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則之戰(zhàn)-回家

兒子,兒子!醒醒!”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王印戚的耳邊響起,同時,王印戚感到臉頰一陣疼痛。他努力睜開雙眼,想看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然而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搖晃,模糊的視線里,有個身穿藍色工服的中年男人正盯著他,并不斷拍打他的左臉。王印戚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大腦里涌入了太多的信息,所以他無法對現(xiàn)在的場景進行判斷。
中年人見狀雙手捧著王印戚的臉,焦急的問:“兒子,你怎么了?說話呀!”
“嗯……”王印戚用力眨了眨眼睛,緊皺著眉頭,費了半天功夫才終于看清了面前人的臉,是他的養(yǎng)父,王萬山?!鞍帧?/p>
王萬山急急的答到:“是,是我,兒子,你不是去奧瑞雪山玩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王印戚緩緩起身,看了下四周,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床的旁邊是一個雙開門的木質(zhì)書柜,床對面是一張書桌,幾張海報貼在漆成藍色的墻上。
這是自己的臥室。
他看向王萬山,偏著頭問到:“爸,我怎么會昏倒在家里?”
王萬山聞言擔憂的說:“我也不知道啊,我下班回來后到你的房間拿幾本書看,才發(fā)現(xiàn)你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疼。”王印戚雙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喘了幾口氣,又說到:“爸,你剛才說我去哪了?奧瑞雪山?”
“是啊,奧瑞雪山,你說家里太熱才去那玩的啊,昨天才剛走,今天怎么就回來了?”
“奧瑞雪山…..”
雙馬尾的小姑娘,奇異的光芒,雕塑一般的人們,還有不知道為什么涌入大腦的巨量信息,記憶如膨脹的可樂一般在王印戚心中爆開。
他舔了舔嘴唇,抬起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調(diào)說:“爸,我遇上了一個至少擁有三種規(guī)則之力的人?!?/p>
王萬山一愣,立刻把書桌前的椅子拉過來坐下,對著王印戚嚴肅地說到:“你給我慢慢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要知道細節(jié)?!?/p>
王印戚詳細的敘述了自己在奧瑞雪山遇到的事情,連陰晴吃了七盤蛋糕都沒有落下。王萬山聽完后沒有說話,只是給王印戚沖了一杯咖啡,讓他冷靜一下。
許久之后,王萬山長出了一口氣,說:“兒子,這個小姑娘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啊…..你就不要再思考這個問題了,忘了吧?!?/p>
王印戚苦笑著說道:“忘了?爸,我的記憶不是你電腦里的圖紙,不可能說刪就刪啊?!?/p>
“你做不到,那就讓他們處理,本來你的病就重,不能再有什么負擔了。”王萬山拿出一根煙點上,眼神迷離的說到。
王印戚無奈的說:“好吧,那就交給他們。”他閉上眼好像在思考什么,過了一會,他瞪大雙眼,顫聲說到:“爸,我找不到他們了……”
王萬山心中一震,急忙放下煙問:“找不到?真的找不到了?你再找找?”
王印戚帶著一絲難以掩蓋的喜悅說到:“對!找不到了,平常只要我一叫,他們就會出來,甚至有時候我會讓他們主導。但是這次我再怎么找,都沒有回應。”
王萬山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喜色,他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不急不急,我給時老頭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看看。”
“趕緊接電話啊,都振鈴兩次了……喂,時老頭,趕緊過來,我兒子的病有變化!”
電話那頭的時老頭語調(diào)平靜,“有什么變化?”
王萬山略顯激動地說:“他找不到他們了?!?/p>
“嗯?”時老頭發(fā)出一聲疑問,“我馬上過來?!?/p>
十幾分鐘后,一個穿著一身唐裝,腳踩布鞋的老頭在網(wǎng)萬山的招呼下走進了王印戚的房間,這人就是時老頭,名叫時軍,和王萬山是老朋友,同時也是一個異常受人歡迎的心理醫(yī)生,王印戚的病就一直是他在看。他徑直走到王印戚面前坐下,伸出右手按在王印戚的頭頂,雙眼閉著,眉頭緊鎖。
“放松,放松……”
王印戚跟隨著他的話語,慢慢放松著身體,他這時可看到,時軍身體周圍有一層淡淡的黃色光芒,緩緩地明滅著。
過了一會,時軍收回手,轉(zhuǎn)頭笑著對王萬山和王印戚說到:“恭喜你們啊,印戚的病是真的好了。”
王萬山父子對視一眼,高興地大叫起來,王萬山一把將王印戚抱住,兩人都激動得哈哈大笑,然而同時,也有淚水不住地落下。剛才談到的奇怪的、令人擔憂的小姑娘,在現(xiàn)在這個時刻根本無足輕重。生命的喜悅讓這對父子無比激動,要知道,時軍曾經(jīng)說過,要是王印戚的病情得不到改善,他絕對活不過二十歲。而現(xiàn)在,他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去享受數(shù)倍于過去的人生。這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妙,太令人歡喜了。時軍帶著慈祥的笑容,靜靜地看著這對父子。
忽然,他好像想起來什么,咳嗽了一下,說到:“咳,那個……還有一個情況我要說明,印戚身上有了一些曾經(jīng)沒有的東西。不過不用擔心,不是壞消息?!?/p>
王萬山放下王印戚,抹去臉上的淚痕,問到:“是什么?”
“規(guī)則之力?!睍r軍淡然說著,語調(diào)依舊平穩(wěn),然而這短短的四個字所引起的反應,絲毫不亞于剛才他宣布的好消息。
王印戚難以置信的問:“時爺爺,你說的是真的嗎?”
王萬山也在一旁問:“時老頭,這事你可不能胡說?!毕啾葎偛诺募?,此刻的他已經(jīng)完全冷靜了下來,仿佛剛才的四個字是一團干燥的海綿,將他的情緒的波動盡數(shù)吸收。
時軍笑了笑,說:“你們沒聽錯,就是規(guī)則之力,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一道規(guī)則深深扎根于王印戚的身體和這個世界之間,這是擁有規(guī)則之力的人才有的特征,恰好,我的能力對此異常敏感?!?/p>
王印戚聽說過,時軍的規(guī)則之力是屬于探尋分支,可以在病人的精神和記憶中徜徉,了解病人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從而對癥治療。這樣治療的好處是顯而易見,所有病人都不需要通過難以啟齒的問答來獲取醫(yī)生的建議,而時軍的應對措施也可以做到準確無誤。因此,時軍是一個非常忙碌的醫(yī)生。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擁有探尋分支的規(guī)則之力的人,對同類的感應是遠超其他人的,因此……
“印戚從一個身患重病的病人,變成了我們中的一員?!睍r軍微笑著,對王萬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