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 晨家大門外不遠(yuǎn)處的一個(gè)角落,一輛馬車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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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以闌兒的個(gè)性,一定不會(huì)說實(shí)話,你只能觀察細(xì)節(jié)判斷,還要注意晨家人對她的態(tài)度,也不知道她在晨家是不是受了委屈?!币刮那宥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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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受了委屈你會(huì)管嗎?”莫儀涵埋怨地看著他,不過轉(zhuǎn)很快又放軟了語氣,“來都來了,又何必在這里吹冷風(fēng),和我一起進(jìn)去看看,上次闌兒的反應(yīng)你也看到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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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便哽咽起來,話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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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文清稍稍沉默后,緩緩?fù)鲁鲆痪洌骸澳阒赖模也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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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本幾乎快要落淚的莫儀涵反而握住他的手安慰起來:“這一次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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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文清反握住覆蓋在手上的溫暖:“我們前不久才來晨家看過她,這次我就不去了,不能讓她有所期許,就讓她當(dāng)作是我狠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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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沒有再說話,四只手緊緊地用力握在一處,似乎正在從彼此身上汲取力量,來抵御命運(yùn)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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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份冷酷,同樣讓夜闌深有體會(huì),受傷這幾日,除了晨楓與季語桐便再?zèng)]有其他人來看她,雖然理智上明白,但更希望可以早日離開晨家,去別院看看那些伴她長大的人。突然間,夜文清與莫儀涵的身影竄入她的腦海,如果……他們知道了她的事,會(huì)是什么反應(yīng)?也許,什么都不會(huì)有吧。想到每一次他們對她的漠然與疏遠(yuǎn),夜闌在心底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同時(shí)嘴角扯出一個(gè)自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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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笑得怪怪的?”小雨睜著一雙純澈的眼睛憂心地問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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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事?!笔掌鹦氖拢龟@淡淡地笑了笑,漫不經(jīng)心了看了看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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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覺得她的確有些不太對,但又想不明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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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至少在這里她是真心關(guān)心她的,夜闌笑著解釋著:“在房間里悶久了,沒事都憋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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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洪大夫說小姐的傷不礙事了,可以出去走動(dòng)了,我們出去走走吧?”小雨忙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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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身上的傷的確無礙,可是風(fēng)波剛剛平息,誰知道會(huì)不會(huì)再生波瀾?夜闌略加思索:“就到院子里坐會(hu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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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我這就去準(zhǔn)備?!毙∮晗胫屢龟@可以開心些,忙一溜煙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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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的天氣不錯(cuò),陽光和煦,夜闌禁不住向著別院的方向看了看,然而,映入眼簾的只是晨家的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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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也沒閑著,忙著把東西擺在桌子上:“小姐,你這幾天吃得不多,我拿了些糕點(diǎn)和水果過來,若是餓了就吃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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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連床都不讓我下,怎么會(huì)吃得下?”夜闌笑著說了一聲,待到小雨坐下后,她又問了句,“你想不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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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dāng)然想。”小雨用力地點(diǎn)著頭,眼睛里閃著光,“從我進(jìn)了晨家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外面是什么樣我都快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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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著晨楓通情達(dá)理,要回去看看他應(yīng)該會(huì)同意,夜闌很有信心地開口:“有機(jī)會(huì)我?guī)闳e院看看,大家一定會(huì)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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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的嗎?”從夜闌那里聽到過好多別院的事情,小雨在心里便覺得那些人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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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笑著在小雨額頭輕點(diǎn)了下:“我什么時(shí)候騙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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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對于那個(gè)未知的世界,小雨充滿了期待與好奇,只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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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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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平靜滿足的感覺被突如其來地輕喚打斷,仿佛什么東西陡然碎裂,尋著聲音看去,莫儀涵正緩緩邁著步子向她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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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立刻站了起來,不過夜闌并沒有起身,稍稍猶豫片刻,然后淡淡地問道:“夜夫人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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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停了停腳步,然后才繼續(xù)走過去,坐到夜闌旁邊打量起來,看她并無大礙,終于將懸著的那顆心放下:“我來看看,傷得重嗎?有沒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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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沒事,就不勞夜夫人掛心了?!币龟@順手拿起一個(gè)蘋果隨意擺弄起來,淡淡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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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莫儀涵勉強(qiáng)地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小雨,稍作猶豫,然后語氣陡然一變,“沒想到晨家居然會(huì)做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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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想要解釋,但礙于身份只能默默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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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放下手中的蘋果,看向莫儀涵:“如果當(dāng)初想到了,你們還會(huì)同意聯(lián)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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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欲言又止,嘴唇輕啟,然而只是微張著,漸漸地又如同秋日里失去生機(jī)的枯葉,無力地合上,夜闌反而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一個(gè)天大的笑話:“所以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何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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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闌兒……”莫儀涵忍不住開口,卻又戛然而止,過了好一會(huì)兒情緒終于有所緩解,只是皺起的眉頭并未舒展:“你在晨家過得好嗎?有沒有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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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的心微微抽動(dòng)了下,然后隨意且無所謂地回答:“至少比進(jìn)夜家的大門要好得多,若我進(jìn)的是夜家,不知道有多少人會(huì)躲我、罵我甚至暗中作些小動(dòng)作害我。至少在這里,不會(huì)有人無聊地三天兩頭來找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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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不清究竟是欣慰還是心痛,莫儀涵復(fù)雜地笑了笑:“那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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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隨后院落便陷入了沉寂,除了風(fēng)在耳畔輕輕吹過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好一會(huì)兒后,莫儀涵才緩緩開口:“這次的事是我們的疏忽,我們不會(huì)再讓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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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們?”夜闌看向莫儀涵的眼中閃著光,但想到那么多次她主動(dòng)向父母靠近,最后得到的卻只是失望,那光又黯淡下去,“我會(huì)保護(hù)好自己,無需費(f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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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終于在夜闌面前強(qiáng)硬起來:“我聽說若不是你躲得快,避開了要害,也許……就會(huì)命喪當(dāng)場,這種事絕不能再有第二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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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著當(dāng)時(shí)聽到這個(gè)消息時(shí)的情形,莫儀涵依舊忍不住輕顫,雙手用力地緊握在一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夜闌,似乎怕一個(gè)不注意,夜闌就會(huì)在她眼前消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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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她這樣盯得有些發(fā)慌,夜闌微微低下頭:“人在小時(shí)候才最需要照顧與保護(hù),那時(shí)沒有,如今我長到這么大,就更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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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到這樣的話,莫儀涵只覺得更加虧欠了女兒,打定主意要向晨家討個(gè)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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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夫人。”晨楓進(jìn)了院子,已經(jīng)走到了不遠(yuǎn)處。他吩咐過季語桐,若是夜家來人一定要立即通知他,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居然只是莫儀涵一人前來??粗樕患眩擦隙ń袢罩乱偕ㄕ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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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立即起身,與剛剛站定的晨楓面對面:“晨家主來得好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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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夫人是貴客,自然怠慢不得?!背織魑⑽⒑卮?,看起來十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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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日所來為何,晨楓必然是清楚的,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毫不在意,莫儀涵早已經(jīng)滿腔怒火:“怠慢不得我,卻在我女兒身上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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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正想著要如何解釋,夜闌已經(jīng)先開口:“這件事我才是當(dāng)事人,晨家主已經(jīng)給了我交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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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交代?”莫儀涵立即柔聲問道,“我只聽說打了那個(gè)侍衛(wèi)六十板子,還有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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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有?!边@次開口的是晨楓,決定是他做的,若是夜家有何不滿,他理應(yīng)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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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顧及到身份、形象,莫儀涵只能冷著一張臉責(zé)備:“沒有?這就叫交代?一個(gè)侍衛(wèi)幾乎要了我女兒的命,只打了六十大板就算是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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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傷并不重,六十大板也不輕了。我自己都不介意了,夜夫人又何必介意?”夜闌說完轉(zhuǎn)身吩咐小雨,“去泡幾杯茶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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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正被這里的氣氛壓得難受,得了機(jī)會(huì)忙應(yīng)了一聲就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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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闌兒……”莫儀涵不明白,為什么夜闌要幫著晨楓?她有太多的話想對夜闌說,可是晨楓在場她無法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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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趁機(jī)立即做出承諾:“夜夫人請放心,我保證以后絕不會(huì)再發(fā)生這種事,會(huì)保證夜小姐在晨家的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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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拿什么保證?若真的出了事,你的保證又有什么用?”這次的事讓莫儀涵心有余悸、憂心萬分,哪里聽得進(jìn)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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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瞬間,有什么東西自夜闌心底悄然蔓延開來,只是一瞬間之后,又被什么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夜闌笑著站起身來,只是那笑中沒有一絲溫度,眼睛也沒有看向莫儀涵,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來:“連你們在知道我遇到危險(xiǎn)后都不會(huì)改變當(dāng)初聯(lián)姻的決定,又有什么資格要求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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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當(dāng)即愣在那里,眼中蓄著淚意,強(qiáng)忍著沒有落下,什么話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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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說過,會(huì)幫忙解決夜家的事,原本晨楓是半信半疑,現(xiàn)在他相信了,但他沒想到會(huì)演變成這種局面,為了緩和氣氛對夜闌說:“你身上還有傷,別站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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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完瞥了瞥一旁的石凳示意,夜闌沒有拒絕,重新坐了回去,然后晨楓伸手示意莫儀涵:“夜夫人一路辛苦,有什么事坐下再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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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早已經(jīng)感覺身心俱疲,憂心也被有口難言的痛心取代,沒有心思再爭辯什么。只是她并沒有坐回剛才的位置,而是與夜闌中間隔了一個(gè)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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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坐到夜闌旁邊,然后對莫儀涵說:“空口無憑,單單幾句話的確很難讓夜夫人相信,兩家聯(lián)姻事關(guān)重大,希望夜夫人能夠考慮周全,也給晨家與夜家的未來一個(gè)機(jī)會(huì),不要再起波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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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這才憶起兩家聯(lián)姻的目的,有些拿不定主意,稍作猶疑后,才凝重地問道:“你真的可以保證不會(huì)再發(fā)生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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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簡單一個(gè)字,重重地從晨楓的口中吐出,沉沉地壓下去,讓人有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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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沒有立即給出答復(f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夜闌的身上,想著剛剛她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心生疑惑,又看了看她旁邊的晨楓,態(tài)度終于有所松動(dòng),只是為防萬一,并沒有將話說死:“我今天是來看闌兒的,見她沒有大礙也便放心了,其他的事,容后再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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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來只要不再出意外,此次的風(fēng)波算是平息了,比想像中順利,晨楓立即應(yīng)了一聲:“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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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后若是再發(fā)生什么事情與闌兒有關(guān),請晨家主記得,闌兒是夜家人,她有錯(cuò)自會(huì)有夜家管教、處罰,她無錯(cuò),夜家也不會(huì)任由她受責(zé)罰與傷害?!蹦獌x涵不放心地又補(bǔ)充了一句,同時(shí)看向夜闌,只見夜闌眼眸微垂,眼中如同沉寂的湖面,不見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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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到這里,晨楓面上現(xiàn)出難色:“這件事我無法答應(yīng),夜小姐身處晨家,自然要守晨家規(guī)矩。若是夜小姐是無辜的,我可以保證她不會(huì)被冤枉,承受不應(yīng)該承受的,但是若她真的做了對晨家有害的事,晨家也會(huì)根據(jù)她的所做所為處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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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剛剛平息的怒火再次被勾引起來,莫儀涵雙目如炬,“這一次我的女兒又做錯(cuò)了什么,幾乎喪命在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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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夫人此言差矣,這件事確雖是晨家的疏忽,但事出有因,想來夜夫人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晨楓理解她作為母親的心情,作為晨家家主他也有自己的立場,只能盡力解釋,找出雙方都滿意的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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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哪知莫儀涵聽到這里,想到夜闌的遭遇,怒火更盛,氣得身上輕顫,目光當(dāng)即變得凌厲,為了不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憤怒與不滿,只能咬著牙緩緩道來:“什么因?我只知道你們不但傷了她,還冤枉她要盜取你們晨家的幻冥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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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并沒有要激怒她的想法,未料到卻是這種結(jié)果,于事實(shí)而言,他承認(rèn)這件事是晨家有錯(cuò)在先,但是他站在晨家家主的立場又不好表現(xiàn)得過于示弱。不知如何才能消解她的怒氣,只能用盡力解釋:“發(fā)生這種事情也并非晨家所愿,如今兩家和平的局面得來不易,我不會(huì)允許有人破壞,已經(jīng)撤換了侍衛(wèi)隊(duì)長,懲處了傷害夜小姐的侍衛(wèi),不讓此類的事情再發(fā)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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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懲處?”莫儀涵原本就因?yàn)檫@件事心懷不滿,冷哼道,“當(dāng)初同意聯(lián)姻是為了大局著想,但是你們晨家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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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為晨家家主,何時(shí)被人這樣聲聲指責(zé)?晨楓心中自然也是有幾分不忿,但終究是晨家的人傷了夜闌,考慮到大局,他還是想要說服莫儀涵,可是又怕再激怒她,不敢貿(mào)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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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實(shí)如何,你們都是道聽途說,只有我這個(gè)當(dāng)事人最清楚?!碑?dāng)院子里陷入沉寂,原本沉默不語的夜闌看向莫儀涵,“關(guān)于處罰的事我也最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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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與莫儀涵的注意力瞬間全部落在了她身上,只見她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平靜地繼續(xù)說著:“傷我的侍衛(wèi)認(rèn)為我是兇手,所以才會(huì)那么瘋狂,與晨家倒沒有太大關(guān)系。至于處罰之事,晨家主也是明理之人,不愿包庇護(hù)短,事先我們是商量過的。我也不想將事情鬧得太難看,畢竟我還在晨家,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不想日后天天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煩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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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聽了這些,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gè)問題,她的目光在夜闌與晨楓之間不斷游走,卻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試探地問向夜闌:“這里怎么都不如家里自在,也不知道你過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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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是別院吧?當(dāng)年夜家主罰我不得無故離開別院,與軟禁有何區(qū)別?只怕在晨家反而更自由些?!毙r(shí)候,夜闌曾經(jīng)有一次偷偷跑回夜家,想去見自己的父母,結(jié)果被夜家人發(fā)現(xiàn)了,打傷了,事后打她的人沒有受罰,反而夜文清下令,不允許她私自離開別院,自從那之后,夜闌對待父母僅存的憧憬與期盼也消失殆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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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的話戳痛了莫儀涵,不再過多計(jì)較,緩緩看向晨楓再一次確認(rèn),連聲音都帶著疲憊:“晨家主剛剛說過,會(huì)保證闌兒的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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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我保證絕不會(huì)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背織髁⒓唇o出肯定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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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夜闌態(tài)度已定,此事便告一段落吧。然后她從身上取出一個(gè)小布袋,放在桌子上,又關(guān)心地看向夜闌:“這是你云姨求來的平安符,讓我?guī)н^來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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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剛剛夜闌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聽到這話眼睛立即閃起光來,微傾著身子:“他們知道我的事了?是不是很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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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儀涵的眼中更加失落:“他們不知道,云舒只說不放心你一個(gè)人在這里,帶著平安符讓她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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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這才安心伸手將平安符拿起來,然而拿在手中,她卻感覺到不對勁,平安符都是木質(zhì)的,而這個(gè)袋子里的東西,明顯是金屬制品的重量,抬眼看向莫儀涵,手上的動(dòng)作也停在那里,只見莫儀涵微微點(diǎn)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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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究竟是什么東西?要有用這種方式交給她?晨楓就在一旁,夜闌下意識(shí)地將袋子握緊,想到這樣的反應(yīng)過于失常,悄無聲息地減輕手中的力道,然后緩緩地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