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快樂！?。『鼙给澚诉@么久。根據(jù)大家的投票結果，我最終決定建一個交流群，歡迎大家來聊天吹牛?。ǘS碼放在文末）（要不是考慮到discord需要大家會魔法，否則我才不想建QQ群XD）

今天空打算帶著諾艾爾去不卜盧買些路上用的藥膏，他們的金瘡藥可以外敷內服，對于輕微的內外傷具有奇效，長久以來一直都受到冒險家們的青睞，空自然也不例外。

他們終于在昨天晚上找到了下榻的客棧，在付給胡桃一大筆錢后終于取到了行李（雖然胡桃說如果預定店里的服務的話就免費看行李，可是空看上去并不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在到達不卜盧之后，空總算有時間去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治病救人的不卜盧要開在那么高的臺階之上，這樣對于那些前來買藥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考驗，或許人家藥沒有買到，反而要累死在臺階上面了。

「你好，日常用的金瘡藥兩瓶……」

沒錯，金瘡藥還有一種緊急情況下使用的版本，只不過那種要得到千巖軍的許可才能購買。這種版本的藥有極大的副作用，比如會導致神志不清或者上癮。

諾艾爾看著一邊柜臺中用來展示的藥材，她的眼中露出好奇的目光。不卜盧彌漫著一股苦澀的味道，但是熟悉了之后卻出現(xiàn)了一種沁人心脾的香味。諾艾爾時不時地抽抽鼻子，她好像很喜歡這種味道。這種好像自我陶醉般的舉動很快引起了坐堂先生的注意。

「小姑娘想買什么藥材啊？可有別的先生開的藥方？」

「啊……那個，我只是隨便看看……」

先生仔細看了看諾艾爾的臉，他的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容下卻有著一對犀利的眼神。

「過度勞累，胃不太好……」

「誒？」

諾艾爾愣了一下，她不太明白眼前這個老頭在說什么。

「不懂得勞逸結合，雖然身體素質很好，可是這樣下去遲早要付出代價的……」

「那個……」

「而且……你的氣色告訴我你的精力有的時候會過度旺盛，不過這不要緊，這種現(xiàn)象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年輕人的身上……哎，倒叫我這個老頭子好生羨慕……」

「請問您是什么意思？」

「那自然是情愛什么的……」

「哇！哇！」

諾艾爾大叫起來，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這便是璃月中醫(yī)的恐怖之處，厲害的高人光是看氣色就能把你的生活猜個七七八八，把脈的話更是不得了，患者將再無隱私可言。所以大家有個共識，那就是去不卜盧看病盡量一個人去。萬一說出什么來自己就要連夜搬家了……

「老夫給你開些藥……」

「這個……就不用了……」

諾艾爾最不擅長的就是戀愛的話題，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什么渴望。但是她沒注意到的是，她被先生點破的時候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否定。

或許諾艾爾的內心也在渴望著？畢竟她也只是個正值青春期的少女罷了。

「先生，你給她開藥吧，我出費用……」

「空……！」

空很清楚先生為什么說她的胃不太好，他依稀記得諾艾爾要經(jīng)常大量品嘗宴會上面準備的食物，這種工作性質導致她的胃會時不時超負荷運轉，時間久了或許已經(jīng)病了也說不定。

「請客人去那邊坐，我得把把脈……」

「去吧諾艾爾?！?/p>

「是……」

諾艾爾乖乖跟著先生去另一邊了。等待配藥的時間有些許無聊，空看著柜臺后面對著諾艾爾指指點點的先生，他似乎很生氣，諾艾爾則是紅著臉低著頭，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這個時候空突然簾子后面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晃動著，她的腦袋時不時地撞上門簾，連帶著上面的席子也跟著一抖一抖。

「過來……」

空試著對那個身影招招手，這就好像在嘗試著什么古怪的召喚術，又好像在逗弄主人家養(yǎng)的貓，那個小小的身影踩著「噠噠噠」的小步子從簾子后面竄了出來，隨后一頭扎進空的懷里。

「中午好，七七……」

空摸摸她的小腦袋，今天的七七沒有帶著她的帽子。雖然是僵尸，但她的頭發(fā)卻軟軟地手感很好，而且冰冰地摸著很舒服。不過今天空沒有看到白術的身影，他還真放心把七七一個「人」放在這里。

「嘿嘿嘿……」

說句實在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七七真的很像一只貓，和貓一樣猜不透感情，和貓一樣小小的身體還有像貓一樣喜歡……咬人？

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另一只手有點古怪的感覺，他低下頭去一看，發(fā)現(xiàn)七七不知道什么時候捧著他的左手咬上了手背，就好像是在吃一塊味道不錯的排骨。

「那個……七七？」

小小的牙齒摩挲著他的手背，雖然并不痛，但是口水已經(jīng)流下來了。七七并沒有回應空的疑問，仍然自顧自地咬著空的手。

「啊……空?！?/p>

諾艾爾過來了，她低著頭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她的手中抱著好幾個牛皮紙包，最上面還放著好幾個瓶子，里面應該是藥丸什么的。

「怎么這么多?。俊?/p>

「那個先生好恐怖……他明明只是摸了摸我的手腕，就說出了一大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病……」

空笑了笑，他知道先生說的實際上并不能算是什么病，最多也就是有很多需要調養(yǎng)的地方罷了，那些藥估計有很多也不過的用來改善氣血，以養(yǎng)生為主的藥。

「這個孩子是……」

諾艾爾有點疑惑地看著坐在空膝蓋上面，現(xiàn)在在咬他手指的七七。

「她的名字叫七七，是不卜盧負責采藥的童子……」

「讓這么小的孩子出去采藥嗎？」

「七七并不是活人哦……她是用仙法復活的僵尸。年齡……上千歲？」

「僵尸是……」

空愣了一下，隨即想到蒙德的似乎并沒有僵尸之類的傳說。

「嗯……吸血鬼？」

「吸血鬼嗎？！」

「七七不吸血，到底怎么說呢……但是你要相信她真的是個好孩子。」

文化差異實在是難以用語言來消除。

諾艾爾驚訝了一下，隨即靠近七七仔細觀察起來。畢竟七七從外表上來看只是個無口幼女而已，她現(xiàn)在在咬空的胳膊。

「七七今天好像很奇怪……」

「奇怪？」

「沒錯，因為七七是僵尸，所以她需要通過一個叫做敕令的東西來活動，雖然她很難記住事情，而且敕令有的時候也會出現(xiàn)錯誤導致七七的行動變得古怪，但是她實際上可以像個正常人那樣思考……」

「那個……我有點不明白……」

「七七……」

空嘗試著跟七七說話，但是她依然沒有回應。

「七七？你跑到哪里去了？」

伴隨著一聲呼喚，白術從簾子后面跑了出來。

「白術？七七是怎么了？」

「啊，旅行者……」

白術點點頭就算是問好了，他走到空的旁邊托住七七的腋下將她抱了起來。

「對了對了……既然你在這的話，可否接一下委托？」

白術的眼中閃過一絲歡愉的光芒，不過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疲憊。

「可是我現(xiàn)在……」

空撇了一眼諾艾爾，此刻他還有別的委托傍身。

「實際上情況是這樣的……」

白術抱著七七坐到空的身邊，接著自顧自地說起來。

「你應該知道，七七是自己給自己下敕令的……」

「沒錯，這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就在前不久你擊敗的魔神身上，群玉閣的隕落確實封印了魔神，但是……」

「但是？」

「但是爆炸引發(fā)了某種仙力外溢，伴隨著沖擊席卷了整個璃月。」

「這跟七七有什么關系？」

「七七是依靠仙力存在的僵尸，她腦袋上面的符咒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維系她的思考能力，但是仙力爆發(fā)導致她暫時失去了給自己下敕令的能力，還摧毀了她頭上的符咒，現(xiàn)在的七七只是一個普通的，只剩下本能的僵尸……」

「不對……七七明明可以自己思考……」

「是的，但是現(xiàn)在她表達不出來，也不會說話了。她能記得住你還真是個奇跡?！?/p>

「但是群玉閣的事情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了……怎么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這種事？」

「嘛……我也不清楚，流云借風真君說可能是她頭上的符咒暫時壓制住了仙力紊亂，一直到最近才失去了效力……」

白術說著嘆了口氣，他摸摸七七的腦袋，她后面的小辮子隨著白術的手一蕩一蕩著。

「我和其他的仙人商量了一下，打算重新給七七制作一個敕令也就是她腦袋上的符咒，真君們說很快就能完成，所以至少是在今天，麻煩你和你的戀人幫忙照顧一下七七……」

「等等……我不是空的戀人啦……」

諾艾爾一直似懂非懂地聽著白術的話，直到聽到了戀人這個異?！肝ｋU」的字眼，她想要揮揮手表示自己的否定態(tài)度，可是她手上的藥包卻實實在在地阻止了她的動作，諾艾爾只得不安地扭著自己的身子來表示抗議。

「好吧……無論如何，拜托了?！?/p>

白術聳聳肩，他好像并不在乎諾艾爾和空的關系。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為何七七現(xiàn)在喜歡咬人？你們把她關起來不就好了？」

「你以為失去敕令的僵尸算什么？」

「不知道?！?/p>

「七七的力氣實際上很大，單憑我們這里的破木門可攔不住她?！?/p>

「諾艾爾也能砍開木門啊……」

「七七用的是拳頭……」

「抱歉……看來已經(jīng)發(fā)生過這種事了……」

「七七現(xiàn)在喜歡咬人也是因為她作為一個僵尸食人生氣的本性出現(xiàn)了。不過好在七七是由仙家復活的孩子，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不能傷人，所以現(xiàn)在還沒出什么把人咬傷的事故?！?/p>

「哎……」

空嘆了口氣，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沒有不再幫忙的理由了。

「我知道了，把七七交給我吧……」

「謝謝?！?/p>

白術少見地跟空道了謝，接著把七七小心翼翼地放下來。七七在落地的一瞬間又一頭扎進了空的懷里。

「她很喜歡你呢……」

白術呵呵地笑著，這起碼代表著有空在的話七七就不大可能出事了。

「那么七七我暫時先帶走了，大概什么時候送回來??？」

「或許……差不多……傍晚？」

「知道了?！?/p>

空牽住七七的小手，對著諾艾爾打了個招呼。

「走了諾艾爾……」

「是……」

她跟在空的后面，從剛剛開始她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當她看到七七在空的懷中盡情「撒嬌」的時候,一種很不舒服的違和感從自己的心中冒了出來。

「明明我才應該……」

她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么。她拍拍自己的臉，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怎么可能嘛……」

像是自嘲那樣，她跟上了走在前面的空。

老實說帶著七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空不太清楚作為一個僵尸七七到底有沒有飲食需求，但是他知道七七喜歡椰奶。至少是現(xiàn)在，空打算先給她買一杯安撫一下情緒。

白術叮囑過稍有不慎七七就會跑的無影無蹤，這導致空完全不敢放開她的手，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看著這個僵尸小女孩被金發(fā)旅者緊緊拉在身邊的樣子，頗有一種帶女兒出行的風范。

「諾艾爾要喝嗎？」

「謝謝……我不喝。」

「好吧，真可惜。」

椰奶作為璃月的一種傳統(tǒng)飲品，一般都由小販們推著小車販賣，他們似乎并不提供外送服務，和大碗茶一樣，除非你自己帶容器過來，否則就只能端著碗在攤位大口喝下了。

空接過小販遞過來的碗，里面的椰奶是今天早上剛剛制作的，乳白色的半透明汁液在木碗中輕輕蕩漾著，散發(fā)出濃厚的椰子香氣。

空蹲下來吧碗湊到七七的嘴邊，她好像對這個甜甜的味道產(chǎn)生了反應，張開嘴巴用自己的小手托住了大碗，一點點地啜飲起來。

空稍稍放下心來，還好七七還是可以自己吃東西的?？战舆^另一碗里面加過冰的椰奶，大口喝起來。

時值盛夏，璃月的氣溫并不算低，路上的行人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不多時椰奶的攤位前面就擠滿了人，大家一人拿木碗大口喝著，讓冰塊驅散要命的暑氣。

「……」

空看著諾艾爾，她的額頭上面出現(xiàn)了細微的汗珠，還黏住了一絲白發(fā)。她的身體在微微晃動著，看起來情況并不算太好。

這不奇怪，單從諾艾爾的穿著來說，在盛夏時節(jié)裹得這么嚴實并不是什么好事，何況她的身上還有導熱性極佳的金屬鎧甲。

諾艾爾感覺自己的頭暈暈的，而且身上黏糊糊地很不舒服。雖然她確實有說過不想喝椰奶，可是這只是作為女仆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種虛假的堅強罷了。

「？」

諾艾爾突然感覺有人再拉她的裙子，她低下頭去看到的卻是七七。小小的僵尸少女高高舉著自己的碗，里面好像還有一多半的椰奶。諾艾爾看不懂她那沒有表情的臉頰，可是少女的眼睛卻是亮晶晶地。

「怎么了七七？」

哪怕是高高舉著雙臂，木碗也不過堪堪到諾艾爾的胸口處，椰奶里面還未融化的冰塊碰撞著，發(fā)出了好像并不存在的清脆響聲。

「不想喝了嗎？」

諾艾爾蹲下來，想要接過七七手中的碗。可是就在她即將碰到木碗的時候七七躲開了。諾艾爾有點疑惑地抽回手，七七卻又將碗湊了上來。

「她想喂你喝……」

空有點好笑的對著諾艾爾解釋到，隨后輕輕晃動著自己的碗。

「這怎么可以啊……不應該是我們照顧她嗎？」

諾艾爾又想拒絕了，至少在她看來她不應該喝掉屬于七七的飲料。

「你想讓她失望嗎？」

空發(fā)出了這種拷問，他看得出來實際上七七也發(fā)現(xiàn)了諾艾爾因為炎熱很難受，沒想到失去敕令的七七竟然還能做出如此友善的行為。

「不不不……」

「那就接受她的好意吧……」

諾艾爾看著她，猶豫了一下又伸出手去接碗，可是七七再次躲開了。

「那個……我會自己喝的啦！」

她發(fā)出了像是自暴自棄那樣的宣言。好像是確認了諾艾爾真的會喝掉，七七總算是愿意將碗交給諾艾爾了。

她仰起頭一口喝掉了，清涼的椰奶甜絲絲的，伴隨著冰塊的清涼，諾艾爾的精神稍稍回復了些許。只不過她低垂著眉角，臉也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否是溫度的原因。

七七一直看著她，沒有表情，但是諾艾爾卻真實地感受到了一種很期待的目光在看著她。

「喏……喝完咯……」

諾艾爾向七七展示已經(jīng)空了的碗，或許是糖分的作用，她的臉上出現(xiàn)了淺淺的微笑。

「還想再來一碗嗎？」

「唔……」

她變得矛盾起來了，自己的原則問題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

空笑了笑，走到她的身邊并從懷里取出一個手帕。接著將它貼到諾艾爾的額頭上面，輕輕拭去了一絲汗水。

「那個？空？！」

她被這個動作驚到了，傻傻的站在原地。某種古怪的感覺再次冒了出來。

「沒關系的?！?/p>

對于諾艾爾來說，對別人提出要求是件很困難的事，她更傾向于滿足別人對她提出的要求。

「那……那就再來一碗？」

她低下頭，說出了一個自己也不確定的答案，她好像還沒有學會給自己一個享受的機會。

七七拉著諾艾爾的裙角，她似乎明白了諾艾爾的窘境。她的身上散發(fā)出淡淡的白色霧氣，周圍的空氣隨著這股霧變得涼快了起來。

「你被七七照顧了呢……」

「唔唔唔……」

她發(fā)出一種意義不明的呻吟，接著用手摩挲著自己的臂甲，發(fā)出了厚重的金屬碰撞聲。她就是這樣，在某些地方就會莫名地害羞。

空又端過一碗椰奶交給諾艾爾。

「不要因為委托的原因讓自己過得太過拘謹，如果你想跟著我的話，那么就請好好享受生活吧！」

空說著，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享受……生活？」

對于她來說，享受生活似乎是個很遙遠的話題。

「跟我來……」

空付清了椰奶的錢，抱起七七，帶著諾艾爾來到城外一片無人的草地。說著他從包里掏出塵歌壺放在地上。

「給我你的手……」

「這樣嗎？」

諾艾爾伸出手去，空握住了冰冷的盔甲。不過對于諾艾爾來說，她似乎可以感受到空的手上傳來的溫度。一種很安心的溫度。

伴隨著白光閃過，他帶著諾艾爾來到了壺中洞天。

「諾艾爾，以后這個房間就是你的……」

「哈？等等……我不明白……」

「然后這里是廚房……」

空簡單地跟她講了講壺的來歷還有作用，并且?guī)е趬刂泄淞斯?。在這里不用擔心七七會跑丟，空放開她的一瞬間她就去追逐一只剛剛還在曬太陽的玄貓了。

「這里是酒窖……」

地下酒窖中彌漫著紅酒的芬芳，還有白酒的醬香味，他注意到諾艾爾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整個人都變得很有精神。

「你喜歡喝酒嗎？」

「啊……不……沒有沒有……我還不能喝……」

她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實際上她很喜歡酒的香味，只不過對于還未成年的諾艾爾來說，酒就像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在她的心中攪動起一片又一片的名為罪惡的漣漪。

「嘛……如果你想喝的話……」

「不想！絕對不想！快走吧?。?！」

諾艾爾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慌張，一把拉住空的手跑出了酒窖。再多呆一秒鐘只怕是要邁出禁忌的一步了……

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空總算是帶著諾艾爾參觀完了壺內的所有地方，他們回到主樓附近，跟阿圓打了招呼。

「嗯……蒙德小姑娘……對了，七七剛才好像跑進了河里……」

阿圓這么一說空才注意到，七七正濕漉漉地站在她的旁邊，手里抱著同樣濕漉漉的玄貓。而且因為神之眼的緣故，她的小辮子上面的水已然結冰，腦袋上還頂著一層白霜……

「啊啊……糟糕了……諾艾爾，拜托你給七七清潔一下……」

聽到「拜托」這兩個字，諾艾爾一下子笑了出來。

「交給我吧?。?！」

她踩著輕盈的步伐抱起七七朝著浴室走去。

「真是的……」

空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真是太愛工作了。空實在是想不出什么辦法可以讓諾艾爾放松一下。

「我喜歡那個姑娘……」

「你只是單純想讓她給你幫忙吧？」

「跟著仙家工作的機會可不多……」

阿圓笑盈盈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把手抬起來……」

給給七七洗澡似乎是個很困難的事，因為身體很僵硬加上現(xiàn)在失去了敕令的原因，用的動作要諾艾爾幫忙才能做到。不過諾艾爾好像并不厭煩，反而樂在其中。

七七閉上眼睛，蒸騰熱氣中她蒼白的臉頰染上了一絲紅暈。她整個僵尸就像瓷娃娃一樣坐在浴桶里面，皮膚嬌嫩的程度讓諾艾爾也產(chǎn)生了一絲嫉妒。

「好了，我先把衣服拿出去……」

「謝……謝……」

募地一個很低沉遲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諾艾爾愣了一下，隨后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七七。

「七七你……說話了？」

感謝塵歌壺作為仙器所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它成功地給七七外溢而且紊亂的仙氣提供了一個穩(wěn)定的環(huán)境，在一定程度上發(fā)揮了敕令的作用，這讓七七恢復到了原本的狀態(tài)。

「嗯……謝……謝……」

七七又一次用遲鈍的話語向諾艾爾道謝。

「哈哈哈，不用謝?！?/p>

一聲道謝就是給諾艾爾最棒的獎勵。她整個人變得開心起來。

「太……忙……不……好……」

「誒？」

七七突然說出這種話出來，諾艾爾變得困惑起來？

「七七你說什么……」

「不……懂……」

她突然站起身，從浴桶里面跳了出來，說著就要往外面走。

「哇哇哇?。?！等等等等！??！」

諾艾爾急忙追上去用寬大的浴巾將她包起來。七七身上的蒸汽爆發(fā)著，被浴巾包裹住之后就像個剛剛從蒸籠里面拿出來的水晶包，散發(fā)著粉色的香味。

七七不動了，任由諾艾爾整理她的身體。

「七七，我想問你一件事……」

諾艾爾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喜歡空嗎？」

「喜……歡，但……是……很……難……記……住」

「……」

諾艾爾沉默了，她的心變得癢癢的，但她還是保持著笑容。

「為什么呢？」

「七……七……不……懂，喜……歡……就……是……喜……歡……」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像是放棄人生那樣，諾艾爾有點沮喪。當七七說出喜歡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地極快，就像是個偶爾犯錯但是又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好孩子那樣。

像七七那樣單純的喜歡，此刻卻成為了困擾著諾艾爾的難題。是作為朋友？還是戀人？她不知道，隨即便反應過來自己正在干一件非常無聊的事。

「……喜……歡，沒……有……錯……」

七七又開口了。

「沒有錯嗎？不對……我……」

少女困惑了，她的感情變得躁動不安。這個時候她突然感到有人在摸她的頭。

七七掂著腳尖，輕輕撫摸著諾艾爾的白發(fā)。

「謝謝……」

她突然明白了，明明有這么多人在關心自己，空也是?？墒亲约簠s幾乎感受不到他們的好意，總是固執(zhí)地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正確的嗎？

她的心愈發(fā)痛了起來，戀愛也好，工作也罷。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所謂的完美并不是真的完美。

「喜歡……嗎……」

諾艾爾咬咬嘴唇，難道正是因為空……她才會有時間好好思考自己嗎？

心在顫抖，少女落滿灰塵的開關被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