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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筆渣/ooc/私設(shè)預(yù)警

?和去年的中秋賀文是平行宇宙，所以今年依然是圖鑒館第一次過中秋（？）?

“嗒嗒嗒嗒?！泵髁恋膱D鑒館里安靜得過分，突然響起的腳步聲立刻引起了青年的注意。他抬頭看去，對上了那雙熟悉的黃色眼睛。

“睡著了？”L看著S輕手輕腳的模樣，問道。

“睡著了，玩了那么久小朋友當然也累的。”S有些無奈地笑著，“本來還想帶他們?nèi)ネ饷孀咦哌^個中秋節(jié)的，這么看來只能帶幾個月餅回來給他們了?！?/p>

“實在不行下次還有好多機會可以出去看的。”L把手上的披風隨手搭在身邊的椅子上，轉(zhuǎn)身的時候恰巧瞥到了角落里若隱若現(xiàn)閃過的一抹銀白色。

“不過你看見Z了嗎？”S走下樓梯，四處看了看，“他好像不在房間里?！?/p>

“看來也不是所有小朋友都累了呢。”L快步走向那個角落——要是晚些過去，說不定小朋友早就躲到另一個角落去又找不到了。

L走過長長的書架，蹲下身看著站在角落陰影里的銀發(fā)孩子：“你不去休息嗎？”

Z搖搖頭，小手捏著衣角，藍色的眼睛里倒也確實沒有什么疲態(tài)，一副還能再來十幾局捉迷藏的樣子。

L想了想，“艾維利亞他們都已經(jīng)睡著了，圖鑒館里暫時也沒有什么可玩的，要不你跟著先生一起出去走走？”

見Z點頭，L便拉起他的手，把他帶到了S面前。

“當然可以一起出去啊?！盨揉了揉Z的頭，看向L，“那兩個就拜托你了?！?/p>

“沒事，他們睡著的時候可就是最好管的時候了?！盠對著Z揮了揮手，“要玩得開心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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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街市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與從四面八方飄來的茶香和甜香交織在一起。與安靜空曠的圖鑒館不同，這里的每一個地方都充斥著濃濃的市井煙火味。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的Z感到好奇而又有些緊張，目光被這些新鮮的事物牢牢吸引著，握著S的手卻是異常用力，好像生怕下一刻S就不見了。

“對什么感興趣的話就直接告訴我好了?！盨左右瞧了瞧，“要不要來個糖葫蘆？”

一個個深紅色的山楂扎在了竹簽的頂端，外邊的糖殼在太陽下一閃一閃的，不斷吸引著路過孩童的目光。

“嘗嘗不，這可是新鮮做好的?！笨匆娪腥饲皝恚龜囍菨{的小販急忙抬頭招呼了一聲，“看兩位似乎不是本地人那？”

“正好路過這里?！盨付錢要了兩個，一個遞給了Z，一個則自己咬了一口。

Z看著手上的糖葫蘆，輕輕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就在嘴里蔓延開來。三口兩口吃完，舔掉了嘴上沾著的碎糖片，津津有味的樣子讓小販不由得笑出聲：“二位第一次來這里的話那可得好好逛逛，這兒本來就挺熱鬧，再撞上今天可是中秋，晚上城郊那還可以放河燈呢?！?/p>

聽見有活動，S順便問了問具體地點，小販倒也是熱心，不僅指明了地點，還詳細地說明了路線。

S記下了路線，和小販道別，帶著Z繼續(xù)向前走去，想著等晚些就和Z一起放河燈去。

捏面人的，做木偶的，還有從不知道哪里傳來的戲曲聲。無論是S曾在圖鑒館里提過的，還是從來都沒聽說過的，能看的能聽的，兩人都去轉(zhuǎn)了一圈。Z也漸漸放松下來，沒了最初的那般拘謹，偶爾還會輕輕扯一下S的袖子，S便心領(lǐng)神會，帶著Z去看看他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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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不知道多久，太陽已經(jīng)西移，遠處的樓房里開始飄出炊煙。Z跟著S向前走著，正想著接下來又能看到什么新奇的，S帶他拐進了街道旁的一棟小樓。門前的牌匾上刻著字，Z想要辨識那些字，但牌匾上的文字與平時在書上見到的卻不太一樣，只能勉強能認出個“月”字。

“明月閣?！币奪盯著牌匾，S輕聲念道，“在這休息一會，等再晚些我們放了河燈便回去，好不好？”

Z點點頭，跟著S上了二樓，在一處靠窗的位子坐下了。

一路上吃吃逛逛，Z現(xiàn)在也不是很餓。只是當月餅端上桌的時候，撲面而來的香味讓他還是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

“嘗嘗？”S拿起一個，將盤子往Z的方向稍稍推了推。見Z看著自己手里捆著繩子的紙袋，笑著輕輕搖了搖：“這些是給圖鑒館里的大朋友和小朋友的?！?/p>

Z拿起一個月餅，些許酥松焦黃的表皮粘在了手指上，一小片一小片的。頂上紅色的圓形印記因為表皮的掉落而顯得有些殘缺，看不清是什么，只能猜測大概是個“福”字。一口下去，外層的表皮蘇糯，里層的肉餡肥而不膩。抬頭想說些什么，正好看見窗外夜色樹影后的那一輪明月。一時不知自己吃的是月餅，還是落在地上的第二個月亮。

Z看著窗外的月亮，一時有些出神。待他回過神來，桌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小白瓷瓶。S拿過一旁桌上的小茶杯：“這是桂花酒——小孩子不能喝酒?！?/p>

Z雖然縮回了剛才試探性伸出的小手，只是桂花酒的清香不停地鉆入鼻腔，挑動著Z好不容易才按捺住的好奇心。S好幾次抬頭都看見Z盯著白瓷瓶的小眼睛，終于忍不住笑出聲，拿茶杯給Z倒了一點點：“只能喝一口哦?！?/p>

Z拿起茶杯，淡黃的酒液配上桂花的清香，讓Z想到了下午先生帶他吃過的桂花糕，軟軟甜甜的。只是當他拿起茶杯喝下那口酒，沒有想象中的甜味，只有辣味在口腔里蔓延。

“味道怎么樣？”聽見先生的話，Z想要回答，張嘴卻先咳嗽了幾聲，只好擺擺手。再看到桌上的白瓷瓶，Z對它便沒了興趣，甚至悄悄向著遠離白瓷瓶的方向挪了挪，乖乖吃起了面前的月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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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了月餅，喝完了桂花酒，窗外的月亮也已經(jīng)高高的掛在了天上。遠處亮起了一道橙黃色的曲線，像是一條發(fā)著光的河。

“走吧，我們也去放河燈?！盨牽起Z的手，帶著他沿著之前小販指明的路線走去，走到了城郊的橋邊。

橋上橋下到處都是人。河燈鋪滿了河面，于是整條河都閃著橙黃色的溫暖光芒。人們的美好心愿就這樣寄托在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河燈上，隨著河水飄向了遠方。

橋上的人太多了，S便讓Z現(xiàn)在不遠處一個人少的角落等著他，自己上橋去買河燈。Z站在原地，靜靜看著熟悉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里。眼前人來人往，人們談?wù)撝裢淼脑律?，談?wù)撝鴦偛旁S下了什么愿望。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站在角落里的銀發(fā)孩子，就像是他不曾存在過一般。Z看著S離開的方向，卻沒再像很久以前那樣緊張迷茫。他知道，這一次，有人記得他。

“我回來啦?！?/p>

S穿過人群，拿著拿著兩只河燈走到Z的面前，琥珀色的眼里一如既往的帶著溫柔的笑意，讓人安心：“走吧，我們?nèi)シ藕訜簟！?/p>

Z一手接過S遞過來的河燈，另一只手牽住了S，跟著他逆著人流，向河流的上游走去。越是往上走，人群的嘈雜聲也越來越小。兩人挑了一處較為安靜的地點停下,S看向Z，神秘地眨眨眼：“對著河燈許完愿后再把河燈放到河里就好了，據(jù)說這樣的話愿望有可能就會實現(xiàn)哦！”

Z點點頭，閉著眼睛對著河燈認真地開始許愿。他有好多好多愿望，但又覺得要是全都交給河燈的話，河燈會不會因為愿望過多導(dǎo)致太重了而漂不動？想了又想，最后還是許了最最重要的一個愿望：

他希望圖鑒館里的大家可以永遠在一起，沒有告別，只有團聚。

許好愿，Z睜開眼抬頭看向S。S似乎早已經(jīng)許完愿等著Z了。他帶著Z彎下腰，讓Z同他一起把河燈輕輕放進了河水里。于是兩只河燈順著河水緩緩向前飄去，與其他的河燈一同構(gòu)成了蜿蜒的光帶。

“走吧，該回圖鑒館了——他們饞月餅應(yīng)該也饞了好久了?！盨牽起了Z的手。Z舔了舔唇，似乎想說自己剛才許了什么愿，似乎又想問S剛才許了什么愿。但S只是示意Z噤聲：“愿望說出來的話就沒法實現(xiàn)了哦?！?/p>

于是Z沒再說話，只是跟著S安靜地向著時空漩渦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S剛剛什么愿望都沒有許，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他。

S早已看見一切。

他早已看見自己的未來，他早已看見所有小朋友與大朋友的未來。

他牽著Z的手，沿著這長長的橙黃色光帶，走著，走著。

他所有的愿望，他都看見了。

未來已經(jīng)注定，似乎沒有什么愿望再可以去說了。

手心里一邊是微涼的溫度，一邊是繩子的粗糙質(zhì)感，月餅的香味從中隱隱飄出。

那又怎樣呢？就算都看見了，那又怎樣呢？

就算未來已經(jīng)注定，就算他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局。

未來之所以被稱作未來，就是因為它在現(xiàn)在之后。

所以現(xiàn)在——

他還是可以祈愿，祈愿所有的小朋友與大朋友都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S牽著Z的手握緊了些，他可以感受到小朋友對此雖然有些疑惑，但依然握緊回應(yīng)了他。

時空漩渦就在眼前，S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回到圖鑒館后小朋友們是如何熱情地跑來的了。

河燈載著遲來的愿望，與其他的無數(shù)河燈一同向前飄去，成為了萬千光芒中的一個。

許愿的人不知在何時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那兩個小小的愿望，與所有的愿望一起，編織出人們對未來最美好的幻想。

無論未來如何，至少在此刻，大家依然可以吃著月餅，看著月亮，對著河燈許下心愿，道一聲——

中秋快樂。

THE END

作者：窗外有條金魚在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