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死亡中永恒》

毀滅的深藍(lán)色帷幕,
漸趨從橘黃色的穹頂垂下。
殘?jiān)铝嚷?,孤星昏沉?/span>
夜已為不死的魔物搭好舞臺。
亂葬崗奏響黑色的華爾茲,
生與死的邊際悄然隱沒。
當(dāng)希冀與光明一同溶于絕望時,
灰綠色的腐尸群如期而至。
它們靜靜地矗立著,矗立著,
好似萬千座千萬年不倒的老山。
被列為目標(biāo)的鄉(xiāng)村庭院外,
活力、美好與輕風(fēng)連成一片。
純粹的唯美描摹著碧翠的身影。
冰輪的清輝溶于輕風(fēng),
撥弄花草那青色的夢。
只可惜,他們已被死亡無聲宣判,
靜謐與祥和將永久沉眠地下,
沐浴于零星清輝的黯紅腦旗默默豎起,
它們向著勝利決死行進(jìn)。
把玩橄欖的僵尸一身玄青,
宛若雄鷹般于戰(zhàn)場施展自由之翼。
行云流水的潛龍步伐,
在玉桂的照耀下仿佛一連串飛濺的光影。
揮舞巨桿的僵尸頂天立地,
踏出一步,坤輿便恐懼的尖嘯。
低喝一聲,碧霄因他的偉力震顫。
當(dāng)褐色的電線桿砸向大地之時,
阻攔和勇氣盡皆化塵殘影,
背后的小鬼僵尸仰天大笑,
好像整個宇宙都在向他俯首稱臣。
手持鐵門的僵尸輕車熟路,
持著上次戰(zhàn)爭的戰(zhàn)利品一往無前,
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鐵門在彈雨中錚錚作響,
但未曾讓他退后一毫。
他與這門融為一體,
門不退,他亦不退!
戲耍蹦極的僵尸一次次從天而降,
幾聲“咦哈!”?,驚得眾植皆懼。
電光火石之間,
幾株生命已化作燃燼的流星,
泯滅于半空之中,
徒留一地的回憶。
殘存的普朗特淌著冷汗,
誓與這群魔物斗到最后一息。
靛藍(lán)色的西瓜山呼海嘯,
對著無窮的孽障傾瀉憤怒,
四散的殘肢與頭顱在空中飛舞,
用生命演繹出一道道瑰麗的弧度,
沖鋒的勇者折戟沉沙,
再不能向前動彈一步。
三線出擊的豌豆將火焰加諸其身,
登時間,亡者嗚呼哀哉。
熾熱裹挾著疼痛深入骨髓,
復(fù)仇的囈語在耳畔炸裂,
數(shù)不清的死魂靈懷著不甘倒伏路旁。
橙色的光芒將小鬼照的透亮,
神經(jīng)還未覺察,
便已淪為一撮飛灰,
滿腔的遺恨,
亦消散的不見蹤影。
絳紫色的毒霧吼天喝月,
把無數(shù)亡魂隱入殤恨的夢里。
煙波在前庭縹緲,
勾勒著攝人心魂的美麗。
腐爛的身影漸趨朦朧,
隨著執(zhí)念一同迷失。
先前的持門者倒伏于門前,
大業(yè)未就,身軀已如葉般落盡三秋。
玉米炮的咆哮宛若雷霆,
又好似滔天巨浪,
毀滅的歌聲蜿蜒流淌,
將死亡宕開層層漣漪。
飛賊與巨人,
連同夢一同死去,
敗北化作不甘,
永久鐫刻在大地上,
凝作支離破碎的舊事。
殺戮的波濤淘盡理智,
干枯的渡鴉來回游弋。
烏色的曦和無情地?zé)票搪洌?/span>
夭折的潔白乳鴿垂影自憐。
在受盡苦難的大地上,
鮮血與死亡一同綻放。
破碎的百千靈魂,
飄蕩于虛無的天空,
兜售死亡,販賣夢幻。
青色的江河浩浩湯湯,
肆意揮霍著殺戮和瘋狂。
失了靈魂的軀體跌宕成濃濃的哀傷,
為花園披上厚重斑斕的血衣。
此際音塵皆消退,
再無生死兩茫茫。
冰冷的古舊石碑林,
抑著喜樂與夜一同見證血親的勝利,
終局已定,冥王早已靜候多時。
鮮嫩的腦兒,令它們垂涎欲滴。
不作任何休憩,便已破開屋門,沖進(jìn)房間。
稍一會兒,屋主已身陷囹圄,
猶如失群孤雁,墜入無底煉獄。
四周滿是深沉似淵的橘色眼眸,
無邊無際的欲望之海于其間傾瀉。
伴隨著“No——!”的凄厲嚎叫,
食腦的盛宴已隆重開幕。
生的歌聲被碾作死的哀傷,
痛苦被驚慌投擲于無窮遠(yuǎn)方。
時間無情地悠悠踱步,
冷眼看著這一出無人問津的慘劇。
思緒被恐懼撕的粉碎,
殘酷倒映于無力的紅,
它們聽不見生命的呼喊,
他亦聽不見欲望的渴求。
不知不覺,銀月和殘星西沉天邊,
破碎的屋中聲音跌入虛無,
生的呼喚已凝滯于空中。
恍若希望消散后的緘默,
亦或生命流逝的無聲嘆息。
死亡,已被吞咽。
生機(jī),再度盎然。
只須臾,
他已成為它們的一員,
它將于這死亡中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