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4-EP1：皇家煙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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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劇烈的震顫和令人心悸的尖叫聲，麥克尼爾被從并不怎么美妙的夢境中驚醒。他想要從床上跳下來，卻一頭撞在天花板上，登時眼冒金星。在頭腦中回蕩著的慘叫和碰撞帶來的疼痛感逐漸消失后，恢復了清醒的麥克尼爾躺在床上，開始仔細地審視著周遭的一切。這逼仄狹窄的房間如同監(jiān)獄一般令他不快，并極大程度地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 “僅能供一人平躺下的空間……就算是監(jiān)獄里的環(huán)境也沒這么糟糕。不，有些犯人的日子過得比我還好?！彼匝宰哉Z道，“好吧，我得盡快出去找到其他人，免得又一次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p>

??????? 幸運的是，僅僅花費了幾分鐘時間，麥克尼爾便在他的頭顱左側(cè)找到了一個較為小巧的操作面板。盡管他十分好奇為何觸摸屏按鈕旁的注釋要同時寫上英文和中文，只想盡快跑出這地方的他不假思索地按下了其中一個疑似暗示著彈出的按鈕，而后轉(zhuǎn)過身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等待著奇跡的發(fā)生。隨后，眼前灰色的單調(diào)天花板忽然向著上方退卻，同時傳入耳中的還有什么東西被開啟的聲音。不必要別人提醒，麥克尼爾也知道，他正在被傳動裝置連著床鋪一起送出這令人窒息的隔間。

??????? 顫動停止后，麥克尼爾離開床鋪，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從旁邊拿出了一雙鞋子，這才仰起頭向上望去。映入他眼中的是成千上萬的六邊形隔間，以他的直覺判斷，每一個隔間里都有一個像他一樣的住戶。這樣的情形讓他立即地聯(lián)想到了蜂巢，效忠于蜂王的工蜂們便是在類似的場所養(yǎng)育族群的后代。那么，難道他們也是被某些人飼養(yǎng)起來的工具——只為了在某個時刻發(fā)揮出特殊作用？

??????? 換上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靴子后，麥克尼爾按了一下隔間外側(cè)的按鈕，這系統(tǒng)為他提供的衣服是他以往從未見過的樣式。這倒不是說他不喜歡純灰色的外套，事實上麥克尼爾向來不怎么看重衣著，他只是察覺到衣服的質(zhì)感有些奇怪。

??????? 年輕的戰(zhàn)士伸出右手，抓住灰色外套的邊緣，閉上眼睛，認真地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夾著紡織材料，互相摩擦著。

??????? “很不錯的觸感，我喜歡?！丙溈四釥査闪艘豢跉?，“要是——”

??????? “這么早起來做什么？”一個磕磕巴巴的渾厚男聲傳入他的耳中，“趕緊回去睡覺……”

??????? 邁克爾·麥克尼爾沒有理睬這個聲音，他迅速地換上了外套，穿戴整齊，這才決定將目光投向不請自來的客人。出現(xiàn)在這條走廊角落——利用不遠處的天井，他能夠清晰地看到近似封閉的環(huán)形走廊上下足足有幾十層——中的來著是一個看起來和麥克尼爾年紀相仿的青年，他同樣穿著一件灰色的制服，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雜色。

??????? 但是，這樣的形象不僅不能讓麥克尼爾產(chǎn)生半點認同感，反而加重了他對此人的戒備。若是忽略那從上到下透著油膩的褐色頭發(fā)和同樣從里到外都油光锃亮的臉龐，或許麥克尼爾會愿意和他交個朋友?，F(xiàn)在，他見到這樣的人物，只想逃得越遠越好。既頹廢又被欲望支配的中年人，可謂是麥克尼爾最厭惡的一個群體之一。

??????? “睡不著?！彼喴鼗卮鸬?，“人應該有失眠的自由?！?/p>

??????? 僅憑對方寥寥幾句話，那奇怪的發(fā)音已經(jīng)讓麥克尼爾猜測出了對方的身份。他在老電影中聽過口音類似的英語，那是些意大利移民。隨著時間的流逝，移民群體除外貌特征外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許唯一能標志著其與眾不同之處的便是各異的口音。

??????? “你們還沒有經(jīng)驗，打仗之前睡不著覺是很正常的。多參加幾次戰(zhàn)斗，就會習以為常了?！蹦前炎睾稚念^發(fā)一直留到肩頭的青年男子滿不在乎地說道，“而且嘛……你該相信我，這場所謂的戰(zhàn)爭只是一次小規(guī)模的沖突。我敢擔保，在我們的艦隊出現(xiàn)在敵人上空之后，他們就會被立即嚇得投降。”

??????? 戰(zhàn)爭。敵人。艦隊。麥克尼爾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他的推測又一次正確了。無論如何，李林竭盡全力地為他們提供了必要的提示，比如刻意地將作為EU飛行員和空軍上將的迪迪埃·博尚插入他們的隊伍之中。太空冒險是麥克尼爾只在各種科幻小說和電影中了解到的，他從未設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擁有同樣的經(jīng)歷。那么，假如這新時代所具備的一切特征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想在新世界生存恐怕會變得無比艱難。

??????? 他將目光移向青年男子的胸口，沒有找到姓名牌。

??????? “輕視敵人不是真正的戰(zhàn)士該有的想法。”麥克尼爾聳了聳肩，“這是無數(shù)案例證明的……長官?！?/p>

??????? 試探性的稱呼沒有招來反對或額外的指責。麥克尼爾有些佩服自己的運氣，他只要猜錯其中任何一點，就會迅速地陷入絕境。

??????? “……你這么喜歡打仗，以后退伍了可沒地方去。就算你想辦法續(xù)約了，也只不過能拖延六年而已，才六年?！彼邴溈四釥柮媲盎沃种?，“你以為自己成功地逃避了生活，可六年之后你仍然要想辦法自謀生路?！?/p>

??????? “我很高興我擁有一份能讓我確保自己在六年之內(nèi)根本不可能失業(yè)的工作?！?/p>

??????? 麥克尼爾自信地笑了笑，盡管他確信自己的舉動可能會帶來反感——就在這時，他猛然間發(fā)現(xiàn)眼前的青年有著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特征。

??????? 紅色的眼睛。

??????? 年輕的戰(zhàn)士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幾步，把手搭在腰間，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 “行啊，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鼻嗄晁坪跬耆珱]發(fā)現(xiàn)麥克尼爾的窘迫神態(tài)，“哪怕在十年前，軍人也算是受人尊敬的職業(yè)，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受雇于那些企業(yè)的職員沒什么區(qū)別了，連運作和管理的方式都效仿商業(yè)經(jīng)營。要是他們哪一天忽然提出讓軍隊轉(zhuǎn)型成安保公司，我是完全不會感到意外的?！?/p>

?????? 似乎是覺得和麥克尼爾這樣聊下去完全沒意思，油膩而邋遢的青年又說了幾句廢話，便從環(huán)形走廊一側(cè)的小門離開了。等到那人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后，麥克尼爾才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地上。他仍然記得李林的告誡，任何具有紅色眼睛的人都是他的警惕目標。

??????? “不行，我得離開這里?！?/p>

??????? 邁克爾·麥克尼爾恢復了鎮(zhèn)定，他按照那青年方才離開的方向，成功地找到了通向封閉的環(huán)形走廊外側(cè)的小門。在小門另一側(cè)是另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是疑似通往其他樓層的電梯。小心翼翼地從里面打開門后，麥克尼爾躡手躡腳地靠近電梯，確定電梯兩側(cè)沒人后，才像做賊一樣鉆進了電梯里。

??????? “哦，見鬼，我完全不清楚這樓層是……等等?！?/p>

??????? 本該整齊地排列在操作面板上的數(shù)字按鈕從未出現(xiàn)過，取而代之的是同時用英文和中文描述的區(qū)域名稱。從這些區(qū)塊的名字來看，麥克尼爾疑似處于一艘船——準確地說，該是戰(zhàn)艦或運輸船——之中，這加深了他對自己所猜測的現(xiàn)狀的信任。不過，僅憑GDI那可憐的所謂宇宙艦隊的規(guī)模和船體結(jié)構(gòu)，麥克尼爾不敢想象真正應用于太空時代的宇宙飛船應該是怎樣的。

??????? 其他人或許會在這艘船上，又或者處在麥克尼爾尚未了解的區(qū)域。無論如何，找出那些離他最近的戰(zhàn)友，終歸是明智之舉。

??????? 在各個功能區(qū)中精挑細選了好一陣，麥克尼爾最終決定繼續(xù)在船員（又或者是士兵）的住宿區(qū)徘徊。他相信彼得·伯頓或者是迪迪?！げ┥幸呀?jīng)清醒并正在尋找他的蹤跡，可惜他和同伴之間缺乏有效的溝通方式。萬一眾人在事先沒有取得任何聯(lián)系的情況下就被稀里糊涂地送上了即將到來的戰(zhàn)場，那對麥克尼爾而言可能是一個意味著全軍覆沒的壞消息。

??????? 深入不同的住宿區(qū)尋找了半個多小時后仍舊一無所獲的麥克尼爾不得不垂頭喪氣地返回另一處電梯，準備選擇下一個探索地點。臨近的住宿區(qū)和之前他所見到的擁擠隔間幾乎沒有區(qū)別，無非是有些住宿區(qū)的走廊上多了一些似乎象征著士兵活躍度的涂鴉。遺憾的是，麥克尼爾本人不喜歡涂鴉，他更希望看到干凈一些的墻壁。

??????? “上帝啊，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正當麥克尼爾猶豫著要不要去其他功能區(qū)搜索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彼得·伯頓驚喜地跑向麥克尼爾，熱情地和他擁抱，而后在麥克尼爾詫異的目光中立即提議道：

??????? “我們趕快去找其他人，順便交換情報?！?/p>

??????? “完全同意?！?/p>

??????? 配色過于單一的建筑物內(nèi)側(cè)布置讓兩人都感到有些壓抑，為了活躍氣氛，伯頓信手拈來地用他自己剛才的經(jīng)歷編起了笑話。麥克尼爾本該客套地跟著笑一笑，而他確實也被逗樂了，但當他抬起頭直視著伯頓的眼睛并發(fā)現(xiàn)對方的瞳孔也是紅色時，不由得猛然間拉住了伯頓，差一點讓伯頓一頭撞在旁邊側(cè)開的金屬門上。

??????? “怎么了？”

??????? 麥克尼爾沒有立即回答，他自己得出了一個無限接近真相的答案。

??????? “伯頓，我的眼睛是什么顏色的？”

??????? “……唉？怎么是紅的？”伯頓也被嚇了一跳，若不是麥克尼爾提醒他，他定然不會去特別關注麥克尼爾的眼睛會不會改變顏色?？雌饋?，伯頓被嚇得不輕，也許他從未預料到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老弟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 “首先我得遺憾地通知您，您的眼睛現(xiàn)在也是紅色的?！丙溈四釥枒n心忡忡地把走廊的上下左右都檢查了一遍，沒找到離他們很近的監(jiān)控設備，這才壓低音量繼續(xù)說道：“李林之前跟我說過，讓我們小心有著紅色眼睛的人?！?/p>

??????? 一個多小時后，不停地刻意繞道前往士兵餐廳的兩人面色凝重地并排走在越來越寬敞的走廊中。一路上，他們碰到了疑似衛(wèi)兵的巡邏人員，每個巡邏人員都穿著和他們身上的制服完全相同的衣服，而并沒有任何人逼迫他們停下并盤問他們的身份。

??????? “所以，李林又在耍我們。他說要你小心有著紅色眼睛的人，卻又把我們送到【所有人都有紅色眼睛】的地方。你剛才說你醒來后第一個碰到的人也有紅色的眼睛，對不對？”伯頓氣不打一處來，“好哇，上一次埋下那么多隱患，這一次又故意提供正確的廢話，這家伙簡直就是魔鬼本尊?！?/p>

??????? “說不定他就是傳說中的魔鬼?！丙溈四釥枃@了一口氣，“總之，他為我們提供的唯一一條預示著危機的線索已經(jīng)徹底報廢，或者說短期內(nèi)起不到作用。那么，眼下我們最該做的是找到其他人并盡快了解我們處在一個怎樣的時代?？紤]到之前我碰到的那個軍官……呃，我是說也許他是個軍官……告訴我說，有一場戰(zhàn)爭快爆發(fā)了，那么我們肯定就是被送去參加戰(zhàn)爭的士兵。要是不能在戰(zhàn)爭發(fā)生前找到其他人，后果不堪設想?！?/p>

??????? 雖然麥克尼爾在想法和行動上都因此而產(chǎn)生了恐懼，他卻隱約感到自己正期待著見證一種截然不同的戰(zhàn)爭。他們被大地束縛了一輩子，持續(xù)不斷的沖突和接連到來的災難讓人類的生存成為了最大的問題，誰也沒有機會實現(xiàn)20世紀的理想，遠征無窮無盡的宇宙永遠成為癡人說夢?；蛟S每個孩子都曾經(jīng)仰望著星空并幻想著自己能夠探索未知的美麗世界，直到生活給了他們無情的一擊鐵拳、把他們的理想砸碎并將這些洋溢著熱情的靈魂重塑為僅為茍活而疲于奔命的扭曲怪物。

??????? 誰也沒做錯什么。

??????? “……喂，你真的跟外星人交戰(zhàn)過？”跟在麥克尼爾身后的伯頓有些不放心，“還是兩次？那外星人當時是怎么被擊敗的？”

??????? “他們在地球上的活動需要一個節(jié)點來提供能量，我們把那東西摧毀，第一次戰(zhàn)爭就結(jié)束了。”麥克尼爾思索片刻，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經(jīng)歷，“第二次嘛……因為他們在第一次戰(zhàn)爭中遺留的東西沒有被我們徹底摧毀，或者說我們沒有任何能摧毀它的武器，以至于他們從自己的老巢召喚了更多的軍隊……”

??????? “真是不幸。”伯頓的聲音都發(fā)抖了，“那我確實該慶幸自己死得早，這樣我就不必見證人類遭遇更多的摧殘和折磨。”

??????? 麥克尼爾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他本不想回憶那些事情。擺脫了心中的不安后，麥克尼爾步入巨大的餐廳，映入他眼中的是整齊排列而空無一人的無數(shù)桌椅。

??????? 不，還有一個人在餐廳中用餐。

???????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向著那人跑去，靴子在地板上敲出沉重的響聲。食客不慌不忙地把面包泡進了牛奶里，即便他餐盤上的一切只是一些看起來干癟而食之無味的白面包，那食客莊重而威嚴的模樣仿佛在告訴圍觀者，他正在把魚子醬或松露當點心。

??????? “很高興能在這里找到你，博尚?！丙溈四釥柎蜻^招呼后，徑直坐在對面的座位上，“我有預感，舒勒肯定不在這艘船上……對了，你的食物是從什么地方拿的？”

??????? 博尚不動聲色地伸出左手指著麥克尼爾和伯頓身后不遠處的窗口，那意思是叫他們?nèi)ト詣优腼儥C器附近點餐。

??????? “哎呀，多謝提醒?！辈D興高采烈地跳出座椅，朝著窗口跑去，“……麥克尼爾？麥克尼爾，你不來試試未來時代的——”

??????? “閉嘴，小心有人把你這句話拿去提供給喜歡研究外星人或是時間旅行的專家?！?/p>

??????? 呵斥了伯頓一番后，麥克尼爾這才轉(zhuǎn)過頭面對著仍然氣定神閑的博尚。如果說他對舒勒的了解源自舒勒的鼎鼎大名，那么他對伯頓的了解更多地來源于職業(yè)需求——以戰(zhàn)斗為生的軍人。但是，麥克尼爾并不了解迪迪?！げ┥?，他既沒有聽說過此人作為王牌飛行員時取得過什么輝煌的戰(zhàn)績，也沒聽到別人稱贊作為法國和EU空軍指揮官的博尚，那似乎只能證明博尚是個庸碌一生的軍事官僚。

??????? 毫無意外地，麥克尼爾也在博尚的眼睛中看到了再清楚不過的紅色。那刺眼的血紅色時刻提醒著麥克尼爾，李林對他們其實本無善意。

??????? “證明一下您自己。”麥克尼爾靠近博尚，他想知道這看起來體面的法國老紳士到底有多少本事，“您生前擁有我不敢想象的地位……全EU的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啊，我確實不知道您是哪一屆，因為我生前沒在意過。不過，我在GDI可沒有拿到過類似的職務，事實上我在晉升到中將后就差不多只能養(yǎng)老了?！?/p>

??????? “當務之急是弄清我們面對的是什么戰(zhàn)爭、怎么在這種戰(zhàn)爭的具體戰(zhàn)斗中存活下來?！钡系习！げ┥新龡l斯理地把面包從牛奶中取出，“……這是確保生存的根本。至于對這個新世界的進一步了解，可以等到我們面對的壓力稍微減輕時再考慮。”

??????? “沒錯，這也是我的看法。”麥克尼爾用左手食指敲了敲桌子，“然而，我們身邊都沒有存儲數(shù)據(jù)的設備，也就無從了解到和戰(zhàn)爭有關的情報?！?/p>

??????? 麥克尼爾下一刻就后悔自己過早地說出了以偏概全的話：博尚波瀾不驚地從他身上這件有口袋的灰色夾克衫中翻出了一個疑似存儲裝置的長方形黑色薄片，放在麥克尼爾眼前。

??????? “這是——？”

??????? “從制服來看，我們可能屬于不同的作戰(zhàn)單位。”博尚吃完了面包，把盤子推到麥克尼爾眼前，“好了，我差不多吃飽了。如果你還餓著，我希望你不會介意吃我留下的面包……真的很不錯。”

??????? 麥克尼爾心不在焉地撥弄著面包，另一只手的手指按在黑色薄片上。一個立體化的操作面板立即彈出，那樣子讓麥克尼爾險些懷疑有什么東西要撞在他的臉上。等他平復了心情后，才猶豫不決地把右手的手指放在半空中那明顯是全息投影的藍白色半透明按鈕上，沒想到就在手指觸碰到虛幻的按鈕的那一瞬間，另一個操作界面菜單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

??????? “很先進，不僅是全息投影，而且還能對外界在全息投影上的互動做出反應?！丙溈四釥栙澆唤^口，“……比我在上一個世界見到的更先進。”

??????? “里面的東西都是戰(zhàn)術手冊。時間緊迫，讓你們從頭到尾看，恐怕會浪費大量寶貴時間?！辈┥邪押谏∑亓丝诖铮亲岥溈四釥栙潎@不已的全息投影就立刻全部消失了，“……簡要地說，我們所屬的這支作戰(zhàn)部隊正在前往一個行星去鎮(zhèn)壓當?shù)氐呐褋y，或許這是一次輕松而愉快的行動。以戰(zhàn)術手冊中記載的其他例子而言，這種占據(jù)某個行星后公開叛亂的叛軍，很少具有制空權(quán)。因此，等到這支艦隊抵達那行星附近的穩(wěn)定軌道后，或許作為飛行員的我沒機會參戰(zhàn)，但你們這些陸戰(zhàn)隊員就必須被送到地面去和叛軍真刀真槍地搏殺了。”

??????? “……沒意思。”麥克尼爾掃興地搖了搖頭，“我還以為太空時代的戰(zhàn)爭會更有創(chuàng)意，沒想到還是老一套。最終，還要我們這些陸軍去送死?！?/p>

??????? 博尚皺起了眉頭，他咳嗽了兩聲，仍然保持著似笑非笑的僵硬面容，客氣地說道：

??????? “什么叫你們這些陸軍？大家重獲新生，目標就該是一樣的。分什么陸軍、海軍、空軍，大可不必。再說，那你認為舒勒教授算是哪一個兵種的成員？”

??? ??? 沒等麥克尼爾反駁稱自己并無刻意強調(diào)兵種優(yōu)先順序的用意，伯頓已經(jīng)失魂落魄地端著餐盤回到了眾人身旁。

????? “我算是明白為什么這個在出發(fā)之前終日大吃大喝的法國佬這一次只吃白面包了?！辈D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上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食物，我從未聽說過，而且有些食材一看就像是【外星產(chǎn)品】?！?/p>

??????? 麥克尼爾謹慎地盯著伯頓放在餐盤里的紅黑色不明物體，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問道：

??????? “那你點的是什么？”

??????? “據(jù)說這是某種外星牛肉。名字太長了，我記不住?！辈D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同伴肯定會好奇為何外星也會有牛，“……叫這個名字而已，我敢肯定里面的牛肉成分占0%。不過，既然它敢把自己叫做牛肉，味道和口感一定和牛肉差不多?！?/p>

??????? 聽到伯頓這么說，麥克尼爾和博尚不約而同地向各自座椅方向挪得遠一些，免得稍后可能發(fā)生的意外事故波及到他們。

??????? 在兩人的注視下，伯頓很紳士地學著博尚的樣子，把牛肉切割好后用叉子扎住其中一塊并將其送入口中。幾秒后，身強力壯的青年那慘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病態(tài)的紅色，他毫無形象地朝著旁邊沒人的桌子嘔吐起來，那夸張的樣子一度令麥克尼爾懷疑伯頓是故意的。

??????? “……我發(fā)誓，在這次任務結(jié)束前，我只吃我認識的食物?！鳖濐澪∥〉胤祷夭妥赖牟D更加沮喪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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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P1主題曲：http://music.163.com/song?id=22766897

EP1運輸飛船內(nèi)場景曲目：http://music.163.com/song?id=26625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