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當時我的裸絞只持續(xù)了一秒,只是因為那個渣子瞬間就不再抵抗,我下意識松開了胳膊。下一秒我就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拳,并為此感到慶幸:“我的立場轉(zhuǎn)換到了受害者?!?/p>
那個下意識是原因,其結(jié)果是恐懼。那個時候感到慶幸的自己,并不是我,是突然有別的什么人接管了我的大腦——無論車速多快,只要從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沒有碰到我,結(jié)果就是安全的,可我每次還是離了5米多遠——以前不是這樣的,過去我更加忠實于理論。
我沒有遵循“武”的出拳方式,而是跟隨本能行動,結(jié)果并沒有跟我所想的一樣一擊KO,拖入地面以后的十字固,也因為害怕骨折的醫(yī)藥費沒能成型,最終的血絞也只有一秒。
這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以前做事是徹底而理性的。
那個下意識是教育的結(jié)果,這個國家的人很愿意把自己放到受害者的位置上,仿佛不這樣就不再是自己。無限強調(diào)自己的善良與無爭,基于受害者的位置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正確。
明明已經(jīng)沒有皇上,也沒有神了,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到底是裝給誰看的呢?
小時候我們資助的那個孤兒,并沒有念及恩情為了我們做什么,我們得到的“大善人”的帽子,沒有帶來任何收益?;谡Z言定義的各種位置與標簽,除了束縛傻子別無它用。
那個時候即使等完全絞暈再松手,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驗傷是驗不出來的,加上那個畜生手里拿著鐵棒,并且我是后手,我沒有任何需要去害怕的。
可我還是被束縛了,在最能夠看出一個人本性的爭斗中,我還是選擇了受害者的位置。
可以這樣,基于理性把自己置于受害者是可以的,但是成為所謂的加害者也不會影響我在世人面前把自己定義成受害者,我在道德與法律兩面都是完勝,都是受害的,無關(guān)客觀事實。
事實上,客觀事實我也是贏的,畢竟面對手拿鐵棒的歹徒,我已經(jīng)站上了正義的制高點,此時無論我下手再狠,也不會有人對我有任何譴責,何況我還拯救了一個人。
不可思議是吧?這種超越理性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一樣的控制,竟然可以用后天的信息輸入強制覆蓋寫在基因里的本性,這可是是實實在在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