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兒】《流年不語賦相思》(3)情定(重置版)

<故事情節(jié)純屬虛構(gòu),請勿上升!>
? ? ? ? 大娘說沒有人給張云雷送銀元珠寶,那是存心為寒磣他,萬沒想反倒卻一語成讖。
? ? ? ? 戲園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土財主模樣的人,每次來聽?wèi)蚨紟е鴥纱蟀疸y珠寶,聽?wèi)虻倪^程中也不管是不是該叫好兒的節(jié)骨眼兒,就往臺上一頓亂扔。
? ? ? ? 他是張云雷遇到的,捧他的第二個人。
? ? ? ? 與楊九郎不同的是,這個有錢人讓張云雷感到恐懼。他雖然也是捧他,但是言語表情總是色瞇瞇的讓張云雷覺得很難堪,甚至每次站在臺口見到那個人又在就有想逃跑的沖動。
? ? ? ? 但是大娘很喜歡這樣的觀眾,每次那個人來,大娘都殷勤奉承。
? ? ? ? 后來得知,這位還真的是個土財主,坐擁不少的土地和商鋪,姓黃,外號叫“黃半城”,顧名思義就是,富的可以買下半個城。
? ? ? ? 張云雷實(shí)在是怕了這位爺,裝病在家待著,這位黃半城竟派人送了一支大人參到張云雷家里,嚇得張云雷當(dāng)時就把大人參扔了出去。
? ? ? ? 大娘知道之后大罵張云雷不識抬舉,說自己養(yǎng)了個賠錢貨,好不容易有人捧他了他卻發(fā)瘋。
? ? ? ? 張云雷很郁悶,從家里出來,一個人到小酒館要了幾個酒菜喝酒。
? ? ? ? 其實(shí)這一天是他的生日,父母在時,母親總是在這一天清晨給他煮雞蛋,父親還會給他一些平時不給的零花錢。
? ? ? ? 這些東西雖然不值什么,卻是現(xiàn)在再無法企及的真心關(guān)愛。而那個什么黃半城,張云雷一想到他色瞇瞇的眼神,就覺得惡心。
? ? ? ? 喝了點(diǎn)兒酒,張云雷暈暈乎乎的夾著菜,不想鄰桌坐著的兩個人突然過來,坐在了張云雷身邊的空座上,還沒開口先動手動腳起來。
? ? ? ? 張云雷甩開了其中一個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說:“你們是誰???請放尊重一些別這樣動手動腳的。”
? ? ? ? 這倆人都是混混模樣,其中一個明顯是認(rèn)出張云雷了,輕佻的說:“呦,張老板,你說你一個唱戲的,別人叫你一聲張老板那是捧你,說白了你不就是一個戲子么?裝什么裝!”
? ? ? ? 張云雷不想跟他們糾纏,站起來想走,坐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一把拽住了他,順勢就要把張云雷往自己懷里拉扯。
? ? ? ? 正在張云雷掙扎著脫不了身的時候,身后一個聲音說:“放開他,別讓我說第二遍!”
? ? ? ? 張云雷聽出是楊九郎的聲音,喜出望外,拼命掙扎,無奈這人就是死抓著他不放手。
? ? ? ? 楊九郎西裝革履的,手里還提著一個公文包。兩個混混看楊九郎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覺得他應(yīng)該很好欺負(fù),于是更放肆的對著張云雷調(diào)笑,根本不理會楊九郎。
? ? ? ? 楊九郎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把勃朗寧手槍,“啪”一下拍在桌子上。兩個混混頓時慫了,連連說:“不管您是官爺還是軍爺,都請放我們這倆有眼無珠的一馬,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說完站起來跑了。
? ? ? ? 張云雷終于松了口氣說:“今天能碰上你可真是太幸運(yùn)了,要不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怎么到這兒來了,來吃飯么?”
? ? ? ? “只是出來公干,路過碰巧看到他們在欺負(fù)你,我就趕緊進(jìn)來了?!睏罹爬墒掌鹗謽專铝?。
? ? ? ? “你怎么還隨身帶著槍?。磕悴皇敲貢??工作需要帶這個?”張云雷有些害怕的看著楊九郎手里的包。
? ? ? ? “不,這只是防身的,現(xiàn)在這世道不太平。沒有子彈的,只是嚇唬嚇唬他們。”楊九郎說著又把槍掏出來,卸下彈夾給張云雷看,果然彈夾里是空的。
? ? ? ? 張云雷笑著說:“那既然來了,你還救我一回,我得好好請請你,你想吃什么,咱們再要新的酒菜。”
? ? ? ? 楊九郎也笑了,說:“這頓先記著吧,我今天真的有事,改天再吃你的東道,我先送你回家吧?!?/p>
? ? ? ?“真是的,改天可就不是我的生日了?!睆堅评坠室庹f。
? ? ? ?“那我敬你一杯酒,下次我請你,給你補(bǔ)過生日?!睏罹爬赡闷饛堅评椎木票股暇?,一口喝光了。
? ? ? ? 張云雷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得乖乖被楊九郎送回家里。
? ? ? ? 站在家門口目送著楊九郎離開,張云雷覺得有點(diǎn)兒失落。轉(zhuǎn)身進(jìn)門,被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大哥嚇了一跳。
? ? ? ? 大哥古怪的很,原本從小就很排斥他這個弟弟,今天卻對他說:“去你屋里,我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p>
? ? ? ? 張云雷引著大哥進(jìn)屋,大哥也不坐下,只是站著說:“弟弟,有件事兒不告訴你我心里實(shí)在過意不去,雖然咱們不是親生兄弟,可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不能裝不知道。”
? ? ? ?“到底是什么事兒?。看蟾?。”張云雷覺得今天大哥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
? ? ? ?“媽和戲班的管事兒的偷偷在背后商量,要把你綁了賣給那個黃半城?!贝蟾缯f完,拉著張云雷的手塞給他幾個銀元:“我是不敢違抗她的話的,但是不告訴你我實(shí)在寢食難安,你趕緊想想辦法給自己找條退路吧,那個黃半城家絕對去不得的。那就是個老不死的色鬼,聽說他看上哪家的人就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都強(qiáng)行塞錢買回家里……”
? ? ? ? 大哥后面說的什么張云雷都沒聽進(jìn)去,他只覺得腦袋里嗡嗡的響。
? ? ? ? 大哥離開后,張云雷哆哆嗦嗦的打開柜子,看著柜子里的衣服,忽然下定了決心先逃跑。
? ? ? ? 他換了一套平時很少穿的對襟兒黑衫黑褲,找了個包袱皮,裹了幾件衣服和平時偷偷攢的一點(diǎn)兒錢,帶好大哥給的銀元,準(zhǔn)備等半夜街上人少的時候就從后門偷偷跑出去。
? ? ? ? 為了瞞天過海,他把自己平時穿的大褂掛在一個掃帚上面,撐在床邊,這樣從外面看,照出來的影子不仔細(xì)看就像他坐在屋里一樣。
? ? ? ? 半夜時下起了雨,張云雷趁著這雨夜,一路跑出了家門。
? ? ? ? 可逃是逃出來了,卻沒有地方可去。張云雷從小就是家里、戲園子兩點(diǎn)一線的生活,他在北平?jīng)]有別的什么親戚,更沒有朋友。
? ? ? ? 走在冷冷的雨里,張云雷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楊九郎。
? ? ? ? 楊九郎跟張云雷說過,他自己一個人住在一個小胡同里。張云雷尋著他說的地方找了過去,敲開門看到一臉驚訝的楊九郎,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 ? ? ? 楊九郎看著被雨水淋的濕透,一臉無依無助的張云雷,把他讓進(jìn)了屋里。
? ? ? ? 冷到打顫的張云雷,看著楊九郎說:“楊九郎,我大娘她……她要把我賣給黃半城?!?/p>
? ? ? ? 楊九郎凝視著張云雷,看了一會兒,一把將他抱緊在懷里,說:“別怕,那你別回那個家了?!?/p>
? ? ? ?“可是,可是我要是不回去,就再也沒有家了?!睏罹爬缮砩系臏嘏稽c(diǎn)兒一點(diǎn)兒滲進(jìn)張云雷心里,但是張云雷還在發(fā)抖,他從小只有這個家,除此之外沒有依靠。
? ? ? ?“有我在,我給你一個家?!睏罹爬删従彽恼f著:“一切有我。”
? ? ? ? 楊九郎的聲音很低沉,卻讓張云雷覺得很安穩(wěn)。
? ? ? ? 這么些年來,因?yàn)橹罌]人會在乎自己的眼淚,所以他即使再苦再委屈也拼命咬著牙忍著,把眼淚往肚子里灌。
? ? ? ? 而此時有個人對他說了這樣的話,他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 ? ? ? 楊九郎抬手輕輕拭去了他的淚水,用極溫柔的聲音哄勸著:“別哭啊,別哭,我知道你委屈,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 ? ? ? 張云雷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臉說:“沒哭,誰哭了,這是雨水?!?/p>
? ? ? ? 楊九郎揉了揉張云雷濕漉漉的頭發(fā),說你稍等會兒,我去燒水,你洗洗早點(diǎn)兒休息,別著涼了。
? ? ? ? 于是張云雷便在楊九郎的住處住了下來,楊九郎讓他放心,說他會幫他解決一切麻煩。
? ? ? ? 離開了大娘壓迫感十足的目光,張云雷感到從沒有過的自在。而且也正如楊九郎所說的,無論是大娘還是黃半城,都沒有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找他的麻煩。
? ? ? ? 可張云雷終究還是不太放心,追問楊九郎,“黃半城那么財大氣粗,勢力也一定不小,他抓不到我,會不會去難為大娘和大哥還有戲班里的人?”
? ? ? ? 楊九郎笑著說:“我可真是沒看錯,你是個太善良的人,他們都那么對你了,你居然還擔(dān)心他們。”
? ? ? ?“不管怎么說,他們也還是我的家人?!睆堅评鬃约阂膊幻靼诪槭裁磿?dān)心大娘,但是有一點(diǎn)他知道,大娘對他再不好,也是自己父親的妻子。
? ? ? ? 楊九郎說:“放心吧,你家里沒事兒。你以為黃半城他那些錢都是怎么來的?他販賣煙土,還搗騰軍火,現(xiàn)在更猖狂了,強(qiáng)行買賣人口,他家里好幾個侍妾都是搶來的。這些事兒哪個都夠判他的刑,警察廳請他進(jìn)去喝一壺,他現(xiàn)在自己都顧不過來自己,根本顧不上你家了?!?/p>
? ? ? ? 張云雷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心來。
? ? ? ? 楊九郎又說:“我和你打個賭,過兩天,最多超不過三天,你大娘和哥哥就會來求你回去?!?/p>
? ? ? ? “來求我?他們怎么可能求我?難道他們知道我在你這里?”張云雷吃了一驚。
? ? ? ?“知道啊,你到我這兒第二天,我就登門拜訪,還送了彩禮?!睏罹爬烧f著說著樂了。
? ? ? ?“彩禮?我沒聽錯吧?你想干什么???”張云雷徹底糊涂了。
? ? ? ?“我不是答應(yīng)你要給你一個家么,我想和你成親?!睏罹爬烧f完又只是笑,張云雷朝他瞪了半天眼,他才繼續(xù)說:
? ? ? ? “我娘跟我爹是依父母之言成的親,成親之前連面都沒有見過,成親以后這么多年也沒有感情。我爹有很多的妾室,我娘在他眼中就像是籠子里養(yǎng)的金絲雀一樣,閑得無聊就逗一逗,忙的時候就十天半個月都顧不上。所以我從小就暗自發(fā)誓,將來我成親絕對不和與自己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一定要和我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
? ? ? ? 張云雷聽的云山霧繞,沒明白楊九郎到底想說什么。
? ? ? ? 楊九郎忽然握住張云雷的手說:“我跟你表白過好多次了,我喜歡你,真心的。你能不能給我個明確答復(fù),別老‘嗯’了?!?/p>
? ? ? ? 張云雷愣了愣,說:“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要跟我成親?我耳朵一定是壞了?!?/p>
? ? ? ?“要我怎么樣你才能相信我呢?要不我去大街上大喊三聲‘我要和張云雷成親’,你看這樣行嗎?”楊九郎說完真的去拿外套了。
? ? ? ?“不用不用!”張云雷趕緊過去把外套搶下來抱在懷里說:“我不是不信,我是不敢信。我若把真心給了你,你當(dāng)真能不負(fù)我?”
? ? ? ?“當(dāng)真?!睏罹爬珊敛华q豫的說。
? ? ? ?“那……那我答應(yīng)你。不用給我家送什么彩禮了,我從那兒跑出來就沒打算回去,我現(xiàn)在只聽我自己的,我自己就能做主?!睆堅评装褩罹爬傻耐馓拙o緊抱在懷里,好像生怕他會跑出去。
? ? ? ? 楊九郎看著,突然笑了,說:“既然這樣你老抱著我的衣服干嘛,還不過來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