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線】成為指揮官的太太之后(AN-94 Mod3)


“轟——”
仿佛永遠不會停止的炮擊,齊鳴的槍炮聲,散落各處的金屬和有機殘肢,浸潤土壤的深紅色血液,間或夾雜些微被淹沒于已經(jīng)使人習慣性耳鳴的連環(huán)爆炸聲中的慘叫。
這就是戰(zhàn)場。
“您的一個人形,僅此而已......”
“常勝利,沐榮光......”
“指揮官快走,前方還有更值得您花費時間的事情!”
而后便是意義不明的奔跑。
徹頭徹尾的意義不明——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不知道該如何邁過眼前的障礙,不知道自己還能跑多久,不知道終點究竟是何種的樣貌......在仿佛無窮無盡的奔跑中,周遭的景象從仿佛染上巨鯨鮮血的海水般的晚霞,到不萊梅隔離墻下那凌亂骯臟的非安置區(qū),再到那棟瀕臨崩塌的破敗洋館,最后是死亡之海中浮于半空的詭異雙塔。
“轟隆——”
巨大的轟鳴聲中,搖曳模糊的視野瞬間轉(zhuǎn)黑,直到低頭的一瞬間,望見自己所踩踏的,那僅有一人寬的,由無數(shù)殘肢斷軀和泥濘血污鋪墊的小徑,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尾......
“指揮官......”
“Дорогой......”


“?。 ?br>
仿佛溺水的孩童被打撈出水的一瞬間,從噩夢中驚醒的指揮官仿佛觸了電一般,倏地顫抖了一下,繼而便大口地吞吐著新鮮的空氣。平復著呼吸與心率的過程中,指揮官才意識到,現(xiàn)在的自己是如何的狼狽——淋漓的汗水徹底浸透了睡衣和床單,黏作一團的頭發(fā)油膩不堪,甚至指揮官自己摸了一把之后都十分嫌棄地把手在旁邊的被子上抹了幾個來回。
“指揮官——”
呼喚著自己的,是誰?
“指揮官,你感覺好一些了嗎?”
“AN-94,安提婭......”
“我在,指揮官?!?/p>
朝聲音的來源定睛看去,指揮官才這次將對于自己現(xiàn)今生活的記憶和觸感聚攏起來——在那一切陰謀詭計和血腥戰(zhàn)斗結束的許久之后,指揮官,和早已與他許諾了終生的人形少女AN-94,或者說安提婭,選擇了遠離,并且最終走入人潮,開始用和普通人一樣的方式,精打細算起這平淡的后半生。從那之后,這個世界上便多出了唯一一個會將指揮官喚作Дорогой(俄語“親愛的”)的人——指揮官的愛妻,AN-94,安提婭。
眼前與自己同床共枕的AN-94將雪白的長發(fā)隨意地散開在肩頭,有些凌亂的睡衣下是自領口處風光乍現(xiàn)的曲線,一雙如貝加爾湖般澄澈的水藍色眼眸凝視著指揮官,瞳孔中散逸出分明的擔心。而在自己的身上,兩人平日里所喂養(yǎng)的短毛貓也被指揮官的異動所驚醒,在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并舒舒服服地打了個哈欠之后,貓咪似乎有些不滿的叫了兩聲,旋后便從指揮官身上一躍而下,跳到了床鋪以外的領區(qū)域。
指揮官沒有多想,而是立刻鉆進了AN-94的懷中,開始瘋狂地呼吸起那混雜有少女淡淡體香的氣息。而AN-94也十分熟練地抱緊了指揮官,仿佛哄著小孩睡覺一般輕拍著指揮官的肩頭。
就像幻肢痛,不是真正的疼痛,但依舊是真實存在的——即便已經(jīng)遠離戰(zhàn)場多年,指揮官仍舊間或遭遇著創(chuàng)傷后應激的困擾,一如方才那般的噩夢和幻覺依然會在不經(jīng)意之間潛入某個夜晚。而在相知相伴的生活中,AN-94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一點——比起任何藥物而言,自己都稱得上是對于指揮官而言最好的治療方法。AN-94的存在,彌平了指揮官那堆滿了犧牲、離別、死亡和傷痛的陳舊記憶所帶來的折磨,盡管那種痛苦也許永遠也無法真正的消失,但只要AN-94還存在著,那么她便可以在指揮官被那些由他自己親手創(chuàng)造出的亡魂和幽靈裹挾著而變得面目可憎的時候,將他帶回身邊尚且存在的美好。
半晌,指揮官終于從AN-94的胸口抬起了頭。
“啾——”
淺嘗輒止而又予取予求的一吻之后,終于來到了起床時間。
“滋啦——”
望著在灶臺前忙碌著的指揮官將雞蛋下鍋的同時,AN-94乖巧地坐到了餐桌前。自鍋中飄散而出的鹽與油的氣息是生活的印記,更是兩人相伴時光的見證。多年來的共同生活已經(jīng)令二人在對彼此的求索中磨合出了無與倫比的默契,每一件事情由誰來做,誰照顧了誰的哪個方面,這些構成所謂日常生活的基本要素,由時間這位手藝絕倫的工匠,在不經(jīng)意間便牢牢地定型。原本英氣十足的人偶小姐,在這許些年里,更是隨著一次又一次幫助指揮官緩解PTSD癥狀的過程,被這彌散著愛意的舉動塑出了溫情脈脈的人妻神態(tài)——人前是獨當一面的戰(zhàn)斗人偶,而回到家中則又變成了獨屬于指揮官一人的溫馴綿軟的人偶小姐。只是不知,指揮官多年以來對AN-94始終如一的愛中,這種奇異的反差究竟占到了原因的幾何。
盡管自己的各位前雇主到最后都與自己這個白手套的白手套落了個翻臉不認人的關系,并且這也的確給復員之初的兩口子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負擔。但好在指揮官的老戰(zhàn)友們都還算厚道——離開格里芬之后,格林娜竟然真的開起了一家小小的新聞通訊社,并且格林娜還十分慷慨地請了指揮官來當自己雜志的長期撰稿人。當然了,這種上司與下屬身份的調(diào)轉(zhuǎn)自然有著多多少少的不便之處,再加上此時這份工作并不位于指揮官居住的城鎮(zhèn)。因此,幾番協(xié)商之下,格林娜最終同意讓指揮官居家遠程辦公,只要每月按時交足文稿便不再過問。而指揮官自然也十分感謝這樣的安排,并且將自己每月前二十天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這份工作中,作為對格林娜念及舊情的感激,以及滿足夫妻兩人基本生活的唯一途徑。
“94,吃飯了?!?/p>
指揮官將煎蛋、吐司、牛奶以及其他一些簡餐陸續(xù)擺上餐桌,而后AN-94便在自己的注視下朝著面包伸出了手??粗鳤N-94開始細嚼慢咽起來,指揮官頗為滿意地掏出了手機,開始處理某些事情。
“指揮官,你也吃吧。”
“哦,好?!?/p>
然而指揮官僅僅只是敷衍了一聲,依舊不為所動地注視著手機屏幕上滾過的信息。
“指揮官,先吃飯吧,等會就涼了?!?/p>
“嗯,馬上?!?/p>
指揮官依舊不為所動,這下可惹急了平時看上去人畜無害的AN-94。
“指揮官?!?/p>
“怎么?唔——”
在手機被AN-94強勢收走的同時,AN-94也以少有地主動壓上了指揮官的身體。人偶小姐的舌以十足的侵略性撬開了指揮官的唇齒,而后便將口中已含了多時的半塊餅干推入了指揮官的口中。
“94——”
“指揮官的手機,等吃完飯我再還回來。”
似乎AN-94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于是指揮官再也顧不上思考為什么今天的AN-94會如此主動,立刻拿起屬于自己的那份吐司狼吞虎咽起來。


斯大林格勒州的初冬不是一個令指揮官喜歡的季節(jié)——這里的雪下得比自己的家鄉(xiāng)早太多了,而且伏爾加河上吹來的冷風即便到在相當遠的地方仍然有著刺骨的寒意。
然而如果有AN-94的陪伴,那么出來采購一些生活物資,并且順便在這些并不熟悉的街巷漫步一番,也未嘗不可。
“94?!?/p>
“Что случилось, дорогой?”(有事嗎,親愛的?)
指揮官拉住了將要踏入被積雪埋沒的樓前小徑的AN-94,在少女疑惑的眼神中為少女整理了一下圍巾。而AN-94也沒有再說話,而是適時的將頭靠在了指揮官的肩頭。就這樣,指揮官環(huán)起AN-94的手臂,兩人一同邁出了步伐,在原先小徑的位置留下了第一串腳印。
“今天需要采購的東西,有很多呢——食材,酒,洗衣粉,還有指揮官的辦公用品......”
“還有我之前提過的那本書。還記得嗎?”
“指揮官的事,我都會好好記住的。”
AN-94和指揮官不約而同地笑起來——在那些隱秘著交鋒著的年代,AN-94便是那樣的喜歡為了AK-12忙前忙后,而現(xiàn)在,這種優(yōu)先為他人著想的習慣,也自然而然地被AN-94帶到了與指揮官一同的生活中來。
“不過不許指揮官買煙!”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
“指揮官的身體前些年損傷太嚴重了,如果再吸煙的話壽命就更剩不下幾年了。”
AN-94忽然抬起頭頗為嚴肅地望著指揮官,水藍色的瞳孔中明顯有了一絲波瀾。見狀,指揮官則為了緩和氣氛似的笑了笑,而后摘下手套,抬起手在人偶少女的頭頂撫摸了幾下。
“我都明白哦,AN-94一直都這么體貼我,為了94我肯定也得好好地生活下去啊?!?/p>
“而且我一直都處在94的監(jiān)控之下,我戒煙這么久了94也不可能不知道吧?!?/p>
得到指揮官保證的少女這才將信將疑地放過了指揮官,而之后繼續(xù)前進時,指揮官明顯感覺到抱著自己手臂的少女更加用力了一些。
因為十分充實,所以花費了一整個上午的采購實際上顯得并沒有那么漫長。而在AN-94的建議下,兩人在歸途中更是專門繞了一段路,走到了伏爾加河的岸邊。不得不說,這段河灘小路實際上已經(jīng)成為了指揮官在家門之外最為熟悉的地方之一——雖然沒有明確問過或承認過,但指揮官看得出,AN-94相當喜歡這里的景致,蓋因了幾乎每次與指揮官一同出門,AN-94都會主動提出到這里走走。
“дорогой,冷嗎?”
“沒事哦,跟著94的話我就不覺得冷了。”
“дорогой嘴一直都這么甜。”
AN-94微笑著將一個吻作為對指揮官的獎勵,旋后兩人便放慢了腳步,開始沿著這段一眼便可望到頭的小徑繼續(xù)前進。
盡管現(xiàn)在指揮官將每日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獻給了養(yǎng)家糊口的工作,并且正因為自己的努力才讓這個小家可以在允許AN-94成為全職家庭主婦的情況下維持基本運轉(zhuǎn),但這并不代表指揮官從未進入過AN-94的內(nèi)心世界。酒后的AN-94往往就像是覺醒了內(nèi)心中真正屬于自我的那一面——她會漫談那些自己還在肖身邊充當狼群計劃試驗機時的事情,以及在許許多多的行動中與戰(zhàn)友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這當然也包括那個賦予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告訴了自己不必成為第二個AK-15的人形——AK-12。而后來,當許多年過去,“新蘇聯(lián)最強大的人形”這個頭銜有了新的繼任者,而AK-15和AK-12也有了屬于自己的退休生活,繼續(xù)賦予AN-94以生活的意義的任務,便落在了指揮官的肩上。
大家分道揚鑣的那一天,無名指尚未被指揮官戴上那閃爍著耀眼光澤的誓約之證的人偶,最終鼓起勇氣奔向了那個正等待著自己回應的男人,追隨他去往了據(jù)AK-12所說“一定會與自己有許多不同之處”的生活。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們無論如何都已經(jīng)永遠無法分開了呢?!?/p>
每當回憶起那段從復員安家直到在教堂中誓言長相廝守的日子,指揮官總會這樣笑著總結道。
“指揮官,我在您的心中已經(jīng)是無可替代的存在了嗎?我總是......為了別人而努力,但指揮官卻愿意為我付出......這份對我的認可,請讓我今后充分地回報給您吧?!?/p>
同樣,那一日身著白紗裙的AN-94對自己所說的話也至今依舊歷歷在目。指揮官悄悄地動了動與AN-94牽著的那只手,手指慢慢地摩挲過AN-94不會衰老的蔥指,一點點感受著這份獨屬于自己的愛人的觸感。
“дорогой,我們晚上把AK-12叫過來一起吃飯吧?我們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p>
“好啊,正好94你來下廚,讓AK-12評價一下你的手藝有沒有進步?!?/p>
“但是дорогой可不能再搗亂了?!?/p>
“知道知道——”
在指揮官嬉皮笑臉地回答中,兩人抵達了河灘小徑的盡頭。再往前,轉(zhuǎn)過一個街角,便到了兩人居住的公寓。在離開時,指揮官稍微回頭望了一眼走過的小徑。斯大林格勒的冬天依舊寒冷,然而只要有著彼此的陪伴,再難熬的寒冬也總有迎來開春的那一天。何況,這牢不可破的羈絆本身,就是自那仿佛不見盡頭的苦寒風雪中走出的,又還會在怎樣的寒冷中折戟呢?
想到這里,指揮官的嘴角便心滿意足地彎曲起一個弧度,在拉著AN-94的手輕輕甩動起來的同時,與AN-94一同走向了街角。
(共4157字)

這幾天在看慢休克和沙羅蝕相的劇情,順手就把AN-94和AK-15的Mod3劇情也給補了。不得不說三改劇情真的給了一大波靈感,稍微醞釀了一下就把這篇倒騰出來了。美中不足就是可能還會有些OOC,希望大家多多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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