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靈

等待一個(gè)喜歡相柳的剪輯老師，和我一起聯(lián)合投稿，完成這個(gè)作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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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相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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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白衣，潔白勝雪，目光入星，連殺人都美的如雪花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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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shuō)，他有九個(gè)腦袋九條命，變幻無(wú)常、手段狠毒，是大荒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是嗜血無(wú)數(shù)的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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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辰榮義軍的軍師，大將軍洪江的義子，他軍紀(jì)嚴(yán)明、練兵有方，世人怕他、恨他、想要他死，卻奈何不了他，甚至連他的真實(shí)面目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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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軍必?cái)?，不過(guò)是垂死抗?fàn)帯Ｏ嗔缫芽辞辶俗约旱乃廾?/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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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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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世間，有夠無(wú)聊，他孑然一身，了無(wú)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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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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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是尋常的一天，有個(gè)不怕死的小郎中扇闖禁地，還毒倒了它的毛球，他拷問(wèn)她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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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開(kāi)始滑入泥鰍，嬉皮笑臉，直到被嚇住，才認(rèn)真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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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wú)力自保、無(wú)人可依，無(wú)處可去，二十多年前來(lái)到清水鎮(zhèn)，做了玟小六。如果大人允許的話，我愿意一輩子，只做玟小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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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相柳的心莫名地振顫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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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yùn)的齒輪已在悄然轉(zhuǎn)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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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誰(shuí)？除了憑借野獸的直覺(jué)斷定她是個(gè)女人之外，面容、身份、一概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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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shuō)：“你想活，就為我所用吧，做我的人，聽(tīng)我差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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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在利用壓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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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食玟小六的血為自己來(lái)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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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涂山璟對(duì)玟小六的依順給自加軍隊(duì)補(bǔ)給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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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利用她刺殺西炎王孫玱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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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將當(dāng)大功告成之時(shí)，玟小六卻擋在玱玹身前，為玱玹擋刀，壞了他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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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怒，本該將這個(gè)小郎中碎尸萬(wàn)段，可他卻救了她，不惜讓自己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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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不知，情從何而起，等他發(fā)現(xiàn)，已是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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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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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相柳會(huì)心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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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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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像是女版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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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內(nèi)在那個(gè)受傷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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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她說(shuō)不恨自己吸了她的血，只因她害怕無(wú)聊，不想自己一個(gè)人。他看了到自己，他從蛋中孵化，無(wú)父母兄弟，無(wú)血緣親人，縱使武力高強(qiáng)，也不過(guò)是孑然一身，連個(gè)說(shuō)心里話的人也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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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她說(shuō)自己被關(guān)在牢籠三十年受盡屈辱，他看到自己，小時(shí)候，他也曾被當(dāng)做奴隸囚禁在死斗場(chǎng)里，被當(dāng)做畜生受盡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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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dāng)相柳心疼地想要摸摸小六的頭，小六竟下意識(shí)抱頭躲避，相柳的心疼了，他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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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啊相柳，可能沒(méi)人告訴過(guò)你，不要隨便心疼一個(gè)人，你要小心，有憐生愛(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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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心疼，還有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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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堅(jiān)韌有謀，設(shè)計(jì)殺死比她強(qiáng)的敵人，他也從不可能走出的死斗場(chǎng)里走出，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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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獨(dú)立自強(qiáng)，決心不依賴任何人，他也沒(méi)有依賴過(guò)誰(shuí)，靠自己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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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她了解了辰榮義軍寧死不屈的大義，心生敬佩，悄悄割破手腕，給戰(zhàn)士的湯藥里滴自己的血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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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罵了她：“別干蠢事，那么多人，就算放干你的血也無(wú)濟(jì)于事”，他看到了，她懂他不惜以命守護(h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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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加欣賞，再加喝她血時(shí)的肌膚之親，愛(ài)的化學(xué)反應(yīng)一旦開(kāi)始，就難由得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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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ài)是什么？愛(ài)是一面鏡子。經(jīng)由你，我照見(jiàn)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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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世上有一個(gè)人，痛過(guò)我的痛，嘗過(guò)我無(wú)以言表的離合悲歡，懂得我不曾言說(shuō)的悲愴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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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這茫茫如極北之地的人生荒原里，我沒(méi)有，那么孤獨(d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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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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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shù)弥湫×o玱玹種下的是情蠱時(shí)，他暗示了三次，終于將蠱引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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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命運(yùn)讓我和你相遇，那索性綁在一起。從此此同命連心，痛你之痛，傷你之傷，就這么長(zhǎng)長(zhǎng)久久地糾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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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命運(yùn)也會(huì)垂憐我這孤寂之人，讓我有一個(gè)玟小六可以作伴，可以長(zhǎng)長(zhǎng)久久地欺負(fù)再去，從此不再無(wú)人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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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玟小六終究是個(gè)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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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在你面前可憐兮兮的玟小六，你還當(dāng)真以為，她和你一樣「無(wú)力自保、無(wú)處可去、無(wú)人可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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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和你不一樣，她叫小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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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天生身份尊貴，是國(guó)君之女，號(hào)令國(guó)的大王姬，你當(dāng)真以為，他和你一樣了，是連辰榮士兵都鄙夷不恥的妖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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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父親母親，哥哥妹妹，親族血緣，你當(dāng)真以為，他和你一樣，無(wú)人可依，孤寂清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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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憤怒，感覺(jué)別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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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氣小夭，他應(yīng)該也會(huì)氣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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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如果不曾信任，又何談欺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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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曾期待，又何談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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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都和你說(shuō)了，不要打開(kāi)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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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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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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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設(shè)計(jì)讓阿念把小夭推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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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吻她，而她卻拒絕了。原來(lái)，她寧死也不肯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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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shuō)：“我害怕你，你絕不適合進(jìn)入到女子的夢(mèng)里。這只怕比死，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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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lái)，她害怕愛(ài)上我，原來(lái)，愛(ài)上我，比死還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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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伴著心碎，我愛(ài)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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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lái)，愛(ài)一個(gè)人，是這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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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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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他開(kāi)始學(xué)著怎么愛(ài)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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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愛(ài)，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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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害怕寂寞，換了一個(gè)防風(fēng)邶的馬甲，他陪他入出鬧世、尋歡作樂(lè)；

小夭一次次被別的男人所傷，他就一次次出現(xiàn)在她身邊，寬慰她、逗她開(kā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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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shuō)防風(fēng)邶是相柳最長(zhǎng)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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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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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對(duì)姑娘一見(jiàn)鐘情了，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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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般執(zhí)手相看，不管讓我做什么，我怎么舍得不答應(yīng)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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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別當(dāng)王姬了，跟著我四處流浪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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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時(shí)，人帶著面具時(shí)，更容易做真實(shí)的自己，說(shuō)想說(shu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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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愛(ài)，是幫助她成長(z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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玱玹守護(hù)小夭的方式是變得強(qiáng)大，站在權(quán)力之巔，放可護(hù)她周全；

璟守護(hù)小夭的方式是相伴相依，寧愿舍棄一切，也要在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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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方式，是幫助小夭自己，變得強(qiáng)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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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小夭靈力低微，無(wú)力自保；他傳授小夭劍法，覓稀世珍寶為小夭打造利器，只為讓小夭有利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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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夭的劍術(shù)一點(diǎn)點(diǎn)長(zhǎng)進(jìn)時(shí)，他的內(nèi)心會(huì)由衷地微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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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小夭的身后，觸碰小夭的手時(shí)，大概是相柳孤寂生命中，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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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愛(ài)，是成全，是予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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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常說(shuō)，相柳用交易的方式，掩蓋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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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他想用交易的方式，予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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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費(fèi)心血教小夭射箭，為她尋覓稀世珍寶鍛造最好的利器，只是輕飄飄地都說(shuō)你也陪我玩兒了，我們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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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年，他用心頭血醫(yī)治小夭，輕飄飄地給玱玹要了一座山峰作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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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會(huì)不知道，如果他表露真心，一切會(huì)變得不一樣，他也許能得到他最渴望的?？伤x擇了對(duì)自己最狠的方式，用玩世不恭、精密算計(jì)掩蓋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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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啊，因?yàn)樗麗?ài)你入骨，他想要給予你世上最純凈最美好的愛(ài)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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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你好，其他，別無(wú)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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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你覺(jué)得救命之恩無(wú)以為報(bào)，被恩情所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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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禁錮在責(zé)任、道義、擔(dān)當(dāng)中，只能做辰榮軍師，和戰(zhàn)死一同赴死。他要你自由自在，做無(wú)拘無(wú)束的小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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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最讓若靈動(dòng)容的地方，在于是他從未被好好愛(ài)過(guò)，卻最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愛(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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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ài)是陪伴、愛(ài)是澆灌你的成長(zhǎng)、愛(ài)是成全、愛(ài)是自由，相柳你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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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他給小夭的，恰恰也是他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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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個(gè)人，適合證明這世間有他最渴望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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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給出去，便證明它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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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wú)人給予他，他便給予所愛(ài)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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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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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么，相柳對(duì)小夭的愛(ài)如此隱忍克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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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ài)他的人著急，九個(gè)腦袋長(zhǎng)不出一樣嘴，要送他去語(yǔ)言班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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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shuō)，是因?yàn)榱?chǎng)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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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站的是辰榮，小夭和玱玹站的是西炎，這一點(diǎn)不可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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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多次刺殺玱玹，在清水鎮(zhèn)，在赴宴玱玹時(shí)，在西炎王宮，早在清水鎮(zhèn)時(shí)就已預(yù)言：他和玱玹之間，只有一個(gè)人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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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一次次因?yàn)樾∝插e(cuò)過(guò)了殺玱玹的好機(jī)會(huì)，他心里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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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若靈認(rèn)為，還有比這深一度的內(nèi)核，是他內(nèi)在對(duì)于自我的核心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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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duì)于自己值得被愛(ài)這件事，是悲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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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心頭血為小夭療傷，卻幾次提及，擔(dān)心小夭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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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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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救了一個(gè)人還要擔(dān)心被他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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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lái)，他帶小夭去海底，想親吻她又不敢，小夭發(fā)現(xiàn)自己能像他一樣在海里自由渡氣，因?yàn)樾∝采眢w里也躺著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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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生氣被戲弄，說(shuō)：“相柳，你是故意的，你為什么這么對(duì)我？我恨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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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理解偏了，他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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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為了要活出去付出的代價(jià)——變成一直怪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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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負(fù)氣地走開(kā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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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是有心結(ji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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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一直說(shuō)，九頭是你的禁忌，誰(shuí)提，你就會(huì)殺死他?！?/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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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檫@個(gè)身份，他一直被鄙夷、輕蔑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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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gè)怪物”是相柳內(nèi)在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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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惜斷送自己的一條命，用血為小夭療傷，都會(huì)擔(dān)心小夭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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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心深處，他又怎么敢全然地相信，他值得被愛(ài)呢？更何況，是那么好的小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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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過(guò)這種感覺(jué)嗎？對(duì)于自己極度渴望的東西，反而會(huì)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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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shí)，情至深處，是不敢表露的?；蛟S相柳的深處，從不認(rèn)為有資格得到小夭，更何況，小夭也如此說(shu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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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你，你絕不適合進(jìn)入到女子的夢(mèng)里。這只怕比死，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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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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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愛(ài)是無(wú)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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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吸引力和致命的無(wú)望纏繞，構(gòu)成了相柳的悲劇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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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相柳的生命會(huì)不由自主地靠近小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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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樗灸艿卦谛∝采砩?，看到了救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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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怪是他的禁忌，他卻允許小夭在他頭上涂鴉還原九頭怪的模樣，他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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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憎恨的，不是他們談?wù)撐沂蔷蓬^怪，而是他們心底的鄙夷，輕蔑。我允許你提，是因?yàn)槟阕炖镎{(diào)侃取笑，但心底，從不認(rèn)為九頭妖就是怪異?！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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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小夭去離戎賭場(chǎng)看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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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獸場(chǎng)里的小奴隸和奴隸主做了個(gè)交易，只要能連贏四十年，奴隸主就賜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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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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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奴隸一度被打倒，眼看要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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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拼了命的鼓勵(l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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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lái)！你已經(jīng)等了四十年了，你只要能贏了這一次，你就能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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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lái)！站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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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小奴隸最終站了起來(lái)，贏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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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歡呼雀躍，開(kāi)心地抱了相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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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心震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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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時(shí)空，小夭仿佛也抱住了鮮血淋漓從死斗場(chǎng)里走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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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賭場(chǎng)，小夭對(duì)相柳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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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救了你，我一定只讓你做防風(fēng)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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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在的防風(fēng)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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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欠任何人的恩，不欠任何人的情，沒(méi)有責(zé)任，沒(méi)有道義，沒(méi)有擔(dān)當(dāng)?！?/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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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心里最柔軟最脆弱的所在，從未有曾走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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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ài)小夭入骨，他給予小夭最自由純凈的愛(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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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給予的，恰恰是他最渴望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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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又收回了。他用最后一絲清醒說(shuō)到：“就憑你還想救我，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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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他是覺(jué)得小夭不配嗎，他是覺(jué)得自己不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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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運(yùn)已經(jīng)注定，他不能帶給小夭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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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小夭閉嘴，因?yàn)樗呀?jīng)聽(tīng)不下去，再聽(tīng)就會(huì)沉淪，再無(wú)法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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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個(gè)悲劇，他不能讓所愛(ài)之人和他一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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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kāi)了小夭，轉(zhuǎn)身，走向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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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愛(ài)你的，你是自由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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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你好，別無(wú)所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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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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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以為，相柳的宿命是立場(chǎng)問(wèn)題，因此是個(gè)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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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可能有其他的結(jié)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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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世上，有一個(gè)人愛(ài)他如生命，不準(zhǔn)他離開(kāi)，真的不可能有其他的結(jié)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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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玱玹做交易，為辰榮義軍爭(zhēng)取另一種可能性，不是一種結(jié)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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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濟(jì)，他有九條命，他用一條、不，四條、七條命慷慨赴死，報(bào)答義父恩情。只留一條去愛(ài)所愛(ài)之人，不是一種結(jié)局嗎？

真正的死局，不是立場(chǎng)，是心里的路被堵死了。

是相柳渴望愛(ài)，卻不相信，他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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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其實(shí)，相柳也是一面鏡子。

有人或許會(huì)說(shuō)，他是假的，并不存在。

其實(shí)人生，并不見(jiàn)得比戲劇更加真實(shí)。

他若令你心動(dòng)，也許，也是，你經(jīng)由他看見(jiàn)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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