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28天后，武漢的動畫公司還好嗎？
采訪/ 馬小褂、彼方
轉錄/ 飲川
作者/ 馬小褂
編輯/ 彼方
“誰也無法預料疫情接下來的走向，但疫情對于動漫行業(yè)的影響已經在逐漸呈現出來?！?/p>
1月23日凌晨，武漢作出了「封城」的決定。全市城市公交、地鐵、輪渡、長途客運暫停運營，所有經營性文化娛樂場所也全部暫停營業(yè)。
武漢，這座素有「九省通衢」之稱的歷史文化古城，這座位于中部地區(qū)中心的現代化大城市，仿佛在一夜之間被按下了暫停鍵。900萬人留守在這里，與這場前所未有的疫情做著抗爭。
2月19日是武漢封城后的第28天。封城近一個月，位于疫情中心的武漢動畫公司們還好嗎？而那些疫情下的武漢動畫人，他們還好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動畫學術趴聯系到了一家位于武漢的動畫公司——兩點十分動漫。
我們有幸邀請到兩點十分的公司創(chuàng)始人、CEO王世勇先生，請他為我們介紹疫情下的兩點十分動漫的運營情況以及武漢動漫行業(yè)在疫情當中的現狀。
- 現狀 -
北京有個宇宙中心，叫五道口；武漢也有個宇宙中心，那就是光谷。
十幾年前的光谷片區(qū)還是鄉(xiāng)下，現在的光谷則背靠眾多大學和高新企業(yè)發(fā)展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商圈，無數的年輕人在光谷度過了他們的青春。在這里，光谷地鐵站C口總是擠滿了上班族，廣場轉盤上永遠都在擁堵，步行街里周邊大學生和外地游客人頭攢動——人山人海，是光谷的代名詞。
人們總是嫌棄它的擁堵，但是沒人能想到，光谷也會有空無一人的時候。
武漢兩點十分動漫就坐落于關山大道上的光谷創(chuàng)意產業(yè)基地里。成立于2007年，兩點十分動漫曾出品過《我是江小白》《巨兵長城傳》等多部動畫劇集，也是網易《陰陽師》手游CG動畫的合作制作方之一。
根據之前湖北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的通告，公司原定在2月14日復工。王世勇在采訪中告訴我們：「我們公司大概買了一萬個口罩，然后也買了消毒液和體溫測量儀器，等等，各種措施都做了。當時打算在公司復工之前進行消毒，后來感覺復工可能再會延后一些?！?/p>
不幸被他言中，由于疫情尚未出現拐點，湖北企業(yè)的復工時間再次延后。2月12日起，兩點十分動漫所在的園區(qū)也進行了封鎖管理；隨后2月13日，湖北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再下通告，將各類企業(yè)的復工時間推遲到了最早2月21日。
目前，兩點十分動漫還未定下線下復工的具體日期。
「（光谷創(chuàng)意產業(yè)基地）絕大多數公司的員工都還在自己家里待著，少數一些公司現在開始了部分的遠程辦公。我們所在的辦公樓里沒有人，連街上都幾乎沒什么人。」王世勇告訴我們，「目前還沒看出感染人員有減少的跡象，所以出于對員工負責的考慮，我們很可能會延長假期，現在做好了長期遠程工作的準備?！?/p>
兩點十分動漫從2月4日起開始了部分遠程辦公。「漫畫部門的遠程辦公還好，大家就在自己家里畫就OK了。難點在于動畫部門，首先是動畫制作鏈條長，流程比較復雜；其次許多人家里沒有電腦，我們要給員工寄電腦回去?！雇跏烙陆忉專?strong>他們的遠程辦公并非在家里辦置一個和公司同樣配置的電腦，而是通過家里的電腦遠程操控公司的電腦。
兩點十分動漫早在兩年前其實就開始了用于遠程操作公司電腦的服務器環(huán)境搭建?！敢郧靶菁贂r，經常會出現有些負責人需要進行文件修改的情況，于是我們就搭建了這樣一個環(huán)境。所以最近開始遠程辦公后我也很驚訝，雖然會有影響，但是（效率）只折損20%左右?！?/p>
此外，他們也曾投資了一家名為廈門創(chuàng)想的軟件公司，該公司提供的CG Teamwork流程管控系統(tǒng)剛好也為他們解決了一些遠程工作協(xié)同上的問題，包括《哪吒之魔童傳奇》在內的國內眾多知名CG動畫作品都采用了這套流程管控系統(tǒng)。
但即便早有準備，遠程辦公中兩點十分動漫依然面臨著諸多難題。
由于部分項目有著多個合作方，基于項目保密性的原因，許多合作方并不允許員工在家里進行操作。兩點十分動漫于是根據項目保密性進行了分級，對比較急而保密性不太強的項目開始遠程辦公，而保密性強、需要多方協(xié)同的項目留到線下復工后再作安排。
「如果是老客戶，有互相信任的基礎，就沒問題；但新客戶因為缺乏對我們公司的整體了解，溝通時會有些障礙。」王世勇表示，在承制項目上和上游公司對接的過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溝通上的障礙。
由于疫情的關系，許多人都選擇宅在家里，電影、旅游、餐飲等行業(yè)都遭遇了巨大的沖擊，游戲反而表現出了超預期的火爆。各家游戲公司的股票一路飄紅，春節(jié)期間手機游戲用戶增長30%。Steam上多款游戲創(chuàng)下在線人數歷史新高，甚至《健身環(huán)大冒險》等主機游戲價格都在一路攀升。
「因為疫情的原因，許多游戲公司的收入特別好，這一塊的業(yè)務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新公司找上門合作。但他們不但不延期，還希望進度能提前?！?/strong>王世勇苦笑著告訴我們。
- 過去 -
王世勇說，他關注疫情的消息比較早。「過年前大概12月31號左右，那個時候報出來我們就覺得可能需要注意了?！?/strong>
2019年12月26日，湖北省中西醫(yī)結合醫(yī)院呼吸內科主任張繼先先后接診到四個病例，癥狀和肺部CT結果相似卻與其他病毒性肺炎完全不同。張繼先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并于次日上報。
12月31日，國家衛(wèi)健委專家組抵達武漢，武漢衛(wèi)健委當日通報27例「病毒性肺炎」，稱「未見明顯人傳人和醫(yī)護感染」。
此前被認為是病毒發(fā)源地的華南海鮮批發(fā)市場，位于江漢區(qū)發(fā)展大道上，距離漢口火車站不足一公里，但離兩點十分動漫所在的光谷約有30公里的距離。「因為剛開始報道的病例都是出自那個海鮮市場，那邊主要是武漢的老城區(qū)，離我們還非常的遙遠。而且開始不是說可防可控嗎？所以當時我們覺得需要注意一下，但可能不會那么的嚴重?！?/p>
在這樣的輿論環(huán)境下，兩點十分動漫在年會后進行了春節(jié)休假。休假不久后，疫情突然開始爆發(fā)，武漢隨即決定封城。
「我們當時就給員工寫了一封信，讓大家自己保護好自己，自覺戴口罩，做好消毒防范措施，也讓大家勸說家屬戴好口罩盡量不要外出?！箘偡獬堑哪菐滋?，由于事發(fā)突然，各種措施還沒有落實到位，留在武漢的人們處于一種恐慌的狀態(tài)，各大超市被搶購一空。
王世勇告訴我們，由于本地員工一度生活物資非常缺乏，許多東西無法買到，公司決定由行政部門組織在網上購買，并快遞寄給員工。「因為當時過度恐慌，不光是口罩、酒精這些防疫物資買不到，就連方便面這些日常物品都幾乎沒有。后來武漢政府開始組織協(xié)調起來后就好起來了，能夠買到基本的物資了，但畢竟大家出門不便，我們還是繼續(xù)讓公司的行政部門來專門協(xié)調員工的購物需求?！?/p>
除了滿足員工的物資需求外，兩點十分動漫也在主動向社會捐贈物資?！敢驗楝F在政府特別忙，工作重點主要在于醫(yī)院治療那一塊。我們這個時候必須要自己自救，或者說叫互相幫助。年前的時候，我有一位外地的朋友準備捐助給武漢醫(yī)院一些物資，我當時特別感動，就覺得我們作為武漢的企業(yè)，也應該做點什么?！?/p>
于是，身在江西老家的王世勇先是捐助了20萬個口罩給醫(yī)院、婦聯和各個社區(qū)的婦女、兒童，在了解到口罩依然緊缺的消息后又增加了27萬個口罩，一共組織捐贈了約300萬的物資?！府敃r是阿里物流義務幫我們運輸，派了輛車義務幫我們運到武漢來，然后再捐贈出去。那個時候因為大家都還沒有開始捐贈，所以我們剛開始捐贈的時候對接還比較方便?！?/p>
兩點十分動漫擁有400多名員工，而根據王世勇的介紹，其中大概六成來自湖北省內，四成來自外省。除了本地員工在疫情期間生活不便之外，這些春節(jié)假期返回家鄉(xiāng)的外省員工也遭遇到了諸多麻煩。
從1月末開始，全國各地開始以社區(qū)為單位對湖北返鄉(xiāng)人員進行摸排統(tǒng)計。在從武漢返回家鄉(xiāng)后，這些員工需要立即前往所在村委會或居委會登記，每日測量兩次體溫，上報體溫記錄，并主動進行居家隔離。
對正常的隔離措施，王世勇也表示理解，但有一例員工的遭遇讓他感到既氣憤又無奈?！肝覀冇幸粋€員工開完年會就回老家安徽蕪湖去了，當時社區(qū)進行了信息登記，一聽說他是從武漢回來的，就把他的身份證號碼、家庭住址、照片全部都印刷出來到處粘貼在小區(qū)里。我聽說了就很氣憤，控制疫情是對的，但這完全是侵犯別人隱私了。但是后來想想，這也是沒辦法?！?/p>
從武漢回到老家江西的王世勇也遇到了這種隱性的「歧視」，因此對員工的遭遇感同身受。「只要你說是從武漢回來的，大家都會覺得，唉呀，還是適當要保持距離?！?/strong>
兩點十分動漫自己也對員工進行著摸排調查。王世勇告訴我們，「幸好我們每一天都在對公司員工做調查，詢問大家家里是不是一切都好。然后有一天，有個員工回復說『現在還好』，我一看，『現在還好』是什么鬼，于是就跟他聯系。他才告訴我們，他的直系親屬現在疑似感染了。我們馬上就說，那你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然后公司給他去買口罩、眼罩、酒精，買所有的東西，幫他隔離開來?！?/p>
王世勇還專門邀請了一位前協(xié)和醫(yī)院的醫(yī)生，去幫助這位員工照看一下他的家人，告訴他有哪些注意事項，應該吃什么藥。后來，王世勇發(fā)現可以將事情再做大一些，通過這種途徑幫助到更多人。
「我就發(fā)了一條朋友圈，讓大家家里有疑似癥狀的人都可以進來?，F在這個群變成一個大群，有幾百個人，只有一例是我們自己的員工家屬，大部分都是武漢本地通過朋友圈介紹進來的。然后我們有大概有5~6個醫(yī)生在群里，每天義務給大家診斷。群里有很多疑似病例已經確診了，然后在這些醫(yī)生的幫助下，現在癥狀都穩(wěn)定了下來，沒有一個惡化的?！?/p>
讓王世勇感到慶幸的是，目前兩點十分動漫還沒有一例病例。「可能也是因為我們天天加班的，員工也沒有時間去社交。」王世勇苦笑道。
- 未來 -
誰也無法預料疫情接下來的走向，但疫情對于動漫行業(yè)的影響已經在逐漸呈現出來。
春節(jié)期間，以《姜子牙》《熊出沒》為首的國產動畫電影紛紛撤檔，重新上映日期依然待定；而《凹凸世界》第3季等國產動畫劇集也因為疫情期間企業(yè)復工推遲的關系，陸續(xù)宣布了暫停更新或延期。
被問及兩點十分動漫旗下作品是否會因疫情延期時，王世勇表示，《巨兵長城傳》和《璃心戰(zhàn)紀》進度受疫情影響不大。
「因為我們可能已經習慣了這種遠程溝通的方式，比如說《璃心戰(zhàn)紀》和《巨兵》的編劇劉北是在北京，原來其實就是遠程溝通，所以就還好。我們原先的業(yè)務比較飽滿，可以優(yōu)先把可以遠程操控的部分先做?！?/p>
不過王世勇也坦言，目前這種遠程辦公的模式在長期看來一定會帶來問題。「我們目前是因為原有的一些項目沒有完成，所以能夠繼續(xù)往下進行。去年我們的收入還不錯，有很多業(yè)務都堆到了今年，所以大概在7到8月份之前可能都在延續(xù)去年做的一些項目。但是當新項目啟動的時候，遠程的溝通效率肯定是會下降到非常低的。」
「例如我們現在市場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維系原來的客戶關系，溝通項目內容或者在落實合同，這部分就還好?！雇跏烙乱允袌雠e例說明了新業(yè)務合作時遇到的麻煩：「但是新業(yè)務啟動時會帶來很大麻煩，因為我們畢竟是武漢的公司，合作方可能不方便來實地考察，這樣我們的實力就不能很好說明，只能通過過往業(yè)務來展現?！?/p>
對目前的兩點十分動漫來說，整個2月可能都會處于沒有實際收入的狀況?！脯F在開發(fā)票都變成了大問題，原先大額發(fā)票需要在公司用公章，然后走線下流程，但目前可能都會受阻。因為合同啊快遞啊這些，別人可能一看來自武漢的，就連拆都不敢拆了。所以我們只能就部分能走線上的就走線上了?！?/p>
這次疫情對國內動畫行業(yè)帶來的負面影響除了辦公不便、管理成本上升和進度延期之外，更深層的影響來源于疫情對于經濟增長的沖擊。「整個資本市場的錢是在下降的，對于那些做原創(chuàng)的公司來說，如果沒有造血能力的話，就很難獲得資本的青睞去支撐做原創(chuàng)項目，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其實在2019年時，關于「經濟增速下行」和「行業(yè)寒冬」的討論就已經沸沸揚揚了。2015年時，文娛行業(yè)處于風口浪尖之上，許多動漫公司在當時都拿到了融資；但到2019年時，資本開始紛紛離場，無法再支撐這些動漫公司去講述一輪又一輪的創(chuàng)業(yè)故事。
「很多公司都在靠網站排行榜上的點擊量在講故事，但即便是排行榜上第一名，實際可能生存狀況都不太好。而如果連第一名都活得不夠好，那這些資本自然就開始慢慢考慮新的方向，去轉型。」王世勇告訴我們，「比如說我們自己投了一家公司，所在的一些平臺方在去年就縮減了一半，甚至只剩1/3的支出。以前和好多公司合作，他們連要求都不說就直接打錢了，而去年許多投資方已經在非常謹慎地對待每一筆支出?！?/p>
在王世勇看來，去年已經非常危險的狀況下，疫情對于動畫行業(yè)來說可能會是雪上加霜。
從長遠來看，疫情也是對動畫行業(yè)的一次洗牌。從2015年到2018年，由于資本的活躍，大部分的動畫公司主要思考的問題都集中在創(chuàng)作行為本身，對于商業(yè)變現和規(guī)?；a并沒有太多考慮。而在當今狀況下，動畫公司的自我造血能力將變得非常重要。
「首先我們是認清到了，無論任何的商業(yè)行為都應該回歸到本質。對于那些本來預期今年重新募資的動畫公司來說會受到資本冷卻的很大影響，因此面臨著某種轉型的選擇。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動畫公司之間要抱團才行了，有些原來做原創(chuàng)的公司可能會需要轉型做供應，而有銷售能力的公司專門解決銷售的問題。」王世勇認為，動畫公司分工合作是大趨勢，而疫情會加速這個趨勢。
在他看來，疫情也可能會帶來一些新的機遇。等疫情徹底結束后，大眾將會需要娛樂活動，重新回到正常生活，屆時文娛行業(yè)將有回暖的可能性?！咐绱笫挆l和二戰(zhàn)時期，大家出于逃避現實痛楚的原因會去電影院消費，迪士尼反而大獲成功。雖然疫情不太一樣，但線上娛樂也可能會和當年的電影院一樣面臨新的機遇和挑戰(zhàn)。」
除此之外，疫情也將會對動畫創(chuàng)作內容提出新的要求。這次疫情中，回形針以一部《關于新冠肺炎的一切》的科普動畫短片火爆了全網，播放量破億，也讓王世勇看到了嚴肅科普動畫的潛力?！冈缙谖覀兊膬热荻际歉阈σ幌戮退懔说?，現在，嚴肅的動畫可能會是新的機遇，例如回形針那種科普動畫。另外，長周期的、正能量的動畫，能夠鼓舞人心的動畫作品也都是機會。」
受疫情影響，動畫行業(yè)如果在資本市場上遇冷，那么在挑選內容上將會需要更有目的性的選擇?！肝覀兌夹枰匦滤伎际裁床攀亲钣袃r值的內容。原來可能會開很多的項目，但現在開始我們可能要開的必須是最精準、最有效的項目，因為錢只有那么多了。所以我們要有所選擇，動作必須變得更少，項目必須更加地精準?！?/p>
王世勇認為，選擇精準的項目應該考慮回歸動畫創(chuàng)作的本質，去做最有價值觀共鳴的東西。在他看來，疫情如果能夠帶來國內動畫行業(yè)對于創(chuàng)作內容的思考，或許反而是件好事?！高@種能帶來價值觀共鳴的動畫才能夠跨越時空，未來很可能會有一波動畫或者漫畫公司朝這個方向去發(fā)展，成為未來的解決方案?！?/p>
雖長遠來看，或許動畫行業(yè)將迎來一些新機遇，但疫情中的洗牌也將無可避免地帶來一些陣痛?！负迷谖覀冞@種行業(yè)是一個輕資產行業(yè)，如果把房子退租，人員稍微減少一點，存活還是有可能的。只不過對于整個行業(yè)來說是一次很大的傷害，本來好不容易培養(yǎng)的人才很可能又到游戲行業(yè)去了，所以這是一件挺難過的事情。」
在采訪的最后，王世勇表示，希望整個行業(yè)不會遇到太大影響：「希望那些真正想為這個行業(yè)做一些事情的人能夠堅持下去，能夠創(chuàng)作一些更好的一些作品?！?/strong>
- 結語 -
王世勇并不是武漢本地人，2001年他考入中南民族大學，而后在武漢成立兩點十分動漫，十幾年里與這座城市結下了不解之緣。而曾經在武漢親歷2003年非典肺炎和2020年新冠肺炎兩次重大疫情的他，也有許多心里話想說。
「武漢是一個非常包容的城市，并不會歧視外地人。它每年為整個社會培養(yǎng)130萬大學生，為各個省份輸送人才，絲毫沒有排外。2003年的時候，大家都在呼吁不要歧視那些非典感染者?？墒乾F在，武漢人卻因為新冠肺炎而被人歧視、排擠，對我們來說心里是有些不好受的。但是我們也能理解，有時候只是下面社區(qū)的操作出了點問題。」
王世勇也對所有關心武漢疫情、向武漢捐贈物資的朋友表示了感激?！脯F在武漢在遭遇疫情后，有那么多全國各地的醫(yī)護隊伍來援助武漢，有專門的捐贈物資送到武漢，也讓我們感到非常欣慰。希望大家能夠一起共渡難關?！?/p>
武漢加油，動畫行業(yè)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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