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山
? ??我敢斷言同巴爾干相比,伊比利亞的熱不過是地中海陽光在瘙癢。汗?jié)窳说氖洲舨婚_打火機(jī),安德烈便將煙湊過來,煙頭相接著點上了。我說這一幕我在《志明與春嬌》里見過,他說這并不是那部電影的首創(chuàng),原諒我這粗人實在沒看過什么其他的文藝片。
? ? 除了首都波德戈里察,值得一去的旅游城市還有海邊的科托爾,還有古城佩拉斯特。我們牽著手要去的正是巴士站,六歐可以橫跨幾百公里到科托爾去。即使是凌晨六點半,放開手時也已經(jīng)汗涔涔的。和安德烈并攏著腿的乖巧模樣不同,我翹起二郎腿,趁行人不注意掀裙子散熱。
? ? “離譜,”我說,“抽著萬寶路,戴著蘇聯(lián)表,在前南斯拉夫度假!”
? ? “咋的,瞧不起光榮牌?”安德烈和我嬌嗔。我瞅了一眼他的腕表,表盤上寫著“Cлава”的拉丁字母“Slava”。在此之前這命運(yùn)多舛的小東西機(jī)芯進(jìn)了水,原因是在河邊玩。沒有泳衣,于是他背著我的白色斜挎包,我拿著他的襪子,兩人淌著水本打算過河回家,最終因為我踩不到水底而作罷。
? ? 隨后他去巴士司機(jī)那里處理票根,我和不懂英語的旅客閑談。這姑娘要坐跨國巴士到一個名字極拗口的阿爾巴尼亞海濱游泳,我告訴他們我們在度蜜月,去科托爾繼續(xù)玩水?!癥ou,”我只能手舞足蹈,“be happy,呃,play?!卑驳铝覇栁沂遣皇窍胝f“swim”,我說奶奶的,我多長時間沒說英語了想不起來游泳的英文怎么說了。
? ? “要是不查護(hù)照,我們倒是可以坐車到貝,呃,貝尓……塞爾維亞首都叫什么來著?”
? ? “貝爾格萊德?”
? ? “對對。我滿腦子貝爾法斯特?!?/p>
? ? “還是和我一起去北愛爾蘭吧,沒有我你連英語都不會說?!?/p>
? ? 說罷我自己都覺得丟臉,扭頭抽煙去了。先前我又忘了一次南斯拉夫電影《橋》的原型的名字,杜德維卡塔拉大橋,在車上不知是為了挽回面子還是什么,我教他怎么唱主題曲《啊朋友再見》的意大利語歌詞如何拼讀,總算是見著他舌頭捋不直吃癟的樣子。
? ? 漂在海上時我面朝烈日,愜意到極致地闔眼。安德烈不會游泳,他扶著浮標(biāo)過來吻我,我告訴他我剛玩得太猛不小心吐了一口早飯在海里,他就故作干嘔狀用干凈海水漱口。
? ? “這兒海水的確不錯。這海叫什么來著,布什么?”
? ? “布德瓦的海。從那個出??诔鋈ゾ褪莵喌美飦喓#都t豬》的原型取景地?!?/p>
? ? 我爬上浮標(biāo)吻回去?!澳棠痰?,這群人凈取些難記的怪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