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的前傳 王后和處刑人的故事(看完就會知道為什么他倆關(guān)系這么好)

加了巧克力的咖啡連同杯托一并被放在王后的床頭柜上,杯上裝飾著精致的花紋,鎏金的香根鳶尾顯露出貴族的特有氣質(zhì),和飲料本身的氣味一并充斥了整個房間,這個玲瓏而溫馨地方香氣繚繞,不多久便喚醒了床上熟睡的少女。
“是巧克力的香味……還有咖啡?”她先吸了幾下鼻子,然后才睜開的那雙冰藍(lán)色的眼睛,蒼鼠、豚鼠一類的小動物也就是這樣了,她從床上坐起,端住杯子先是仔細(xì)打量一番,閉眼呡了一口,正好合適的溫度讓她心曠神宜,制作者完美駕馭了這種考驗溫度的飲料。
“好甜啊…是誰……?”對于喜愛甜食的瑪麗來說,這無疑是早晨的一份大禮,她下床整理好被子,將杯中的的褐色液體一飲而盡。
早餐后她去找了管控迦勒底飲食的英靈:玉藻貓,她沒準(zhǔn)知道什么。
“玉藻貓,我們這的儲備里有咖啡粉和巧克力嗎?咖啡豆也算。”
“沒有哦,”貓味繼續(xù)做著手頭的工作,冰箱都不用開,“那種東西可以自已到特異點里去找啦,美利堅和倫敦都會有,法蘭西倒是不怎么熟。”
“哦~謝謝啦!”“不客氣,慢走汪!”
但當(dāng)她回到房間,想帶上茶杯一起進(jìn)入特異點的時候,它卻已經(jīng)不見了,只好作罷。
“真奇怪……”這種事可少有發(fā)生,要是在生前這個年紀(jì),她肯定不到中午就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了,而現(xiàn)在王后已是英靈,怎么也增添了幾分智慧,雖已盡情玩了大半天,這件事仍然刀刻一樣留在她腦海中。
“根本不用擔(dān)心,我在這里根本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呼……”她對自己這么說著,回憶起今日所發(fā)生的諸多趣事,過了一會兒便進(jìn)入夢鄉(xiāng)。
安恬,直到今夜的噩夢降臨。
沒有太陽,天空是死人皮膚般的蒼白,暴民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凡爾賽宮的正門,黑影闌珊。
他們?nèi)绯彼阌縼?,王家衛(wèi)兵在幾聲金屬撞擊聲和慘叫后倒下,忠誠的熱血四下流淌,宮門沒能堅持多久便在沖撞下碎裂,染血的人潮把喧鬧翻騰到第一層的每個角落,驚動了樓上的諸位王室成員。
王后同樣帶著驚慌醒來,這時一名衛(wèi)兵進(jìn)入了她的臥室,將來履行他的職責(zé):保護(hù)王后的安全,并指引她到安全的地方。說來簡單的任務(wù)卻要他付出生命的代價,王后在盡力顯得沉穩(wěn)的催促下披上外套,穿好鞋子,身上什么也沒帶,沿著衛(wèi)兵指的路跑了出去,無暇回首,“謝謝”都忘了說。
“希望您與陛下安全會合!”衛(wèi)兵的祝愿在走廊回蕩,而王后知道這是最后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她在昏暗的過道里急匆匆地小跑,天甚至還沒亮民眾就發(fā)動了進(jìn)攻,墻壁上精美莊嚴(yán)的雕刻,造價昂貴的大理石地面,都已被她疾行的腳步拋在后面,像是丟下了昔日的榮光,與生命相比,這些東西都不值一提,現(xiàn)在只顧得上跑過拐角,登上樓梯,向明亮的希望進(jìn)發(fā)。
路的盡頭有一扇門出現(xiàn)在她視線里,但入侵者的呼喊咒聲隨后便鉆入了她的耳朵。
“王后在哪?把她給找來!”
混亂的腳步聲在每一條走廊回蕩,鋪天蓋地涌來,在她耳中如喪鐘般恐怖,她撲到門前,舉起柔弱的手臂敲打起緊閉的大門,可整整四分鐘過去,絕望催生出的眼淚已在她臉上肆意橫流,難以言喻的恐怖和惡寒在她體內(nèi)升起,潔凈的白腿在打戰(zhàn)。
“開……開門?。∥铱刹幌搿涝凇@種地方??!她全身抽搐著,原來勉強可聞的喊叫聲,現(xiàn)在如圣母院的鐘聲般震耳。
淚從她臉上滑落,倚靠住門的嬌軀一寸寸癱下來,整個人跪在地上,只剩手還在一下下輕叩著門扉。
“有沒有人…來幫幫我…”
對面?zhèn)鱽?/span>當(dāng)啷的一聲,在她朦朧的淚眼中,門開了,她在一個充滿和光芒的隧道中失去了意識。
小特里亞農(nóng)的溪水靜靜流淌,秋風(fēng)輕柔地拂過她的面龐,地上樹上各種植物好奇地凝望。
聞訊而來的鳥類都駐足在她身旁,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等到她醒來。
她猛地睜開雙眼警覺地環(huán)視周圍的景色,認(rèn)出這是哪里之后因為疲憊倒了下去。
“安全了嗎……”
此時和昨天有所不同的香味已在房間里彌漫開來,她啟開被淚水模糊的眼睛,因為睡覺時側(cè)過了身體而打濕了枕頭,兩眼間多出一道橫著的淚痕,變得不那么優(yōu)雅可人了,她坐起身,縮到中間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只露出一個頭,有些滑稽,但看了又讓人心疼。
床頭柜上飄來一陳甜香,引起了她的注意,被子下伸出一只手端起了茶壞,上面一層帶著泡沫的白色螺旋,一大口下去,雪中送炭般的清甜壓過了淚的滋味。
牛奶加得太多了,咖啡的苦澀都只得讓道。
做過不知多少次的噩夢,今天卻迎來了另一個結(jié)局。
而渾身是冷汗的她現(xiàn)在有件頭等大事要做,那就是洗澡。
瑪麗泡在浴缸里,溫?zé)岬乃皶r讓開始變涼的肌膚重新溫暖起來,暖黃色的燈光下水汽裊裊地四溢,“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先凝脂”迦勒底的硬件配置早已超越了這一水平,對于喜歡洗澡的王后來說是種享受。
現(xiàn)在她沒有這種心情,腦子像攪在一起的線團(tuán)一樣亂,她出房間時忘了把茶杯收起來,現(xiàn)在估計又消失在那個不知名的人手中了,她因為意識到疏忽而略有惱怒,加上泡著澡,頭也有點暈,氣得腮幫鼓成像包子一樣圓圓的兩團(tuán)。
“哇啊啊啊啊!不想啦不想啦!”
浴室門外居然有人,那家伙用指頭敲了幾下問道:“沒事吧您吶?”
“呃…嗯。”她鮮有如此失態(tài)的時候,有幾次是在特異目睹了血腥的場面,而不同的一次則是看見處刑人手持?jǐn)氐痘貞?yīng)御主的召喚前來。
“有人嗎?剛才是誰在外面啊?”然后沒有,也可能是那人沒有回應(yīng),她在泡到覺得時間差不多后帶著些許遺憾出浴,拿毛巾仔細(xì)擦干了身體和頭發(fā),但在打開門的那一刻,冷不防一陣涼風(fēng)吹來,渾身上下頓時起了層雞皮疙瘩。
“啊~啊~啊啾!”
她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一條厚度媲美地毯的大浴巾工工整整地疊好,就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時光斗轉(zhuǎn),幾十個日夜過去,無論清靜或是夢魘來襲,她總能在各種略有不同的濃郁甜香味中醒來,臉上掛了淚珠或是笑容,數(shù)月如一日,那份恰到好處的溫度,從未有過改變。
凡爾賽宮前的戰(zhàn)役壯烈異常,處處冒著焦糖的氣息。
九月屠殺事件的士兵兇殘無道,街頭巷口綻開卡布奇諾的白花。
巴黎監(jiān)獄的夜晚寂靜凄涼,摩卡飄香引來精靈共論天下。
諸多恐怖如此的事,很多生前經(jīng)歷過現(xiàn)在不愿回憶面對的事,在夢中依舊不肯罷休地困擾著這位已經(jīng)成為英靈的末代王后,沒過幾天就找上門來,例行公事一般。
而現(xiàn)在不同了,徹底不同了。
以后的日子里,噩夢又找上門來,瓷器的碰撞聲總會在她最害怕的時候終結(jié)所有驚懼和恐慌,帶來一個美好如童話的故事結(jié)局,讓她早上能元氣滿滿地醒來,飲下那甜占主味的咖啡,開始新的一天,她身在充滿了奇跡的地方,親身經(jīng)歷著奇跡中的夢幻,若不是把這件事一直守得嚴(yán)實不讓人知道,每天定會有很多人向她投來艷羨的目光吧,只是她沒說,對誰都沒說,不用別人管,她自己會去找那個人,早就猜到是誰了。
終于到了這么一天,她的一切噩夢盡皆煙消去散,不復(fù)出現(xiàn),她意識到,是時候了。
午后時分,她選擇了這么一個時間,當(dāng)路過一個又一個房間時,所得到透過房門的輕微鼾聲,英靈們大多數(shù)都選擇在此時休息,只有走路時鞋根的噠噠聲在走廊回蕩,她感受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因為她不僅認(rèn)識要去找的那個人,而且還……
門沒關(guān),他坐在自己桌前聚精會神地寫著什么,瑪麗脫下她的靴子,輕手輕腳地走近,完全沒引起他的注意。
他們都快靠在一起了,這時桌上那本小本子的東西映入了她的眼簾,栩栩如生,色彩斑斕,似出自名家之手。
王后的畫像,鉛筆草稿。
她的手放上了桑松的肩膀,俯下身仔細(xì)一看臉就開始發(fā)燒:“哇……都是我啊……”他的腦內(nèi)頓時一片空白,色勒著線條的筆也僵住了,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啊…是啊…很漂亮吧?”讓他應(yīng)對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相對來說可能如此長久的堅持都沒有這么大的難度。
王后小心地一寸寸把畫稿抽出來端詳然后又放回去開口問他:“這些日子的咖啡……是你做的吧?”
“對……是我,應(yīng)該還過得去吧?我沒敢問你……”
“這么容易就坦白嗎?其實還不錯呢,”她露出淺淺的微笑,雙臂環(huán)上了桑松的脖子,不算沉的體重壓在他的肩膀上,這是一種責(zé)任的重量,不及在他心里的百分之一。
“現(xiàn)在,‘那些’還會有嗎?”“不會了……”
桑松無言,只是感受著來自背后的抱擁,伸出手去摸那張精巧致極的臉,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指尖滾落而下,伴隨輕輕的抽泣聲。
“怎么了?難道是想到了‘那些’……?”“你個笨蛋??!”雙手揉搓上他的頭發(fā),她的臉有如雨后的百合花。
我好幸福好幸福啊……
“那個,我……”他似乎是要用上全身力氣,“其實喜歡你……很久了!”
傻瓜!白癡!我早就知道??!嬌嗔持續(xù)了一瞬,下一句話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我也,喜歡你啊……”
光陰駐足在這一刻,觀望相擁在一起的兩人,似乎有暴雨般的繁櫻在空氣中舞動
這個故事終于告一段落,新的故事,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