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行，不可以……一切能表達(dá)否定的詞語，陳珂幾乎都用上了。

　　在經(jīng)歷過一系列的被質(zhì)疑和被打擊后，鄭小姐終于忍無可忍，但是…為了提成為了工資，就算在心里罵了對方千百遍SB，可表面上…OK，還得顧客至上，“還是不滿意的話……陳老板您有沒有實質(zhì)性一點的建議？”

　　“實質(zhì)性的建議？”陳珂雙臂交叉在胸前，“我請你來就是解決問題的，我自己要是能解決，還要你做什么？”

　　“你……”鄭丹妮忍氣吞聲，這還真是一個無法反駁的回答。

　　*

　　今天的溫度很高，體感至少40℃朝上，陽光曬得地面發(fā)白，火辣辣的，馬路旁的樹葉都蔫了。袁一琦直接打了車，報的是沈夢瑤住的地址，車窗外有些似曾相識的街景飛速倒退著，她這才發(fā)覺，原來自己住的公寓離并不遠(yuǎn)，中間不過隔著一座公園的距離，一南一北。

　　雖然上次去過沈夢瑤家一次，但是那天哭得一塌糊涂，哪有心思想著其他，要不是剛剛陳珂又告訴了她一遍地址，她或許就找不到地兒了。一下出租車就感覺一陣熱浪朝自己襲來，太陽曬在皮膚上，就像要灼燒起來一樣，今天要不是鄭丹妮把自己炮轟了出來，她哪也不想去。

　　“b座33……”袁一琦在心里默念著地址，她低頭看了看手里提著的方便袋，里面裝了好幾盒退燒感冒藥，雖然陳珂是讓她過來送藥的，但也不好只拎著這藥袋子就上去吧？

　　這一片應(yīng)該算是高檔住宅區(qū)，附近就有商圈，很方便，袁一琦去了就近的超市，買了一些紅豆和薏米，看菜譜上說熬粥需要這些，順帶還買了點新鮮水果。

　　電梯里，袁一琦摁下33層的按鈕，看著沒有其他人，于是轉(zhuǎn)身對著電梯壁上的鏡子照著，用手撥了撥劉海兒，這一來一回的出了點汗，額角上的頭發(fā)都快變成一小撮一小撮了，看起來有些狼狽。

　　“叮咚！叮咚！”

　　袁一琦按了兩下門鈴，就提著塑料袋，站在原地安靜等著，過了一小會，仿佛能聽到屋子里的動靜，像是狗叫聲。

　　whisky在家里悶了一上午，現(xiàn)在聽到外邊有人按門鈴，一下就興奮了，“嗷嗷”這就往門口跑去，不斷地用爪子撓著門。

　　“小威…別鬧……”沈夢瑤跟在它后邊，本來今天頭就有點暈暈沉沉，偏偏whisky還吵個不停，就更頭疼了，她還以為敲門的是陳珂，所以一邊開著門，一邊帶著重重的鼻音說著，“你怎么才……”

　　“……是你？”直到門被完全拉開以后，沈夢瑤看到的不是陳珂，卻是袁一琦。

　　“嗷嗷……嗷嗚……”whisky圍著袁一琦腳邊打轉(zhuǎn)，用肉鼻子親昵地蹭著她的腳踝，甭提多開心了。

　　袁一琦聽沈夢瑤說這兩個字時的語氣，她應(yīng)該是沒有想到過，自己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吧？可是剛剛陳珂明明說已經(jīng)把情況都告訴了沈夢瑤，讓自己直接過來送藥就行，袁一琦只好再解釋一遍，“……陳珂姐現(xiàn)在有點事，就讓我先把藥送過來，她晚點再過來…”

　　她此時手里提著好幾個袋子站在門口，可能是天氣太熱了，讓原本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片紅，一看這樣子……就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所以，這樣熱的天氣，陳珂一句話讓她過來，她就過來了么？

　　因為頭腦有些混沌，因為有些被感動了，沈夢瑤忍不住就問了出來，“袁一琦，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什么？”

　　“沒什么……先進(jìn)來再說?！鄙驂衄幇阉M(jìn)屋，順手把門帶上，看她額頭上滲出的細(xì)密汗珠，“瞧你熱的?！?/span>

　　“還好~”袁一琦笑了笑，她什么都喜歡說還好，就好像從來沒有熱衷過什么一樣，看沈夢瑤臉色有些蒼白，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我聽陳珂姐說你發(fā)燒了…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沈夢瑤今天沒有上妝，身上還穿著睡裙，松散的頭發(fā)有些凌亂，看氣色比平時憔悴不少。

　　“不用了，就是著了涼，吃點藥休息休息就沒事了?！?/span>

　　“我自己來…”見沈夢瑤虛弱的樣子，袁一琦實在不好意思再讓她來給自己倒水，“你躺下來休息就好?！?/span>

　　都快到中午十二點，看樣子陳珂一會兒是趕不過來了，袁一琦自告奮勇，雖然長這么大從來沒下過廚，但看菜譜上寫的，熬個紅豆粥難度并不大，而且沈夢瑤要是不吃點東西，也沒辦法吃藥?！拔屹I了紅豆和薏米，現(xiàn)在去熬點粥…要么你先去睡一會，等粥熬好了我再叫你？”

　　“嗯?！鄙驂衄巶?cè)臥在沙發(fā)上，剛好能看到一半的廚房，看到她開始忙碌的身影，還有些生疏笨拙，人在脆弱孤獨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被感動，不知不覺，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習(xí)慣袁一琦的溫暖。

　　袁一琦應(yīng)該慶幸熬粥比做菜要簡單太多太多，把食材洗干凈一股腦倒進(jìn)鍋里，放足量的水，煲三十分鐘，沒想到第一次下廚，會是在別人家里。

　　袁一琦回頭看了看，沈夢瑤像是在沙發(fā)上睡著了，whisky在客廳里竄踱，弄出不小的聲響，袁一琦擔(dān)心whisky吵到沈夢瑤，她蹲下身順毛摸著whisky的頭，又指了指沙發(fā)上躺著的沈夢瑤，這家伙很聰明，也不叫了，只是吐著舌頭撒嬌粘人。

　　客廳空調(diào)的溫度有些低，袁一琦輕手輕腳調(diào)高了幾度，又彎腰替沈夢瑤拉了拉小毯子，讓她把手臂也蓋上，見她眼睛緊閉著，袁一琦以為她睡熟了，于是攤開掌心在她額頭上摸了摸。

　　沈夢瑤這時伸出手，輕輕抓住了袁一琦覆在她額頭上的手，這才睜開眼睛，她不過是閉目養(yǎng)神而已，她睡眠淺，沒這么容易睡著，“怎么了？”

　　“頭有點燙，真的沒事嗎？”不管是什么角度看她的臉，都挑不出一點瑕疵。

　　雖然袁一琦將手從她額上移開了，但沈夢瑤卻依然握著她的手，還懶懶地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餓了……”

　　她這樣笑時，比平時還要多幾分溫柔，就連袁一琦對她都有種莫名的保護(hù)欲，好像有片刻失了神，她直起身，“粥…粥應(yīng)該快好了，我去看看?！?/span>

　　第一次熬粥，除了中途手被燙了幾下，總的來說還是順利的。袁一琦將粥盛上餐桌，長長的實木餐桌顯得異常空曠，捯飭了這么久，只有兩碗紅豆粥也夠寒磣了，“沈夢瑤，來喝粥吧——”

　　“我第一次熬粥，不知道味道怎么樣…好像水放多了點……”袁一琦說這話時，心里確實挺沒底的。

　　沈夢瑤雖然也不太會做，但粥和米湯還是分得清的，這可能是她對袁一琦說過的最違心的一句話：“…看賣相還不錯?！?/span>

　　“是嗎？”袁一琦就是太耿直，還當(dāng)真了，她給沈夢瑤遞過去一根勺，“那你嘗嘗味道吧~”

　　“你手怎么了？”沈夢瑤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她手背上幾塊紅印。

　　“沒關(guān)系，就是不小心燙了一下……”袁一琦嘴硬，剛剛明明被燙的火辣辣的疼，只是強(qiáng)忍住了。

　　“都燙成這樣了還沒關(guān)系？先去上點藥?！?/span>

　　沈夢瑤找來燙傷藥和棉簽，托著她的手，低頭輕輕吹了吹被燙傷的地方，“怎么這么不小心，還疼嗎？”

　　“不疼了……”她上藥的手法很輕，袁一琦覺得好舒服，看著她低頭為自己上藥的模樣，都快忘了被燙傷這回事。

　　本來聽沈夢瑤那樣說，袁一琦覺得自己的手藝應(yīng)該不會太差，直到她喝了第一口，差點沒吐出來，所以……所以沈夢瑤怎么還能不動聲色地喝下去兩碗？！

　　這一步絕對是陳珂失算了，她猜到袁一琦會主動給沈夢瑤熬粥，但沒猜到袁一琦熬粥會這么難喝。。。

　　“要么別喝了吧？”本來生病就怪難受的，還要吃這些。

　　“比我第一次做好喝多了?！?/span>

　　其實除了水放太多，味道有點淡，勉強(qiáng)也能及格，可能是袁小姐對自己的期望太高了一點，所以落差感才這么大。好在冰箱里還有一袋土司和一盒雞蛋，袁一琦又熱了幾片土司，煮了個水煮蛋，加上之前喝了兩碗稀粥，沈夢瑤也就差不多了，原本胃口也不怎么好。

　　“這個吃兩?！@個吃一?！€有這個……”七里八里的藥盒擺了一茶幾，袁一琦盤腿坐在地毯上，按照陳珂寫的便簽，一點一點分好。

　　沈夢瑤倚在沙發(fā)上靜靜看著她認(rèn)真的樣子，想起她今天熬粥的模樣又忍不住想笑，其實，袁一琦才是更需要被人照顧的那個吧。

　　“琦琦……”

　　“嗯？”袁一琦回過頭，“藥分好了，吃這些?！?/span>

　　“你過來……”然后，就是一個猝不及防的擁抱，“讓我抱一會兒。”

　　袁一琦雖然有點意外，但是沒有拒絕，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抱她，她身上還是熟悉的香味，應(yīng)該不是香水吧，恬靜又安然的氣息，袁一琦很喜歡的味道，“沈夢瑤……”

　　袁一琦想問她，如果LEFT停業(yè)了，她會去哪？

　　“叮咚！叮咚！叮咚！”

　　“應(yīng)該是陳珂姐來了吧？我去開門……”袁一琦把藥和倒好的溫開水送到沈夢瑤面前，“你先吃了藥?！?/span>

　　whisky一聽到門鈴響起，又嗷嗷著從臥室里跑了出來，搶在了袁一琦前頭到了門口，袁一琦打開門，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嗷嗚！嗷！”whisky見了門外那人突然警惕性地叫了起來。

　　“蘇……蘇總？”袁一琦和蘇婧然見過幾次面了，不至于認(rèn)錯，顯然蘇婧然被突然暴躁whisky嚇到了，往后退了兩步，“小威，乖~”

　　“袁一琦？你怎么在這？”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面面相覷了。

　　一聽whisky的這叫聲，沈夢瑤就知道來的不是陳珂?！扮?，你把whisky帶臥室去?！?/span>

　　“這……好吧……”看樣子沈夢瑤和蘇總是認(rèn)識的了，這世界可真小，whisky一直朝著蘇婧然叫，不帶走估計鄰居都要來罵擾民了。

　　蘇婧然見沈夢瑤還穿著睡裙，又朝袁一琦的方向望了望，問：“她是你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小澤告訴我的?！眞hisky被袁一琦帶走后，蘇婧然才敢走近一步，“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嗎？”

　　“不用了，你走吧?！?/span>

　　“你什么時候才肯回去？叔叔他很想你……”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span>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沈夢瑤今天的氣色本來就不太好，再看到門外的不速之客，面色更是鐵青了，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多說，伸手準(zhǔn)備關(guān)門。

　　“沈夢瑤……”蘇婧然擋住了沈夢瑤的手，她早就應(yīng)該料到，她們的關(guān)系會走到這一步，只是心里還希望有點回旋的余地，“我們好好談?wù)劙伞?/span>

　　“改天吧，今天不方便?！辈还軐Ψ皆趺凑f，沈夢瑤依然是冷冰冰的一句話。

　　“怎么就不方便了？”蘇婧然僵持在原地，一邊皺眉一邊笑著，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么，最后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遍，“所以……真的是女朋友？”

　　說完之后，蘇婧然又覺得自己問的太過多余，如果不是足夠親密的關(guān)系，沈夢瑤怎么可能穿成這樣，而且…不否認(rèn)就是默認(rèn)吧。

　　“這和你有關(guān)系嗎？”沈夢瑤推開她的手，“我爸那邊我自己會聯(lián)系，不用你來操心，好了，你回去吧?！?/span>

　　“嗷嗷！嗷！”whisky又沖了出來，朝著蘇婧然惡狠狠地吼著，狗真的是很通人性的動物，別看它平時傻傻的，其實處處在維護(hù)著沈夢瑤，主人喜歡的它也喜歡，主人不喜歡的它也不喜歡。

　　沈夢瑤也不制止，就讓whisky對著蘇婧然叫。

　　“不好意，我攔不住……”袁一琦追著whisky從屋里出來了，她不是沈夢瑤，完全威懾不住這家伙，可是好奇怪，今天這家伙的攻擊性怎么這么強(qiáng)，好像蘇總就是入室搶劫的強(qiáng)盜一樣。

　　whisky這么討厭蘇婧然，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不是蘇婧然第一次主動來找沈夢瑤，半年前她去過一次LEFT，兩人還起過爭執(zhí)，當(dāng)時whisky也在場，要不是陳珂牽著，它差點就朝蘇婧然撲了過去，從那以后，whisky就記住了這個女人，現(xiàn)在半年過去了都還沒忘。

　　看著whisky兇神惡煞的模樣，蘇婧然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心里還是害怕，她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沈夢瑤，只能說：“…既然不方便，那就下次吧。”

　　沈夢瑤關(guān)上門，whisky終于安靜了下來，還不停地在沈夢瑤身上蹭著，像是想安慰她一樣。

　　“蘇總……你認(rèn)識蘇總嗎？”袁一琦好奇，沈夢瑤居然會認(rèn)識蘇婧然，而且蘇總…為什么敲了門說了一兩句話又走了？“她怎么走了……”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沈夢瑤更想問袁一琦才是，“你怎么認(rèn)識她？”

　　“她…她是我上司?！?/span>

　　上司？真是趕巧的事情都碰到一塊兒去了，“所以，你是在runner上班？”

　　“嗯，對！”沈夢瑤和蘇總認(rèn)識，鄭丹妮和陳珂認(rèn)識，這世界要不要這么小，“好巧啊…”

　　“你不歸她管吧？”

　　“?。俊?/span>

　　“我說蘇婧然，你不歸她管理吧？”

　　蘇婧然是runner華東區(qū)總經(jīng)理，自己當(dāng)然是歸她管，不過她這樣一個大忙人，肯定沒工夫來搭理自己這么一個小職員，“我只是一個小職員，和蘇總不知道隔了多少層……沈夢瑤，你和蘇總很熟嗎？”

　　“舊同事……我以前也在runner待過?！焙芏嗍虑椋焐弦痪漭p描淡寫就能帶過，心里卻很難抹去。

　　“是嗎？！”

　　“嗯，對于runner的運(yùn)作模式我還是比較熟悉的，你剛進(jìn)公司，如果工作上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span>

　　沈夢瑤在英國進(jìn)修的居然是MBA，這一點讓袁一琦更意外了，她都有點不相信，因為袁一琦覺得她的氣質(zhì)，更像個藝術(shù)家，不爭不搶淡定從容的感覺，而且陳珂也說過，她對經(jīng)營管理不感興趣。

　　“很意外嗎？”沈夢瑤見她不說話。

　　“不……”袁一琦雖然對沈夢瑤沒有過很深的接觸，但對她卻有一種莫名的認(rèn)同感，沈夢瑤應(yīng)該是那種，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很出色的人，只要她想做。袁一琦總感覺，守著一家生意冷清的咖啡店，看似每天過著慵懶舒適的生活，不是她真正想要的，“沈夢瑤……如果LEFT停業(yè)了，你會離開這里嗎？”

　　“會?！?/span>

　　“去其他城市？”L市不過是個二三線城市，以沈夢瑤的資歷不去超一線城市發(fā)展，都太可惜了。

　　沈夢瑤見她臉上表情有些失落，“你想我留下來嗎？”

　　這時袁一琦又想起陳珂的話，“要么你勸勸她，讓她留下來？”

　　“我…還是看自己的選擇吧?！痹荤鶡o奈地笑笑，話雖這么說，但心里卻想著，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不過，比起離開，袁一琦確實更希望她能留下。

　　*

　　因為周六放了鄭丹妮鴿子，所以周日袁一琦還想請她吃頓飯彌補(bǔ)彌補(bǔ)，沒想到這回倒是鄭小姐不肯干了，袁一琦給她打電話，打了五遍才接通。

　　“我的小姑奶奶又怎么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被吵的不行，鄭丹妮才從被子里鉆了出來，摸到了手機(jī)接聽。

　　一接通電話，對面就是哈欠連天，袁一琦看看時間，都已經(jīng)是下午2點了，這是有多能睡？不過按照鄭丹妮的一貫作風(fēng)，好不容易碰上周末，當(dāng)然是……“你又去夜店玩通宵了？”

　　鄭丹妮這回可真冤枉了，一提起這事就來氣，連瞌睡都給氣醒了，“靠！我是通宵了，我在那破咖啡店通宵了！你知道那女人有多煩嗎？她守著我改了一晚上，整整一晚上！我凌晨才到家……”

　　“你們改了一整天？”隔著電話袁一琦都能聞到鄭丹妮身上迸出的火～藥味，鄭丹妮和陳珂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袁一琦覺得陳珂不像是會這么無理取鬧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陳珂姐了？”

　　“我…我能得罪她什么……”鄭丹妮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有點虛的，雖然背后罵人是不對，但鄭丹妮沒想到那女人耳朵還能那么尖，嘀咕兩句就聽見了，“袁一琦我跟你說，你再敢叫那女人一聲姐，我跟你絕交你信不信！”

　　還好袁一琦事先把手機(jī)拿得離耳朵遠(yuǎn)遠(yuǎn)的，否則這耳膜都得被鄭丹妮的獅吼功給震破，袁一琦趕緊跳過這個話題，“晚上一起吃飯嗎？”

　　“不吃不吃沒心情！”

　　“我請你……”

　　“好！我這就起床。”

　　鄭丹妮的沒心沒肺，也是沒得救了。

　　周一，runner市場部。

　　一周中最繁忙的一天，人人都忙得暈頭轉(zhuǎn)向，袁一琦也以新人的身份正式接觸公司業(yè)務(wù)，而今年runner的最大項目是一款射擊類手游的融資，是與第三方游戲開發(fā)商的合作，只不過這個游戲開發(fā)商在國內(nèi)的名氣不大，是個新銳團(tuán)隊，但runner看中的是他們產(chǎn)品在手游市場的發(fā)展?jié)摿?，所以才簽訂了合作協(xié)議。

　　因為開發(fā)商的名氣有限，游戲產(chǎn)品也屬于開發(fā)階段，所以這一輪融資在runner所簽的項目里，是最具挑戰(zhàn)性的一個，當(dāng)然也因為前期在項目上的投資并不高，如果后期能發(fā)展起來，的確會產(chǎn)生一筆十分可觀的收益。

　　袁一琦正看著資料，感覺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她回過頭，卻不是熟悉的同事。

　　“現(xiàn)在有時間嗎？蘇總讓你過去一趟……”

　　“……嗯?！痹荤犓@么說，才想起這個戴眼鏡的女子，是蘇總身邊的助理，蘇總怎么會找她有事呢？納悶的很。

　　袁一琦一離開，市場三部就嘰嘰喳喳炸開了鍋，大家都認(rèn)出來這位是蘇總身邊的助理，這回真是一出好戲了。

　　“這也太高調(diào)了吧？”

　　“誰叫人家是總經(jīng)理……”

　　“要不是靠上頭那位，她能坐到這個位置？”

　　“就說有一腿了…還不信…”

　　“難不成…蘇總要帶她去總部，當(dāng)貼身秘書？”

　　“帶總部去不可能吧？蘇總那么精明，怎么可能在正牌眼皮底下找小三？”

　　“……萬一覺得那樣才刺激呢？”

　　“……”

　　“蘇總，人帶來了?！?/span>

　　“嗯，你先出去?！?/span>

　　助理點了點頭，就默默出去把門帶上了。

　　“蘇總，您找我？”袁一琦的心里現(xiàn)在非常忐忑不安，她這樣來蘇總辦公室，會惹人說越級報告的閑話吧，尤其是還是蘇總助理親自去辦公室叫的她。

　　蘇婧然坐在轉(zhuǎn)椅上，正執(zhí)著鋼筆簽文件，她抬頭看了眼袁一琦，“坐吧?！?/span>

　　袁一琦就小心翼翼在她對面坐下了，蘇婧然很有氣場，就像個天生的管理者，和沈夢瑤的那種氣場不一樣，她身上好像自帶了一股商人氣息，很容易讓人把她和商界精英畫上等號，但沈夢瑤不會給人這種感覺。

　　“你來runner上班還習(xí)慣嗎？”蘇婧然還在快速翻著文件，在該簽的地方簽上了名，話說完了片刻，才笑著抬頭看袁一琦。

　　“習(xí)慣…一切都很好?！笨蛇@些事情，也不應(yīng)該蘇總來問吧？

　　“那就好，我覺得覺悟挺不錯的，工作能力可以培養(yǎng)，留在市場部太屈才，劉副總那剛好缺一個商務(wù)助理，我和人事部說了，明天把你調(diào)過去。”

　　“蘇總，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適？”給高層當(dāng)助理，發(fā)展機(jī)會當(dāng)然會好很多，這相當(dāng)于升職了，只是袁一琦覺得自己剛來公司，身上又沒點業(yè)績，說到底還是沒有底氣。

　　“別跟我說不合適，既然給了你機(jī)會你就去證明，過程是你的事情，我只會看結(jié)果，但我相信我的眼光不會錯。”

　　“蘇總……”袁一琦心底還是覺得這樣不妥，但蘇總今天叫她來明顯不是詢問她意見的，而是直接給了一個判決，除了一聲謝謝，袁一琦也沒其他可說了，“謝謝。”

　　“就這件事了，你去忙吧?！?/span>

　　看袁一琦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蘇婧然才叫住她，“對了袁一琦，你和沈夢瑤認(rèn)識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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