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淵癥同人】沉默深淵(03)

拉帕德翻過姆巴曼倒在地上的尸體,看見他的那把匕首,此刻正深深地插在他的胸腔前
“船長?”
姆巴曼那對巨大的眸子向外凸起,正死死盯著拉帕德,而那半合著的嘴唇在扭曲蠕動著,試圖向他描述出兇手的外貌出來…
“拉帕德先生”
拉帕德貼上前去,試圖捕捉到對方嘴角的低語,但他能聽見的也只有之前怨言,那句“拭目以待”
“頭兒”鮑里斯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將他一把拉回到了現(xiàn)實
“你還好吧?”
“不,沒事…”拉帕德喘息著撒謊到,他沒想到第一個受害者竟然這么快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
“所以你怎么看,頭兒?”鮑里斯站在一旁,他面色紅潤,光是和他呆在同一個屋子里,就能嗅到一股明顯的酒味。也興許是酒精的緣故,讓他對面前的尸體感到無動于衷。
“一位偉大的戰(zhàn)士,就這樣倒在了分裂分子的屠刀之下”榮格責(zé)罵著“我們一定要讓那該死的分裂分子,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拉帕德從死者身上取下那把插在胸前的匕首,仔細地打量一番后發(fā)現(xiàn),這正是姆巴曼的匕首
身后的鮑里斯也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提醒到“如果要是自殺的話,這也太大費周章了”
“是啊…”
拉帕德抬頭掃視了一遍周圍的人群,能做到這件事的人看起來并不多,接著他又再蹲下來仔細檢查著這具尸體,注意到了對方手心的血跡…也許他在被殺之前,有曾將這些血液沾在了兇手的衣服上?
在場的眾人,雖然都沒能在身上看見什么血跡,但是,永健身上穿著的那件防彈衣,足以用來擋住他自己身上的血跡…他當(dāng)然可以脫下自己的防彈衣去大膽行兇,事后又再將其穿上。
永健注意到了對方懷疑的目光,悄悄拍一下榮格的后背,希望對方能夠允許自己在這時候去為現(xiàn)在的情況做出一番辯解。
榮格立刻明白了永健的擔(dān)憂,不過他沒有批準(zhǔn)這樣的請求,而是先一步開口對拉帕德質(zhì)問到“你是在懷疑我們嗎,船長先生?”
“不,具體來說只有您的保鏢,閣下”
“那我能否理解為你是在指控我是分裂主義的合作者?”榮格氣憤地搖搖頭,見拉帕德沒有反駁自己,他便接著說到“這實在是太荒謬了,您的指控簡直毫無邏輯可言”
“并非如此”他故意等到對方說完以后,才開始反駁他的發(fā)言“在場的各位,我相信并沒有幾個人能夠直接搶過姆巴曼的匕首,將其殺害…他無論是氣勢還是體能都要高出在場大部分人許多,即便真的撞上了我想他也不會有機會全身而退”
“可你是否也忘記了你自己,船長?永健在離開餐廳以后,可是一直都和我們呆在貴賓室里,可你在哪兒?”
拉帕德忽視了榮格的指責(zé),接著往下說到“我也不想指責(zé)你們一些什么,我只是希望永健能夠脫下防彈背心,讓我們檢查一下,也好讓大伙兒放心點”
永健聽后露出一幅苦笑,正準(zhǔn)備要解開自己的背心,卻又被榮格阻止“抱歉,他們上級有規(guī)定,除了在我受到生命危險時,其他情況下絕不可以在執(zhí)行任務(wù)途中脫下自己的防彈衣”
面對榮格的解釋,眾人發(fā)出一陣唏噓,讓這位固執(zhí)的法官也不得不后退幾步,縮到永健身后。但永健并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安,而是無奈地嘆上一口氣,對拉帕德說到
“如果這樣真的能夠讓你們放心的話…偶爾打破一次這樣的規(guī)則也無妨”
顧不上榮格的勸阻,他自己脫下了身上的防彈背心,遞給站在另外一旁的鮑里斯。鮑里斯接過后,將其頭徹尾地檢查了一遍,反復(fù)確認沒有任何血跡后,向拉帕德點點頭
“沒有,頭兒…這件防彈衣簡直干凈得像新的一樣”
不過拉帕德根本沒法接受這樣的檢查結(jié)果,他更愿意相信是因為鮑里斯那家伙喝醉了酒,即便這件防彈衣已經(jīng)被染成了紅色,他也會這樣回答自己的問題
“見鬼,讓我看看!”
他叫罵著,試圖走上去搶過鮑里斯手里的防彈衣,卻被旁邊的榮格攔住
“夠了,拉帕德先生”周圍人群的輿論優(yōu)勢已經(jīng)倒向了自己這一邊,很輕易地就奪回了自己的發(fā)言權(quán)“現(xiàn)在我們來說說你吧,船·長…告訴我從剛才會議結(jié)束,到發(fā)現(xiàn)尸體…您一直都在哪兒呢?”
“我一直都在開船啊…”話語剛說出口,他便絕望地意識到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法為自己提供任何不在場證明“該死!”
“可又有誰能證明呢?”榮格也明白這一點,他毫無保留地持續(xù)自己的進攻,直到他將拉帕德逼到啞口無言為止
眾人質(zhì)疑的目光,讓拉帕德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悄軓目诖锩鲆桓鶡煛?,要是能有從醫(yī)療室找到什么一支嗎啡什么的,才能讓他有辦法恢復(fù)思考…
“他不會是這樣的人”安娜的聲音如同救命的繩索,一把將他拉出輿論的深淵“至少一位優(yōu)秀的船長是不會對自己的船員下手的”
“是嗎?可你又對他了解多少呢,女士?”法官不屑地看著安娜“或者你來說說,兇手是我們當(dāng)中的哪一個?”
安娜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后的拉帕德,又再看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每個人都在耐心等待她說出自己的想法,唯有羅杰站在那兒傻笑著,作為一名局外人欣賞著這場爭吵
“是其他人,一個不在我們之間的兇手”
“其他人?這還真是方便啊”榮格冷笑著“所以我們現(xiàn)在需要小心的是一個躲在這條船上的陌生人,只要遇見一個長得不像在座各位中任何一個的家伙,只需要開槍就是,簡直推論”
“實際上,安娜小姐的推論是可能的”鮑里斯解釋到“就在不久前,有人偷走了這條船上所有的呼吸面具”
“他要呼吸面具做什么?”
“也許是要試圖對呼吸機做一些手腳…”永健思考著現(xiàn)在的情況“等會兒我會去檢查一下制氧機的狀況,但是…安娜小姐”
他抬起頭來看著安娜,又再看向她身后的拉帕德“既然您愿意擔(dān)保拉帕德的清白的話,也請您等會兒務(wù)必看好他…”他嘆上一口氣“確保他不會離開駕駛室半步,我們現(xiàn)在的麻煩已經(jīng)足夠多了…”
安娜無奈地看向身后的拉帕德,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好暫且接受對方的提議。
“如果沒什么別的事情的話…我們先各自就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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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無奈地獨自一人守在駕駛室門前,等待著時間流逝
她想起之前鮑里斯還有曾找過自己,讓她來幫忙處理一些晚飯的雜務(wù)來著,也不知道他和永健二人去檢查制氧機檢查得怎么樣了…也許她應(yīng)該去看看?但要是撞上永健或者榮格二人,她也沒機會再去證明拉帕德的清白了…
在這條危險的潛艇上,她也需要有人來保護自己,而拉帕德正是她所期望的這個人,為此她不惜讓自己和對方坐上同一條危船…
她嘆上一口氣,只希望這條船能夠趕快靠岸,逃離這場可怕的殺人游戲。
走廊盡頭傳來了喇叭鞋的聲音,這可不是她期望的…
只見那小丑蹦跶著,跨著正步走出那走廊盡頭的拐角
“噠噠!看起來有人正無聊呢!”他停在安娜跟前,湊上去打量著她“如果你想要尋求開心,就最好來找快樂博士!”
他說著蹩腳的臺詞,對安娜比出自己的拇指,模仿著廣告上快樂博士的樣子,而安娜也顯然不會對他這樣劣質(zhì)表演感興趣
但是,安娜冷漠的態(tài)度,顯然激怒了面前的羅杰,他強作歡笑,接著說到“安娜知道船艙上哪里放著罐頭嗎?雷克斯托羅杰幫忙給他帶上一些”
“雷克斯…?”一瞬間,安娜還沒反應(yīng)過來,船上是哪里來的第九個船員
“是啊…你們把可愛的雷克斯關(guān)在引擎室,若是得不到食物的話,雷克斯可是會生病的…”羅杰也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慮,但他也只是冷笑一番“他餓了的話,不會自己找食物吃,但羅杰可不會允許他這樣糟蹋自己…”
安娜想起來了那條被關(guān)在引擎室的迅猛龍,也終于聽明白了面前小丑的威脅,不由得露出一絲慌張,想要從他跟前逃離,急忙解釋到“不,我不知道…也許你可以去問問鮑里斯?我正準(zhǔn)備要到他那兒去”
不過小丑并沒有在意她的解釋,而是從口袋里摸出一支裝著紅棕色液體的試管“有了這個,只需要一點…就能馬上讓雷克斯胃口大開,只要沾到一點這液體...就能讓你被雷克斯撕成碎片…”
說著,他又再將身體往被逼入墻角的安娜身上靠上幾番,后者已經(jīng)猜到了羅杰的想法,但看著他手里的藥劑,自己又不敢動彈半步…
就在羅杰將手扒在安娜身上的一瞬間,駕駛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屋內(nèi)的燈光照在羅杰驚訝的臉上,他知道安娜正一個人守在駕駛室門前,卻忘了駕駛室里的拉帕德
“把你的臟手給我從那女孩身上拿開”他不耐煩地警告到,一把抓住他握著試管的那只手腕。
小丑急忙掙扎著,擺脫對方的手腕并從二人面前跳開,正想用手里的試劑來威脅二人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試已經(jīng)跑到了拉帕德的手里
“哈哈,這可真是狡猾…快還給我”
羅杰猛地一下?lián)渖先?,試圖搶過拉帕德手里的試劑,迎來的卻是拉帕德堅硬的拳頭,搖搖晃晃地倒向身后“你居然敢打羅杰?你知不知道你在…”
沒等他說完,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頰上,隨即便倒在了身后的工具箱下,不再動彈了。
拉帕德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另一邊的安娜“你沒事吧?”
安娜點點頭
“很好,鮑里斯那邊說那邊晚飯已經(jīng)弄好了,你先去餐廳吧” 拉帕德將那支試管揣進到自己的兜里,隨即他看向倒在地上呻吟的小丑“我這邊還有一點小事情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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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船上還躲著這樣一個殺人兇手的事情,讓餐廳里眾人即便是看見桌上的燕麥粥,也都趕到?jīng)]有胃口。
永健悄悄數(shù)著房間里的人數(shù),發(fā)現(xiàn)拉帕德和羅杰在這時候竟不見了蹤影,正當(dāng)他要找安娜打聽這是怎樣一回事時,拉帕德便粗魯?shù)赝浦_杰進到了餐廳。
“坐下”他對小丑命令到
平時一貫熱愛發(fā)言的羅杰,在這時卻突然變得沉默寡言,服從對方的指示,在房間角落里的一張桌前坐下。沒人愿意站出來質(zhì)疑,也沒人有閑心去關(guān)心為什么羅杰的臉上的創(chuàng)可貼是怎么一回事…倒不如說,如果羅杰成了下一個受害者,也沒人會去在乎他。
在自己的‘頭號嫌疑人’回來后,永健也暫時放松了警惕,繼續(xù)站在榮格身后,守護著他的安全。榮格吃著鮑里斯為他們準(zhǔn)備的燕麥粥,似乎并不打算因為那名藏在他們中間的殺手,而改變自己原先的生活方式。
拉帕德坐在了鮑里斯對面的椅子上,時刻注視著周圍其他人,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兇手會選擇在這時候下手
“頭兒,你還好嗎?”見拉帕德遲遲不愿動勺,鮑里斯提醒到“嘿…別太緊張了…其實我也相信你不是那個兇手”
拉帕德苦笑著,看來就連自己臨時的船員也不愿意真的相信自己的清白,只好故作沒事,動起了勺子
安娜正和瑪格麗特坐在房間的另一側(cè),瑪格麗特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依舊恢復(fù)了不少。但安娜還是在時刻關(guān)切著她的情況,擔(dān)心她又因為突然回想起剛才發(fā)現(xiàn)尸體,那血滴落在自己頭上的瞬間…
“別把我當(dāng)成小孩,還是什么的”瑪格麗特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有些不耐煩的抱怨到“我可比某個光是聽別人說故事,就會被嚇到的人強多了”
安娜被嘲諷得低下頭來,暫且忍氣吞聲。
瑪格麗特見對方終于不再對自己感興趣,便從口袋里摸出一副藥盒,正準(zhǔn)備習(xí)慣性地搖晃藥盒,試圖從里面晃出一枚藥片時,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一片在之前的晃動中,落在了出藥口那兒了。
她內(nèi)心暗自慶幸著,直接將那枚藥片融在了面前的那碗燕麥粥之中。收好藥物之后見安娜似乎還在生氣,又再試圖去找對方搭話“唉…說來可笑,很多時候我都在想要是死的人是我會怎么樣?”
瑪格麗特苦笑著,喝下一口碗里的燕麥粥之后,又忍不住把那枚勺子扔在碗里,然后歇斯底里地抱怨到“當(dāng)人們看見我的尸體時,是否會想起我的發(fā)明?還是說我的科研成果…終究會隨著我的離去而煙消云散?”
安娜又忍不住對面前這個女性流露出些許同情來,安娜試圖伸出手來,搭在瑪格麗特手背上,對她安慰到“別想這么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然而她的行為,似乎又再招來了后者的怨恨,只見瑪格麗特突然坐直身體,張大嘴巴,仿佛是要準(zhǔn)備狠狠訓(xùn)斥面前的少女,惹得安娜趕忙收回了自己手臂。
正當(dāng)她要準(zhǔn)備道歉時,注意到瑪格麗特那瞪大的雙眼里并非怨恨,而是哀求,她掐著自己的脖頸,在那一個勁地干嘔著,試圖將剛剛喝進去的燕麥粥吐出來,但是根本無濟于事。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將眾人的目光一齊吸引過來,只見瑪格麗特?zé)o力地摔在了地上,不斷抽搐著…
震驚的拉帕德轉(zhuǎn)頭看向坐在桌對面的鮑里斯,鮑里斯惶恐不安地看著瑪格麗特,正準(zhǔn)備起身跑去查看情況時,卻被旁邊的永健叫住
“你,站住”
只見永健伸出一只手,擋在鮑里斯和瑪格麗特之間,另外一只手則藏在自己身后,不知是有何打算。
也許是在試圖藏匿殺人用的毒藥…
憤怒的拉帕德意識到這件事后,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試圖在他還沒藏好東西之前,抓他個現(xiàn)行
“該死,讓我看看你藏著什么!”
可還沒等他趕到,永健就立刻從身后摸出一把手槍來指著拉帕德
“給我站??!”他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在拉帕德退下身后又迅速調(diào)轉(zhuǎn)槍口,指向鮑里斯“你,老實交代,你都干了什么?!”
“不不不不不…”僵持的眾人身后傳來安娜的一陣哀嚎,她撲向倒在地上的瑪格麗特,將她翻過身,不斷試著幫助她吐出喉嚨里的東西
“她需要幫助,現(xiàn)在可不是鬧內(nèi)訌的時候”鮑里斯指著地上的瑪格麗特,對永健請求到
“她是需要幫助沒錯,但絕對不會需要你的幫助!”
趁著永健注意力被鮑里斯吸引過去時,拉帕德也趕忙拔出自己的左輪手槍來指著永健“該死的,不要以為這兒就你一個人有槍”
“別在那傻站著,快過來幫忙啊!”安娜回過頭,哀求著房間里的其他人,而倒在地上的瑪格麗特似乎馬上就快要失去意識
“你聽見了嗎…救人要緊啊…”鮑里斯繼續(xù)低聲說到,在永健重新將槍口指向拉帕德之后,他說話的語氣也平穩(wěn)了許多
“見鬼…船長,你來處理,但我絕不會讓這個殺人兇手重新靠近受害者的!”
“該死的,小子,你最好搞清楚是誰在這里發(fā)號施令?”
“去吧,頭兒…”
拉帕德依舊不愿按照對方指示的那樣招辦,可當(dāng)鮑里斯回過頭來勸說他時,拉帕德也只好放下手里的武器,低聲抱怨著,跑去檢查瑪格麗特的情況。
可當(dāng)他到那兒時,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瑪格麗特早已沒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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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死了?”永健跟著重復(fù)到,趕忙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附近的榮格
榮格看著死去的瑪格麗特,一副神魂未定的模樣,但并沒表現(xiàn)出瑪格麗特剛才那副中毒的表情
“死了,沒救了…該死,這都是你的錯!”拉帕德從地上站起身來,憤怒地訓(xùn)斥著站在那兒的永健“如果不是你延誤了時間,她根本不至于死!”
安娜檢查著地上的尸體,當(dāng)她從死者嘴里嗅到那股杏仁味時,嘆息道“不…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機會…”她抬起頭來看向眾人“是氰化物…她的燕麥粥里被人摻了氰化物…”
“啊哈!”聽見這件事的羅杰,不由得開始傻笑起來“八個小人出門去,其中一人被刀戳;七個小人去聚餐,吃得太快讓飯噎!”
永健又再次將懷疑的目光轉(zhuǎn)向面前的鮑里斯,看見鮑里斯正死死盯著瑪格麗特喝剩下的半碗燕麥粥,在對方剛準(zhǔn)備撲往桌上那碗粥之前,他下意識地用往旁邊邁上一步,擋住了鮑里斯的去路
“不!放開我!我能證明這件事!”
“船長!”永健叫喊到,終究沒能擋住歇斯底里的鮑里斯
而另一邊的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就在鮑里斯端起那碗燕麥粥的一瞬間,伸手打飛了對方手里的金屬碗
“別干傻事…”
“可…可她的喝了我的粥…但我沒有…”鮑里斯著急解釋些什么,但卻什么也說不清楚
“你我現(xiàn)在都還沒有出現(xiàn)中毒的情況,所以這不是你的問題”拉帕德拍著鮑里斯的肩膀,對他安慰到
“也許只是因為你喝得爛醉如泥,就連旁邊有人往你的湯里下毒你都不知道”
旁邊的榮格終于回過神來,對鮑里斯嘲諷著,他的話語不斷在鮑里斯的腦海里重復(fù)著,刺疼了鮑里斯的神經(jīng)
他不斷地搖著腦袋,否認到“不!當(dāng)然不…!”
“承認吧,就是這樣的”榮格繼續(xù)責(zé)備著鮑里斯,同時又再將目光諾向正要離開的安娜“然后你,你要去哪兒?”
只見安娜面色蒼白,正拖著疲憊的步伐,竭力想要離開這個房間
“出去”
她虛弱地回答到,頭也不回地繼續(xù)邁向大門
“回來,剛才可是你一直坐在她身邊!船長?”他憤怒地看向站在一旁無作為的拉帕德,接著又轉(zhuǎn)向?qū)α硗庖慌缘挠澜∶畹健坝澜?,去把她抓回來?/span>
“放過她吧”拉帕德趕忙往前跨出一步,擋住了正要上前的永健“讓她先回去休息會兒吧,我們男人們留在這兒就夠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安娜,對方強迫著自己,擠出一絲笑容回報他的好意,隨即趕忙離開了餐廳
榮格難以忍受拉帕德,竟然就這樣放走了在場所有人中,嫌疑最大的那一個?就算安娜承受能力再低,膽子再小,當(dāng)前情況下的最優(yōu)解也是繼續(xù)留在餐廳,而不是獨自一個人回到房間去休息…那女人一定在瞞著他們什么
不過拉帕德并不介意榮格的質(zhì)疑…他甚至沒去在乎,放走安娜一個是出于對她的同情,另一個也只是單純地想要忤逆大法官。
他再次巡視一遍房間里剩下的眾人,在確保只有安娜一人離開之后,便蹲下身來檢查瑪格麗特的口袋,并從里面找出了那個金屬藥盒
“這個…你們有什么想法嗎?”他向另外兩人展示著手里的藥盒,并將其遞給了永健
永健拿在手里端詳一番“這是瑪格麗特小姐的藥盒,有什么問題嗎?”
“在她吃飯前,有曾從里面取出過一枚藥片…這就是她的那碗燕麥粥和我們喝的燕麥粥之間的不同之處”
“你想說她其實是自殺?”榮格仔細看著永健手里的藥盒
“不…瑪格麗特小姐應(yīng)該是一個很惜命的人,她才不可能會自殺”永健搖搖頭,并將藥盒還給了拉帕德
“我認為是有人換掉了她的藥盒,把她原來的藥片換成了現(xiàn)在的毒藥”
聽聞對方的推論后,永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接著說到“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件事確實為我們船上的某一個人所為的話…那我們應(yīng)該還有機會在對方的行李里找到瑪格麗特小姐真正的藥盒”
榮格嘆上一口氣,提議到“好了諸位…這么說,看來我們得去挨個檢查乘客們的行李了”
“不過人數(shù)不能太多…”拉帕德看了一眼在餐廳角落不斷自娛自樂的小丑,還有那正灰心喪氣坐在旁邊鮑里斯“我想我們幾個就夠了”
“可憐的酒鬼…”榮格繼續(xù)嘲諷道說“真不知道,有這樣的酒鬼在,怎么可能能把我們安全送到目的地去?”
榮格的嘲笑,如同又一根利刺,深深扎疼了鮑里斯的心靈,讓他的目光又再變得更加絕望了幾分…
拉帕德敏銳地觀察到了這件事,正當(dāng)他想要走上去對鮑里斯說幾句話時,永健站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走吧,船長,我們沒時間了”
拉帕德?lián)u搖頭,這件事也只好就此作罷。等待三人離開后,鮑里斯又再次被痛苦的回憶包圍…
“你總是喝得爛醉如泥”、“可憐的酒鬼”…這些話語不斷地縈繞在他的耳邊
很快在酒精的幻覺作用下,他抬頭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正站在自己面前
“沒人會要一個喝醉的工程師!”那人影對他責(zé)備到
但明明不是這樣,伏特加只是一種工具,好讓他在工作時能夠表現(xiàn)得更加專心…
“我能找到更好的工程師,比你更適合這活的人大有人在!”
“滾??!”
角落里的羅杰看著鮑里斯突然失控,突然叫罵著從座位上跳起身來,趕到一陣欣喜與好奇,便悄悄來到對方身后,窺探他要怎么做。
鮑里斯揮舞著雙臂,試圖驅(qū)散面前這個漆黑的人影,而后者卻只是化作幾條黑煙,很快又聚在了餐廳的大門前
“庫爾斯克號不需要你這樣的廢物!”
明明喝酒根本不會影響他工作,而這條該死的船上也沒有人比他更懂那該死的反應(yīng)燃料堆…
“滾吧你這酒鬼”
“我要殺了你…”鮑里斯掙扎著,跟隨著那虛無縹緲的黑影,繼續(xù)沿著走廊往前走下去,直到自己走進一間沒開燈的屋里,又再被那門框絆倒在地
在黑暗的虛無當(dāng)中,突然亮起一盞溫暖而又熟悉的綠色燈光。鮑里斯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身來,爬向那盞溫暖的綠燈,并貼在燈光前,感受著反應(yīng)堆那令人安心的運作聲音…
他要給那家伙一個教訓(xùn),讓他看看誰才是更適合這個位置的工程師。他嘲笑著,看著面前的反應(yīng)堆,好像自己已經(jīng)對著上面的按鈕與拉桿操作一番,修改過那些線路
那臺反應(yīng)堆前的燈光也跟著他的預(yù)想,變成了紅色,安靜的運轉(zhuǎn)聲轉(zhuǎn)為刺耳的轟鳴,電流在電纜間炸裂,惹得旁邊的報警器發(fā)出一陣尖叫。那反應(yīng)堆的溫度越來越高,周圍連接著的電纜燃起了熊熊烈火…
沒人,比他,更懂,反應(yīng)堆
鮑里斯傻笑著,享受著那火焰帶來的溫度,享受著船員們的尖叫,享受著庫爾斯克號的最后一刻,享受著那瓶放在反應(yīng)堆旁邊的伏特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