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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第十二回 約盟聯手2

2023-08-27 10:38 作者:竹語卿國學書房  | 我要投稿

青史書,亂世錄,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當時明月,幾度春秋,風口浪尖鑄傳奇

望極天涯無盡處,飄搖路誰人共命途

萬里關山,寂寞龍?zhí)睹骰虬担昂诎渍l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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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大,總無涯,烽火烈焰,千載多少云煙

機謀智計,步步為營,今朝物換星移

浮世深長路遙,知行合是謂道

風云裂變,生死無間何所戀,笑看紅塵萬事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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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畔,陌上花,情義肝膽,多少愛恨嗔癲

士為知己,生死約定,追覓飄渺因緣

碧血叱咤,燃盡風華,丹心笑顏燦若云霞

千秋天下,青山依舊日月照,驚心動魄幾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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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磅礴的歷史畫面,波瀾壯闊的內外風云,

明爭暗斗的朝堂矛盾,變幻莫測的君臣關系,

忠奸難猜的兄弟情義,復雜微妙的男女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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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壹:萬里關山? 第十二回 約盟聯手



  任青陽睜開眼睛,慢慢坐起身來,原來適才福叔給她把脈時她已醒來,也就是說其實她只暈倒了一小會兒而已,卻剛好被福叔發(fā)覺,趁把脈時,以內力通過手腕,點了她身上幾處穴位,任青陽便閉目不能動彈,腦子卻很清醒,耳朵也能聽清楚的聽到他們的談話。


  任青陽走到福叔面前,不知說什么,眼神里是喜又有悲。福叔問道:“剛才他所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任青陽道:“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很開心,可是我也很傷心?!备J宓溃骸皬慕裢螅阌辛艘粋€知心人,你應該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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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道:“是的,凌云沖對我這么好,我很開心,可是,你呢?我不想得到一個哥哥的時候,卻要失去一個義父,這到底是喜還是悲?是幸運還是不幸?”福叔道:“我的生死你不要管不要想,當初我選擇踏上這條路就沒有準備回頭,這跟凌云沖的出現全然無關,你們倆能相遇自是因緣天定,而今看到你真正開心,我也能老懷安慰了。從現在起,我不擔心你的從前,我只關心你的以后,你本就不屬于這里,你也該到大漠外面的地方去走一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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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道:“五??蜅U嬲睦习迤鋵嵤悄悖瑳]想到你是孫承宗將軍的部下,這些年來承蒙你的照應,客棧才有驚無險?!备J宓溃骸拔易屇阕隼习迨窍胙陲椢艺嬲纳矸?,我利用了你,你怪我嗎?”任青陽搖了搖頭,道:“承蒙義父多番照顧,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衷心銘感,永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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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叔道:“其實應該是我來跟你父親道謝才對,當年我曾受過任恩公的大恩,無以為報,豈料后來任恩公蒙難,我不能替任恩公報仇雪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的女兒好好的撫養(yǎng)長大。我有幸照顧恩公的女兒,是我的福氣?!?/p>


  任青陽問道:“凌云沖到底是什么人?也是孫將軍的人?”福叔知她欲刨根問底,于是說道:“你不必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只要記得他是你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知心人。”凌云沖雖是孫承宗一派,但是身在東廠,與魏忠賢接觸極多,身份雙重,危險加倍,福叔不想任青陽卷進去得太深,同時也是為了凌云沖安全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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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聽他如此說,也不再追問,答應道:“我會的,我沒有理由不記得。”心想:“凌云沖不肯告訴我他是什么人,就連福叔也不肯說,難怪凌云沖會問我,如果他騙了我我會怎么樣對他,不會的,我相信他,他不會騙我的,既然福叔都要我相信他,我更應該相信了?!?/p>


  福叔道:“你和他們一起走吧。要想報仇,活著是前提,你若找魏忠賢和高寀報仇,記著性命為重,斗智不斗力?!比吻嚓桙c了點頭,說道:“人間和冥界只有一步之遙。我答應你,我會好好保重自己。”福叔拍拍她的肩膀,語重情長的道:“好!”兩人相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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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客棧生意一切照舊,任青陽吩咐初九在送飯菜時,分別通知了方正安程雅言朱由檢,今晚大家同仇敵愾同心協力,伺機跟東廠一伙人宣戰(zhàn)。到了傍晚時分,眾人均在客棧大堂用晚飯,方程兩人和朱由檢坐在一桌,許顯純陸超等人落座一桌。


  凌云沖從樓上翩然下來,見初九正端著一壇酒上來,往許顯純那桌走去,隨即朗聲叫道:“誒,那壇酒給我擺上?!壁w小興喝道:“大膽!”朱由檢站起身來,笑道:“說的沒錯,喝酒是要靠酒膽,膽子不大的話,酒就喝不多?!比缓髮χ柙茮_綻開一個會心的笑容,凌云沖回之一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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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超低聲對許顯純道:“許老大,我正要跟你說呢,原來那匹臥槽馬就是……”許顯純一揮手,打斷陸超,道:“此時此刻,兵臨城下,咱們的部署不能讓任何人打亂。他既然是督公器重的人,自有本事,現在是他來配合咱們,而不是讓咱們分心于他。等這件事情了結以后,再跟他見面,現在絕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标懗c頭稱是。許顯純道:“還記得咱們動手的指令嗎?”陸超道:“記得?!?/p>


  凌云沖下得樓來,走過他們桌旁,朝他們斜瞥一眼,嘴角一歪,輕蔑一笑,見許顯純兩眼陰狠,趙小興臉色忿忿,陸超不動聲色。趙小興湊在許顯純耳上說道:“老大,擲杯為記嘛?!痹S顯純無聲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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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走到朱由檢身邊時,小聲道:“他們已經準備動手了。”若無其事的從容走過,在一旁桌邊坐下,朱由檢也重新坐下。初九端著酒壇過來,凌云沖揮袖道:“拿走,拿走,這壇酒我不要了,先來幾樣小菜?!背蹙偶傺b不知所措,許顯純喊道:“把那壇酒拿過來?!背蹙懦脵C端過去,心想:“東廠檔頭中計啦,老板這計真妙,虛實混淆,他們以為這酒凌公子先搶著要,一定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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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這桌,方正安壓低聲音道:“現在是生死關頭,萬一東廠番子先動手,咱們就失去了先機?!背萄叛院翢o懼色,說道:“誰出手誰就要死,也許咱們一直等待的,就是這個生死決戰(zhàn)。既然要來,就讓它來吧?!敝煊蓹z道:“咱們小心提防,靜觀其變。”這時,福叔端著凌云沖要的飯菜,已陸續(xù)擺上桌來,凌云沖道一聲謝,吃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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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顯純這桌,趙小興仍舊以銀針試探每份食物,謹慎精細,見酒果然無毒,以他老油條用毒高手的經驗鑒定,這酒也無迷.藥麻藥之類,便給許顯純陸超和自己都倒上一碗,酒到嘴邊,淳香撲鼻,確是好酒,三個檔頭都收起了疑心,許顯純更是覺得剛才把這酒壇叫過來,一點沒有斷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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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興和許顯純各自喝了一口,陸超喝了一碗。不多時,任青陽走到大堂來,大聲道:“各位客官,敝店店小菜薄,招呼不周啊,各位請慢用?!绷柙茮_道:“任老板說哪里話,這有瓦遮頭,有菜有酒,有吃有喝,有歇有住,哪有什么不周之處啊。五??蜅5淖痔?,可謂是實至名歸?!闭f著向任青陽一笑。朱由檢端起酒碗,對任青陽道:“任老板,好酒!貨真價實。”方正安附和道:“五福五福,咱們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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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向他們兩人笑了一笑,說道:“客官可真識貨啊,咱們五??蜅.斎慌涞闷鹞甯_@個名頭?!闭f著走去許顯純那桌,并未走近,離有數尺就已開口,故意問道:“許老爺,這酒如何啊?”許顯純隨口應道:“淳香味正,確是好酒?!闭f著正要端碗再喝,忽然陸超捧腹大叫:“這酒,有毒?!?/p>


  許顯純趙小興大驚失色,此時都忽覺腹中有異感,以為毒發(fā),“啪!”杯響,東廠眾人齊亮刀。程雅言當機立斷,拔劍出鞘,縱身一躍,翩然站定,凜然道:“我說過,誰要動手誰就死?!壁w小興怒喝道:“反了你!”許顯純拍案而起,砸了酒碗,陰目環(huán)睜,暴怒高叫:“任青陽,你收了我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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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罵道:“你那骯臟污穢的錢,留著給你們幾個閹狗買棺材?!壁w小興滿腹狐疑,不知自己剛才如何就沒有發(fā)現這酒有毒,但見陸超提手運氣后并沒死,猛然明白,原來是中了瀉藥。許顯純大怒,陰森森地冷笑道:“這趟咱們也無所遁形了,看來咱們也錯信了這間大漠野店,到頭來這小娘們兒把咱們都給耍了。”話未完,右手一推,運力掀桌。


  任青陽一躍跳上,聽得一聲“接刀!”只見初九破窗而入,扔來一把長刀。任青陽揚手接住長刀,飛身躍下,一刀劈翻一廠役,飛起一腳將他踹向許顯純。此時程雅言長劍直刺,直取許顯純,罵道:“這幫龜孫子早有準備,橫豎要打,來吧?!痹S顯純鐵掌如風,迎前往擊。朱由檢的侍衛(wèi)吳非大喝一聲,殺將開來。大堂里,兩幫人馬一片混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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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雅言鋒芒畢露,劍快如電,招招凌厲,劍氣極妄,這口氣是憋了不少的時候了,大有必殺許顯純之勢。方正安簫中劍出,只見寒光一閃,便已削落數個東廠嘍羅的腦袋。凌云沖拳腳施展,足有橫掃千軍的氣勢。頃刻之間,東廠一干廠役盡數倒在血泊當中。眼下情事危急,已無可挽回,唯有一戰(zhàn),方能突圍。


  大堂中一片混亂,四處混戰(zhàn),客棧的住客們見到這場面,驚慌四散,即刻跑走。許顯純厲聲喝道:“別中計,目標是信王,別讓他跑了?!标懗暗溃骸拔揖椭烙性p,他們一個也跑不了。”方正安飛身撲到程雅言身邊,叫道:“這兒我來應付,你照顧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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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雅言甩開東廠諸人,躍上二樓,身資宛如大雁一般,橫掠當空,長劍疾挺,只一招,便將守在門廊周圍的一眾番子盡數掃落。程雅言急急忙忙正要撲進房中,見趙小興在剛才混亂中已跑上二樓房間從竹簍中抱起了菲菲,這時已破門而出。她急忙追將上去,趙小興跑出不遠,忽然迎面一陣氣場將他重擊在地,菲菲被脫手摔出,倒在一旁,叫道:“雅言姐姐救我?!?/p>


  程雅言一個騰躍,飛奔上前,撲到菲菲身邊,抱起菲菲。趙小興這才見打倒他的是福叔,不禁驚愕非常,眨眼間,福叔反手又是一劈,趙小興嘶叫著從樓梯上滾下一樓,已是奄奄一息。許顯純驚叫道:“小興!”福叔走下樓來,一時間,眾人都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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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向朱由檢道:“看你的來頭絕對不小,能不能說給我聽聽啊?!敝煊蓹z道:“我叫朱由檢?!比吻嚓柕溃骸芭?,原來是當今皇帝老子的親戚。”福叔道:“是皇上的同胞弟弟,信王?!标懗溃骸霸蹅円业娜司驮谘矍?。任青陽,咱們知道他們想借你的密道跑出去。事已至此,看來你是不肯合作了?”任青陽冷笑道:“我跟東廠番子沒什么可商量的,只有一個字,殺。”轉身看向方正安朱由檢凌云沖三人,正色道:“你們從這里離開之前,一定要殺光這群閹狗,這個條件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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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笑道:“我想不出個拒絕的理由?!绷柙茮_笑著,打圓場似的說道:“我倒是有理由哦。”朱由檢笑道:“那么,請說說看。”兩人對視一眼,一唱一和,凌云沖雙手一攤,笑道:“可是我忘了?!比吻嚓栃Φ溃骸拔业箾]忘,你們要的密道就在那里?!痹S顯純低身看了看倒在地上不住喘氣的趙小興,道:“也罷,反正咱們手里有個小女孩陪葬,死得總不算孤單?!?/p>


  走廊上傳來程雅言厲聲喝問:“你想搞什么花樣?”許顯純道:“你看看小女孩的左腿上是不是流出了黑血。”程雅言一驚,叫道:“菲菲!”見懷里的菲菲已經暈了?!俺蹙?,幫我看著菲菲?!背蹙艖暸軄恚ё》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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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雅言一個飛身,躍到許顯純面前,叫道:“快拿解藥來!”許顯純道:“可以,但有個條件?!比吻嚓柕溃骸澳阋詾槟阏嬗羞@個本錢嗎?”許顯純看著趙小興,話外有意的道:“這孩子還太年輕,而且斷了一臂,筋脈盡斷,以后也是個不能練武的廢人,你們就讓他安度余生吧?!?/p>


  趙小興口中吐著血沫,斷斷續(xù)續(xù)的道:“老大,你的恩情,小興永記心中,渴望來生再報。你要的東西,在我這兒?!闭f著摸向懷中,“它叫天花,希望你們能永遠記住?!闭f完朝客房一樓方向一擲,大片爆炸,眾人臥倒,許顯純陸超趁煙霧迅速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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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追出客棧大門,方正安也跟著追了出去,看見許顯純和陸超已跳上馬背,兇猛策馬,落荒而逃,往月泉鎮(zhèn)方向奔去。凌云沖道:“正安,我們上馬,就算追上千里也要拿下他們的人頭?!?/p>


  方正安點頭道:“追?!眱扇苏砩像R,聽得背后傳來福叔的聲音:“不要追了?!绷柙茮_回過頭,道:“就這樣放過他們嗎?”福叔走近他們,說道:“他還沒放過我們呢?!狈秸矄柕溃骸案J澹阏f的那個他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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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叔道:“魏忠賢。”方正安疑惑的看向凌云沖,凌云沖解釋道:“魏忠賢稱病是他刻意放出的假消息,真正是喬裝而來,咱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東廠大軍現在已在月泉鎮(zhèn),魏忠賢就混跡在其中?!备J遴溃骸敖裢頃且粋€漫長的夜。”說著轉身走進客棧,凌云沖和方正安也走了回來。


  福叔走到朱由檢身邊道:“敵人快來了,今晚是我們逃命的機會,天亮時分要挖通密道。”凌云沖道:“剛才跑掉的那兩個檔頭,定是趕去鎮(zhèn)上通風報信,東廠大軍這下會提前到達,咱們得比他們更快。”福叔道:“不錯。大家快動手吧,這一仗,咱們輸不得,也輸不起。”眾人當即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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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走到程雅言身邊,看著焦急的她,安慰道:“你別擔心,跟我上來,我這兒有解藥?!背萄叛园胄虐胍桑系蕉?。任青陽道:“你先抱菲菲進屋,我很快取藥過來。”


  程雅言在房間里,運功推擠菲菲腿上的毒血,又打水清洗了她的傷口。任青陽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只白色瓷瓶,道:“這是萬靈的解藥,你信不信我?”程雅言見任青陽眼中誠意盡顯,點頭道:“信,謝謝你。我相信這藥一定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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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將藥給菲菲服下,程雅言道:“你給我表哥吃的也是這藥吧?”任青陽一怔,想起當時方正安中了東廠毒箭,自己就是以這藥救他活命的,道:“我看他都跟你說過了,我也不必再跟你說這藥怎么來的了?!背萄叛缘溃骸斑@藥的來歷,表哥跟我說過,他還說就是這藥解了他所中東廠的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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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道:“那位女大夫,醫(yī)術之高明,實為罕見?!边@時菲菲醒轉過來,程雅言歡喜不已,給她蓋上鋪蓋,叫她躺下好好休息。任青陽道:“菲菲醒過來就沒事了,現在你可以放心了?!背萄叛郧敢馐?、認真的道:“對不起?!比吻嚓柕溃骸案蓡徇@么說?”程雅言道:“以前我誤會你是一個惟利是圖,貪財無德的人,出言刻薄,出手魯莽,多有得罪,望請原諒,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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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道:“鬧了點誤會,還記在心里?我已經忘了?!背萄叛缘溃骸澳阏娴牟唤橐鈫幔俊比吻嚓柕溃骸耙粫r誤會,算不了什么。常言道不打不相識,既然是誤會,何須計較?”


  程雅言暗暗起敬,道:“嗯!難得你氣度非凡不計前嫌,寬宏大量,我真的好生佩服。你的朋友里,我算是其中的一個嗎?”任青陽道:“那是當然了,怎么樣也少不了你的份兒?!背萄叛缘溃骸爸x謝,咱們兩個今番做個至交的朋友?!眱扇硕夹α似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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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大堂里,朱由檢搬著一塊大石頭,又大又沉,他跌倒摔了一交,后面搬石頭的吳非連忙放下手中的石頭,扶起朱由檢,道:“王爺,你小心一點。別搬那么大的石頭?!敝煊蓹z看了看吳非那塊石頭,比自己搬的這個小一半,大石頭應該由兩個人抬。


  朱由檢伸袖擦擦額頭的汗水,歇了口氣,說道:“每一塊都一樣,只要擋住生路,不管輕重,都得把它搬走?!闭f話間,聽到一旁有人撫掌而笑,朱由檢回過頭一看,正是凌云沖,但見他一臉都是汗水。“其志可嘉,只怕有些時候,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绷柙茮_說著走到了朱由檢面前。吳非走開,去取飲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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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站起來,一只手扶住樓梯欄桿,道:“力竭不衰,心志不移,縱使為山九仞,也可一朝而就。”凌云沖道:“但是你要對付的魏忠賢,可比一座山更可怕。”朱由檢走近一步,道:“你臥底于東廠多年,應該知道魏忠賢挾帝君以令天下,凡有異己者必遭捕殺,魏閹禍亂朝綱,貽害蒼生,惡行累累,罄竹難書。魏忠賢再可怕,也絕對比不上天下千萬生靈涂炭、毀在閹黨手里的悲慘來得可怕?!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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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臉色沉重,轉頭垂下眼眸,面部凝滯著仇恨和憤怒的表情。朱由檢憤懣的道:“魏忠賢是一個惡魔,可是讓魏忠賢茍且留在世上的人,才是一個不容于天地的惡魔。”凌云沖質問的口吻道:“到底是誰讓這個惡魔延續(xù)下去?”說著猛然扭過頭,直視朱由檢。


  朱由檢道:“你說的是造成東廠肆虐天下?”說著低下了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沒錯,皇兄自然有過,也只好讓我這個當弟弟的,給他收拾這個場面,了結這個悲劇,也算是我們朱家皇朝對天下人的一點交代?!闭f完重重嘆了一口氣,看了凌云沖一眼,踉蹌幾步,走到石頭邊,搬起一塊大石頭。


  凌云沖道:“你真的這么想?”朱由檢道:“我已經這么做了?!绷柙茮_道:“我知道?!弊呱锨叭ィ幼≈煊蓹z搬的石頭,道:“我?guī)湍恪!敝煊蓹z一笑,凌云沖也回以一笑,兩人一起抬石頭,搬到空地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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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方正安和初九也各自搬著石頭出來,坐在石頭上歇氣,凌云沖和朱由檢回頭正好撞見,朱由檢隨口道:“沒料到我來這里能遇到一等一的能人,像福叔這樣的高手竟然甘愿隱匿大漠。”方正安道:“生逢多難之秋,自古英雄本來就是一闋悲歌輾轉而成的?!?/p>


  凌云沖站起身來,向前邁了幾步,說道:“隱匿山野,遁跡荒漠,其實不過是與天地同眠,總不用與狼共舞、如履薄冰?!闭f罷,無奈的笑了兩聲。方正安見他臉色悵然,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頭,表示理解的道:“這些年,我知道你過得很不容易?!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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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轉頭看著方正安,淡然的道:“活著,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未必是一件好事?!狈秸驳溃骸翱礃幼?,你受了很多委屈?!绷柙茮_道:“委屈或許不是最難受的,隱忍委屈還要表現出無怨才是最難受的?!?/p>


  方正安道:“但你總在笑著面對,這實在讓我佩服?!绷柙茮_搖頭一笑,道:“有時候,我也有不小心掉下的淚?!闭f著看向方正安和朱由檢,幾目相對,他拿起桌上的一碗水,似有意似無意的自嘲道:“別人以淚洗面,我以淚解渴,這倒也不錯,真有意思,有意思。”話中溢滿了苦澀悲涼之味,說罷,淡淡一笑,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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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曉時分,密道剛剛挖通,天色微明,風起大漠,初九朝客棧外觀察,叫道:“好象起大風沙了。”福叔屏氣凝神,側耳一聽,大驚失色,道:“不是風沙,是馬蹄聲。魏忠賢的大軍就快到了。大家快從密道走,在月泉鎮(zhèn)會合?!睂χ煊蓹z道:“孫將軍會到月泉鎮(zhèn)和你碰面,你到那里等他?!?/p>


  朱由檢應聲點頭。凌云沖道:“密道出口在客棧的上風口,繞過一個山包便是月泉鎮(zhèn),正好避開東廠大軍的追殺?!敝煊蓹z道:“這個位置我記住了?!狈秸驳溃骸拔疑蠘侨ソ友叛院头品?。你們先走吧?!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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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安躍上二樓,推門而入,見程雅言在一勺勺的喂菲菲喝藥,這湯藥是任青陽連夜煎好送過來的。程雅言問道:“情況怎么樣?”方正安道:“東廠大軍已到了,咱們先下樓去?!背萄叛詫Ψ品频溃骸安挥门?,姐姐帶你走。”菲菲道:“有雅言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背萄叛缘溃骸罢媸呛煤⒆?。”


  任青陽奪門而入,大喝道:“攻進來了,還磨蹭個嘛?!狈秸驳溃骸白?!”程雅言抱起菲菲,三人一同離開臥房。任青陽手上抱著那只紫檀木的小箱子,里面放著她母親的骨灰壇,她剛把父親送她的那十二只生肖翡翠收拾妥當,也放在了這只小箱子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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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黑騎軍鐵甲兵,全副武裝的東廠戰(zhàn)隊殺到,只見塵沙漫天,天地的盡頭,出現一道黑線。滾滾黑潮漸漸迫近,伴著隆隆的馬蹄聲,大地開始顫動,東廠大軍終于疾馳來到,四散開來,包圍了五??蜅!oL聲中,萬箭齊發(fā),騎兵呼嘯,響箭起,箭隊出,兩支馬隊分從兩翼包抄客棧。蹄聲、弦響、風嘯,亂箭齊發(fā),如暴風而至??蜅@铮瑏y箭橫飛,方正安拉著抱著菲菲的程雅言,一邊揮劍擊落射來的支支飛箭,一面急急奔向密道入口。這時已有東廠騎兵縱馬撞開客棧大門殺將進來。


  任青陽抄起地上一把劍,飛身一躍,一劍砍掉一個騎兵的頭顱。吳非被亂箭釘死當場,朱由檢大喊:“吳非,吳非!”方正安叫道:“由檢,再不走這密道就白挖了?!备J宓杜T兵,厲聲令道:“你們快走!快走?。 眲x那間,又是一陣密集的箭雨,初九舉著桌板掩護著朱由檢,上面已釘了數支利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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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專心致志地護著懷抱的箱子,生怕摔落,忽的好幾支飛箭一齊射來,任青陽閃避不及,眼看就要中箭,千鈞一發(fā)之際,凌云沖飛奔上前,一把按倒任青陽,躲過箭雨。兩人短暫對視,四目相顧,深情不須言。


  “噗”的一聲,程雅言護著菲菲,一不小心被一支利箭射中肩頭,她“啊”的一聲大叫,轟然倒地,方正安大驚,一把扶起她,呼喊道:“雅言,雅言,要挺住?!背萄叛蕴崃丝跉猓瑥娙虅⊥?,血染紅了大片衣衫,肩膀上半枝尾羽微微顫動,方正安立刻點了她肩膀手臂的幾處大血為她止血,迅速轉到她身后,運氣提掌,猛擊后肩,那支羽箭被迫出體外,釘在墻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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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任青陽高喊一聲道:“接住!”方正安聞聲,伸手接過任青陽拋來的金瘡藥,大聲道:“多謝!”正要上藥,又有箭飛射過來,方正安急忙抱起菲菲,拉著程雅言走。


  箭雨不住,眾人俯身來到密道口,凌云沖對任青陽道:“你帶他們先走?!比吻嚓枂柕溃骸澳悄隳??”凌云沖道:“我……我要去幫福叔一把,咱們稍后跟來。”任青陽望著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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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安扶著受傷的程雅言,小心的給她敷上金瘡藥,聽到任凌兩人的對話,于是將菲菲交給初九抱著,對任青陽道:“任老板,請你照應雅言,和初九先走。”


  任青陽道:“你又怎么回事???”方正安道:“我……我在后面要保護由檢。”任青陽扶著程雅言,初九一手抱著菲菲,一手舉著火把,先走進了密.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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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方正安朱由檢三人很快也走了進來,走了一段,凌云沖將火把交給方正安,道別道:“正安,再見,咱們就此別過。這條密道你們自己走吧?!敝煊蓹z道:“正安,你讓任青陽先走,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凌兄說?”方正安點頭,道:“不能讓她知道凌兄身在東廠?!鞭D頭對凌云沖道:“你要當心走自己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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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道:“放心,我已經走慣了?!狈秸驳溃骸扒f要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時成敗得失,都比不過活著來得重要?!绷柙茮_道:“你自己也要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咱們有個不離不棄的約定?!狈秸驳溃骸拔以趺磿??”


  凌云沖呵呵一笑,道:“希望不久的將來,咱們再見面的時候,讓我看到你的方夫人?!狈秸踩滩蛔∫恍?,道:“你這個人都這種時候還說這種話?!绷柙茮_笑道:“難道我們要哭哭啼啼的,還是要大義凜然作生離死別狀?這一套我受不了。”


  朱由檢道:“凌兄,再見的時候,你可要手下留情,別讓我栽在你這個東廠檔頭手上?!绷柙茮_一笑,自信滿滿的道:“好,這個檔頭我早晚是當定了?!闭f完又笑了起來,朱由檢也是呵呵一笑。


  方正安道:“我們走了?!绷柙茮_握住他的手,道:“保重了?!狈秸才呐牧柙茮_肩膀,點頭應了,舉著火把,和朱由檢往前走去,走出幾步,兩人不約而同回頭看看,見凌云沖仍站在那里目送他們。凌云沖向回望的他們揮了揮手,方正安和朱由檢轉過頭,再次朝前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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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時,東廠人馬仍在圍射客棧,凌云沖走出密道入口,跳了上來,抓起已預備好的炸藥,義無返顧的一揮手,炸了密道入口。客棧外,福叔以一敵三,竟然與東廠三大檔頭打成平手。喬裝改扮的魏忠賢隱蔽在一眾番子隊伍中,示意手下放箭,福叔壯烈犧牲。


  許顯純等人昨夜逃到月泉鎮(zhèn),未見到魏忠賢,確如陸超之前所回報的那樣,是黃坤帶東廠大軍到來。許顯純便以自己是大檔頭兼錦衣衛(wèi)官職的二重身份自居,令其他二個檔頭忿忿不敢言。此時,許顯純想先找到凌云沖殺掉,當即急步跨進客棧,陸超隨后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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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顯純不滿的道:“陸老三,你怎么不到外面去壓住場面呢?”陸超道:“外面有黃坤,我進來只是為督公找一個臥底的人?!痹S顯純道:“我也在找,找到了我會通知你的。”陸超不屑的道:“可是我在找的是一個活人而不是一具死尸。”許顯純道:“這么厲害的爆破,你以為他還能夠活下來嗎?”


  陸超哈哈一笑,道:“此人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何況這也是他的命?!痹S顯純陰笑道:“難得你這么看重他。我也不希望就這么看著他白白的死掉,好讓我再會他一會。”說著徑直走去一樓房間附近找尋。陸超則走出客棧門外,找黃坤去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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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中周遭一片死寂,忽聽得有聲響,一堆稻草和雜物中,凌云沖兩手胡亂趴開,鉆了出來,只覺頭暈眼花,腳下站立不穩(wěn),連吐幾口鮮血,余血掛在嘴角上,他頭上身上都粘著些稻草,渾身撲滿塵土,連臉上也蒙著一層土灰塵埃,許顯純見此人正是凌云沖,驚詫道:“你居然還沒有死掉?”


  凌云沖稍稍站定,冷笑一聲,傲然道:“活著這么好,我干嗎急著去死?!痹S顯純背著手,慢慢走進,陰狠狠的道:“可惜你終究活不過今天?!绷柙茮_重傷咳嗽,道:“我……我不會死的。”許顯純道:“是嗎?”凌云沖道:“當然,因為我是督公派……”話未說完,許顯純一爪掐上了他的喉嚨,咬牙切齒的道:“我叫你死你不得不死?!?/p>


  凌云沖說不出話來,許顯純正用力欲掐他斷氣,忽然聽見背后有人喝斥道:“住手!”許顯純大驚,因為聽這聲音正是魏忠賢,掐住凌云沖喉嚨的手,大驚之下不由得松開。凌云沖身子癱軟,緩緩向后倒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許顯純直挺挺的轉過身,見魏忠賢身邊黃坤陸超和數個精壯親信伺候著,許顯純欲殺凌云沖,沒想到魏忠賢居然會親自趕來,心虛不堪,訕笑道:“督,督公,您老人家怎么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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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賢大步走了過來,冷哼道:“只怕我不來,還看不到你這場戲呢。”許顯純發(fā)慌,掩飾道:“屬下只是擔心督公您老人家不遠千里奔波勞碌有傷貴體?!奔泵D移視線,立即指著凌云沖道:“此人跟方正安是同伙的,不殺他必有后患?!蔽褐屹t道:“但留他一條命,對我將來還有大用?!闭f著走到倒在地上的凌云沖跟前看了看。


  許顯純道:“顯純愚鈍,不明白督公話里的玄機?!秉S坤和陸超相互對眼,莫名其妙。魏忠賢發(fā)話道:“把他抬出去,好生料理?!睅酌麞|廠番子應道:“是。把他抬出去?!弊邅砣齻€番子把凌云沖抬了出去。魏忠賢對三個檔頭道:“你們給我好好聽著,這個人,就是我所安排的臥槽馬,知道嗎?這一仗打下來,虧他里應外合居功不小,換成你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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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檔頭面面相覷,無人敢開腔。魏忠賢又道:“這人能活著就不簡單了,可見他有點能耐。我說你們以后多聯系聯系。”許顯純連聲道:“明白,明白?!标懗忘S坤躬身點頭。魏忠賢一揮手,三人正要退下,魏忠賢叫住許顯純道:“顯純?!?/p>


  許顯純急忙站?。骸霸?。”但不敢抬頭。魏忠賢道:“我說你耳朵一向最靈,最近是怎么了?什么事兒讓你看不清看不明了?”許顯純訕笑道:“也許,也許吧?!蔽褐屹t道:“東廠,它就是一口金飯碗,今天只要你有耐心干下去,你就永遠吃好的喝好的,一輩子吃不完的,知道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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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顯純勉強裝笑道:“督公要我吃多少,顯純就只能吃多少。督公要我吃啥我就吃啥。”魏忠賢道:“嘴溜?!痹S顯純道:“不敢?!边@番說話間,一直低著頭。魏忠賢道:“我的意思是,人不能只吃眼前的,多為以后想想,多存著點,等日后有苦日子來了,有東西能傍著你?!?/p>


  許顯純道:“多謝督公的教誨?!蔽褐屹t道:“談不上什么教誨。這點小道理你應該知道的對不對?提醒你罷了。跟我回去?!痹S顯純道:“是。”盯著魏忠賢的背影,陰森森的面無表情,心中盤算不已。魏忠賢命令東廠大軍班師回京。


大明那一年:第十二回 約盟聯手2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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