往后廚繼續(xù)打掃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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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東好奇的端起面前的酒杯，淺嘗了一口苦啤酒，然后咋舌，嘴角也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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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龍見他這副模樣覺得好笑，也端起酒杯灌了一口，而后面不改色的遞給旁邊正在大快朵頤的許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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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昕專注地切了一塊牛肉，對(duì)樊振東的反應(yīng)毫不知情。自然十分信任的接過(guò)馬龍遞過(guò)來(lái)的酒，毫無(wú)防備地猛灌了一口，五官瞬間被苦到變形，差點(diǎn)吐出來(lái)，對(duì)著旁邊看好戲的人一頓聲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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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暗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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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龍洋洋得意，笑得一臉無(wú)辜，向?qū)γ鎯晌恍∧贻p介紹道，“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么殘酷?！?/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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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昕馬上用檸檬水漱了漱嘴，然后拉人跟他站隊(duì)，“看到了沒？他這副嘴臉，誰(shuí)會(huì)覺得馬龍乖啊，整個(gè)一白切黑，焉壞焉壞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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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dāng)事人馬龍就當(dāng)這是一種夸獎(jiǎng)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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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挖著自己的冰激凌，暗暗發(fā)笑，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dòng)覺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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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東則又端起苦啤酒嘗了一口，它的口感并不是單一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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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只是啤酒里若隱若現(xiàn)的骨架，仍然有著其他豐富微妙的東西來(lái)豐滿其血肉，呈現(xiàn)出曼妙的風(fēng)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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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也不是很接受這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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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是你喝的方法不對(duì)，你得喝慢點(diǎn)，它才有回味?！彼@樣對(duì)許昕忽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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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龍聽聞此話坐在座位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笑而不語(y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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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昕將信將疑的端起酒杯，不過(guò)見樊振東一臉實(shí)誠(chéng)的模樣，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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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決心嘗了一口之后，他臉色再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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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們倆合起伙來(lái)整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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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瘪R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zāi)樂禍，端起酒杯和對(duì)面的樊振東碰了碰，慶祝兩人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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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shuō)，“苦確實(shí)是苦，但是回味起來(lái)還是很不錯(cuò)，不愧是很有特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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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東也笑了，只不過(guò)笑意未達(dá)眼底便又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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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酒和他們的人生是一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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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外面好像下雨了?！笨死锼雇∧让ν晖饷娴囊磺凶哌M(jìn)來(lái)，一臉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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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抬頭看了一眼掛鐘，已經(jīng)是十一點(diǎn)了，到下班時(shí)間了，她工作也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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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Я藗?，現(xiàn)在外面還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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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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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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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開心的笑。”克里斯汀娜瘋狂眨眼，湊到她面前，“你不喜歡英國(guó)人，一定喜歡中國(guó)人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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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解釋，“我只是很開心能遇見他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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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克里斯汀娜一副我都懂的表情，“也許你可以試著大膽一點(diǎn)，我十六歲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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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徐言沉默了，也更加深刻的體會(huì)到了中外文化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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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換下工作服打算離開時(shí)，卻發(fā)現(xiàn)有四個(gè)高低胖瘦各不相同但同樣落寞的人影站在餐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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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娜聽不懂中文，自然是把陳徐言往前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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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又來(lái)？不會(huì)又丟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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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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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望雨興嘆四人聞聲同時(shí)回過(guò)頭來(lái)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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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了原本挽著的長(zhǎng)發(fā)，隨意披在了兩邊，再加上她頭發(fā)有些自然卷，將她的臉顯得更加小巧，身穿棕色風(fēng)衣，里面搭著一件簡(jiǎn)簡(jiǎn)單單的白色襯衣，下半身穿了一條黑色的半長(zhǎng)裙露出潔白的小腿，最后加上了黑色的馬丁靴，將黑白兩色應(yīng)用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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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樊振東開始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因?yàn)楹染屏怂阅槻虐l(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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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最有領(lǐng)導(dǎo)力的馬龍發(fā)話了，“我們都沒有帶傘過(guò)來(lái)，這里離酒店還是有些遠(yuǎn)，想問一下這里有傘借用嗎？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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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一下，應(yīng)該是有的。”說(shuō)完她就往柜臺(tái)里面走去，翻找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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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shí)顧客會(huì)把傘忘在這里，店主就搞了個(gè)失物招領(lǐng)處，里面肯定有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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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有，但是只有一把，而他們有四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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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找到的這一把給了馬龍，然后從自己包里拿出一把折疊傘遞給了樊振東，對(duì)他們說(shuō)“只借哦，都明天還我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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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大家都坐著，而她站著，所以沒有意識(shí)到他居然比她高了那么多，而且與同行的人比起來(lái)很壯實(sh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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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有些怕很壯的人，很有壓迫感?？傆X得能一拳把她打得倒地不起，她又毫無(wú)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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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白皙的臉紅撲撲的，眼神清澈，眉間也一股正氣，軟乎乎的樣子，看起來(lái)沒有什么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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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東接過(guò)她手里的傘，不免有些擔(dān)心，“你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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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我和我朋友打一把傘就行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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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謝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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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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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熱情倒讓她覺得有些壓力大，因?yàn)樗旧砭褪且粋€(gè)有點(diǎn)社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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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雨中揮手告別，他記住了她微笑的臉。

PS：啊，卡文好痛苦，寫小說(shuō)是需要天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