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座不可觸及的燈塔

前排提示:本文是筆者參加征文活動的復(fù)賽參賽作品,內(nèi)容依舊沿用之前筆者筆下碧藍(lán)航線同人世界觀里的設(sh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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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起因可以歸結(jié)于一次莫名其妙的表白,每當(dāng)想起這件事的時候。約克城想,如果自己沒對他說出那句話就沒有后面那些事了,自己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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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把時間的指針撥回到那天早上,讓我們暫時回到過去。
“執(zhí)行官……有為我刻上印記的覺悟嗎?”
那天早上少女對他表達了自己的心意,起因似乎是他起來晨跑,然后遇到她,彼此打了招呼。在這個過程里,執(zhí)行官無意間觸碰了她的手,這本來是一個正常的肢體接觸,但卻無意中喚醒了約克城那顆芳心。
表面上沒有任何波動,但在心里約克城滿懷期待,期待他可以給自己一個許諾。
但事實證明,他還是那個他,一個集“冷酷無情”與“不解人意”于一體的家伙。
“抱歉,沒有?!保腥说挠已劾镩W過一絲猩紅的紅光,那是植入他體內(nèi)的強化輔助賽博單元。
被拒絕的少女站在原地,呆住了。果然,我只是自作多情嗎?港區(qū)里的姐妹越來越多了,為了她們,他還是會棄我而去的……嗎?
從遠(yuǎn)處而來的引擎尖嘯把灰發(fā)藍(lán)眼的少女拉回了現(xiàn)實,他駕駛著屬于他自己的那只黑色猛禽,前往了碧海藍(lán)天的深處。
“這里是港區(qū)指揮部,約克城請立刻前往巡邏海域報到。”來自擴音器的聲音把少女從自己的幻想中拽了回來,今天還有巡海任務(wù)要執(zh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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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身影怒氣沖沖的闖進了辦公室,“大hentai,你給我出來!”
他并沒有在辦公室,只有比叡在辦公室里整理著他留下的一些檔案文件。氣呼呼的小貓咪眼睛閃掛著委屈的淚痕。
比叡從交疊重復(fù)的全息影像里探出頭,“這不是白鷹的哈曼嗎?找執(zhí)行官大人有什么事嗎?”,她把一塊數(shù)據(jù)板放在桌上。
“大hentai,他他他他,他欺負(fù)約克城姐姐!”說到這里,小貓咪緊握著粉拳,晶瑩淚水在眼睛里涌動著,仿佛隨時都會滴落下來。
“你先坐下來說說具體情況吧?!保葏敝?,首先需要了解具體情況,然后才能思考與制定相應(yīng)的方案與計劃。她是執(zhí)行官的第一個婚艦,她對他的了解之詳盡并非夸張之語。白鷹的小驅(qū)逐前來控告他的“罪行”,則必定事出有因。
幾分鐘后。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他回來我會和他說說的?!北葏泵嗣念^,目送委屈巴巴的她跑出辦公室。
待這只傲嬌小貓離開辦公室后,比叡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果然還是他的行事風(fēng)格,他的溫柔,從來只限于對自己、女兒和另外兩個婚艦。
對于重櫻的御召艦而言,她最幸福的時光,不僅是他向自己表白,為她戴上誓約之戒的時候。還有自己懷著女兒的時候,他緊緊摟著自己的胳膊;以及自己在分娩的時候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她在他手腕上掐出的紫青色的痕跡——那痕跡至今還未消退,那痕跡似乎在提醒她,在你船生中最重要的那些時刻,他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始終在你的身邊守護你。
這是屬于御召艦自己一個人的小秘密,對她而言,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千多年的前世不再重要。只有現(xiàn)在,當(dāng)下,她所擁有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他愿意以自己的一生為代價去守護她,與她同行,而她也會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他,在這無盡星海中守衛(wèi)他,她就是他的御召艦。東煌古語有云,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此即是也。
(筆者設(shè)定的時間點在未來的公元32世紀(jì),所有的艦?zāi)飶暮4M化為宇宙戰(zhàn)艦。而艦?zāi)飩兦笆浪诘牡诙问澜绱髴?zhàn)被記錄為“第二次人類內(nèi)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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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拍打著約克城的本體,用宇宙合金鍛造而成的船體與太空涂料繪制的色層完全無視了液體那微不足道的腐蝕性。海風(fēng)吹動著少女灰色的長發(fā),她站在自己本體的甲板上,兩臺浸入水下的輔助引擎以低功率輸出推動艦體前進。
真是的,自己為什么那么傻,要對他說出那句話,他選擇自己的婚艦也不是她們所能左右的啊。每個對他滿懷愛意的艦?zāi)锒伎释玫侥敲洞龠M指揮官與誓約艦共鳴的戒指不假,但那枚戒指給誰的做主權(quán)在他啊。
小哈曼在知道他對自己的說的話后怒氣沖沖跑出去了,說要給那個大hentai一個教訓(xùn),那孩子千萬不能亂來啊。
約克城以為執(zhí)行官會喜歡這個對她撒嬌的孩子,可她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一廂情愿。哈曼那孩子喜歡執(zhí)行官卻不敢說出口,只能用怒罵“hentai”作為自己脆弱的保護殼。想說又不敢說,自己把自己困在兩難的境地里,真是麻煩啊。
噴射引擎的尖嘯再次轉(zhuǎn)移了少女的注意力,那臺黑色的機械猛禽從高空中飛過,六臺彗星一二型甲緊跟在它的兩翼,七臺機體保持三角陣型朝著地平線飛去,它們的推進噴口燃燒著藍(lán)色的烈焰。
那些轟炸機……是薩拉托加那孩子的吧,真是羨慕她啊,那孩子到現(xiàn)在一直跟在他身邊征戰(zhàn)星辰。雖然以自己的作戰(zhàn)性能被淘汰下來是必然的,但心中總歸有一絲失落,她并不怨恨自己被設(shè)計得性能強度只有中下游水平,因為她的性格就從來不是那種人。
(注:因為筆者設(shè)定艦?zāi)镌谖磥硎兰o(jì)進化為宇宙戰(zhàn)艦,所以艦載機也全部進化為宇宙空間戰(zhàn)斗用飛行器)


約克城看到遠(yuǎn)方的地平線上是蒙蒙云霧,云霧上是若隱若現(xiàn)的高樓,那不是遠(yuǎn)方的城市。是光線折射造就的海市蜃樓,是自然有意或者無意產(chǎn)生的現(xiàn)象。因為它就存在于哪里——有限的時間內(nèi),然后徹底消失掉。
少女忽然覺得,他就是那海市蜃樓:他就在那里,可自己觸碰不到他,而且他會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最終將消失掉。
你將我從黑暗的深淵中拉出來,可又離我而去,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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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晚上。
“所以哈曼的意思是,我得給約克城賠禮道歉然后給她一枚戒指嘍?”執(zhí)行官放下碗,里面還彌漫著熱氣與香味。
“不是那個意思啦,可你也真是的,人家對你表白然后你就直接回絕了,搞得人家姑娘傷心了一整天?!北葏钡难劬飳懼┰S嗔怪。
“說起來,比叡,你覺得約克城是一個怎樣的人?”
女人眨巴她的眼睛,思量了一小會,“在我的印象里……她應(yīng)該是比較多愁善感的那種吧?!?/p>
男人豎起食指,“這只是一部分,在我看來,她是個膽怯的人?!?/p>
“膽怯?”女人黃玉色的眼睛里寫著不解。
“讓我們細(xì)說一下吧?!?/p>
那天晚上,執(zhí)行官辦公室的燈到了深夜才熄滅——比往常熄滅的時間晚了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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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約克城前去了執(zhí)行官的辦公室,但她沒有見到他,比叡還在那里,整理著檔案文件。
約克城本意是想給他道個歉的——就昨天的“冒失行為”,但她還是沒看到他。反倒是比叡熱情的招呼她坐下來,給她沏了一杯茶。
“有關(guān)于昨天早上的事情嗎?我已經(jīng)和他說了?!敝貦训呐?zāi)锒似鸩璞艘豢?,“您也知道,他一直都是這個直男性格,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去了,不然我會讓他向您道個歉的?!?/p>
約克城搖了搖頭,“不,我不怪他,是我太魯莽了,我明知道他沒有給我誓約的想法,卻要說出那種為難他的話?!?/p>
重櫻的御召艦眨了一下眼睛,“我給您放一下他以前的錄音日志吧,希望您可以聽聽?!?,她的手指移動到一塊觸屏上,輕輕按了一下。
(以下內(nèi)容是執(zhí)行官的錄音存檔)
在她擔(dān)任我的秘書艦?zāi)嵌螘r間,我一直對她進行觀察,從她的一言一行中去分析她的性格。當(dāng)時我得出的結(jié)論是,約克城確實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她也是一個膽怯與有自我封閉傾向的人。
因為膽怯,所以矛盾,我能看出來,一方面她渴望我作為指揮官給予她的溫暖與光明,另一方面卻不敢主動接納,于是她用自我封閉來保護自己那顆脆弱的心。當(dāng)我有想和她進一步交談的想法時,她卻總是以‘不用理會我也沒事的’來拒絕。
這樣的性格肯定有形成的原因,在查閱了古代資料后。我相信她的性格是受她的前世經(jīng)歷的影響,她前世的結(jié)局是在那場第二次人類內(nèi)戰(zhàn)中被擊沉,沉沒在黑暗冰冷的海洋深處的結(jié)局影響了在今世心智魔方作用下重生為艦?zāi)锏乃?/strong>
你問我她是怎么改變的?想讓她走出自我封閉的黑暗,那就讓她感受來自周圍人的光明與溫暖好了。她的三個妹妹(企業(yè)、小企業(yè)和大黃蜂)、哈曼、列克星敦(約克城與列克星敦有互動彩蛋臺詞)、白鷹的其他姐妹以及港區(qū)的所有人。每個人的一點光明與溫暖聚集在一起,那就是驅(qū)散黑暗的太陽。
她的改變并不是一個人的作用,而是所有人的作用。走出黑暗的是她自己,而大家在她走出黑暗的過程中無意間承擔(dān)了引路人的作用。
不錯,我從未承諾過為她刻上印記。因為我從來沒有承諾過會給她帶來誓約御幸福的諾言。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心切成那么多塊分給所有人,在她走出黑暗的過程中,我所做的只是為她指引了方向。當(dāng)她走出黑暗后,光明的未來之路將由她自己決定。
所以我拒絕她的表白,你的愛意我已知曉,但你的路將由自己行走。
重櫻的御召艦關(guān)掉了錄音,“這是他的想法,您覺得呢?”,比叡自顧自的喝著茶。
聽完錄音的少女臉上的表情相當(dāng)微妙,片刻后她還是站了起來,“我明白了,謝謝您的招待?!?/p>
“慢走不送?!庇倥灥穆曇粲朴频膹暮竺?zhèn)鱽怼?/p>
約克城級的長女站在海岸線上,海市蜃樓仍然矗立在地平線的云霧上,它就在那里,能看到,但卻碰不到。
那一刻她明白了,原來他從來沒有棄自己而去,他只是在自己融入港區(qū)的過程中做了一次引路人而已?;叵雭淼礁蹍^(qū)至今的生活與經(jīng)歷,少女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覺。你將我從黑暗的深淵中拉出,為我指引了光明的道路,希望我能朝著屬于自己的未來前進。因為你無法陪伴我共同走一生,所以你選擇成為了我的燈塔,為我指引未來的方向,你希望我能獨立,即便沒有你,我也能在這宇宙紀(jì)元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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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機的尖嘯再次掠過少女的頭頂,那只黑色的機械猛禽領(lǐng)著六臺魚雷機飛向地平線上的海市蜃樓。
那一刻,少女覺得,他就是天邊的海市蜃樓,她以為她追求的是他,但她發(fā)現(xiàn),他只是給自己的生活提供了一道風(fēng)景線,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追求的并不是他的時候,自己的高度已然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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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看到這里的讀者的后記:
這篇還是筆者參加征文活動的參賽作品,原題目是“海市蜃樓”,但寫著寫著筆者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無意間犯了跑題的大忌。
筆者對約克城人設(shè)的解讀:前世在戰(zhàn)爭中被擊沉的命運影響了今世由心智魔方實體化為艦?zāi)锏男愿?,渴望他人給予光明和溫暖帶自己走出黑暗,但又存在類似自我封閉的傾向,表現(xiàn)出一種欲拒還迎的樣子,她想靠近你,或者希望你能靠近她,但又用“不用理會我也沒事”以及“把相互接觸的時間多分給姐妹吧,她自己一個人獨處就行”。對她的人設(shè)形成,筆者歸納為是前世作為戰(zhàn)艦的悲慘命運對她造成了心理陰影,而指揮官的意義就是帶她走出心理陰影,讓她感受到人間的光明與溫暖。
筆者筆下的指揮官/執(zhí)行官的人際關(guān)系是除了幾個婚艦外,其他艦?zāi)锒际呛糜?。因為?zhí)行官從來沒有婚約克城的想法,所以他是一個朋友的身份來幫助約克城走出自己的心理陰影,在這個過程中他充當(dāng)了燈塔的作用。約克城以為執(zhí)行官能一直陪伴她,但執(zhí)行官真正的想法是“我?guī)阕叱龊诎?,感受光明與溫暖,指引你走向光明的未來,未來的路將由你自己走下去,我所做的就是以一個好友的身份為你指路,希望你在沒有我的情況下獨立自主的活下去”。
所以筆者的觀點是,愛艦?zāi)?,不一定非要給她們戒指,處理好與她們的人際關(guān)系就行。試問現(xiàn)如今碧藍(lán)航線同人文里泛濫的劣質(zhì)桃文與糖文,有多少是真心為艦?zāi)锒鴮懙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