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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夜夜流光相皎潔(下)【羨忘】

2021-02-06 19:12 作者:螢火染塵埃  | 我要投稿

本章預警:羨忘,ABO,生子,其他詳見前言。

既許一人以偏愛,愿盡余生之慷慨。



眾人入場,魏嬰將藍湛送到王妃身邊,又囑咐了綿綿好生照看,這才跟著魏王一道往山里去。

“忘機怎么了?”魏王妃察覺到藍湛情緒似乎有些低沉,回避了身邊的虞夫人和江厭離,在他耳邊輕聲安撫,“羨羨今日只是去走個過場便回,不會太晚的。忘機若乏了,母妃先差人送你回去歇著好不好?”

“好,多謝母妃。”

“傻孩子,這有什么要謝的~”

魏王妃吩咐了個小廝去將轎夫召來,讓綿綿扶著藍湛先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又命幾個丫鬟婢子在后頭小心候著,然后領(lǐng)著一眾內(nèi)眷往前去,免得這些個氣味讓藍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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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忘機公子?”瞅著那行人浩浩蕩蕩走遠了,虞靈嬌忽然從樹后冒出來,“哦不是,應(yīng)該是世子妃了。”

“放肆!見到世子妃還不行禮?”綿綿記著這張面孔,不由擋在了藍湛身前。

“是,是該行禮~是我冒犯了,給世子妃,請安,”虞靈嬌竟也不惱,當真恭敬地施了禮,“世子殿下今日如此風光,真叫人驚羨呢。我這一路過來,可聽得不少坤澤中庸的,都是芳心暗許。殿下如今還只有您一個正妃,又即將臨盆,這可怎么照顧殿下呢?恐怕今日會有不少夫人要向王妃說親的吧?”

“夫君的事,不是湛兒該妄論的,也無需你特意相告?!彼{湛往后縮了縮,想要避開這令他不舒服的味道。

“是了,這婚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然輪不到你做主。我也是好意替你著想,與其等著不知道誰進門,倒不如自己挑一個信得過的送到世子身邊,日后也好有個照應(yīng)是不是?畢竟……”虞靈嬌轉(zhuǎn)到藍湛身側(cè),趁綿綿還未來驅(qū)趕,附在他耳畔輕聲道,“善妒,也是七出之一呢?!?/span>

“本宮,用不著你提點。你一個未出閣的坤澤,應(yīng)當知道羞恥??傟P(guān)心他人后院之事,若讓虞大人知道了,不知如何做想。”藍湛扶著綿綿緩緩站起身,聲音不大,卻帶著威嚴。

虞靈嬌顯然沒料到昔日唯唯諾諾好拿捏的軟柿子,如今也能熟知大家風范,拿出這一副官威,直到藍湛上了轎走遠了,還停在原地咬牙切齒。

羞恥?呸!不過一個小倌,也好意思指責她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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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魏嬰回到房里,見藍湛蔫蔫地趴在桌前神游,連他走近了也不曾得知。

“小木蘭在想什么?為何無精打采的?”

“羨哥哥…聽說厭離姐姐與金公子定親了?”

“是啊,就前不久,好像開了春成婚吧。怎么了?”

藍湛搖搖頭,站起身欲為魏嬰寬衣。

“小心小心,你乖乖坐好,我自己來就行~”魏嬰趕忙踩著羊絨毯將人扶到床邊坐穩(wěn),再兀自解著外袍。

“夫君?”

“嗯?”

“阿瑤呢?我今日后來都沒尋著他。”

“他啊,我讓他這幾日,專心招呼藍曦臣去了,”魏嬰換上便衣坐到藍湛身邊,“怎么了?小木蘭什么事找他?”

“夫君覺得阿瑤如何?”藍湛靠在魏嬰懷里,脊背卻有些僵硬。

“什么如何?”魏嬰感覺到小人兒的局促,雙手搭上他的肩,將他轉(zhuǎn)過身直視自己的眼睛,“小木蘭想說什么?”

藍湛垂下眼瞼,咬著唇似乎有些掙扎。魏嬰見狀,也不催促,靜靜地凝視著,等他開口。

“夫君…想不想……”

“不想?!?/span>

支支吾吾的話被斬釘截鐵地回絕,藍湛猛然抬起眼皮,又心虛地垂下頭。

“小木蘭就愿意羨哥哥再……”

“不愿意?!便@進魏嬰懷里摟緊了他的藍湛,貼著他的胸膛滾著淚珠珠兒。

“小木蘭,真傻,”魏嬰輕笑了一聲,看著藍湛用手背胡亂地揩去淚水,也摟緊了他的肩膀,“又多想了是不是?羨哥哥只對你有想法,只對你?!?/span>

“那…那別人要……要給你納妾…怎…怎么辦?”

“誰敢?。窟@還有父王母妃頂著呢,就是天子那邊也不能亂打主意的啊~誰跟你嚼舌根,你就都推給母妃,”魏嬰撫著藍湛的后背給他順順氣,“母妃的眼光可高了,除了湛兒啊,誰都別想做她的兒媳~“

“真的可以嗎?”

藍湛仰著頭,鼻子還紅彤彤的,又被一張大手擰了一下。

“當然可以啊,又沒有哪條律令說乾元必須納妾的,”魏嬰站起身幫藍湛脫了鞋襪,將人往床里側(cè)送了送,“小木蘭別多想了昂,再哭啊寶寶還以為夫君欺負你了,以后都不跟我好了怎么辦?”

“不會,寶寶都聽著呢,”藍湛搖搖頭,一點點掀起褻衣,露出撐大的肚子,“寶寶和湛兒一樣,最喜歡羨哥哥了。”

那里頭的小人兒捧場似的,當真在藍湛的肚皮上伸了個手掌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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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圍獵,倒也過得很快。

最后一日按獵物多少邀功行賞,各家都志得意滿的在王府用完午膳后,便先后告辭,也有些再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啟程的,其中就有金、江、虞三家,還有藍曦臣。

七日相處,藍曦臣似乎對這個魏嬰打發(fā)來監(jiān)視他的小管家頗為滿意。頭腦靈活,舉止得體,言語之間也頗為人著想,一對大眼睛配上兩只小酒窩,分外甜美。于是便邀了魏嬰去酒樓小敘,打算趁他酒過三巡,討個話將人順回姑蘇。

魏嬰得知藍渙的算盤,看出阿瑤似乎也有意,自然暗自高興。雖然損失了個得力的下屬,但既解決了自己的情敵,又免了藍湛擔憂,怎么想,都覺得挺值。一時酣聊,竟也忘了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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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藍湛同往常一樣,在庭院里慢慢踱步等魏嬰回來。

只是今日已是酉時末,還不見魏嬰的身影。不知是他焦躁還是失了信香安撫的緣故,他感覺孩子在他肚子里折騰得厲害。

藍湛扶著腰走到藤椅邊緩緩坐下,秋去冬來,藤椅似乎都變得有些寒涼。吩咐綿綿回屋翻件裘披來,藍湛輕輕撫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寶寶乖,你父親很快就回來了,我們就在這里等他,乖啊。”

忽然聽見外頭林子里一聲響動,接著便傳來陣陣酒氣。

雖聞不著熟悉的信香,藍湛還是擔心是魏嬰醉了酒,順著墻沿慢慢挪過去,還沒看清來人,已被人一個拉扯拽倒在地上。

“香,好軟,舒服?!蹦侨藢⑺{湛壓在身下,急不可耐地扯著他的衣領(lǐng)。

“放…放手……”突如其來的撞擊讓他的小腹傳來劇痛,藍湛聽清這聲音不是魏嬰,竭力反抗那只作亂的手,“停下啊……肚子…好痛……滾開……”

可惜那人聽不見一般,試圖扣牢了他反抗的手,蹬著腿往他身上湊壓住了他的肚子。乾元的氣息讓那人倍感壓迫,可下身的燥熱讓他舍不得放棄這一片溫柔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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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隱秘處里的虞靈嬌看著這一幕,回頭朝她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去,把王妃叫來,多引些人…知道怎么說吧?”

“奴婢明白?!?/span>

看丫鬟起身離開,虞靈嬌橫著往拐角挪了挪,等著看好戲。

“起開…來人…來人啊……”藍湛吃力地推搡著身上的人,聲音已經(jīng)變得虛浮,身下涌出的溫熱感讓他心驚不已,“…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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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很快就會有人來。

虞靈嬌哂笑著:羞恥?到底是個小倌,懷著孩子還半夜與人偷私,不知王妃會覺得誰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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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放手啊……”一二三……藍湛手腳并用,齊力推踹,總算將人推到了一邊,只是已經(jīng)眼冒金星,再起不了身。

羨哥哥……羨哥哥你快回來啊。

吃力地護著肚子,藍湛已經(jīng)聞到了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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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span>

一旁的虞靈嬌看得聚精會神,見金子勛那個沒用的竟然被推開了,不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正等著他再次撲上去,忽然感覺耳邊溫熱的鼻息。

“呼哧呼哧…汪!汪汪!”

虞靈嬌一扭頭,臉就正對上了一只棕黑色體型壯碩的狼犬,面露兇光。

“啊!”

到底是個閨中小姐,那一瞬間,怎一個魂飛魄散能形容?鬼喊鬼叫地沖出去,腿直打著顫,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金子勛聽見聲響,向藍湛匍匐逼近的身子愣怔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癡癡笑著虞靈嬌撲過去:真好,這塊軟玉身上沒有那種壓迫感。

于是前一秒還在看戲的虞靈嬌這會兒更是大驚失色。中庸坤澤的力量懸殊加上男女之間的體型差異,她的招架之力與身懷六甲的藍湛也就是半斤八兩?;靵y中早已被人制住了雙手,衣衫大開,露出了里間粉色肚兜,褲腰也隨著掙扎越扭越下。腰帶被團成團,將她呼救的聲音堵進喉間,只剩驚懼地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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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吠還在繼續(xù),鐵索被拉扯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曧憽?/span>

“少夫人?少夫人!”

綿綿從箱底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尋得那件白裘披風,回到院中卻不見了藍湛,忽聽得院墻處有狗在急躁的嚎吠,走近了還有窸窸窣窣像扭打的聲音,隱隱約約的血腥氣讓她更加慌張。原本壓低了聲音試探的叫喚陡然上升了幾個音階。

“來人!快來人?。∩俜蛉怂さ沽?,快叫太醫(yī)!”顧不上不遠處還交織著的兩個身影,綿綿匆忙蹲跪在藍湛身側(cè),一面為他披上白裘,一面大聲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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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機!”

匆匆趕來的魏王妃聽見綿綿的呼聲三步并兩步?jīng)_了過去,燈籠照射出素色衣袍上一片片斑駁的血漬,令在場的每個人都心驚肉跳。

“忘機!醒醒,忘機!”

“母…母妃……”藍湛費力地睜開眼,眼角滑落兩滴清淚,“孩子…孩……”

“不怕,不怕啊忘機,母妃不會讓你們有事的,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啊忘機!”魏王妃扭過頭,手不停的指揮著,“你們兩個去抬副擔架來,將世子妃送回屋里,快!你們幾個,去把所有的太醫(yī)都叫來,立刻馬上!世子呢?”

“殿下和藍公子……”

“什么藍公子綠公子的!去把世子叫回來,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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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而來的虞夫人和金家大夫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未緩過神來,虞靈嬌身邊的那個丫鬟看到金公子身下渾身赤裸的變成了自家主子,更是目瞪口呆。

原本她見魏王妃、虞夫人、金家夫人剛巧聊完,二位夫人正在王妃的院門處辭行時,還覺得真是天選的好時機,裝作魂不守舍地撞了金家夫人一個滿懷,支支吾吾地紅著臉很害臊的樣子,說好像見著一處院子里有人私通。魏王妃登時就沉了臉,越隨著她走臉色越差,她當時還挺自豪,挺替自家小姐高興的呢。

二位夫人也都是坤澤,還沒靠近就聞到了張揚的楊柳信香,先是因一地的血跡心驚肉跳,再到看清衣不蔽體地糾纏著的二人的臉,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虞夫人先一步反應(yīng)過來,慌忙命隨從將那兩個人拉開跪好。

雖不知為何世子妃會是此番光景,但也能猜到定是與虞靈嬌脫不開干系。看著魏王妃雖然還是從容地命令,手指卻不受控制地顫抖……猩紅雙眼里的關(guān)切擔憂和害怕,早不是當年那般不滿與嫌棄。若是一尸兩命,那此番,金、虞兩家都將吃不了兜著走了。

“畜生!誰給你的膽子!”金家大夫人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巴掌打在金子勛的臉上,卻見人還是失了魂一般要往虞靈嬌身邊靠,分明就是被下了藥的樣子。

魏王妃聞聲轉(zhuǎn)過臉,眼神像極寒之地最鋒利的冰刃,被掃過的人如坐針氈,噤若寒蟬。

“將此處圈禁起來,那兩個帶去地牢。任何人都不許見,嚴加看管?!?/span>

話畢,也沒心思再聽虞靈嬌的尋死覓活哭天搶地,小跑著跟上抬著藍湛的小廝,不斷囑咐著小心,一遍遍重復著:

“忘機,羨羨很快就回來了,別怕?!?/span>

“別怕,有母妃在。”

“忘機,別怕,不會有事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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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如何?”

聞訊趕來的魏王看著屋里的太醫(yī)們都還在床沿商討著,急忙拉住了出來吩咐人按方子去煎藥的溫太醫(yī)。

“回王爺……少夫人這…這羊水已破……如今只能催生了?!?/span>

“催生?”魏王看了眼魏王妃的背影,這一幕……就像是往事再現(xiàn),“可有什么兇險?”

“這……還得看少夫人的情況了,”見過魏王妃生產(chǎn)時有多驚險的溫若寒,深知此刻魏王和王妃有多不安,“老臣定當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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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蘭!”

溫太醫(yī)的話音未落,眼前躥出魏嬰風風火火的身影,焦金流石般的風香訴說著他的心急如焚。

從聽見下人來報,他的心就沒落下過,從酒館的窗戶一躍而下,飛快地跨上馬背,一路橫沖直撞地回到王府,下了馬便向他們的屋子狂奔。壓根沒注意屋外是什么人,一把推開了便闖進屋里,徑直撲到藍湛身前。

“小…小木蘭你怎么樣?都怪羨哥哥不好,都是羨哥哥的錯……”

魏嬰從魏王妃手里接過藍湛的手,與他的汗流浹背相比,那只手如此寒涼。魏嬰恨不得當場甩自己幾巴掌。

“羨…哥哥……”榻上的藍湛在太醫(yī)先施了針后,暫時緩和了些,在魏嬰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頓時心安了許多,努力扯出了一個笑臉。

“臭小子,去哪兒了你!”魏王妃的臉上還帶著淚痕,仰面擦了擦,拍了拍魏嬰的肩膀,“太醫(yī)說……忘機羊水已經(jīng)破了,只能催生……已經(jīng)施了針,一會兒就送藥來。羨羨你守著忘機,有你的信香他會好受些。你要寸步不離地守著他知道嗎?寸步不離聽見沒?”

話說著說著,又帶了幾分嘶吼,魏王妃的眼睛里又涌出淚水。時間仿佛倒流至她生產(chǎn)的那一晚,身下劇痛不止時的心慌,摸到一手鮮血的恐懼,害怕孩子保不住的不安,生產(chǎn)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般煎熬。偏偏當時老王妃硬是在門外阻攔,不讓她夫君入內(nèi)。得不到信香的安撫,一個人生熬著那無邊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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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生藥喂下后不到三刻,藍湛的下腹又一陣陣地疼起來。一只手被魏嬰握在掌心,另一只不由攥緊了被褥。

多余的人都被清出了屋子,只留了溫太醫(yī)和兩個產(chǎn)婆。藍湛雙腿被大大地支開,兩個產(chǎn)婆凝神關(guān)注著他身下的情況,溫太醫(yī)不時號一下脈。

魏嬰眼見著他的小木蘭額頭一點點沁出汗水,咬緊了下唇,空著的一只手將被褥越揪越緊。

他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擔憂和恐慌,釋放出信香壓低了身子湊到藍湛頸邊,親吻著他的腺體。

“小木蘭,疼就叫出來,”魏嬰憐惜地撫過藍湛的唇瓣,揉出他的下唇,將自己的胳膊送到他嘴邊,“別咬自己,忍不住就咬我?!?/span>

“無事……”幾乎是氣音,小人兒卻還固執(zhí)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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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開了,少夫人,使勁兒,使勁兒啊!”

不知這樣凌遲般緩慢又劇烈的陣痛持續(xù)了多久,終于變成了急促而綿長的痛楚。

“啊……哈啊……”

藍湛仰著頭,再忍不住這碎骨般撕裂的痛,欠起身子用力,再虛脫地落回床榻。

“小木蘭……”

聽著藍湛的聲音從清亮到沙啞,汗水將烏黑的秀發(fā)徹底打濕,白亮的脖頸因為拼命使勁而變得血紅,青筋凸起,魏嬰的聲音終于變得顫抖,除了一聲聲喚著,不斷釋放信香安撫,他不知還能做什么,才能分擔他的小木蘭此刻所受的折磨。

“看見頭了!少夫人,再加把勁兒,就快了,用力啊少夫人!”

還要用力么?可他好像真的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為什么還是這么痛,能不能…能不能歇一會兒再生???

神思飄忽……藍湛感覺身體越發(fā)疲累,產(chǎn)婆的聲音越來越遙遠,連魏嬰的臉都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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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妃在門外聽見藍湛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虛弱,忽然又沒了聲,急急地跑上前欲叩門,又生生停下背過身,十指交叉抵在唇邊,心揪得生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魏王將人摟在懷中,冰山消融的氣息慢慢鎮(zhèn)靜著風雨中搖曳的牡丹。

“別怕,不會有事的,當年不會,如今也不會。別怕,孩子們都會平安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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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蘭,別睡!別睡,湛兒!”

人中處忽然尖銳得一痛,激得藍湛猛然睜開眼。溫太醫(yī)這才收了手退后,指點產(chǎn)婆在什么位置順著什么方向用力推壓藍湛的小腹。

“啊!嗯……”痛上加痛,偏偏還要清醒地跟著使勁兒,藍湛被魏嬰一直握著的手也攥到指節(jié)發(fā)白。

眼見著藍湛再一次落向被褥,頭微微偏向他急促地喘息著,魏嬰向溫太醫(yī)投去一個懇切的眼神??匆娔抢项^終于遲疑地點了點頭后,立馬探過身子,舌尖在藍湛的腺體處輕掃了兩下,犬齒沒入。

風香流進血脈,酥酥麻麻地聚攏在小腹,饜足的快感暫時占了上風。

藍湛剛打了個激靈,就聽溫太醫(yī)斬釘截鐵地一聲“用力!”,兩個產(chǎn)婆的手上越發(fā)下了狠勁,恨不能一屁股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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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哇嗚……”

直到次日日上三竿,嬰兒的啼哭聲傳來,門外守了一夜坐立難安的眾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生了生了,男孩兒,是個小世孫吶~”產(chǎn)婆忙不迭地報喜,剛送到魏嬰和藍湛面前想先讓二人看看,就見魏嬰別著頭手胡亂地揮了兩下。

溫太醫(yī)捶著腰走出屋子,輕輕帶上房門:“恭喜王爺王妃,有驚無險,大小平安。小世孫雖不足月,卻不孱弱,好生照看也無大礙;只是世子妃這番還是大傷元氣,須得小心將養(yǎng)才是。”

“有勞溫太醫(yī)了,賞賜稍后就叫人送到府上。還請溫太醫(yī)替忘機好好調(diào)理,不論多名貴的藥材,但用無妨,切莫讓這孩子落下什么病根才是?!?/span>

“王爺放心,老臣必將盡心盡力,助少夫人早日恢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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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落定,魏王看了眼身后惴惴不安的幾個人,一甩大袖,動身去前院親自提審。

魏王妃朝欲跟上前一同進屋慰問的虞夫人擺了擺手,輕手輕腳地進屋,小心翼翼地闔緊了門,生怕鉆了寒風。

“母妃……”

嬤嬤丫鬟們還在有條不紊地收拾著屋子,藍湛見魏王妃進來,輕輕喚了一聲,虛虛地扯了扯魏嬰的衣袖,見他依然緊伏在床邊緊拉著他的手伏在手背上,只得又為難地向魏王妃投去一個無措的眼神。

“羨羨?”

魏王妃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魏嬰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鼻子不由也有些發(fā)酸。

“兔崽子…你哭什么……忘機都沒哭?!?/span>

魏王妃蹲下身,將魏嬰的頭硬掰起來:紅眼睛紅鼻頭腫嘴唇,一把鼻涕一把淚。

“傻孩子,都是做父親的人了,不哭了昂?”將魏嬰攬進懷里,魏王妃輕輕拍著他的背軟言寬慰,“好了,乖,快去擦一擦,忘機這不是好好的嗎?別自責了,嗯?羨羨以后會加倍地疼愛他對他好對不對?好好保護他們,嗯?”

魏嬰聞言,慢慢站起身,一言不發(fā)地去面盆邊抹了把臉,然后又回到床邊坐著,握著藍湛的手,十指交錯。

“先吃點東西吧,然后好好睡一覺,也折騰了一整夜了?!蔽和蹂姞睿膊辉俣嘌?。吩咐綿綿將廚房煨好的阿膠紅棗粥端來,然后招呼收拾完屋子的一眾下人退下。

“忘機放心,母妃絕不會任你受委屈,”出門前,魏王妃又轉(zhuǎn)過身朝藍湛寬慰地一笑,“安心休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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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粥,藍湛見魏嬰還是默默坐在床邊,垂著眸子握著他的手輕輕摩挲,不由扭著身子想靠近他,卻又牽扯了腹部一陣抽痛。

“嘶……”

“怎么了小木蘭?疼是不是?我去叫太醫(yī)!”

“羨哥哥!”急急喚住條件反射般彈起的魏嬰,藍湛在他緊張擔憂的眼神中伸出了雙臂,“我好困,想要夫君抱,夫君抱著湛兒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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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的哭嚎怒罵驚天動地,路過的下人們紛紛凝神屏氣,不敢停留。

等到魏王妃趕到時,已見虞大人和金大人朝著魏王千恩萬謝地走出了屋子,身后的兩家夫人臉上則紅一陣白一陣,彼此勉強堆著笑告辭。最后邊兒的金子勛和虞靈嬌,臉上均是爬滿了掌痕,一個陰沉著臉,一個憤懣地憋著淚,隨自家長輩往回走。

“這就完了?”

魏王妃冷著臉朝向他行禮的一行人點了點頭,回到屋內(nèi)沒好氣地朝魏王嗆出聲。

“完了啊?!?/span>

魏王倒是悠哉,坐上太師椅,抿著茶。

“是怎么回事?”

“你想聽哪個版本?”

“什么意思?”魏王妃一把奪了茶盞,“你別故弄玄虛的,快說??!”

“虞靈嬌的原話,是說見到忘機和金子勛搞在一起,話里意思呢,還是忘機的錯,她好心上前阻攔,沒成想引火燒身?!?/span>

“她放屁!當忘機眼睛瞎了放著羨羨不要會勾搭那個紈绔?何況那金子勛分明就是被下藥的樣子,你看忘機可有這能耐?”

“是啊,你別生氣嘛,仔細氣壞了身子昂,我當然知道不可信。那金子勛的說法呢,就是那天虞靈嬌借口這圍獵結(jié)束互相餞別嘛,邀他于院中飲酒賞月,結(jié)果沒喝兩杯他就覺得血氣上涌渾渾噩噩的,跟著人好像走了幾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后就啥也不記得了?!蔽和跻粨粽剖忠粩傋煲黄?,“這倒不像假話,是吧?”

“我第一回見著那死丫頭就知道她不是個安分的,”魏王妃氣的一拍桌子,“那之后呢?最后怎么說?”

“怎么說啊……最后就兩家給彼此都留個顏面唄,只當是這兩孩子情投意合了年輕氣盛一時沖動,我呢就當個好人…給他們賜婚了?!?/span>

“就…就放他們回去了?不是你……忘機怎么就摔在地上?這再晚一點就是一尸兩命…三命?。∫峭鼨C和孩子真出什么事,羨羨這輩子也就完了!你就這么放他們回去了?”魏王妃噌得站起身,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金子勛的衣角上有血跡,我去那里看過,草叢里有人蹲過的痕跡。你說忘機為什么會摔在地上?”魏王瞇了瞇眼,“若真要個水落石出,總是對忘機清譽有損,豈不是又合了那虞靈嬌的意?她剛剛還在一口一個小倌地攀咬忘機,被我叫人掌了嘴,那虞大人也該知道回去當如何管教了。好在聰明反被聰明誤,那只狗讓她嚇破了膽自己還失了清白,忘機也大小平安,事情的經(jīng)過怎樣又何必再去較真呢?我是讓他們平安回去了,那他們也要有本事能好好地過下去才行。金家二房早就潦倒了,金子勛不過就是舔著大房蹭吃蹭喝,有什么前途?今兒這一出,我是給足了金光善面子了,日后如何處置這個侄兒他能沒點數(shù)?那虞靈嬌心比天高會甘心跟著這么個中庸?虞夫人又會放心自己女婿身邊跟著這么個不安分的弟媳?虞大人就算再心疼這坤澤女兒,也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嫁了中庸了的,又何必跟他姐姐、他正頭夫人過不去是不是?再說金子勛脾氣暴躁本就不是個善茬,吃了虞靈嬌這么個大虧,還因此失了靠山……你看著,這倆人成了婚,就比誰命長了?!?/span>

“老奸巨猾,”魏王妃捋了捋,似乎是這么個理兒,“那只狗又是怎么回事?誰偷偷摸摸養(yǎng)在哪兒的?”

“那狗啊……聽說是溫若寒他閨女兒,去玉門關(guān)之前特地牽來送給忘機的,被無羨差人拴那兒了。”

“這丫頭,送什么不好,送狗,羨羨怕狗的??!”

“害~小輩們玩笑,你就別操心了昂,這無羨不也沒給人退回去嘛,嗯?”魏王也站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攬上魏王妃的肩膀,“走吧,去看看咱們大孫子,也不知無羨和忘機取了什么名兒沒有,我之前翻過,這個‘愿’字就挺好,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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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孩子是偷走父母時光的賊。

小阿愿的降臨,除了讓王府洋溢著奶香味,更增添了十足的酸甜苦辣咸。一年多的光景,就在他的啼哭與嘻笑中匆匆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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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關(guān)送來了囍帖,江澄與溫情二人將于陽春三月成婚。魏嬰既怕路上耽擱,又急急地想甩掉成日抱著他大腿的小阿愿,剛出了正月,便與藍湛坐上了前往玉門關(guān)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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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蘭在想什么?”魏嬰將掀著窗簾望著窗外出神的藍湛攬進懷里。

“我在想……一會兒小阿愿回頭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走了,會不會哭鬧啊?”藍湛伏在魏嬰懷中有些憂心,忽然支起身子瞪大了眼睛,“不會記恨我們騙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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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剛的一幕,藍湛總是覺得有些愧對兒子。小阿愿很乖巧,原先哭鬧時還時常沖藍湛揮舞著小胳膊求抱,后來似乎能聽懂大人講話了,因著父親、祖父母、奶娘乃至照顧他的嬤嬤時常跟他說,爹爹身上不好,不可以總叫爹爹抱,瞧見藍湛時也識趣兒地消停了,只滴溜溜地轉(zhuǎn)著小眼睛朝他咯咯地笑。過了周歲能走路了,便成了他父親的小跟班,一逮著魏嬰就要抱上他的大腿,可憐兮兮地要抱抱。

今日出門時,是頭一回哭著鬧著不依不饒要藍湛抱。小孩子最會看眼色的,跟著他祖父母站在王府門前看著魏嬰和藍湛要跨上馬車,咿咿呀呀就變了臉色,搖搖擺擺地沖過去抱著魏嬰的大腿,又看魏嬰鐵了心不帶他走討不到好,便扭頭抱住藍湛的哭得叫人心顫兒,然后就得逞得被藍湛抱在了懷里,還以為就能跟著他們一道出門了。

然后魏王就在后頭拿著竹蜻蜓招呼他:“阿愿乖,要跟父親爹爹一起出去的話,先把竹蜻蜓放回屋里好不好呀?”

小孩子還是好騙,眨巴了兩下眼睛瞅瞅藍湛,又瞧瞧魏嬰,瞪著小短腿兒讓藍湛放他下來,哼哧哼哧從祖父手里接過竹蜻蜓就晃悠著往屋里去。

趁著這功夫,他父親和爹爹,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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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小孩子嘛,回頭就忘了,”魏嬰在藍湛養(yǎng)得白嫩的臉上吧唧了一口,“阿愿有父王母妃照料,小木蘭就安心跟夫君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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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走走停停,看山看水吃喝玩樂,倒也沒提前幾日到的玉門關(guān)。

馬車路過石碑時,魏嬰明顯感到懷里的小人兒變得有些局促不安。也不戳破,只是將人往懷里緊了緊,包裹在自己的信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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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哥哥怎么……不住將軍府了?”

萬仞山依舊生意興隆,魏嬰要了一間最好的廂房,和其前、后、對面以及前后的五間屋子,點了幾樣藍湛愛吃的小菜。

“傻湛兒,江澄和你情姐姐大婚啊,哪有賓客先住進人家新房的?”

“噢……”藍湛恍然大悟一般,又有些好奇,“情姐姐什么時候愿意嫁給江公子了呀?我記得原先她好像不樂意……我還聽說過江老將軍不同意江公子娶中庸的呢!”

“什么時候愿意的呀……”魏嬰朝藍湛勾勾手指,故作神秘地讓他湊過耳朵,卻往他耳后輕吹了兩口氣激得人一顫,才翹起腿笑嘻嘻地打哈哈,“不如等小木蘭見到了溫情,悄悄問問她?”

“你……這…怎么好意思直接問的……”藍湛的眼睛幽怨地朝魏嬰唬了唬,似是在嗔怪他誆他。

“也是江澄那小子狠得下心,直接把自己給整廢了,”魏嬰拾起桌上的酒瓶子,呷了一口,“人溫情不嫌棄都是好的了,他爹還能說啥?”

“廢……廢了?”

藍湛不可置信得圓著眼驚掉下巴。是他想的那樣嗎?這…這得多狠?。渴窃趺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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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想的那樣嗎?當然不是。

婚禮那天他見著江澄,才知道魏嬰又是誆他?;蛟S也不是故意誆他,廢了只手…也是廢了不是?

江澄先前在戰(zhàn)場上胳膊中了一箭,淬了毒的。溫情親自替他解的毒,只是這會兒胳膊還沒好全得吊著,不過既封了少將軍,又抱得美人歸,他心里一直還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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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后二人又逗留了幾日,將軍府還是當年的陳設(shè),只是外墻內(nèi)里都翻新了一通。后頭新辟了一處院子,似乎住著不少孩童,不時傳出瑯瑯書聲或是嬉鬧聲。

溫情替藍湛把了脈,說父親就是父親,比她多行二十幾年醫(yī),把小人兒養(yǎng)得極好,比孕前那會兒養(yǎng)得更好了,一點兒毛病也沒落下。

江澄呢,許久不見魏嬰,也是說不完的話。絮叨著絮叨著就說起幾月前虞夫人的家書說,他那表妹與金子勛成婚后,二人被金光善打著成了家該獨立門戶的幌子,打發(fā)去了一處偏遠莊子上。那金子勛原本就對虞靈嬌心存不滿,這過得不稱心也越發(fā)暴戾,自他舅舅也放棄了這個女兒之后,就變本加利地折磨人。不久前因為喝得酩酊大醉下重了手,弄出了人命,虞靈嬌歸了西,自個兒也吃了牢飯……還有啊,江厭離懷了身孕,金家很是歡喜看重的很,塞外艱苦,此番便不曾同虞夫人一道來觀禮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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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心有感觸,返程的那一天,藍湛主動提起想要魏嬰陪著,去街上走走。

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粗布麻衣,鐵甲堅盔,人來人往還是那般粗獷的色調(diào)。只是走了大半天,再不見當年風光無限的白云間。

尋了個茶肆坐下,要了兩杯清茶,側(cè)耳聽著旁的客官嘮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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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這白云間,何處得罪了將軍府。當日一個姑娘,就是現(xiàn)在的少將軍夫人,不顧少將軍阻攔怒氣沖沖地就闖了去,一把銀針“刷刷刷”叫迎上前的老鴇和幾個離得近的恩客就遭了殃。好一通大吵大鬧,非得逼著少將軍領(lǐng)著人就拆了這招牌,一把火將這溫柔鄉(xiāng)燒了個干凈。那些個姑娘小倌,過了十四歲的,每人領(lǐng)了十吊錢自謀生路,不滿的便都被帶回了將軍府,也不知如何了。最慘的還是那老鴇和幾個教養(yǎng)嬤嬤,攢了半輩子的錢,就這么被散盡了,連先前賣了含光公子撈得那一大筆,也都被嚯嚯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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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公子,是啊,當年那含光公子生的真是一個俏。五百兩啊,買走他的那公子眼睛都沒眨一下。后來這白云間再沒撈上這種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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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撈不上,這后來,又有誰,比得上那含光公子三分姿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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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那美人后來被帶去了哪里,竟從未見到過了,原本還指望著那公子玩膩了丟出來,還能再嘗嘗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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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八九也是香消玉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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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薄命,一個小倌,不都是這樣的命運,那年的明月公子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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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少將軍夫人這般氣急敗壞,可是發(fā)現(xiàn)少將軍也去了那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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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著像,當年那闊綽的公子,不也是少將軍領(lǐng)著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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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夠了,藍湛輕輕拽了拽魏嬰的衣角,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糖糕鋪子前。

藍湛端著一紙袋子糖糕,從錢袋子里摸出塊碎銀子。拈起一塊松軟的,遞到魏嬰嘴邊,笑著看他含進嘴里。

“吃了我的糖糕,羨哥哥該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了。”

“哦?那小木蘭想要什么?”魏嬰無視了路人投來打量的目光,一把握住藍湛的腰,貼近自己的胸膛。

“想要羨哥哥帶我回家,”藍湛笑出了眼淚,順從地將頭靠上魏嬰肩胛,“我想阿愿了,想父王母妃?!?/span>

“好,”魏嬰將人打橫抱起,穩(wěn)步地向停馬車的客棧走去,“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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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哥哥?”

“嗯?”

“你當年……為什么帶走的是我呢?”

馬車搖搖晃晃,藍湛似乎有些困頓,枕在魏嬰的大腿上,閉著眼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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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是你呢?人群中的你若澤世明珠,一下就撞開了我的心門。弱水三千,只此一瓢。

一見鐘情吧,或者見色起意?魏嬰自嘲地笑了笑,輕輕撫著藍湛的發(fā)頂。

“說不上為什么。偏生是你,恰好是你,注定是你,只能是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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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哥哥……”

“嗯?”

“你欠了我五百兩……他們都說你買了我,可我還了的……”

“噗……好,回頭一進府,羨哥哥就支五百兩給你好不好?”魏嬰忍不住笑出聲,他的小木蘭,好像真的在盛開了。

“不要……我不要銀子……我要銅錢…要羨哥哥每日還我一枚銅錢……還不完我就一直賴著…不許丟下我……”

“每日只要一枚呀?那羨哥哥不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那就一輩子不要丟下我……”

聲音輕輕的,好像夢中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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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丟下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羨哥哥只要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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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許一人以偏愛,便盡余生之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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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呼,爆肝……完結(jié),撒花(*′艸`) 吼吼吼~

感謝小可愛們的一路陪伴吶~筆芯芯~

章十四·夜夜流光相皎潔(下)【羨忘】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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