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金籠.恰知第318章
但也只是幾刻之間,那帝王也便站起了身來,面上似笑非笑般望著那跪地著的寵妃,好似養(yǎng)尊處優(yōu)般在那暗夜籠罩之中,見證掌握著一切,成為了那集權高位至上者,身后擁著所向披靡待位聽命著的死士,而面前卻是那后宮之中的罪人,斟酌籌謀而后,才不緊不慢開口。 “哦、若是愛妃犯下了別的錯處,朕倒也可以考慮一二,不過愛妃既然想帶著朕的皇后一同離開。”稍許停頓。 那道聲音沉穩(wěn)低沉,卻猶如華貴低沉的盤龍望著這番的局勢,高高在上如同神祗般對什么都不在意,卻偏偏要做出一副還挺在意的模樣,他自然是氣的了,只不過是平常慣是笑著,也是氣笑著問道,摸著她的發(fā)絲盤簪一副溫柔的模樣。 “你覺得、朕還會給你絲毫的機會了嗎?!闭f著便將她發(fā)間的簪花拔了出來,拿在指尖把玩了一二,才覺得也的確是一件不錯的器件。 如今他是老了,也見證過了世間百態(tài),朝廷局勢,卻也并非是全然就是昏庸糊涂,方才三四十而立不惑之年,如何會看不出來她的那些小伎倆,也不過是丟人現(xiàn)眼用的。 那帝王依舊是那般眉眼凌厲,縱使已然年歲不少,但依舊是神采奕奕意氣風發(fā)般,話語到此似乎還帶上了幾分的微顫,頷首望著那天際的低沉陰暗,“朕給過你許多機會,只是你都不會把握…也全然當做朕好騙,如同耳旁風般故作姿態(tài),看來、朕是不罰便不知曉朕的手段了?!? “朕好好想想,是挖眼剝皮還是剖心剔骨的好、還是加官進爵面糊烙鐵、車裂之罰好似也不錯,或是將手腳砍掉,裝到罐子里面泡酒給到外邦來使品嘗一二。”他又如何會不知那些罰人的手段,后宮之中也不過是那簡單幾樣,她們倒也當做是什么刑罰毒蠱去了,一驚一乍眼界太低。 那些話語在君王的口中說的輕巧,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卻好似修羅地獄般,單單只是隨便一項便能夠讓人生不如死,何談是對于那般羸弱嬌弱之人,怕是隨隨便便頃刻之間也便斷了性命去,比起這般輕而易舉,倒也有很多慢慢折磨生不如死的手段。 只是說起來,那副帝王面容在暗夜之下,月色籠罩之中,雖然一副溫柔好笑的姿態(tài),在常人的眼中卻是截然不同,眼睛發(fā)紅露出獠牙,也在陰暗之中顯露出分毫。 “愛妃可是想好要哪個了?”或許很多事情也早已注定,最好似自己已經(jīng)想好了。 不知是太過雍容還是因為太過興奮,好似化身成為了這世道之中的主宰妖魔,就要仰首望著鬼怪裂開大嘴要將人給吞咽下去了那般,那種龐然大物是不可抗衡的,只能夠抬頭仰望般,生殺予奪碎尸萬段這般的事情也不過是習以為常,他能夠是什么有憐憫之心的人,不過是喜歡看著自相殘殺亂斗這般的戲碼罷了。 “妾……知錯了、請陛下饒恕妾身。” 阿惘似乎心里只是有些好笑,面容上卻只是一副楚楚可憐害怕怯懦的膽怯之態(tài),光是聽著那些責罰便也好似要降臨到了身上般,根本就看不出在只有他們彼此在場時那般的窮途末路所欲對手,也是一副裝模作樣般的姿態(tài),不知是演戲給誰看來這。 帝王或許也看透般,眼眸一瞇,興許如今也是被沖昏了頭腦,才會這般容著她去做這些殺身之禍,才會這般的狂妄,但她那時卻好似被蠱惑了一般,只是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那些屈辱與經(jīng)歷,也有些面貌狹隘恐怖般,心里的陰森邪惡不斷的擴大發(fā)酵著,連同著污穢一同感染,平常那般羸弱的女子,如今卻也表露出分毫的膽大包天。 “那便用火烙將這般姣好的面容除去,再將這七竅玲瓏游說辯論的舌拔了去如何?伶牙俐齒本不該活著?!碑敵跞舨皇鞘┒鳎蛟S如今也不會是這班的模樣。 帝王只是清醒的將言語道出,卻已然想好的懲戒的手段,他向來都是心狠手辣,只是那幾分的偏愛也讓人失了方向與分寸。 或許也的確是太過恐怖如斯,被逼到極致的人總是會有一種瘋狂,是那般孤注一擲毫無底線,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fā)。 平日看似軟弱的人,也會爆發(fā)出無限的潛能。 阿惘看著那妖魔好似不得喘息,身處地獄生不如死般克制著發(fā)顫的手卻也迅速從自己的冠上拔下了另外的一枚長簪,抵到自己的喉管,怒目看著面前的君王,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地步。 喘息之間卻只是凌厲說到,平常嬌弱輕柔的聲音如今也厲聲厲色了來。 “像是一條狗一樣茍且偷生下去,把我們當做是戲碼那般神采奕奕,倒也是一出好把戲。”如今這般的膽量倒也不小,直接敢對著帝王便言語。 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說早已經(jīng)看透了自己的命運,知曉遲早會有一死,倒也不若忠烈直率些,面前這般的權勢滔天掌握手中也絲毫不懼。 皇后似乎并不知曉她會這般的偏激,一時間卻也有些驚慌抬眸,生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相伴許久的好友也便就在自己的眼前就那么消失了般,下意識唇間微顫,身軀僵持。 阿惘的手臂微顫,卻仍然堅定的拿著發(fā)簪對著自己的頸脖喉嚨間,如今神經(jīng)緊繃般如同岌岌可危的導火線那般,只需要再一點,也便會一同相互殘殺,直到尸骨無存。 原先看到那長簪拔下,暗夜也就立馬便拔出了弓弩來,隨時也便準備發(fā)射,只是帝王手中的那枚發(fā)簪也還未來得及放下,便見到另外一枚便要見血了,但似乎知曉了她那般惜命之人如何會拿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 大概是聽聞了身后皇后的那一聲吸氣,他也就知曉了面前這寵妃到底是演著哪出,心中了然,也便知曉如今演的是哪一出戲碼是否有何作用,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他想要人死的時候、就沒有人能夠活著下來。 察覺到狀況不對時,那君王卻只是抬手阻止了一旁的暗衛(wèi),回過眸去望了一眼擔憂著的皇后,才回過眸來,一副眉眼含笑的模樣看著面前的兩位女子,一位是他的皇后,一位是他的貴妃,也真的是好樣的,但那貴妃顯然如今的神經(jīng)壓迫著有些太過難受,卻只是不管不顧般朝著面前的君王口無遮攔以下犯上枉顧人倫般說著那些足以誅殺九族的話語。 “你若饒了我一命,我也不會感恩戴德,恭祝您萬歲止此,甚至我會祈禱你早些死去,替百姓、也替我們自身?!边@般膽大包天,那女子卻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才揚起一個與以往不同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囂張至極的笑容來,卻帶著幾分的惆悵與悲傷來,卻也讓那帝王有幾分的得趣。 “后宮佳麗、妻妾臣女,說罷也不過是高興了就給些賞賜,不高興了就殺幾個人解氣,后宮臣子都是螻蟻,供你玩樂消遣罷了?!? “身為君王、卻也只顧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天下人的死活卻絲毫不管,當做玩鬧,這便是君王嗎?!”那帝王聽聞卻也知曉她話語之中的意思,她哪里是什么為天下人考慮,只不過是為了出氣般。 畢竟場面話她也是說過不少的,好似有個七竅玲瓏心般,能夠?qū)⑷怂5膱F團轉(zhuǎn),只可惜是在自己的面前,這般的言語可是活不下去的,只是心中知曉她倒也是個人才。 卻不免感慨了一句,果然如今局面,她仍然會有這般的表態(tài),只是可惜,這世間并不適合這般的人活下來。 “今日告發(fā)之人,你可知曉是誰?那可是你一同在浣衣處認識扶持到如今的太醫(yī)?!本跻膊贿^是寥寥數(shù)語,卻能夠杜絕了她的話語與想法。 “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我懶怠與你多費口舌?!比绱苏f著,但他的唇角卻揚起了一抹笑意,顯然是想要看到她那般的詫異意外的模樣,看著那人難以置信的眼神,腦子逐漸被紛雜亂麻似的思緒攪弄的瘋癲,好似那些大多數(shù)之中眼中布滿了血絲,卻又顯露了糾結(jié)與動搖之中,在知道背叛之后卻滿目不甘與憤恨,這是為他眼中所見,最為之多的百態(tài)。 人心如此,人性皆然,也并無什么差別,只是她雖并未那邊的偏執(zhí),卻還是稍微晃神了一二,似乎如此才發(fā)現(xiàn)了自己被出賣背叛了般,扶著地蹣跚了兩步,卻只是打了個戰(zhàn)栗,渾身輕顫起來。 畢竟帝王早在許久之前就將那些事情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太醫(yī)這般好的身份,不多備上來使喚,如何不是虧本買賣呢,更何況要知曉,實際上那太醫(yī)早在許久之前便是帝王的暗夜,只不過是在后宮之中佯裝作態(tài),裝作太醫(yī)罷了,早在一開始,這些也已然入局,只是有的人從未知悉,有的人裝模作樣。 見她那般有些迷惘出神,而君王好似方才滿意般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杰作,無非是一死一傷,若是按照自己的念頭,寵妃得死,皇后得罰,此番涉事者全部拔牙斷足,也才勉強能夠滿意些,畢竟對于一開始便知曉了的局面,帝王也并非有多少意外詫異。 或許她們彼此之間也不甚知曉,但皇帝大概是看出了她二人之間的蹊蹺來,不必她猜,依照皇帝的性子,想來多半也是逃不過的。 她們都知曉,這話是一個難以兩全的死局,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但卻仍然為了那微乎其微的渺茫希望,便想要以身涉險,若是說來,她們乖乖的,說不定日后還能夠活的不錯,也不必這般早年便逝世。 但如今二人卻也臨近懸崖邊,不能夠在輕舉妄動了,她們皆知曉帝王便注視著她們,在這偌大的皇宮之內(nèi),在此時此刻之處,周圍布滿了盡忠職守忠心耿耿的暗夜,而單只是帝王本身便已然是壓迫威脅最為之最者。 再有什么念頭,否則也是一步錯步步錯,萬劫不復般無法逃脫,但周圍卻好似寂寥無聲般,除去自己與在場兩人的吐息聲之外,好似也都是空無一物般,皇宮內(nèi)院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在微涼的風拂過時卻好似悄無聲息,不同于白日那般的稍顯熱鬧喧囂些,卻還是常年不衰,如同帝位般。 阿惘也只是俯身跪地,一副順從懦弱之姿,興許在張牙舞爪過后,也知曉自己的處境地位,方才那般的虛張聲勢或許已然耗盡了她的所有,命運篤定,也便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她有時在想,帝王的暗衛(wèi)到底是如何的人,可以行蹤如同鬼魅那般不讓人發(fā)覺,連同一聲一息也都未曾聽聞過絲毫,這般的人也是當真的恐怖。 但阿惘卻只是依舊不露聲色,心中思索著,看來若是今日她們想不出辦法來,興許也是難逃一死了。 但自從阿惘口出狂言之后,也只是未曾聽聞到一絲一毫的動靜,只是那暗衛(wèi)也做好了準備,長蕁剛剛朝著那里看去,便發(fā)現(xiàn)而她也只是一粟,好似目光堅定般,身后的暗衛(wèi)驀然上前幾步,卻寂寥無聲,好似已然聽聞了帝王的命令般,要開始動手了起來。 皇后見狀剛想要出聲阻攔,便見那暗衛(wèi)已然先于自己攔住了阿惘,將她從地上拎起來后便是朝著阿惘的膝蓋處踹了一腳,常年習武的死士手段殘忍力道加重,力道之大的力度尋常女子又如何可以承受的起? 阿惘一時吃痛屈膝跪地,另一個暗衛(wèi)便迅速從一旁扣押住她的肩膀,把她鎖得不得動彈,卻僅僅只是一瞬便面色蒼白了起來。 而皇后只是看向了被抓捕著的白衣阿惘衣裙之處稍微臟亂,也面色略發(fā)薄寒稍微發(fā)顫著,她心下也是一時慌張,卻也盡力克制著自己的心緒,似乎想要朝著帝王求情,卻見阿惘緊抿薄唇,一副誓死抵抗的心態(tài),卻還是朝著自己這邊稍微偏移,只是暗中以極小弧度搖著頭,見自己見了沒有輕舉妄動后也才放心,但阿惘也知曉此時的一切解釋也都變成了蒼白的狡辯。 那暗衛(wèi)隨及便拿起腰間的粗鞭,面容上的黑色面具只是稍微抬眸放寒,松開之后便朝著那白衣女子的下擺處的雙腿一揮鞭便劈打了過去,刺耳的破空聲在寂寥荒謬的黑夜間顯得十分的響亮,力道之大只是一瞬而過便見到了血痕,在柔弱女子身著的白衣之上顯得十分的刺眼,但那女子卻硬生生的憋著,直到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整個軀體也便開始發(fā)顫了起來險些要癱倒了下去,連帶著唇色一瞬間也變得慘白好似紙糊的那般。 往日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禍國寵妃如今卻被毫不留情的責罰懲戒,又如何受得了呢?怕是受不了幾鞭便能夠昏厥過去。 但皇后興許是看不下去了,僅僅只是撐著自己站起來來,朝著面前的陛下行禮懇請,“陛下、妾知曉如今時以定局,也無話可說,但懇請陛下能夠看在曾經(jīng)的過往上、放了阿惘?!? “或許阿惘固然有錯,但千錯萬錯也僅僅只是妾一人之責,無關她人?!贝朔捳Z堅定,但周圍的暗夜見皇后起身前來,也并未阻攔,只是按兵不動。 卻見君王聽聞不過是轉(zhuǎn)身望來,面上卻僅僅只是帶著幾分的冷意,但皇后好似并不懼怕般,只是眼中含淚與他注視著,那一旁的死士見主上并非動作,也并未繼續(xù)揮鞭,一時間也好似僵持住了那般。 或許君王能夠知曉她的言下之意,曾經(jīng)相伴數(shù)十年,雖說并未有什么郎情妾意,但她也是努力做著一位皇后該做的事情,也并未制止過帝王那般的肆無忌憚胡作非為。 “曾經(jīng)長蕁言過,若是將來有一日,希望陛下可以放人?!遍L蕁此言,并非皇后此言,在此時,或許他也懂得了什么,卻不曾想到如今這般的地步,她卻會提及曾經(jīng)的這般約定。 緘默無言,但帝王只是望著面前的女子,摸不清神態(tài)的模樣,或許只是出神,也或許在打量。 但接下來帝王卻做了一個令外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方才那般盛怒生氣的君王如今在看到皇后懇請自己時,卻只是稍微抬手扶住了皇后的手背,雖面容不改神色,但似乎也已然有些什么事情被重新提及了起來,他的面容上也并未似方才那般的動怒。 只是曾經(jīng)的約定……他向來是守信之人,但君王不會是守信之人。 而此時周圍一時安靜,君王的眼眸卻依舊如同他的手那般冰涼,見到面前長蕁的面龐卻被淚水惹得淚眼盈眶,也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這般的落淚,不覺間便主動握住了她的手背稍許摩挲了一二,卻并未感覺有何溫度。 他的手扶著皇后的手,卻只是兩相寒冷,無法取暖。 他本打算好好懲戒一二,之后再將那宮婢之女的尸體扔進亂葬崗便罷了,畢竟這段時日也不過是玩鬧捉弄罷了,之后的事情他也有心維護皇后,卻不曾想長蕁卻會這般唐突的提及了曾經(jīng)的事情,或許他也知曉,故而一直忽視漠視了去。 他向來知曉長蕁是堅定之人,但有了重要之人,便也會有了軟肋與弱點,因為他向來懂得,所以君王從來都不表露自己在意什么,他知曉自己在意的東西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故而也從未表露,對于皇后也只余尊敬敬愛,算作家人,卻也不似家人,何談情愛,他更是唾棄虛偽愛意,自然不會去辱了皇后。 方才寵妃那般的自我脅迫在他的眼里不過是跳梁小丑,他自幼習武,這些動作在他看來不過是笨拙罷了。 只是在許久之前,他還記得,長蕁是自己友人,難得的友人,皇子平生很少有真心實意待他的人,但長蕁不同,在師伯與太師教導時他們也有暢談交好暢所欲言,也會把酒言歡與阿哲一同長談事態(tài),那時年少還未立冠,而他們的關系也依舊不錯,只是后來卻反倒陰差陽錯成為了夫妻一體,不知是命運捉弄還是因為命中注定已然如此。 只是那時最初,偏偏是皇家需要她的家族扶持幫助,而自己也需要有背后的家族助力,就連她自己也無法左右命運,自己便罷了,早已知曉。 偏偏也是她。 若是換了別的家族女子,他也不會那般敬重愛戴自己的皇后,但獨獨是長蕁,自己的確有愧,盡管這愧在常年已然抵去了皇后之位穩(wěn)如泰山不曾動搖,也無人敢主動招惹皇后平添死活,但他知曉這愧也仍然在自己的隱秘心間。 他知曉自己對她只有友人之情,卻平添夫妻之責,而他也知曉,長蕁不過是迫不得已,于是也便在大婚之時許諾過長蕁,若是她日后在后宮之中待久了,可以離開。 自己不會阻攔。 畢竟身為好友,他也太過清楚長蕁心中的理想與抱負,雖為女子,卻仍然想要橫刀策馬護衛(wèi)邊疆,她不似自己生來便已然定好了前路,卻又似自己,也比自己更為艱難,生在家族身為女子且為嫡女,在懂得了自己想要為何,卻不得不舍棄了去選擇責任與家族,為了別人而活。 這一次,自己不知道是否該繼續(xù)下去。 但是,這畢竟是長蕁第一次與自己提及,自己……是否該讓她離開。 此間僵持著,卻是他先妥協(xié)了。 帝王只是避開了皇后的手來,讓她先自己穩(wěn)住心神,但還是稍許克制,抬手扶住了她的肩頭,見她面容上的淚珠也稍微停止了下來,也只是眼眸微黯,抬手指間替她擦去了下,動作比起往日的還要輕上幾分,卻只是緘默著無聲安慰,或許少有人知曉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不僅僅是夫妻君臣,也是兒時好友。 方才那些動作又如何能夠傷得了他,就算是她們兩人都想要傷自己,他也不會傷長蕁。 見到君王換了一副態(tài)度對著自己,或許原先身為皇后的她也是有些放松了下來,但是心中卻也顧慮著阿惘的傷口,便只是低眉俯下身來叩拜,“皇上保重龍體要緊,不若還是先回去吧?!边@般趕人的話語,怕也是只有她會開口說的了。 看來也是因為見到了他聽聞了她曾經(jīng)的言語有了幾分的松動,或許也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故而也敢如曾經(jīng)那般的調(diào)侃一二,如今這局面就讓他這么回去?那他現(xiàn)在大費周章的帶死士前來豈不是來玩的? 不過想來,自己的個性曾經(jīng)也好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