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噩紀(jì)
(有的時候,我的確能理解到古人寫文章或者詩歌的心情與緣由,因?yàn)榍榫w的一發(fā)不可收拾,總需要有可以排遣之處。而被困于一隅之中,四四方方的天空,徒有四壁,不如躍然紙上。)
我夢到了我自己。今天,清晨,小雨。
準(zhǔn)確的說,我夢到了曾經(jīng)的,困于一隅的,痛苦的我自己。
要么歇斯底里的大吼,要么冷漠的趴在地板上,死氣沉沉,美其名曰,傾聽大地的心跳,實(shí)則用以證明自己的確在這冰冷的世界上真真實(shí)實(shí)的活著。
那個開關(guān),恐怕是我一輩子躲不去也扛不了的檻。
只見“我”飄飄忽忽,如同一個走向逝去的虛無在空中游蕩,淡淡的發(fā)出輕輕地嘆息,順著我平時的活動軌跡,找到并發(fā)現(xiàn)了我,附在了我自己身上。那樣的痛苦,又像一個惡性循環(huán)那樣,卻要折磨我一次又一次。
無法訴說,不能訴說,無可奉告。
千人千面,你怎么知道哪一面的我是最真實(shí)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會恍恍惚惚,不知所蹤?!熬退?,你認(rèn)識過去的我,就會原諒,懂得現(xiàn)在的我?!?/p>
真的懂得嗎?還是去強(qiáng)迫自己原諒?
只可惜,唯一的觸動就是,總覺得自己的在心臟的那一塊被掏空了,空洞洞的,像是一個一無所有的怪物??此埔?guī)律,實(shí)則只是無意識的執(zhí)行而已,算不上,也談不及自律。
我窮盡一生,怕也只是為了擺脫這一次又一次的噩夢。
我拼命的想擺脫你,而你卻偏偏心有靈犀,每次都自動找上門來,湊上前來,自報家門,來強(qiáng)迫我原諒你,好像這樣就能獲得自己的心理安慰似的,也的確,這么做也就這一個作用了。
這世道,本就是敏感到小心翼翼的人一無所有,假裝到大大咧咧的人才能“不經(jīng)意”獲得一切吧。只求食夢貘將我的夢境蠶食,不論好噩,通通食走,留下一個完完全全空白的我,只是一個從晚到早,從開始到盡頭,一覺到天明的無夢的空白的我。
到底是我做了一個短暫的,身為自己的好夢醒來后遇見的冰冷現(xiàn)實(shí),還是這一切,這一場都分明是,全都是一場渾渾噩噩?
好夢夜夜留人睡?
大夢不覺醒。
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明明,是一場夢,好噩難辨,不過如此,不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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