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文字不該只是講得清楚道理
好的文字不該只是講得清楚道理。
里面要有畫面,要有節(jié)奏,要有高低起落要有草色入簾青。
一段愛荷華的鄉(xiāng)村別墅的描寫要像油畫,一首贊美詩的韻律要像能聽見弦樂的聲音。
男女偷情的場景要像暴雨要像日落,女孩騎車站起來拼命蹬腿的樣子要像小步舞曲那樣輕快明亮,一輛火車脫軌劃入湖底,要能聞到水聲。
好的文字要適合朗誦,要適合刻在大理石上,刻在墓碑上,適合寫在沙灘上。
它們是生命力,是戲劇沖突和情緒,是命運和溫柔的原諒,是一切藝術的綜合體,它們只依靠字來傳輸一切情感和一切胸腔共振。
如同王小波借卡爾維諾澆自己塊壘,詩歌的真諦清晰可見——好的詩歌應該適合朗誦且擲地有聲。
詩不是印在書上拿來看的,而是游古寺時發(fā)的幽思,喝酒時添的豪情,騎馬過草原時壯的膽,見累累白骨時憑吊的哀歌。
詩應當穿越時空對抗一切意義。文字要拜訪馬爾克斯筆下那個坐在囚房吃葡萄的少女,侯爵的女兒正在圣拉匝祿山上往外眺望的大海,她問父親鼓滿帆的帆船隊靠近日落的港口,海的另一邊是什么。
侯爵說,“世界”。文字要給博爾赫斯中彈后的祖父一支黃玫瑰,要給騎在老虎上的一輪落日以明月,只有日月星辰配得上博爾赫斯的詩。給文明以歲月,是因為文明永遠能戰(zhàn)勝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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