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捅后魂體分離】61.62大慶
在此之后,陛下召見了陳萍萍,不知道陳萍萍與他說了什么,宮里也沒什么動靜,倒是范閑夫夫安穩(wěn)了些時日。
自打二人心意相通,誰也不再提以前,只天天膩在一起,看似兩個人都沒干什么正事。
無非是寫寫詩,彈彈琴,講講故事。
反正范閑腦子的東西多,言冰云如今又是喜歡安靜的,一整天不出屋子都不覺得悶,或者自己有些嫌棄自己見不得人,整日悶在屋里。
外界都傳小言公子犯了舊疾,需要靜養(yǎng)保胎,甚至傳小范大人為了閨女,囚禁了小言公子,整日昏迷不醒……
不過傳言而已,他們的日子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臨近朝賀,言冰云布了一個大局,范閑卻一直想著直接上,只有一件事達成共識,要在朝賀上把二皇子搞下去。
言冰云身子日漸好轉(zhuǎn),肚子再也遮不住,即使他穿了寬松的衣服,也仍能看見弧度。
年前朝賀,只要官職夠大,即使再遠都要進京,在京中的官員那是都要去的,言冰云雖然是嫁了人,但官職一直在,就算沒有官職,作為范閑的家屬,他也是要出席的。
或許上天也有預感,朝賀當日卻是有些烏蒙蒙的,似乎有場大雪要來。
范閑早就安排好了,準備了幾種毒藥,還有自己大宗師是底牌,再者老娘留下的那個打狙還在遠處架著呢!更重要的是五竹叔的眼為什么要捂著?好奇嘛?但凡當年葉輕眉沒有軟肋,這個世界也不是這樣的。
下了車,范閑緊緊牽著言冰云的手,穿過長長的宮道。
“冷嗎?”
“你覺得呢?”言冰云低著頭,手不是在他手里嗎?冷不冷還得問問?
“我覺得你冷,要不咱再披一件斗篷?”范閑看了一眼變成明衛(wèi),一臉不情愿捧著斗篷的影七……
“你現(xiàn)在真像一個老父親啊!哪有你這樣的,天天以為我冷,大夫都說了,孕夫怕熱,我都穿成一個球了,你握著我的手都出汗了,你感覺不到?”言冰云瞪了他一眼,這人沒救了,不是覺得他熱就是覺得他餓……
“哈哈,熱了比冷了好,我這不是怕你得風寒……呸呸呸,不熱就不熱,一會你好好躲著,跟影七在一起?!狈堕e神情忽然冷靜下來。
言冰云也點點頭,認真對待。
等他們進了大殿,自有一番人寒暄,或者看熱鬧,又或者打趣,總歸是吸引了大批量眼球,估計遠方來的都知道這范閑的光輝事跡。
朝賀宴總是大人物最后到,所以當太后和慶帝一起到場后,這朝賀就開始了。
歌舞一曲,賀詞過后,就是大家祝福。
太子,二殿下,大臣們,誰不撿好的說?范閑幫言冰云的小碗夾了滿滿一座小山,才輪到范閑開口。
范閑囑咐人快點吃,就拿著酒壺上去了。
眾人皆知,他是南慶詩仙,上一次也是在大殿上,拿著酒壺成了詩仙,這次不知道又要做什么。
?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p>
“可憐紅顏總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p>
“范閑?今日朝賀,你寫的都是什么?”二皇子率先跳出來指責他。
眾人也都看著這位坐在地上,拿著酒壺的詩仙,大概不懂慶帝那么寵他,為何要作死。
“抽到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p>
“今日朝賀,慶國各地都有官員到來,也算是代表,四舍五入也算當?shù)娜髴c的面,我不過是有幾句話想問清楚,這詩也不是我寫的,都是我娘寫的,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我娘葉輕眉就是你們口中的神女,生下我后被死在行宮,一場大伙尸首無存?!狈堕e說到這里,大殿里頓時安靜下來。
“來人,把范閑拿下?!崩咸箅m然年紀大,到底是女人,沒有慶帝沉得住氣。
范閑突然站起來。想速戰(zhàn)速決,但是他發(fā)現(xiàn)似乎根本沒人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怕什么?我也不想跟你們打,我就是想說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死,你怕什么?萬一死的是我呢?”慶帝周圍的氣壓都要把人摁死了。
“人呢,來人啊,把這個孽障打死。”老太后身邊有個宮女,原受過葉輕眉的指點,偷練了許多武功,如今正好派了點用處,忙把人拉回去坐下來。
“太后圣安,他們?nèi)缃裥昭??!毖员埔皇滞现亲?,一手扶著后腰,孩子這是知道要干大事而鬧騰嗎?
“你……你們兩個?”太后直接氣暈過去,殿上一時間靜的嚇人,大氣都沒敢喘的。
“今天先不談國事,我范閑也管不了國事,我只是想問問我的這位父親,可有悔過?”范閑使了顏色給影七,讓他把言冰云領(lǐng)回去。
慶帝到底是慶帝,依舊淡定的很。
“不答那就是沒有咯?其實也沒什么,不管有沒有,你都得沒,出招吧!”范閑看了一眼蠢蠢欲動的武將。
慶帝沒動,大皇子先開了口,宮中禁衛(wèi)軍進來了“護駕護駕,范閑要造反了?!?/p>
慶帝看了一眼大兒子,宮中禁衛(wèi)。
“你以為宮中禁衛(wèi)是你的?哥哥啊,你不過也是他的一顆棋子,你倒好,臨死你還護著他!”范閑從懷中打開一個瓶子,朝空中擺了擺手。
“范閑!”大皇子這路也沒錯,儲君之位,只要討好了皇帝,這皇位妥妥的。
“范閑,二皇子不是有一營私兵嗎?你確定不借一借?”言冰云他喊了一句。
范閑懵住但還是借了“二哥,禁衛(wèi)太厲害了,借借你那一營私兵用用唄?”
二皇子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仍舊不說話,坐山觀虎斗。
“夫人?他瞅我!”范閑一臉委屈。
言冰云撫了一把肚子“他瞅你,你不會揍他嗎?”
范閑抬手就是一拳打過去,李承澤急著躲閃,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十招之內(nèi),李承澤就被拿下“二哥,要命還是私兵?說句實話,你以為上次李云睿就單純給你下了個藥?那是蠱毒,她想通過她的丫頭控制你,不巧你這輩子只能碰那一個人了。沒有子嗣。這事咱這位父親可是比你都清楚的!”
李承澤不可置信的看著范閑,又看看慶帝,結(jié)果一下子太過失望,沒了反抗之心。
“還有,你的一營私兵你以為是你的?其實都是慶帝的,你在他心里可能還不如李承乾?!毖员评渲樠a充。
范閑緊張的朝影七擺擺手,危險的?。〔贿^媳婦這心扎的,李承澤都要哭了。
好嘛!慶帝真沉得住氣。
所以這是慶帝布的局,所有人都是棋子,他到底要干甚么?
? ? ?范閑不想跟他耗下去了,知道越多只會越扎心“來吧,打一場!”
范閑也不管在場人如何,直接出了手,拿出大宗師的氣勢,瞬間驚呆了許多人,他一年輕小輩竟然到大宗師了?
高手過招,大家自然看不清招式,勁風掃過,都覺得慎的慌,所以自行往后退了退,再回首,禁衛(wèi)早已沒了蹤跡,倒是有一批二皇子的私兵!
大概這時候已經(jīng)有人開罵了吧,都是陛下的人,有必要換人嗎?
范閑氣勢雖足,但是成為大宗師鞏固尚少,哪打得過身后這人。
也虧得五竹打的快,早把洪公公撂倒了,才能來幫范閑。
自開打,言冰云就趁亂退了,大殿對面的城樓上,陳萍萍親自坐鎮(zhèn),還有一個燕小乙。
殿內(nèi)打的火熱,這里卻悠閑得很。
“來,坐?!标惼计己傲艘痪渥呱蟻淼难员?,言冰云也不客氣,挨著他坐了。
“燕小乙,除了慶帝,你想留在京城做新帝的人也行,想帶林婉兒走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選?!毖员瓶粗嘈∫业谋?,又囑咐他一句。
燕小乙斜了斜眼“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會打到范閑身上?”
“冤有頭債有主,慶帝殺了李云睿,害她那么慘,你該殺的是李云睿,再怎么說李云睿還有一個林婉兒,她需要你照顧,或者你想她給李云睿陪葬?”言冰云嘴角含笑,說出的話卻似寒冬冷風,刺骨。
“好!”燕小乙沒了剛剛的冷氣。
“如此,李云睿才能含笑九泉。”他是大慶最好的弓箭手,葉……神女留下的這把……大狙他應(yīng)該最順手。
所以為了用燕小乙,李云睿才被毒死的嗎?言冰云似乎有些不太懂了。
“什么時候動手?”燕小乙開口問。今日值了。
“現(xiàn)在就可以,找準時機,一下就結(jié)束?!贝蛟骄脤Ψ堕e越不利。
所以當一個子彈過去,哄的一聲,即使慶帝在高明,還是躲閃不急,掉了半個膀子,當機立斷停了手,給自己先止血。
范閑后退一步站定,擺了一下手,讓五竹叔不用擔心。
所有人都提到嗓子眼,慶帝坐在地上,血流了許多,半個膀子都不見了,人在未知東西面前多少恐懼的。
“父親?不好意思哈,我娘生我不容易,我長這么大也不容易,我不想死,所以我要把你送下去了哈?”范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真打不過這個人。
慶帝略微有些喘氣“你想保言冰云?”
范閑莫名其妙,這都要死了,還惦記言冰云?
“你想保住他,就必須要強大,就算你贏了,你也不能保證你身邊沒有我的人,但是如果你坐上我的位子,這所有人就都是你的了。”慶帝說的話讓人難以理解?
“你想讓我做你的位子?你有病吧?”范閑罵人的話張口就來,實在是理解不了這個人。
“坐不坐在你,你既然有軟肋,那你就不要冒險?!睉c帝最終選擇了經(jīng)脈盡斷,死的決絕。
范閑看的一臉懵逼,恨不得跑過去再踹他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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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死了?死了還拿言冰云威脅他?
為什么非要讓他做皇帝?范閑拉著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這么大一個大boss,就這樣死了?死了也沒解惑,帶著他所有的秘密沒了?
范閑瞥了一眼太子和二皇子,又掃了一眼太后,給了那個宮女一個眼神,暈了挺好就別醒了吧!
“cao?!狈堕e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一大殿的人不知道怎么做,眼巴巴看著大皇子二皇子都被帶走,這是造反成功了?
然后眼巴巴瞅著慶帝和太后的尸體被抬走,看著禁衛(wèi)和私兵和諧的做事,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直到最后被攆出皇宮,或者直到第二日各種流言滿天飛的時候,還是一臉懵逼的。
范閑出了大殿就去樓上接言冰云。
“夫人,走了,我們回家。”范閑向陳萍萍點了一下頭,向燕小乙眨了一下眼皮。
“這是什么?”燕小乙才從剛剛的震撼中回過神,他知道這武器肯定厲害,但真沒想到擦過去,半邊膀子都不見了,打到后面的木墻,直接一個洞。
范閑拉過言冰云的手對燕小乙說了句“大狙,神器?!比缓筠D(zhuǎn)過身對陳萍萍說了句“一堆爛攤子,我什么都不稀罕,你看著辦吧!”
外面飄起了雪花,一朵一朵,一片一片,飄飄灑灑的很好看。
宮墻下一對璧人,手牽著手,慢慢走過。
薄薄的一層白色,落下許多腳印。
“對不起,你的大慶我可能要放棄了?!狈堕e覺得慶帝給他挖了一個巨坑,他不能入的坑。
“你又要改名了?”言冰云挑眉。
“額,不??!”范閑腦子有些亂。
“怎么?范大慶不好聽了?那就李大慶,言大慶也湊合。總歸還是大慶是吧!”言冰云嘴角慢慢上揚,這個傻子,大慶沒了他不還是大慶嗎?在北齊被抓,原來的言冰云就已經(jīng)死了。
“我是說大慶,慶帝臨死說讓我坐他的位子,他不說我倒想過,他說了我就嫌棄了,但是如果你實在想要,你做那位子我給你做皇后?!狈堕e說的很是誠懇。
但被言冰云瞪了一眼“你是想累死我?相夫教子我不配?只適合無限勞累?滾滾滾。”言冰云轉(zhuǎn)身就走。
范閑忙追上去。
“我還想和你過一輩子呢,我可不想天天看你批折子。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只管做自己喜歡的事了?!?/p>
“嗯?!狈堕e點點頭,攥緊了他的手。
你能放下才怪呢?從小到大的信仰怎么說變就變?但是小言把他看的更重。真好。
“你只管做,不管什么我都在你身后?!蹦愫梦揖秃茫≈鼗钜皇喇斎灰S心所欲,不巧,心里都是你。
“我想跟影七出去逛街。”言冰云憋著笑。
范閑眼珠子疼,三兩步把人抱起來快步向馬車走去?!昂呛?,你想逛我陪你,影七還是算了吧!”
?。]想到要搶走媳婦的居然是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