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DEATH OR GLORY》，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益。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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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之后的撤退過程并非一帆風順，我們在脫險之前還要穿越大片獸人軍隊的防區(qū)，但由于老大的死訊已然傳開，綠皮們無心戀戰(zhàn)。作為個體，它們仍然和以前一樣強硬兇殘，畢竟它們還是獸人，但憑借科爾布爾個人的人格力量（或者戰(zhàn)爭頭目身上與之相埒的東西）才能維持的脆弱部落聯(lián)盟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裂痕，它們幾乎馬上便紛紛跳出來宣示自己的主張?！?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潛在繼承人們以凱恩在科爾布爾死后所描述的那種方式相互攻擊，這使得獸人損失掉了許多高級指揮官，正常情況下它們都會憑借自身的能力成為部落領袖，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加速了獸人部落聯(lián)盟的解體。】有幾次在我們旅程的最后階段我們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靠近了戰(zhàn)場，結果卻發(fā)現(xiàn)獸人自己戰(zhàn)作一團，以它們種族由來已久的殘暴方式來解決分歧，絲毫也不顧及它們這時的所作所為只是在破壞它們共同的“偉大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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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說我們不喜歡這樣。它們越是自相殘殺，剩下能擋住我們前進道路的家伙就越少。對于一些更有組織，無法繞過的獸人隊伍，我們選擇了直接穿過它們的陣線，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們開始從帝國指揮網(wǎng)絡中獲取到的最新戰(zhàn)術情報，它使得我們對攔路敵軍的認識遠比之前要清晰得多。在訪問帝國通訊網(wǎng)絡的過程中，馬爾考尼最終設法聯(lián)系上了帝國軍隊的某人，他用非常令人滿意的速度將我們接回到指揮鏈上。通訊員微有些不敢相信地告訴我，有個名叫阿爾卡斯的家伙——他被證明是西部大陸的戰(zhàn)區(qū)指揮官——正等著與我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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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凱恩?！蔽椅⑽⑻岣吡松らT，壓過了奇美拉的引擎轟鳴，同時搬出了自認為還算得體的政委威嚴?！拔夷転槟阕鳇c什么，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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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從一份完整的匯報開始吧?！北硕说穆曇魩е唤z幽默。除了偶爾的招待會之外，我以前從未和這么高級別的人說過話，心中不免有些驚喜交加?！暗谶@之前我們還要確認一件事。你能確定科爾布爾已經(jīng)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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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時，它就是死亡的狀態(tài)?！蔽倚闹幸讶灰庾R到自己越是表現(xiàn)得沉默寡言，自己為解釋“為什么起初我會跑到它的指揮所門口而無意撞見它”而編造的故事就越可信。一時間通訊線路彼端的聲音變得有些微弱，我很肯定他是在把這則消息傳達給附近的其他人。等他回來時，聲音比之從前還要更加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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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下中士報告說，你主動離開了掩體，親自上陣對抗那家伙?！碧┎疇柛傻闷粒核欢ㄊ钦J為我當時離開奇美拉是因為看到了戰(zhàn)爭頭目。我自己實在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說辭，所以不妨繼續(xù)強化這種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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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它時已經(jīng)沒時間多做考慮。”我實話實說。“但事后我反復思量，待在原地等待援軍抵達也許才是上策?！?/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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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你沒有那么做?！卑柨ㄋ诡H受感動?！暗任乙姷侥銜r，我期待能夠聽到事情的完整經(jīng)過。目前，我們的先頭部隊隨時都有可能與你們會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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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綠皮們能夠通情達理地讓開通路?！蔽一貞?。我瞥了一眼顯示屏上最新的戰(zhàn)術情報。第一批帝國軍隊已經(jīng)穿越了陸橋，獸人的防線被空襲和地面快速推進的裝甲部隊沖得七零八落。他們馬不停蹄一路向東面挺進，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突破速度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之后的分析表明，獸人的防線并不像凱恩先前評論的那樣堅不可摧，那僅僅是為了爭取時間以求調集能夠橫掃西部大陸的大批軍隊，帝國軍隊在陸橋的另一側采取守勢是因為整個東部大陸都在獸人的控制之中，用剩余的部隊跨越陸橋發(fā)起進攻有些得不償失。而隨著獸人后院起火，新到達的帝國防衛(wèi)軍已在東部大陸建立了灘頭陣地，整個均衡戰(zhàn)略態(tài)勢已經(jīng)被打破，進軍的道路已然變得相對暢通。】但理解了最新的兵力布置狀況后，我的掌心又開始感到一陣不受歡迎卻又再熟悉不過的刺痛?！翱雌饋磉€有大批的敵人朝我們的方向奔來?！碑斎徊⒎撬蝎F人都是這樣，至少目前還不是，但的確有一部分討厭的家伙徑直向我們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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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信經(jīng)歷過那些可怕的事情之后，這對于你來說不算是什么大問題。”阿爾卡斯興奮地說道。我只好勉強讓自己回復的聲音保持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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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想出辦法的?！蔽覐娏乙庾R到任何其它的反應都會嚴重危及自己的信譽，你能想象得出我內心對此深惡痛疾。我抬頭瞥了一眼皮爾斯，他兀自沉浸在成功突襲科爾布爾指揮總部的喜悅之中，似乎認為自己就是繼馬卡里烏斯之后帝國最偉大的戰(zhàn)術家。年輕的上尉嚴肅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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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的?！彼胶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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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們根本沒有制定出多么像樣的計劃，但這已是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能想出的“上策”，我們將從海岸平原出發(fā)，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友軍部隊占領的突出部地帶，他們此時仍如潮水般涌入整個陸橋，擴充著己方的占領區(qū)。幸運的是我們已經(jīng)穿過了大片農(nóng)業(yè)區(qū)，到達了海岸邊緣上的一片相對開闊的荒原，在那里我們的車輛能夠排成穩(wěn)固的防御陣型（當然，我會把自己安排在靠近中間的位置上），相對高效地行進。當遇到大批撤退的綠皮時，我們會讓裝甲部隊在前面開路，尋找敵軍最薄弱的部分，一舉沖破它們的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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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卜儀提示我前方出現(xiàn)了與此相類的東西。屏幕上分布著大量敵情圖標。我把身子探出頂艙蓋，想用望遠鏡查明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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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后悔。寒冷的海風夾雜著海鹽的芳香與海藻刺鼻的味道撲打著我的臉。我舉起望遠鏡，將狹長起伏的地平線分解成了一波接一波擠滿了綠皮步兵的獸人車輛，它們正朝著我們的方向全速駛來?，F(xiàn)在想要更改主意為時已晚，試圖逃避眼前的滾滾洪流也只能是徒勞無功，而且在這高低起伏，灌木叢生的地形中也沒有地方可以構筑防線。速度和力量是我們唯一能夠仰仗的東西，而且只能寄希望于綠皮對身后帝國部隊的恐懼會壓倒停下來屠殺我們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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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敵方陣線?！蔽蚁逻_了命令。我們的坦克在最適宜的距離上開火，在它們相對較大的編隊上撕出一個個大洞，而我們的反人員武器朝著獸人的隊伍瘋狂掃射，試圖阻止被打散的獸人再度聚攏。獸人車輛的后面是一排沒有搭上便車的綠皮，它們不知疲倦地跟在幸運的同伴后面一路狂奔。我們不甚牢靠地架在敞篷車輛后部的迫擊炮射出的炮彈，開始在敵方隊伍中間爆炸，如同我預料的那樣引發(fā)了獸人的狂暴沖鋒。它們前面各式卡車和輕型越野車依次開始加速，上面的炮手朝著我們大致的方向還擊，火力如往常一樣缺乏精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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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它們聚攏到一塊兒！”我敦促眾人道，希望就像我們在沙漠那段日子里所做的那樣，戰(zhàn)勝綠皮的集體行動本能。若是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它們也許會繼續(xù)逃跑……這時疾馳的奇美拉旁邊幾碼遠的一輛繳獲來的越野車發(fā)生了爆炸，它成了被流彈擊中的犧牲品，車體殘骸與倒霉遇難者的碎片劈頭蓋臉向我砸來，我一頭鉆入車里進行躲避。我匆忙回到鳥卜儀屏幕旁?！拔覀兊墓羯Я藛幔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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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定程度上是的。”皮爾斯指著那些光點說道。毋庸置疑我們的攻擊使得獸人陷入了混亂，但饒是我們拼盡全力，它們還是極其高效地進行了重組，甚至還當著我們的面兒干掉了一輛黎曼魯斯坦克。它們現(xiàn)在隨時會瞄準我們車隊的主體，到那會兒，一切都將結束。我口中嘗到一絲膽汁的苦澀。終究我們的長途旅程會在這里宣告結束，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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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飛機正要飛過我們的上空?！眾W里利指著一群高速移動的光點向我們報告說道。令人欣慰的是那些都是帝國的飛機。更多的友軍標志不斷出現(xiàn)在屏幕的邊緣，速度要慢得多，推測起來大概是追擊綠皮的友軍地面部隊。也許形勢并非如我預想的那般令人絕望。盡管我的本能趨向于謹慎，我還是再次從艙口中探頭出去，結果剛好看到了空襲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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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高速移動的黑點以我雙眼根本跟不上的速度向地面俯沖。我認出那正是之前見過的雷電（或是其它非常類似的東西）。它們就像是渴望復仇的惡魔一樣咆哮著掠過獸人的陣線，武器艙閃爍著如同初夏晨露一般的光芒，在它們身后散播著毀滅與死亡。敵人的編隊中央籠罩著厚厚的濃煙，茫然的幸存者在極度的困惑中四處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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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準缺口沖鋒！”我下達了命令。我們的炮手瞄準了敵方幸存者，和之前一樣留意防止它們再度重組為有凝聚力的編隊（或是獸人語中具有同等凝聚力的東西）。我們發(fā)動了在孤注一擲與瘋狂方面不次于獸人的狂暴沖鋒，向著海軍飛行員體貼地為我們打通的缺口直沖了過去。當時，我只是感謝帝皇安排了這樣一次巧合，而幾乎沒有意識到過去幾周里我們一直受到極為嚴密的監(jiān)控，而高層人員又非?？释軌蚵犎∥覀兊膱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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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接近獸人時，仍在被集火的我們損失了一些民兵單位和兩輛奇美拉裝甲車，【注：其中一輛車的車組成員堅持了足夠長的時間，最終等來了救援的帝國軍隊。】但大多數(shù)車輛都不為所動，繼續(xù)向敵人發(fā)起沖擊，給獸人造成了至少與承受火力相等的傷害。我眼瞧著一臺獸人無畏被“雌狐”射出的炮彈打中軀干，發(fā)生了猛烈的爆炸。殉爆的彈藥炸毀了附近的兩輛獸人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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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我們突然就沖入到了獸人陣中，我抓起支座上的重爆彈槍，對著自己能找到的綠皮連續(xù)掃射?，F(xiàn)在沒有時間躲回車里叫尤根上來接管武器，這短暫的空隙可能會使綠皮獲得喘息之機，回過神來再次向我們發(fā)動有效的射擊。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打中了什么東西，但這似乎激發(fā)了同伴們的斗志，他們的連續(xù)火力打得敵方幸存者們抱頭鼠竄，而我逐漸意識到視野中向我們零星還擊的綠皮集群越來越少，而且再也沒有東拼西湊的車輛從我眼前駛過。我們的炮手用集束激光炮干掉了最后一小群獸人后，我猛然發(fā)現(xiàn)我們把它們殺了個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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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軍正從西邊接近。”奧里利向我報告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難以置信。“我們中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敵軍部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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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成功了?！碑斘以俅位氐杰嚴飼r，皮爾斯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背，而我們這支車隊那些飽受摧殘的幸存者們自發(fā)地爆出一片歡呼。一多半的士兵和絕大多數(shù)非正規(guī)軍似乎都堅持到了最后，【注：總共有七成的團隊成員熬過了最后這場小規(guī)模戰(zhàn)斗，這實在是樁很了不起的成就。】等我們停下來稍作休整時，皮爾斯放下了車子的坡道板，他們似乎都在高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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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好，凱法斯。”費莉西亞搖搖晃晃地離開了她那臺破爛不堪的“哨兵”的駕駛艙。我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那張熟悉而又調皮的笑臉。“你終于把獸人都殺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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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該如此。”一時間我的心中頗有些感慨。這時，一股熟悉的體味出現(xiàn)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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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杯咖啡嗎，長官？”尤根對于時機的把握還是一如既往的完美無缺。我感激地接過了飲料，瞇起雙眼看著正急匆匆向我們趕來的哨兵中隊。他們的標志似乎有些眼熟，當他們靠得更近時，我低聲感謝著帝皇。雖然可能性頗為渺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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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凱恩政委嗎？”中隊的指揮官爬出駕駛艙，走到我們面前，向我敬禮。他的口音證實了我剛剛得出的結論。我點了點頭，干凈利落地向他回敬一禮。“我是瓦爾哈拉第362團的萊恩克因上尉。我們奉命護送你們歸隊?！彼噶酥肝髅?，那邊傳來的奇美拉引擎轟鳴愈來愈響?！澳銈冇惺裁匆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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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一些醫(yī)療用品?！蔽覄佑米约阂簧毦偷挠稳杏杏?，駕輕就熟地在自己的觀眾面前開始了表演。上尉頓時松了口氣，無疑是在看到我表現(xiàn)出對部隊的關心后打消了心中的疑慮。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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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還有其它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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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效仿他的動作，滿懷希望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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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帶坦拿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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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句典型以自我為中心的記錄，凱恩檔案的這段節(jié)選草草畫上了句號?！?/span>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