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時代 第二章 孤狼

“呼呼~”冬季的寒風(fēng)真的很嚴苛,不斷痛擊著人們難以忍耐的痛楚,所以人們穿上了厚重的大衣,生起暖爐,坐在屋子里,抱著熱可可,感嘆著“這么冷的天,要是有快遞我都不去拿了?!?/span>
暴風(fēng)雪中很難有方向感和距離感,唯一可以告訴蒙特的,就只有身后指引著歸處的樹上的劃痕。
蒙特的手已經(jīng)凍得通紅,頭頂上也完全變得雪白,每到灌木叢,樹邊的時候,蒙特都會用拐杖捅兩下,如果能發(fā)現(xiàn)野兔之類的食材,不過到現(xiàn)在為止,桶里也僅僅只是一個蘑菇在孤零零地滾動著,平常尚且難以發(fā)現(xiàn)了,在這暴風(fēng)雪的天氣下,蒙特甚至不敢離開預(yù)計的路線。
“嗚...”不遠處,似乎傳出了犬類動物嗚咽的聲音,蒙特扭頭看去,是一只灰白色的雪地狼,通常都是群居的狼群很難想象會有獨狼出現(xiàn)在這里,況且是這樣的天氣下。
此時那只雪狼和蒙特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蒙特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瘦骨嶙峋,和臉上的落寞,大概是被自己族群逐出的老一代首領(lǐng)吧。
蒙特握住的砍刀稍微放松了一下,因為老狼并沒有想要廝殺一番的意思,或許這只雪狼,只是想在雪地中出生,然后再埋葬在雪地中而已,想到這里,蒙特猶豫了一下,把鐵桶里那唯一一個瘦小的蘑菇丟給了雪狼,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蒙特這樣想著,這并不是出于同情,說實話,蒙特和雪狼的廝殺至少也經(jīng)歷了十來場,他們聰明,近乎狡猾,有一次差一點就被雪狼們咬死分尸了。
只是為了減少廝殺的可能性,僅此而已。
暴風(fēng)雪依舊那么猛烈,蒙特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了抗議,寒意已經(jīng)無法被壓制了,如果還是不能找到水源,蒙特就必須返回。
顫抖著又在樹干上反復(fù)劃刻出印記后,蒙特拍了拍頭頂?shù)难┒?,此時,蒙特的雙眼已經(jīng)通紅了,是因為連續(xù)的挑戰(zhàn)極限導(dǎo)致身體變差了,還是因為外出是狀態(tài)沒有調(diào)整好,或者是因為氣溫又下降的原因?
“還撐得住,”當然,這只是蒙特心底對自己的打氣,“當初那種酷刑都活過來了,這點寒冷......”腦子似乎有些昏沉了,蒙特搖了搖腦袋,走進了更茂密的森林,或許是因為這里的樹木更加茂密,對暴風(fēng)雪形成了一層天然的防護,蒙特一下子就能看清前面的道路,積雪也沒有那么厚了,雖然依舊有風(fēng)雪飄過,但是,能穿過去。
“沙沙”蒙特扭頭過去,看見一只兔子正在往雪地里鉆,似乎被蒙特這個外來者驚嚇了,心急之下開始原地挖洞,但是蒙特哪里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將樹枝隨意地丟在地上后,熟練地抽出匕首,丟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劃線的同時,一刀斃命,蒙特撿起兔子的時候,匕首的刀刃已經(jīng)完全沒入兔子的身體里了。
“至少晚飯是有著落了,”蒙特麻利地拔出匕首,毫不在乎兔子垂死的抽動,丟在了鐵桶里,按理說,野兔出沒的地方周圍應(yīng)該是有樹洞的,蒙特翻找了一番,卻沒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只能認為,是一只迷路了的野兔,在這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雪中,也不是不可能。
稍微振奮了一點精神的蒙特撿起棍子,在樹上又劈出豁口后又向前走去,雖然這里暴風(fēng)雪小了,但是一些耐寒的蛇類也許還醒著,灌木也必須得清理,不過這并不是無意義的,至少這里面又讓他找到好幾朵可食用的菌類。
盤算著差不多的時候,蒙特在劃開最后一片灌木后,終于見到了最珍貴的水源,陽光打在蒙特的臉上,格外地刺眼。
河水上只起了一層薄冰,在河里還有那幾種常見的魚類,隔著薄冰但是依舊清晰可見。蒙特把砍刀重新掛在腰上,吧幾個鐵桶都放在地上后,踩碎了薄冰走到了河里。
捧了一口水,蒙特迫不及待地大飲了一口,發(fā)紅的手掌在水流撫過后漸漸變得柔和起來,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告訴他,這個水是清澈的,絕對沒有問題,蒙特不禁露出了笑容,在陽光下。
在蒙特剛準備開始摸魚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蒙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里離營地只有一公里,就算有所偏差,為什么這里會有陽光?
蒙特這時回頭一看,身后的密林看上去依舊幽深寂靜,但是那若隱若現(xiàn)地呼嘯似乎已經(jīng)聽不見了,從一開始遭遇暴風(fēng)雪到現(xiàn)在最多不超過兩個小時,但是為什么,為什么這里沒有一絲暴風(fēng)雪的痕跡?
仔細回想起來,更加感覺不對勁了,蒙特二話不說,抓起之前放在邊上的鐵桶,就往回路沖去。
穿過叢林,沖進那片比較稀疏的樹林,除了地面上留著淡淡痕跡的雪跡以外,什么都沒有,是的,那場暴風(fēng)雪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四周格外寂靜,唯一能證明暴風(fēng)雪來臨過的,只有這里毫無生機的寂靜。
這時蒙特看向周圍的樹干,他發(fā)現(xiàn)了,樹干上的劃痕,正在逐漸淡化愈合,蒙特又往前跑了一點,發(fā)現(xiàn)那些比較深的豁口都已經(jīng)快要愈合完成了。
這件事唯一能證明一點,暴風(fēng)雪不會這樣,覆蓋范圍小,而且來去匆匆,樹木也不會這么快愈合,能不能愈合都是問題。
“該死!”蒙特低罵一聲,丟下鐵桶就要往回跑,因為沒有暴風(fēng)雪的干擾,蒙特可以看見很遠,雖然沒有腳印和刻痕指引,但是蒙特看見了那個雪包。
蒙特停了下來,輕輕地拂開雪跡,那只老狼正趴在雪地里,它的嘴張開著,似乎是在啃食這顆蘑菇的時候突然死亡的,光芒打在這只雪狼的生上,這只老狼的眼睛就這樣永遠地睜著,只是里面再也不會因為陽光反射美麗的碧藍色光芒了。
蒙特顧不上老狼,連忙朝著公路方向奔跑去,只要到了公路,就可以快速找到車,找到莫洛。