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待到陸宸帶著陸梵去休息之后，力堂、藥堂、敏堂、御堂四堂堂主一齊反對。

“你們之間的契合度太低了，”藥堂堂主道，“你當年未嘗沒有與明教的那位做過匹配?！?/p>

藥堂堂主遲疑著，不知是否該說出來。

“天乾地坤之間，皆有契合度，驚魘，你跟陸教主的信息素契合度是零，當年那么多測試中，只有你們的契合度是零?！?/p>

“你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可能?！?/p>

“沒有天乾和地坤能在零契合度這條路上走遠的，他無法標記你，易感期與雨露期你們無法互相幫助，你們之間永無忠貞?！?/p>

“驚魘，你會瘋的?！?/p>

十六歲的唐驚魘不知道零契合度有多痛苦，他只知道他愛上了一個不被任何人看好的人，他已經瘋了。

“……你剛剛成年，還沒有經過雨露期，”陸宸離開唐門那一天與唐驚魘說，“你還小，不曾經歷過那種痛苦，我便當你是年少無知時的胡言亂語，做不得數(shù)?！?/p>

“若是我挺過去了呢，若是我不曾改變我的心意——”唐驚魘攥緊了拳，等著陸宸的答復。

“若是你的心意不曾改變，”陸宸微微低下頭，眼中盡是溫柔，“我會陪你一起痛?！?/p>

“我不會放棄的，”唐驚魘篤定道，“我永遠不會屈服于信息素的本能，哪怕只是一見鐘情，我也會永遠愛你?！?/p>

“這是我的榮幸，能夠收到你的愛意，”陸宸的手輕輕撫過唐驚魘的面具，“但，往后莫要再輕易說出永遠了，永遠，才是這世間最不可信的距離。”

“人都走遠了，還看什么呢?！碧企@洺拍了拍唐驚魘的肩，“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喜歡這么一個人。”

“你不覺得我是為了反抗完美契合的意氣用事？”唐驚魘好奇道。

“我覺得？”唐驚洺挑眉，“那我待會兒去問問楚河死沒死，你真意氣用事的時候，我怕那就是具尸體了?！?/p>

“洺，我真的很喜歡陸宸，他很好，你說呢？”唐驚魘滿心歡喜，“等下次見面，我就把面具給他?！?/p>

“我說，我說什么？啊對對對，我給他發(fā)一張好人卡？”唐驚洺小手一插，誰也不愛，“別說我沒提醒你，你今年剛滿十六歲成年，很快就要迎來第一次雨露期了。你無法否認，即使沒有感情，信息素契合也是棘手的事情?！?/p>

“洺，幫我一個忙?！?/p>

是了，那一年唐驚魘十六歲，剛剛成年，卻已經足夠狠。

“如果我的未來里沒有陸宸，那么我便不要任何天乾?！?/p>

“天乾地坤的組合不是唯一，我們之間的契合度甚至只有0，信息素說我們不可能，但只有他能夠成為我的唯一。”

十六歲的地坤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改變自己，違背信息素的本能，去患上一種唯有陸宸可解的病。

“你可想好了，若是我真的動手了，往后你便再也沒有退路了?！碧企@洺將銀針浸入藥水中，看向坐在一邊，撩起頭發(fā)，露出腺體的唐驚魘。

“我從不為做出的決定后悔?！彼前愫V定著，從此他再也無法接受任何天乾的信息素。

無差別信息素排異是所有地坤的噩夢，他們會抵制所有天乾的靠近，只能獨自度過那漫長難捱的雨露期。

可是那一天，唐驚魘笑著，不再擔心信息素的本能操控，他搏到了自己的自由。

……

陸宸，我好難受啊。

他們好像都在等著我認命，等著我的妥協(xié)。

可我是唐驚魘誒，唐驚魘永遠是唐驚魘，永遠不會屈服于信息素的本能。

如果我無法改變契合度的高低，但至少我依舊懷揣著勇氣穿過荊棘去愛你。

（雖然你好像不太喜歡永遠這個詞，但我還是要說，我會永遠愛著你。）

——明教陸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